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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和冷漠男娘初恋哥断崖分手两年后(一)

01.

再见到宋存,是隔着四张桌子的丧礼上。

“宋妞妞!”我吆喝一声,腾地站起身撞翻了刚上的银耳汤。

四张桌子之外,宋存手里捏着线香,刚弯腰,左脚绊右脚,然后咚一声,脑门撞到棺材角,俏生生倒在供桌旁。

唢呐声停,我愣了下,卫衣帽子还在啪嗒啪嗒掉着银耳汤。

“宋妞妞,你别死啊!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死!”

挤开哭丧团队,撞翻一排吹唢呐的大爷,我扑到棺材旁,脚下还黏着银耳,于是打了个踉跄扑通双膝跪地,趴到宋存腰上。

前男友你好香……

哭丧领队的大娘来薅我:“你这后生,来戗行是吧,你师傅哪条道上的报过来名。”

“咳咳我、宋妞妞他大爷……”

“嘿,你这孩子还骂人。”

“不、不是,”眼里掉出两行热泪,一手搂住宋存,一手拽着衣领,我艰难喘气:“我,宋妞妞他大爷的二姑姥。”

“呸。”哭丧领队没说话,怀里早就转醒的宋存推我一把,他还半倚着我的肩膀,睫羽微压,却是冷笑:“宋火火你就是祸害我的二货。”

02.

我和宋存的辈分很乱。

宋存的大爷宋老二喊我二姑姥,但我又从小追着宋存喊哥。

宋存比我大两岁,六年级暑假我跟着隔壁吴老幺收垃圾,在垃圾站捡回去五六张碟片。那天一整个下午我和宋存都在看DVD,风扇呼啦呼啦地转,其中最后一张碟片在播两个没穿衣服的大人在打架,打架之后又亲嘴,亲完嘴之后又打的更凶。

于是我盯着宋存淡粉色的嘴唇,一颗汗珠从鼻尖滑到他的唇角。

宋存扭头凶我:“看什么你看。”

“哥,我想问……”

“你问!”宋存将身子全部转向我,背对着电视,手指一点点揪紧夏凉被。

“乱.仑是什么意思?哥哥和妹妹算的话,那哥哥和大爷的二姑姥算不算?”

我两只手撑着宋存的膝盖,扬起脸凑近后才问。

宋存脸白,但傍晚的夕阳却攀上他的半张脸,鲜艳湿润。他身子后仰,撞到我的视线,沉默些许,忽然伸手摁我脸上:“宋火火你下次再乱捡垃圾,你看我敢不敢把你手打断!”

到最后宋存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把我的碟片给没收了。我很生气,爬到宋存背上啃他的脖子,宋存习惯了也不喊疼,身上还挂着我就开始收拾屋子,盖上电视布后,宋存背着我下楼给宋老二做饭。

“晚饭在我家吃吗?”

宋存扭头,侧脸蹭了蹭我的耳朵。

我在他颈侧被啃出来的牙印,宋存嫌痒,就偏头把我的手夹在脸颊与肩膀之间。

他眼睛还在看我,我生气,从宋存身上跳下来,掀开帘子朝外跑:“才不吃,我去找瑞瑞玩,宋妞妞你一点都不懂我。”

宋妞妞是宋老二起的小名,因为宋存五岁前经常生病,宋老二怕宋存活不下来,就起了个女娃娃的小名,迷惑阎王殿的鬼差,好让他们别来勾走宋存的魂。

听完宋老二这样说,当时我就抱住宋存,让他也给我起个小名,“哥,哥哥哥哥哥,我也要小名,我也怕被鬼差勾魂。”

宋存正趴在板凳上写字,被我扑一下撞倒在地,他捏着铅笔,深呼吸后白我一眼,说:“你中午才吃了两碗蛋炒饭,比陈婆家的牛还有劲,鬼差能请得动你?”

说的也是,我压在宋存腿上,还不死心,于是说:“可是你有小名,我也要有啊,不然我们长大怎么结婚?宋霍和宋存是一对,那宋妞妞和谁是一对,是不是,我该有个小名啊。”

“谁要跟你结婚!”

宋存别过脸,揪住我的衣领往旁边薅,我早有预料,于是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两腿盘着他的腰,像只大壁虎,死死黏在宋存身上。

宋老二端着茶碗拍腿笑,“好娃娃,有劲,妞妞你看,吃得多还是有用吧。行了,赶紧给霍霍起个小名,不然她黏你一天,作业也写不成。”

“霍……霍霍,祸害吧她。”

宋存下意识讥讽,说完却怔住,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没出声。

宋老二脸色也突变,弯腰把我从宋存身上抱下来,大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语气轻柔地解释:“霍霍,走,带你买冰棍去。”

我其实不太理解祸害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电视里漂亮的女人都会被骂祸害,所以我当时觉得宋存在夸我漂亮,他果然喜欢我,想嫁给我。

“好啊!那我还要喝汽水!”

