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名为无限列车的电车最近在岩沼风靡一时。这趟列车并非最近才开始通行,而是已经运行了数十年,在经历了一番维修与动力改造之后,这才重新奔跑在了铁轨之上。
随着城市扩张,出行的需求也在上升,而以速度著称的无限列车自然受到了不少人的喜爱,沿途的各个站点也都出售美味的电车便当,人们可以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感受电车疾驰的快感。
当夜,车头处挂着金色“无限”二字的列车缓缓靠站,靠近车头的烟囱中喷出一团团蒸汽,在站台上等候已久的人们纷纷走动起来。
“我看看......就是它了,义勇快来!咱们要上车了!”
锖兔拉着富冈义勇的手,一边说着“抱歉抱歉”,从人群中挤入了车厢。具宽三郎说(经过月的证实,这次上了年纪的宽三郎没有记错信息),这次任务一共有六名队员参与。大家会在不同的站登上这辆列车,锖兔和富冈义勇是最后登车的人。
在这辆无限列车上已经失踪了三十多人,鬼杀队怀疑这辆车上藏着十二鬼月,又或者会有高等级的鬼搭乘这辆列车,将这里当作自己的猎场。因为没有柱能够抽出时间负责这次任务,所以产屋敷耀哉将无限列车的任务交给了血气方刚的少年猎鬼人们。
锖兔和富冈义勇上了车后没多久,伴随着汽笛的鸣响,列车缓缓驶出站台。鎹鸦们没有上车,它们飞在车窗外。哪怕没有鎹鸦们的指引,锖兔和富冈义勇还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任务的同行者们。
原因无他,他们闹出来的动静就连隔了三节车厢的人都能听到。
主公大人高瞻远瞩,替他们包下了一节车厢,却还是小瞧了同龄孩子们的闹腾劲。
锈色头发的少年拉开车厢门,便被一声响亮的“好吃!!”震得后退了一步,声浪穿透层层阻碍,敲打在了玻璃制的车窗上。
“终于来了啊!”胡蝶忍坐在靠前的一列,回首看向最后到达的两人。在她同一排隔着过道的座位上,炼狱杏寿郎正拆开第十份牛肉便当,伊黑小芭内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看他吃饭。不死川实弥抱臂睁着一只眼睛,同样盯着炼狱杏寿郎。他和伊黑小芭内打赌对面的烈焰猫头鹰到底能吃掉多少份便当,输了的人要请吃松屋最新口味的拌饭。
“各位晚上好!我是锖兔,这是我的师弟富冈义勇,让我们一起努力完成任务吧!”
“哦哦!你很有精神嘛!要来吃美味的便当吗?”
“炼狱先生!请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再说话!会被呛到的!”
“......伊黑小芭内。”
“嘁,来了个我看着就不爽的家伙啊。”
一直安静待在锖兔身后的富冈义勇张了张嘴:“你们......”
车厢里的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静,五双眼睛看向难得开口的黑发少年。
富冈义勇说道:“你们加油吧。”
锖兔好像听到了谁额头蹦出青筋的声音,但是还没等他习以为常地替不善言辞的富冈义勇“翻译”,就听见黑发少年继续说道:“我实力不足,请你们加油。”
不死川实弥“哈”了一声。
“哦呀......”在蝶屋工作因此对富冈义勇有所耳闻的胡蝶忍挑起了一侧的眉毛。
富冈义勇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彻底闭上了嘴。这便是他与那个赫发孩子的约定,每次只要与他人交流,必须说够三句话。在灶门炭治郎堪称死缠烂打的纠缠中,富冈义勇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他数着数说完了三句话,又彻底缩了回去,像一只乌龟一样用厚厚的壳将自己包了起来。
锖兔一时不知该替他说些什么:“义勇......”
一直在说着“好吃!好吃!”的炼狱杏寿郎放下手中第十一份空餐盒,为本次进食画上句号:“不要太谦虚了!富冈!在座的各位不都是出色的猎鬼人吗?因此才能承担这次的任务吧!?”
不死川实弥暗暗敲了下大腿,他赌对了!坐在他身旁的伊黑小芭内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他猜的是十二份。
锖兔带着富冈义勇坐到了胡蝶忍的对面。
“所以,各位怎么看?那个疑似十二鬼月的恶鬼正在这辆列车上吗?”
