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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沉渣泛起

似水流年等闲过,日子在平静安稳中很快又过了半年。

这日,剑晨刚刚从藏剑室的书阁出来,来到无名房中,见无名正在拆看一封信,遂走了进去。

待无名读罢书信,剑晨走上前问道:“师父,谁来的信啊?”

无名放下信,脸上略带微笑,看着他道:“你师叔司空菡,说是已过澜沧江,不日就要到江南了,会过来住一段时间。”

剑晨面露惊喜,“真的?司空叔叔要来了,他可好多年都没来了,徒儿记得上一次见他还是我刚刚学完莫名剑法的时候呢,算起来都有四五年了吧。”

“嗯,”无名从书桌前起身道:“是啊,你这个师叔啊,醉心医道,努力寻求医术的巅峰,这几年一直钻研炼毒解毒之法,也不知他那身武功可有荒废了。”

无名口中的司空菡,乃是江南凌云庄的庄主,早年拜师习武于剑宗,与无名曾是同门师兄弟。当然,那个时候,无名还没有诈死隐居,也不是无名无姓之人,他那时候,唤作慕英名。

凌云庄在江南一带颇有声望,庄主为医药世家传人,到了司空菡这任,他因高明的医术而名声大噪,凭借他一己之力,将凌云庄在江湖的地位也提升了很多。司空菡其人,聪明过人,心智机敏,不仅医术为当世佼佼者,还精通琴棋书画,武艺颇高,只是,性格清高傲物,与投缘之人情义相许,与看不顺眼之人白眼相待,脾气颇为古怪。他眼高于顶的个性,也导致在剑宗时与剑宗宗主之子破军关系不睦,好在无名和晨锋与他交好,他们三人一同在剑宗修习剑术,顺利跻身剑宗十大高手之列。后来因为破军觊觎他所著医书在比武论剑时突袭暗算,被晨锋和无名识破及时出手救下了司空菡,也进一步导致了三人与破军关系的恶化,间接造成了后期晨锋之死。司空菡因此悲愤之下离开剑宗,而破军趁此机会从东瀛寻觅到了毒药出于报复害死了无名之妻,司空菡未能及时搭救,也没有查出毒药的来源,因而心存歉意。此去经年,他一直奔走于大江南北,潜心钻研各种解毒之法,试图查明真相。无名借死退隐后,与司空菡常保持着联络,半年前无名去信告知他洁瑜死因,希望化解他多年的心结。司空菡此番来信,想必已是放下了执念,故人已矣,活着的人也总该继续前行才是吧。

剑晨的思绪不禁被带回了一年前,他在江湖被卷进一场纷争,先是中了段浪的七情六欲丹,后是中了绝心的舍心印,又在舍心印控制下给无名下了血绝之毒,这些事情一直都令他痛苦不堪。若是那时候有司空菡在,这一切悲剧应该都能及时被消解了吧。

他一时有点失神,无名瞧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来到他身侧问道:“晨儿,你想什么呢?”

“哦,师父,”剑晨回神,想了一下,对无名笑道:“师父啊,徒儿有一件事,想求您帮忙。”

无名有些好奇,看着徒儿眼中略带狡黠的目光,不知他又突发奇想什么呢,于是道:“什么忙啊?提前声明啊,别想出去闯祸。”

剑晨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师父,徒儿哪有那么爱闯祸,您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嘛。”

“那你说说,你又憋着什么心思呢?”

剑晨想了一下,略显郑重,道:“师父,徒儿想跟司空叔叔学学药理,您能不能,帮我跟司空叔叔好好说说啊?”

无名有些惊讶,他从来没发现徒儿对医术感兴趣过,“晨儿,你什么时候对医术有兴趣了?”

“师父,徒儿现在想学了,我觉得,练好武功的同时,再会点药理,这样以后在外行走也更安全些。”剑晨一本正经地回道。

无名见状,心中偶有所感,他沉思了一下。

“师父,”剑晨见状催问道:“您觉得怎么样啊?”