我刚被宋存夸,心里正美,宋老二又给我买冰棍,于是我暂时把小情小爱抛到脑后,蹦蹦跳跳地跟着宋老二去满足口腹之欲。

“霍……宋霍,”跳到门口,宋存喊我,我站在门槛上扭头看他。

宋存半边身子埋在阴影里,唇色更白了,他捏紧作业本,最后垂下眼睛说:“你不用写作业了,一会我写完就帮你写。”

我发誓那天我真的没有生气,但从小卖部回来之后,我刚好见到惠玲阿姨领着陶陶和皓皓回娘家住。

半年多没见这对双胞胎,我一时高兴地忘记了宋存,给他买的大白兔奶糖也被分给了陶陶和皓皓。

那天晚上妈妈下班就来见了惠玲阿姨,两个人在厨房做饭,我听到惠玲阿姨在哭,妈妈用手给她捋着头发,眼神很悲伤,却又坚定地说:“你必须要撑住,现在他走了,你为了孩子也为自己,可不能做傻事。”

惠玲阿姨很聪明,至少在我看来,我不觉得她会做傻事。陶陶和皓皓跟我去巷口玩跳方格,他们对我说:“我们爸爸死了。霍霍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是和眼泪有关系的东西吧。”

夏天傍晚的风总是金黄色的,长着毛绒绒的边。我蹲在地上画方格,画好后把剩下的半根粉笔头放在口袋里。

我拍了拍手,眨掉眼皮上的汗珠,对陶陶和皓皓说:“既然你们爸爸死了,那这次让你们先跳好了。”

晚上妈妈陪惠玲阿姨睡觉,我跟陶陶和皓皓睡大通铺,睡觉前我想起来作业还在宋存那里,不过他说会帮我写的。

想到这,我翻了个身呼呼大睡,第二天被妈妈叫起来梳头,刚绑了一个辫子,我想起来作业本,立马跑去宋老二家。

推门进去,还好宋存没走,正在厨房洗碗。

宋存很白,早上的阳光照在他沾水的指节上,看得我莫名很饿。他头发也比一般男孩长一些,额发遮眼,发梢垂在雪白的颈间,分明又干净的好看。

我从厨房后门进去,在宋存还没反应过来前,手臂环过他的腰,一下就抓住了他湿漉漉的手。

“哥,我要作业本。”

“你要我就得给吗?”宋存双手撑着洗手池,没回头,声音又冷。

他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

我松开宋存的手,绕到他面前争辩:“你昨天说了帮我做作业的,我想着你帮我做完作业了,所以我才跟陶陶皓皓玩到半夜。”

“陶陶皓皓?嗤,你又有新朋友玩了。”宋存微压下眼睫,唇边冷笑。

“不是新朋友,是老朋友,我跟他们认识的时间比你久。”

宋存眼睫压得更深,转过身擦了擦手,好像不愿意看见我,于是直接说:“想都别想,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写作业,你找你的老朋友给你写去!”

我再也不要和宋存好了。

长大了我也不要娶宋存了!

妈妈送我上学的路上,我一直都在生气,等到教室,我刚坐下,班长徐曦就来找我收作业。徐曦选了五年班长,但一直都没选上,六年级这次还是原来的班长转学了,所以才轮到徐曦。

她来收作业,我指定要完犊子了。

“徐曦,你说咱们班四十七个人,少一本作业,老师应该也不会发现吧?”我抓着徐曦的袖子,讨好地笑。

她推了下眼镜,大声喊:“五月十七日,早读,宋霍没写作业,记一……”

“宋霍作业在这啊,谁说她没写?”

黄依依从后桌冒出来,把写好的作业本丢给徐曦,她检查一遍,然后在值班表上认真地划掉我的名字,最后甩了甩马尾辫,徐曦继续昂着脑袋去收作业。

“我的作业本怎么在你那?”

“是你哥给你送过来的啊,就是那个头发有点长、皮肤很白,漂亮的有点像女生的宋存。”

黄依依举着课本挡脸,八卦地凑过来问:“你作业是不是又是你哥写的?霍霍,宋存怎么对你这么好啊!”