胡蝶忍伸出食指在空中画着圈:“这种可能性很大呢。”
“镝丸什么都没有发现。”伊黑小芭内补充。
连吃十一份便当的炼狱杏寿郎分析道:“目前没有‘失踪’这一现象的目击情报,所有失踪者都是被家人或上司发现失联的。经过隐的调查,这才发现他们都乘坐过这辆无限列车。”
不死川实弥:“所以才推测恶鬼在这辆车上吗?但是,它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车上让一个人失踪的啊?”
胡蝶忍:“车头和车尾、以及工作间等等地方很少有人去,在那里将人掳走的话,也是有可能不被发现的。”
“我们还是分开行动比较好。”
伊黑小芭内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
“那我和义勇负责车头部位和前两节车厢了!”
这辆无限列车一共有八节车厢,最终众人决定由锖兔和义勇负责头部和前两节,不死川实弥和伊黑小芭内负责中间三节,炼狱杏寿郎和胡蝶忍负责最后三节。
正当众人决定分头行动时,他们所在包厢的车门被敲了敲,然后一名乘务员走了进来,口中念着:“请各位、出示车票。”
来检票的列车员吗?炼狱杏寿郎仔细地看了看那名低着头的乘务员,尽管有宽大的帽子遮住了部分面庞,但仍能够看出对方最近似乎疏于休息,眼下有着明显由睡眠不足留下的青黑,双目无神,似乎神志不太清醒。
镝丸在他对面吐了吐信子,玫红色的蛇眼转向来人的方向。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异样。
前来检票的乘务员并没有就他们的表现说些什么,而是缓慢地来到了众人身边,举起了检票需要用到的打孔器。
“请出示车票......”垂着头的乘务员又重复了一遍,胡蝶忍递出了车票。
咔哒。
铁器穿透纸张发出轻微声响,不死川实弥扭头瞪着乘务员,眼角的血丝显得狰狞又可怕。
“谢谢......配合。”
胡蝶忍拿回多了一个孔洞的车票,在乘务员继续检票的时候拿起它对着光看了看。
车票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伴随着咔哒咔哒的声音,很快所有人的车票上都出现了打孔器留下的孔洞。直到乘务员的背影消失,车厢里的众人才重新开始对话。
“不太对劲呢。”胡蝶忍说道。
锖兔点头:“是啊,但是看起来不像是被鬼控制了的样子。”
“没有鬼的味道,”伊黑小芭内决定不再等待,他和不死川实弥起身准备前往中间三节车厢,“我们走,不死川。”
炼狱杏寿郎和胡蝶忍也动身前往列车的尾段。
*
原本的下弦之鬼们几乎被鬼杀队一网打尽,现在除去下弦之一·累以及下弦之二·佩狼,其余四个空位都被鬼舞辻无惨随手提拔的鬼占据了。
魇梦便是其中之一,凭借着对鬼舞辻无惨的崇拜与足够扭曲的思想,如今它已经到达了下弦之三的排位,获得了更多鬼之王的血液。
“嗯~这次来了很多人呢!”黑色长发、发尾染着红绿挑染的梦之恶鬼愉悦地笑着,背在身后的右手从手腕处齐齐断开,掉落的右手利用手指支撑着立了起来,蜘蛛一样爬入了车厢里。
车头处,锖兔与富冈义勇拉开了车门。
这辆列车的车头结构并不复杂,与车厢连接的是煤水车。越过这节装满煤和水的车厢后就是驾驶室,里面只有一位驾驶员正在检查列车的运行情况。
锖兔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这一行为让可怜的驾驶员先生吓了一大跳。
“你、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这里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驾驶员的慌乱不似作假,然而锖兔却从对方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哪里有着说不上来的违和感,这位驾驶员先生对于闯入驾驶室的不速之客们并不只有惊吓,还有一些害怕。
锖兔和富冈义勇二人有何地方会令普通人感到害怕呢?锖兔虽然右颊生着一片伤疤,但得益于他天生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很少有人会因为锖兔嘴角的疤痕而害怕他。至于富冈义勇,尽管甚少露出笑容,但他也绝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样貌。
