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圣水回来后,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在我们回来前已经准备好晚饭,其中包括他给我做的意大利面,以及专属于白艾林的一小碗血冻。
我本来想客气客气,说我刚吃完零食,不怎么饿,不过当神父的香喷喷的意大利面端上来之后,我立马表示,其实我还能再吃点。
白艾林则完全无视了他那碗血冻,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在翻我给他拍的照片。
对于我的新造型,乌特拉夫斯基并没有太过惊奇,在白艾林指出我是周明瑞的时候,他微笑地点了下头,连脸上的皱纹都没有丝毫变化。
“很稀少的非凡物品,我记得它曾归属于一个海盗,没想到会落到你手里,看来是命运指引。”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不愧是海盗出身,居然也知道蠕动的饥饿的鼎鼎大名,在回来的路上我尝试找过阿兹克先生,问问蠕动的饥饿的来历,然而他的店铺已经关门了。
可能是我格尔曼的人设太过气人,再加上阿尔杰的中途拦路,导致白艾林买完圣水后,完全将要给我买手机的事情抛到脑后,我也乐于不去提起它。
简单吃过饭后,我和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坐在会议室准备一会的用的布施用品。
白艾林洗碗回来看我还在教堂,问了嘴:“你怎么还不回家?”
“做慈善。”我说。
实际上是我没有手机太无聊了,就算是回家也是在发呆。
白艾林奥了声,坐下和我们一起干活。
丰收教堂布施用品通常是一本关于大地母神的宣传册子,几个鸡蛋,或者苹果,来领布施用品的人也都是些熟客。
我对神父表示疑问:“这样能起到宣传效果?”
纯粹是被广场舞大妈薅羊毛了吧。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表示我的想法太狭隘了。
“神爱世人,不在乎世人身份,被福音眷顾的人会自然将福音传播下去。”
是说要靠广场舞大妈的口口宣传效应吗?我摸着下巴。
实际上神父的宣传效果是成功的,还没到八点,丰收教堂门口便已经有十几个人在布施地点排队。
神父带上专业笑容,领着我和白艾林出来,他清了下嗓子准备说出日常感谢大地母神的祷言,刚起了个头,就听见有人嗷一嗓子喊话。
“隔壁愚者教堂发钱啦,大家快去愚者教堂领钱啊!!!”
霎时,规规矩矩排队领鸡蛋的广场舞大爷大妈们作鸟兽散,矫健地跑往愚者教堂,丝毫看不出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家,有几个对丰收教堂有感情还是先领了鸡蛋再走,走之前还深情款款地看向白艾林。
“小白,今天我先去愚者教堂那里,就不跟你闲聊了,咱们明天再唠哈。”
我和白艾林对视一眼,意识到这肯定是同行的恶意竞争。
白艾林脾气上来了,冷笑出声:“我倒是要去看看,什么愚者教堂,听都没听说过,什么人都能建教堂了?”
神父将白艾林拎起来,少见的摆出严肃面孔严厉地说:“不能妄议神灵。”
“不见得是神,说不定还是个邪神呢。”白艾林小声嘀咕。
我在旁点头,我有愚者教会的圣典,内容完全是抄别人的,还在梦里见过愚者,长得和我前房东一模一样,肯定不是什么好神。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叹息出声,落寞地将刚刚摆好的布施用品重新收回,我和白艾林帮神父收拾完之后,心有灵犀地同时出现在丰收教堂外面。
我们随着人流来到莫名出现的愚者教堂,一时间被宏伟的建筑惊住,整作教堂体积足有丰收教堂的三倍大,上面的石刻从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到天使恶魔,中外神仙,无所不包无所不含。
白艾林敲了下脑袋,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以前有愚者教堂吗?我怎么没印象。”
“没有。”白艾林的记忆没出错,在我印象中这里原本是个商场,至少在我上次来丰收教堂的时候路过这里,它还是个商场,愚者教堂取代了商场的位置,凭空出现。
见识到血族的地下聚集地后,我意识到对于神灵而言,祂完全可以凭空让一处建筑消失,用另一个建筑取代它,甚至还能模糊普通人的记忆。
愚者教堂的布施点有三队,全都排了不短的队伍,其中一条几乎有两百米,应该是发钱的那个队伍了。
穿过热闹的人群,我和白艾林来到愚者教堂祷告厅门口,大门虚掩,从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时不时还有人进来或者出去。
今天只是周二,就有这么多人参加祷告?古怪的感觉弥漫上心头,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拉住白艾林,“不能都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好了。”白艾林拧眉,方才誓要让愚者教堂知道这地方谁才是老大的傲然气势已然不见,转而挂上些许敬畏。
“要回去?”我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白艾林胆子这么小,这么快就打起了退堂鼓。
“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白艾林抽动鼻子,略有紧张地抓住我的袖子,声音也低到几乎快要听不见,带有黏糊糊的口音。
“好。”我点头,虽然内心好奇,但是少了个同伴照应,没有手机,我还真不确定自己能在愚者教堂全身而退,我可不想像白艾林那样倒霉到被神父抓住当宠物养。
刚转身,灯火通明的愚者教堂瞬间被一层灰雾笼罩,变成了一片死寂空间,能见度低到我甚至都看不清自己的手指,我尝试找白艾林,伸手却抓了个空。
“你应该进去的,否则我也不会用手段把你留住。”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浑浑灰雾中出现暖黄色的光亮,前房东身着古时的宽袍大袖现身,素白的手上提着一盏竹灯笼。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本就中性的面容在明暗不定的烛火下更为妖异,单片眼镜下,两只金黄的眼睛似有流光在其中盘旋。
又是他,苍天啊,玉皇大帝啊,王母娘娘啊,上帝啊,财神爷啊!为什么我搬家了他还是阴魂不散,在我搬家前他伪装人类的话,我搬走之后他好像就彻底解放了。
我安静地看着前房东,问:“我该称呼你什么,愚者,房东,还是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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