我捋了捋自己的辫子,有些小得意,昂起下巴,宣布:“当然因为我长大后要娶宋存,他本来就该喜欢我,嫁给我,对我好。”

我是打算等宋存下课,然后通知他我原谅他了。

只是离放学还有一节课的时候,妈妈来接我回家,路上又接上了惠玲阿姨和陶陶皓皓。我们四个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惠玲阿姨的另一个家里。

街上架着灵棚,我们一下车就有人递来白布,妈妈给我系在腰上,陶陶皓皓还有惠玲阿姨围在了额头上。

我其实想问为什么,但仰头看了看惠玲阿姨,又看了看来往各种系着白布的人流,我闭上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傍晚的唢呐声一阵一阵,盖住了我的不解和难过。

再回到学校是两天后的事情,我也忘记要同宋存和好的事情,努力补了一天的笔记,晚上放学后要写作业,才想起来这茬。

拿上作业跑到宋老二家,我一进门就喊宋存,但只有宋老二拎着锅铲从厨房出来。

“宋存呢?”

“今天他生日,宋存他妈说要接他一起过生日,晚一些才会回来吧。”

“好吧。”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把葡萄味的真滋棒,还有两张武松的卡片,跑到宋存床边给他压在了枕头下面。

“生日快乐,你替我跟宋存说嗷。”

我嘱咐宋老二,又抱着作业本回家。但是晚上十点多,宋老二忽然来拍我家大门,站在门口,他焦急地问我有没有见过宋存。

“他不是在跟他妈一起过生日吗?”

我丢下笔挤到门口,妈妈本来还想让我回去补作业,但听到是宋存丢了,立马拿上手电筒跟宋老二一起去巷子里喊人。

妈妈把我锁在家里,但我睡不着也不想写作业。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担心宋存,毕竟小孩也总要有一些自己的独处时间吧。

蹲在窗户旁边,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见到宋存的地方,我跟着胡海表哥去坟场旁边偷废铁,宋存躲在坟场偷哭。

我知道了。

从窗户跳出去,我来不及拿手电筒,踩着月色小跑到后山的坟场。埋着宋存爸爸的土堆在第四排,长着一颗柿子树。

我绕过去,踩烂一颗半熟的柿子,看见一张泪痕交错的脸。

“你不问我为什么哭?”

宋存问我的时候,我刚啃了一颗半熟的柿子,舌头涩得像张磨砂纸,于是我摇头,像口吃一样含糊地说:“我最近见过很多人哭,有真哭,也有假哭。有伤心地哭,也有害怕地哭,当然还有莫名其妙地哭。所以我觉得哭不需要理由,就像人要吃饭喝水一样,人也可以随便哭啊。”

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宋存沉默着给坟包拔草,好一会,他扭头看着我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玩了?宋霍,你也不想要我了吧?”

额发垂在眼角,他侧着脸,一颗泪珠还坠在下巴尖。我觉得我又饿了,渴望揪着心脏咕噜咕噜地冒泡。

“谁说的,我要你啊,哥,我肯定要你啊,你还得嫁给我,对我好,帮我写作业呢。”

“我脾气不好,想说的话出口总是伤人,我性格也古怪,主动接近我的人没两天就会放弃,甚至于……甚至……”

宋存哑声,无力地坐在坟堆旁,他脸埋在臂弯,只露出一双眼睛看我:“甚至我明明很想告诉你,别不要我,别对其他朋友比对我好,别听我说什么,宋霍,你,你看我做什么……”

说好多,听不懂。

我理解不了宋存在说什么,但他一天没吃饭了,宋存妈妈说好来接他,可直到晚上,宋存还是一个人在约好的公交站等待。

直到最后一辆公交从他面前驶过,宋存折回镇上,没有回家,而是在夜色掩映中走到坟场,宋存爸爸在这里,他的生日想和家人一起过。

“我知道胡海的秘密基地,走,我带你去烤红薯吃。”

牵住宋存的手,我们跑到坟场旁边的破房子里,在生锈的窗户旁边,我扒拉出之前藏的打火机还有红薯干。

“打火机是胡海偷他姥爷的,红薯干是我妈晒的,其实我们之前偷铁也没卖钱,最后被发现还挨了顿打。现在早就不干了。”

我边生火边给宋存解释,他挨着我坐下,一片片用筷子翻着红薯干:“宋霍,我想到你的小名了……”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宋存时,木棍挑起一阵火星子。

宋存抬起手指抿掉我脸上沾着的灰,湿红的眼睛漾开笑,火光映在他泪痕半干的脸上。

“宋火火,你叫宋火火,我叫宋妞妞。我们就该一直一起玩,对吗?”