“嗯,”无名回身看了眼剑晨,“好是好,不过你师叔酷爱医术,脾气也不是很好,他最痛恨没有医德的人,又一向孤高。你跟他学药理的话,可没有跟为师这么轻松了。”

剑晨点头道:“我知道的师父,您放心,学药理的话我一定遵循师叔的规矩,一定会用心学的。”

无名见状,也不再推辞,“那好吧,等你师叔来中华阁了,我问问他的意见。”

“好啊,谢谢师父!”剑晨欢欣雀跃着道谢,颔首行礼。

半个月后,剑晨正在竹林中练习剑法,这套莫名剑法他早已学得很熟练了,但每次重新练习,都能有新的感悟,所谓温故而知新,或许就是如此吧。他最近常常觉得自己的内力不足,使剑时总是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力,他有些苦恼,要怎么才能快点提高内力呢?

剑晨收剑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无名的藏剑室里有一间存放武功秘籍的书阁,不如去那里找找看。他眼眸微动,向着藏剑室而去。

藏剑室里四壁置满了各式宝剑,或造型精美,或轻巧灵便,无名是爱剑之人,平生以收藏各种神兵利器为乐,不过多年来他已经很少碰剑了,自从修为达到天剑境界,形而上剑,天人合一,他本身就如同一柄剑。英雄剑折断后,剑晨素日练习也只能使用普通宝剑了,他一直想重铸断剑,奈何没找到合适的方法。

藏剑室内的书阁里收藏着许多秘籍,其中不乏各类内功心法,剑晨在阁内一通寻找,试图找到一种快速提升内力的方法。不过无名收藏的秘籍都是正道修炼之法,没有旁门左道的速成之法,剑晨读着很多江湖上耳闻的武功秘籍,觉得有些晦涩难懂,正有些泄气时,他一眼瞥见了一个抽屉,出于好奇,他上前打开了抽屉,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本心法,名曰:玄阴心法。

这是?

剑晨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过这个名字。他打开心法翻看了几页,觉得书上所述的内功心法十分精妙,似乎对内力精进大有助力。他心中欣喜,但未得师命他又不敢擅自练习,于是他将心法放回了原处,快步出了藏剑室。

已经深秋了,落叶萧萧而下,一派肃杀之象。无名立于院中,看着纷飞的落叶,心中忽有所悟,闭目沉思着一式新的剑招。他的剑法多为自创,过人的天赋与毅力使得他曾经进步神速,一战成名,力挫武林十大门派,风头一时无两,成为无人超越的武林神话。虽然一年前重出江湖后意外功力尽失,但也机缘巧合习得了万剑归宗,内力也逐渐恢复,现在已经复原五成了。近日来,他潜心修炼,心无旁骛,打通了原本受阻的经脉,之前亏损的身体也已经基本康复了。

他正闭目思索间,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师父。”剑晨微微颔首。

无名睁开眼睛,见徒儿似有心事,道:“嗯,晨儿,有事吗?”

“额……”剑晨有些迟疑,他担心自己的想法得不到师父的允许,正在踌躇间,无名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道:“怎么了,干嘛吞吞吐吐的,跟为师有什么不能说的?”

剑晨闻听此言放心了些,于是道:“师父,徒儿刚刚在藏剑室书阁里看到了一本玄阴心法,想跟您了解一下这本心法所记载的内功。”

无名有些意外,抬眸凝视了他片刻,把剑晨看得有些发毛,“师父,怎么了?”

无名沉默了一下,转身踱步,道:“这本玄阴心法是我当年从剑界的剑池得来,剑界汇聚了世间所有剑道智慧,然而剑分正邪,在剑界之内,力量亦有正邪的不同,剑池之内汇集了邪恶之念,诞生出玄阴,玄阴又包含了玄阴心法及玄阴十二剑。我当初为了阻止破军抢得玄阴心法,为祸武林,便先他一步拿到了。我看过之后,觉得这心法所载的内功虽然对修炼内力大有助益,但对修习之人的心境要求很高,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和刚正之气,难保不被玄阴之气所引导,走上邪路。所以,”无名转身看着剑晨,“我并没有修炼,我希望你也不要修炼。”

剑晨听无名讲完玄阴心法的来历,心有顾忌,可对于自己内力的提升仍然感到迫切,于是试探着问道:“师父,徒儿看玄阴心法对提升内力很有帮助,徒儿练剑时觉得自己的内力不够,想要尽快提升一下,您看,我能不能,练一下试试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无名,观察着师父的表情,他深知无名对于邪功一向避之不及,更不允许他触碰,他怕会因此惹师父不悦。

无名的神色有些复杂,他蹙了蹙眉,眼中现出担忧之色,道:“晨儿,当年笑三笑把你交给为师抚养时,曾经说过,你的体内暗存细微的魔性,要我用正道武功培养你,避免魔性显露。这些年,你一直都很好,很善良,很单纯,我也教你用光明正大的心去待人接物。可是,”他顿了顿,看着剑晨的神色又添了一份担忧,“为师担心你若是练了玄阴心法,恐难以驾驭它的力量,容易被玄阴之气反伤,万一真的激发了魔性,这…”

“师父,”剑晨看出了无名的顾虑,“师父,您真的相信徒儿体内暗藏魔性吗?徒儿从来都没有故意去害人啊。除、除了,”他有点难以启齿,微微低下头,“除了伤害过师父。可是,师父,徒儿真的知道错了,我绝不会再犯的,您相信我好不好?”他面带急切。

无名见状,叹了口气,握了一下他的手臂,安慰道:“为师不是不信你,为师是替你担心而已。”

剑晨道:“那师父,您就让我练习一下玄阴心法好不好?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会被邪恶之气所控制,我不信自己会走上邪路。”

“这……”无名一时语滞,他心里想着该怎么拒绝徒儿,又不会让他误会自己是不信任他而难过。

“哈哈哈,慕兄,你这徒儿有主见了,你也不能太护着了。”一声清澈之音传来,语带笑意。

剑晨回身看着来人,只见他一袭素衣若雪,腰系翠绿玉佩,头戴银丝发冠,长发及腰,面如冠玉,气质清俊,飘逸出尘,微风吹动,带过一抹淡淡的薄荷清香。

剑晨笑着快走两步过来,道:“司空叔叔,您来了,好久不见了。”

“乖!”司空菡笑道。

无名也走了过来,故人相逢,他心中很高兴,他的朋友不多,二十多年来隐逸避世,与许多人都断了往来,能够投缘的寥寥无几。有朋自远方来,无名面带笑意,“司空,太久没见了,你还好吗?”

“好啊,我怎么不好,我这一天天寄情山水,自在得很,哪像你啊,忧国忧民,还得教导着一个宝贝徒弟,操不完的心呐。”司空菡一身潇洒随性之态,上下打量着剑晨,“呦,晨儿长高了,快跟我一般高了。不错不错,出落得挺俊。”

剑晨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失笑道:“司空叔叔,我可是个男子汉,看您把我说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怎么,夸你俊还不好?谁说长得俊就得形容姑娘家了,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我可不想跟丑人说话!”司空菡的恣意傲气一览无遗,摇着折扇,像极了一株长在高山上带着刺的步行草。“咦,”司空菡看了看无名,又看了看剑晨,“晨儿,你跟你师父现在是越长越像了呢,眉眼像,这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更像。”

无名瞧着剑晨略微羞赧的样子,对司空菡道:“好了,就你没个正形,看来这么多年了,你这脾气是一点没变啊。”

“我的脾气很好啊,我很满意,干嘛要变啊。”司空不以为意地回道。

无名微笑着把司空菡迎进了正堂,剑晨前去将客房收拾好,按照司空菡的喜好布置了一番,然后又命人去准备晚宴,很久没见师父这么高兴了。

两人叙着旧,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司空,”无名坐在正堂的榻上,看着身旁的司空菡,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其实这么多年了,对于洁瑜的死因我已经不想再过分追究了,逝者已矣,都是我当年盛名招忌,连累了她。我并不想报仇,只想留在中华阁里,守着她的灵位度此残生。当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就别再介怀了。”

司空菡眼眸微蹙,良久,缓缓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半生痴迷医道,不屑于圆滑世故,在剑宗学艺那五年,只交了你和晨锋师兄两个好友,可是,到头来你们两个我一个都没能护住,还让破军逃亡东瀛这么多年,我怎能甘心。”他紧握了一下拳头,目露愠怒。

无名看着他,抬手为他倒了杯茶,声音沉静,“司空,破军如今早已死于雄霸之手,过去的恩怨,看在师父的份上,就算了吧。”