后半夜我和宋存回家,路上一盏灯也没有,黑得我以为我瞎了。

但宋存牵住我的手,茫然地依靠彼此往前走,他问:“宋火火,你知道死是什么吗?”

“死是眼泪,白布,唢呐还有泥土……”

“是吗?”

“对了,最重要的是爱,思念和不忘记。”

我反过手,也紧紧牵着宋妞妞。

03.

宋存要去剪头发了。

初中规定男生的头发不许遮眉,不许长过耳朵。而宋存在初二时头发已经长过下巴,何况他皮肤又白,五官美丽,所以不仔细辨认,能容易会将宋存认成女生。

我当然喜欢他长发的样子,很美,有时候我会从背后去抱宋存,脸埋在他颈间,蹭着他的头发,故意喊他姐姐。

宋妞妞生气,但下一次我从背后偷袭,他明明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却还是站在那不动,等我抱上来,他才会垂眼,冷冷地骂上一句——小变态。

可是宋存要去剪头发了,我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宋老二被老师叫去学校,专门谈宋存头发的问题。老头就是一庄稼汉,那天穿着一身蓝灰色的中山装,手扶着领口,在办公室拘谨地对着二十多岁的老师点头哈腰。

“老师,我会去剪头发的,你让大爷先回家吧,下午后山的地还要浇水。”

宋存挡在宋老二跟前,微微垂着颈子,少年单薄的身子映在墙上,像是株枯萎的月季。

我蹲在办公室初一部查卷子,因为蹲在办公桌下面,又被成垛的书本掩着,所以一开始谁都没发现。

直到我从侧面蹿出来,一把搂住宋存的脖子,我故意用肩膀撞他,宋存踉跄中站直了。

我对老师说:“周五放学我们就去剪头发,我帮您盯着他。”

宋存的班主任还代我们班的历史课,认出来我,他摆摆手:“你和宋存,一个头发太长,不像个男孩,一个头发太短,没个女孩样,我看都得改改。”

“我觉得不用改,咱们刚好是互补角!”

从办公室出来,老师特批了半天的假去剪头发。宋老二给我们钱去吃大盘鸡,路上我拉着宋存的袖子,看他不开心,就绞尽脑汁地逗他。

宋存嗤一声,倒出热茶帮我涮杯子,细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轻晃,他抬眼看着我:“互补?你昨天不是还说我们都长大了,不能老腻在一起玩,让我多交新朋友。”

好记仇。

但我觉得我说得没错,现在我可不是什么小学生了,我可是初一的大孩子,之前胡海表哥初一的时候一学期就谈了三段恋爱!

我虽然不是很想谈三段恋爱,但妈妈也开始买小背心给我穿了,黄依依她上星期还来了初潮,上厕所的时候她拿出一个粉蓝色的卫生巾,给我羡慕坏了。

“我放学也让我哥给我买一个。”当时我故意装作不在乎,可黄依依听完笑得哎哟哎呦扶着洗手台才站稳。

我不明所以,但黄依依却搂着我的脖子,对我科普:“月经可是只有女孩子才会有的生理现象。宋存就怎么长得像女生,他也不是女生哦。你哥可教不来你怎么垫卫生巾。”

我和宋存不一样。

我和宋存居然不一样!

想到这我就伤心,下午的生物课和历史课我也没有好好听,直到大课间宋存来找我。他胳膊上搭着我中午脱的外套,等我走过去时,宋存弯腰帮我穿好,脸上神态平淡,就好像他天生就该像照顾智障一样照顾我。

但宋存扣到我胸口的扣子时,我弓着腰往后躲开,虽然不明显,但我的确发育了,胸部也有了起伏,妈妈说不能让任何人碰这里,尤其是男孩子。

宋存的手就僵在半空,压低眼睫,疑惑地看我。

我想了想,上前握住他的手,宋存的手指纤长,温凉,每次我都会顺着他的指节慢慢地捏。

“我现在上初中了,宋妞妞,我们不能老是腻在一块玩了。你得去找男生玩,我找女生玩,这才是正常的。”

宋存没说话,他盯着我,又缓缓抽出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两包饼干,宋存扔给我,唇瓣弯了弯,冷笑:“宋火火,我上初中的时候,可没说和你绝交。”

晚上宋存没等我放学,第二天也没给我煮鸡蛋,宋老二说他一大早就自己骑车走了。

到现在坐在饭店里,我和宋存已经冷战超出二十个小时。我难受死了。

“那我反悔,我就想和你玩,你是男生也好女生也好,反正我就喜欢跟宋妞妞一起玩。”

我耍无赖,弯腰将脸贴在宋存大腿上。他肌肉颤动,一瞬间慌乱地推开我。

宋存弓着腰,颊边泛红,一双眼睛潮乎乎的,含着怒气瞪我:“你怎么能随便枕男生的大腿?”