“师父?”司空菡冷笑一声,“他身为剑宗宗主,没能将破军教好就罢了,还纵容他作恶多端,要不是他的宽纵和维护,晨锋师兄夫妇二人怎会死的不明不白,洁瑜也不至于被毒死,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更何况,洁瑜和晨锋师兄的妻子丛柔都身怀六甲,罪不及妻女啊,他破军简直是猪狗不如。”司空菡越说越气,用力锤了一下桌案。

无名不禁凝眸蹙眉,这是他心底不忍触动的伤痛,曾经那些回忆如同云烟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

当年无名因慕应雄假意叛国拜师于剑宗,重修武艺,刚及弱冠之年就已赚下赫赫威名,成了破军的眼中钉肉中刺,与他交好的大师兄晨锋和师弟司空菡皆是剑宗出类拔萃的高手,也都成为了破军心中的竞争对手。破军武功高强,但性格狠厉,强行霸道,而晨锋是一个光明磊落、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他因为看不惯破军的行为,多次阻拦,招来破军的嫉恨,趁着剑宗同门比武的机会,破军偷袭晨锋痛下杀手。可宗主剑慧为了维护和保护儿子,并未按照剑宗的规矩以杀死同门罪将其逐出师门或令其以命偿命,只是让破军面壁思过,期间还偷偷传授其高深剑法。半年后破军因与无名争夺至高武学万剑归宗剑谱而被放出,剑慧为阻拦无名取胜,使用回天冰诀冰封了自己和前来观战的十二大高手,自此,剑宗人才凋零,从江湖没落。司空菡不齿剑宗之人诸多行径,遂愤然离去。可没过多久,就听闻晨锋遗孀丛柔生产之际为人所害又离奇失踪,而无名之妻洁瑜也在孕期中毒而亡。这一系列的变故令人措手不及,无名心灰意冷,对江湖恩怨深感厌倦,放弃功名利禄假死退隐。而司空菡多年来不断追寻丛柔母子下落,以及洁瑜所中之毒的来源,这已成他多年来的夙愿。

“慕兄,”司空菡将陷入回忆中的无名唤回,“其实这些年我奔走四方,近来又游历了西南一带,对于制毒解毒之法也多有研究,我已经查明了洁瑜所中之毒为东瀛忍者独有的毒药,可惜我没来得及亲手杀了破军给晨锋师兄和洁瑜报仇。他妻儿的下落我还没有探查到,虽不知是生是死,但已有线索。”

“真的?”无名晦暗的眼中现出光亮,“他们在哪里?”

司空菡摇摇头,道:“具体的还不清楚,但我根据线索早晚能查到。另外,”他看着无名,欲言又止。

无名见状,不解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为难?”

司空菡想了一下,开口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查出丛柔当年被害后其实为人所救,加害之人正是破军面壁期间派出的心腹,但是相救之人我一直没有查到,她是否还在人世还未可知。不过,那之后不久,洁瑜就被破军所害,你退隐后,笑三笑将剑晨带给了你托你抚养,我看剑晨的年纪,似乎,似乎……”他没有再继续述说,定睛看着无名,似有所指。

无名心中一动,脑子一震,他惊问道:“你是说,你怀疑,剑晨是晨锋师兄和丛柔之子?”

司空菡不置可否,缓缓道:“我不知道,但是一切都有些巧合,丛柔生产时下落不明,孩子是否安然无恙无人知晓,可你退隐时,笑三笑突然带着剑晨出现,而剑晨根骨奇佳,天生就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他的身世究竟如何笑三笑可有明确告知于你?这真的只是碰巧吗?”

无名慢慢垂下眼眸,闭目沉思,良久,道:“他当年只说剑晨是在路边捡到的婴儿,被人遗弃,他发现剑晨体内隐隐藏有魔性,便交给我抚养,希望使剑晨做个正道中人。可我从未怀疑过晨儿的身世有何古怪。”他微微摇头,“可是,如果晨儿真的是晨锋师兄之子,那笑三笑救下后为何不告诉我呢?这没有道理啊。”

司空菡皱眉凝眸,似乎也是纠结于这个问题,他长叹了口气,“是啊,所以我也不确定。笑三笑行踪无定,我利用凌云庄的密探在江湖探访多年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不然问问他,一切就明朗了。”

无名微微点头,似乎还沉浸在司空菡刚刚那惊人的推断中,喃喃道:“晨锋师兄侠骨仁风,一身正气,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晨儿的形象气质确实挺像他的。”

司空菡瞧着他不禁笑了一下,“怎么,他在身边长大这么多年,你现在才发现啊?不过,”司空菡凑近了无名盯着他道:“不过我今日倒是发现,剑晨眉宇之间倒是跟你也挺像的。”

无名只当司空菡是在拿他打趣,也懒得搭理他,他突然想起来剑晨数日前的恳求,于是对他言道:“司空,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晨儿之前跟我说想学习药理,既然你来了,那不如你就住下来好好教教他怎么样?”

司空菡有些意外,“晨儿要学药理?他竟然对医术感兴趣啊,以前也没看出来啊。不过你这中华阁内不是有位郎中嘛,干嘛非要找我?我可从来不收徒弟的。”

无名见他犹豫,于是劝道:“没让你收他为徒,我可不想有人跟我抢徒儿。你就教他一点药理,让他以后外出时候有警惕之心,能够自保,免得又被人下药。再说了,什么郎中比得上你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啊,我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你来了,那就别走了。”

“嘿,你这人还赖上我了,想不到你这武林神话也学会恭维人了,”司空菡啧啧道:“唉,养个孩子好可怕,活得失去自我咯,幸好我没成家。”

“那你倒是答应不啊?”无名也不介意他嘲讽自己,催问道。

司空菡仰头想了一下,“嗯,也不是不可以,我也算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挺喜欢他的。不过嘛,我可没你这么好的性子,也不够有耐心,他要是跟我学医术,那就得遵从我的规矩,否则,我就找你这个当师父的算账。”

“好啊,没问题,”无名满意道:“不过嘛,你司空神医教人医术教不好的话,那丢的可是你自己的脸,到时候你就算找我算账也没什么大用啊。”

“嘿,你竟然激我,将了我一军。亏我还好心来看你,来,咱俩好好说道说道!”司空菡撸起袖子,但见无名身形一晃,移至门边,他稍稍愣了一下,“好啊,你这功力不减当年嘛。让我来看看,你功力恢复多少了。”说罢,司空菡起身追了出去。

两道速度极快的人影从房顶闪过,很快又穿梭在竹林中。待两人气喘吁吁地回来,天已经黑了,剑晨早已准备好了晚饭等候多时。他见无名洒脱恣意地和司空菡相谈甚欢,表现出久违的轻松,心里很是高兴。

孤星半生,他的快乐总是短暂的。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时间一转眼已过了半年。剑晨随司空菡学习药理进步很快,司空菡对他很是满意。无名见徒儿恢复了从前的简单从容,也很欣慰。只是他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安,这半年来,剑晨开始修习玄阴心法,他本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剑晨的软磨硬泡,而司空菡又保证可以用药物帮剑晨调理身心,不会有差池,他这才勉强同意。但是他总是有些不放心。玄阴心法终究不是正道武学,剑晨城府不深,遇事思虑不多,想法简单,加之岁数年轻,求胜心切,难保心境不会被影响到。

经冬复历春,寒梅已悄然绽放,寒冷中透露着生机。本以为日子会这么平静地度过,却不想,这日,无名正在指导剑晨练剑,中华阁突然有人造访。

“师傅,剑晨。”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步惊云?”剑晨回头见到了来人,也看到了他身后同行的聂风,以及,楚楚。

他平静的心里不禁泛起了波澜,他看了看楚楚,楚楚面无表情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心里有点郁闷,扭头看了看无名。

“惊云,聂风,你们怎么来了?”无名走上前来打了声招呼。

步惊云抱拳行礼,道:“师傅,我和风师弟前来是有事与您商量。过去那场纷争恐怕将要沉渣泛起,江湖,又出事了。”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人生实难,树欲静而风不止,功名利禄似乎永远都是最牵动无数人心的,当然,也是造成一切灾难的原罪。

正堂的门大开着,一阵凉风袭来,给屋内的众人带来一股寒意。

无名听步惊云和聂风详细讲完来意,心中沉了一分,他稍感无奈,这人呐,当真是连清静无争都成了一种奢侈。

原来,自雄霸死于风云之手后,由原武林至尊重新掌管武林,江湖一度恢复了平静。可是一个月前,雄霸的师兄雄武重出江湖,不仅联络了昔日天下会众多门人,重新组建了天下会,还暗中招兵买马,与各大门派频繁往来,其意图夺取武林至尊之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日前,他更是下了战书给步惊云和聂风,扬言要以排云掌和风神腿击败他们。