“为什么不行?之前看鬼片你害怕,我还搂着你睡,你两条腿都夹着我的腰。”

“就是不行,以后任何男生肚子以下的地方,你都不能随便碰。”

宋存脸上红晕更重,眼疾手快地钳住我的双手,他又郑重其事重复一遍:“当然,如果你特别想碰我的话,我允许的时候你就可以。”

宋存应该不生我的气了,过马路的时候他主动牵着我的手,到路对面时他想撒开,但我抓得很紧,扣住他的手指,宋存就没再挣扎,只是扭过来骂我:“无赖,都是惯的你。”

我们镇上的理发店有三家,两家是阿姨开的,还有一家是黄丹丹她爸开的。

黄丹丹她爸是镇上唯一一个男理发师,精心打理的红头发总是散在肩头,干活时才会用发箍拢起来。

黄丹丹她爸是个娘娘腔,镇上的人都这么说。

但我妈说黄二华手艺好,那些骂他娘娘腔的人都是小心眼,见不得别人和他们不一样。

我相信我妈,所以就领着宋存去二花理发店。

街边莉莉花店旁边新开了一家电动车专卖店,老板请了当地的戏班子唱戏,下午两点开始,老头老太太拎着马扎围着货车搭起来的简易戏台。

戏台上涂着黑脸,声音浑厚的包公扎好架势,刚亮嗓子,一句“驸马不必巧言讲,现有凭据在公堂”,台下哗啦啦掀起一片叫好声。

我也凑热闹地鼓起掌,扭头看宋存,“唱包公的黑脸是黄丹丹她妈,这个戏班都是黄丹丹她妈组起来的,是不是可厉害?”

宋存点头,目光一直望着台上,风撩着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那其实看不清宋存那一刻在想什么,但他牵着我的手紧了紧,好像孤独的心脏,共鸣一刹。

黄丹丹她爸见到宋存,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发说:“这么好看的头发,我还真舍不得剪。”

宋存没有说话,但眼皮泛起浅浅的红,我坐在他旁边,不太理解但本能地牵住宋存的手。

“哥,你看我的头发,可短了,今年夏天我妈干活,包着头套,然后头上长了虱子。我妈就直接把头发剪短了,当时我也陪着我妈剪短了。你不是还夸我短头发很可爱吗?要不这次我再陪你剪一次嘛。”

“噗,”宋存唇角弯弯,抬手揉了揉我炸毛的短发,他心甜嘴硬,拒绝我:“再剪短你就成光头了,我可不想对着一颗大灯泡说话。”

黄丹丹她爸最后也没把宋存的头发剪得太短,修饰了下轮廓,刚好露出清爽好看的眉眼。

离开前我扒着门框,巴巴望着男人酒红色的长发,不好意思开口。直到他主动蹲下身,勾头笑着问我:“想摸一下我的头发吗?今天我妻子有演出,我很高兴,霍霍你可以被允许摸一下哦。”

“宋火火,你知不知道你摸完他的头发,还闻闻手,有多变态。”

宋存气冲冲地往前走,我捏着手指,还沉浸在那鲜妍、馨香以及柔软的触感之中。

我好开心,从背后扑上去搂住宋存的脖子:“好奇怪啊,宋妞妞,他叫她妻子唉,居然没叫老婆,真好听,以后我也叫你妻子。宋妞妞是我的妻子。”

路过刚才那条街,包公还在唱着《铡美案》,理发店的香气落在晚风中,丝丝缕缕吹动花翎。

宋存托着我的腰,美丽的脸上铺满晚霞。

他又拒绝我:“我是男孩子,当不了你的妻子。”

“不对,宋妞妞,男孩也可以当妻子,可以留长发,可以漂亮,可以温柔。女孩呢也可以唱黑脸,可以剪短发,可以长到一米八,当然还可以娶一个像你这么好的妻子哥哥!”

宋存目光发怔,低头看着我,眼睫落下温柔的阴影。

我以为他在发呆,所以搂住他的脖子左蹦右蹦。

终于宋存弯腰,紧紧地抱住我。

“白痴,哥哥是不能成为妻子的,但宋存可以。”

宋霍,你答应我,不要爱标签下的人,请你爱鲜妍的、馨香的、柔软的、各种各样的人。

我回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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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和冷漠男娘初恋哥断崖分手两年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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