话说这雄武乃是雄霸的师兄,当年他与雄霸一起拜师三绝老人,二人从三绝老人处学到了完整的三绝,即天霜拳、排云掌、风神腿,后来雄霸为争夺三分归元气秘籍而叛逆弑师,雄武则于混乱中带着三分归元气秘籍独自逃亡,几经波折后,躲入了皇城,成为了皇帝护卫。多年来,他在皇城中隐姓埋名,此番复出,想必是获悉雄霸已死,自以为没了死对头,便找到了大好时机想取而代之了。

“师傅,”步惊云开口道:“雄武重返江湖,意图夺取至尊之位,他跟雄霸是师兄弟,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给我来信约战,不服我使用排云掌,依您之见,我该怎么应对呢?”

无名与司空菡对视一眼,思忖了一番,道:“雄武曾是三绝老人的得意弟子,武功修为不在雄霸之下。时隔二十年,他此时现身,定然已经练好了三绝与三分归元气。雄霸的三分归元气是在没有武功秘籍的前提下,靠自己对它的了解和悟性练就的,说是自创的也不为过。但雄武的三分归元气是完全参照秘籍练成的,想必功力比雄霸更胜一筹。他来者不善,我们要小心应对,从长计议。”无名微微皱眉,一丝忧虑浮现在脸上。

聂风和步惊云听罢均深以为然,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我和云师兄商量过了,是祸躲不过,既然他找上门来了,那我们从容应战便是。”

“我和风师弟的想法一致,”步惊云继续道:“师傅,我们本不想打扰您清修,但事关武林安危,若我们败了,雄武必定会联合各大门派征讨武林至尊,到时候恐怕又要天下大乱了。”

无名点点头,“我明白,江湖纷争四起也不是我愿看到的,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此战,你们只能胜不能败。”

步惊云闻言,心里没有把握,遂问道:“师傅,可是我和风师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他,排云掌和风神腿我们倒是能够熟练掌握了,可三分归元气威力巨大,我们担心内力不济,抵挡不住。”

“无妨,我会祝你们一臂之力。”无名郑重道。

剑晨看着无名,心里亦涌上一丝担忧,他心知无名的功力只恢复了五六成,修为尚未恢复到昔日的天剑境界,若在此时复出,与雄武决战,恐怕对他的身体不利啊。可他无法当众阻止,他很了解师父,虽一心隐逸避世、清静无为,却心系天下苍生,他仁慈悲悯,即使知道会伤及自身,也会义无反顾的冲锋陷阵,不会选择置身事外的。更何况,这次受到挑战的还是他新收的弟子,他就更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剑晨看了眼司空菡,见司空菡沉默不语,面上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觉地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司空菡是不一定会帮忙了。

聂风开心地道:“太好了,有前辈帮忙,此番肯定胜券在握。”他与步惊云相视一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无名的存在总是会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给所有人一份安全感,即使曾经的武林神话已经陨落,但只要他出现,就如同一柄闪着光芒的利剑立于眼前,令恶人心怀畏惧,自生败意。

聂风见司空菡气度不凡,光风霁月,又久闻他神医之名,不由得心生敬意,他试探道:“司空先生乃当世神医,武功高强,如果您能愿意帮忙的话…”

“可别,”司空菡合上扇子,一眼都不看聂风,道:“我向来不参与江湖纷争,除了凌云庄的事,其他我一概不管。”

聂风和步惊云面面相觑,有点尴尬,但也不好勉强,只好低头不语。

无名素来知晓司空菡的脾气,自是不会劝说为难。他看了看剑晨,见他面色沉重,一言不发,想了一下,道:“我已经退出江湖,不便出面,也不想再沾染血腥。这次,我会指点你们将排云掌和风神腿进修一番,另外,摩诃无量是克制三分归元气的不二法门,我会协助你们提升摩诃无量的攻击力。最近,你们就住在中华阁吧,等练成后,再去皇城赴雄武之约。”

聂风和步惊云点头示意,“多谢前辈,一切听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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