“不用紧张驾驶员先生,”锖兔露出一个笑容,“关于这辆列车,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啊、呃,”驾驶员先生似乎是在顾忌着工作准则之类的,没有第一时间同意,也没有拒绝,“先进来吧,列车还在行驶中,站在外面太危险了。”
“感谢您!”锖兔大声道谢,和富冈义勇一道无声地进入了驾驶室。
驾驶员微微抬了抬头,似乎看向了封闭驾驶室的顶部,尽管那里什么也没有。
列车中段,不死川实弥和伊黑小芭内所过之处鸦雀无声。比起水呼师兄弟,这两人看起来是真正的不太好惹。不管是不死川实弥的“恶人脸”,还是将下半张脸藏起来的“阴暗男”,对于列车上的普通人来说都是敬而远之的存在。
后三节车厢中,胡蝶忍一边巡视,一边和炼狱杏寿郎搭话。
“炼狱先生和不破大人很熟悉吗?我听说他曾经去炎柱宅邸拜读过历任炎柱之书。”
“嗯!千里先生是非常值得我尊敬的前辈!”不光是剑术修行上的前辈,也是引领内心前进的领航者。
胡蝶忍其实一直非常好奇不破千里背在身后的那柄胁差。体型娇小的猎鬼人已经自创出了独属于自己的虫之呼吸,也前往刀匠村亲自与刀匠村村长铁地河原铁珍共同打造了造型奇特的日轮刀。不过,不管是呼吸法还是日轮刀,对于胡蝶忍来说,都只是为了使用毒而努力制造出来的便利道具。
为了让利用毒素进行战斗的攻击方式达到更高的效率,虫之呼吸大多为突刺技,其关键在于能够快速移动并发动攻击。只保留刀尖刃部的日轮刀也是,为了能够更精准地控制注入鬼体内毒素的剂量,胡蝶忍和铁地河原铁珍将日轮刀的刀鞘进行了改造,通过拨弄机关来控制涂在刀刃上的毒素剂量。
但是,影柱不破千里似乎并不需要这些。身为柱,他的身体素质毋庸置疑,而且影之呼吸攻守兼备,那柄胁差反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
炼狱杏寿郎紧盯着两侧座椅的过道中,头顶的灯光闪烁,他与胡蝶忍都无暇顾及那产生故障的电灯。
“——还是先来解决眼前的敌人吧!胡蝶!”
咔咔。
胡蝶忍握着刀柄,她的刀鞘内发出细小的机括声,由紫藤花制作出的毒药淌过刀尖,让原本就锋利无比的刃部变得更加危险。
在“空无一人”处显露身形的是一只有着三双眼睛的恶鬼,如果宇髄天元在场,他一定会高呼“它们是什么同胞兄弟吗!?”之类的话。这只鬼与不破千里、柏山结月花以及宇髄天元共同对战的三面鬼极为相似,高大的身躯跪在狭窄的过道间,直到炼狱杏寿郎出声才彻底显露了出来。
“将如此庞大的身躯隐藏起来......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血鬼术吗?”被心之烈火染红的赤炎刀出鞘,高大的恶鬼伸手攥住了身旁乘客的脑袋。
一时间,耳边全是乘客们惊恐的呼喊声。
被恶鬼攥住脑袋的乘客吓得浑身发抖,只能瞪着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看向红发少年和那个皱着眉头的女孩子。
恶鬼挑衅似的向炼狱杏寿郎和胡蝶忍的方向发出一声咆哮。
与咆哮声同时响起的还有火焰疾驰的声音。奔腾的热浪燎烧着恶鬼青色的皮肤,它只看到一条火线在眼前闪过,紧接着便失去了自己的双臂。
炼狱杏寿郎踩在椅背上,跃起三两下后,将他从恶鬼手中救下的乘客送至宽敞的车门处。此时,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和一只鬼。在这名被救下的乘客逃走后,便只剩下两名猎鬼人与恶鬼对峙。
“特地跑到这里,是觉得在狭窄的地方不好挥刀吗?”
胡蝶忍的刀终于出鞘,四瓣花模样的刀鞘遮住了瘦小的手上迸发出的青筋,常人凭借肉眼也很难想象这柄纤细的日轮刀中蕴藏着怎样足以击穿岩石的恐怖力量。
尽管腕力较弱,胡蝶忍无法凭借挥刀斩断鬼的脖颈,但她手腕下压和突刺的力道却十分强劲,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正是能够让胡蝶忍的虫之呼吸发挥作用的机会。
冷静,你要仔细观察,胡蝶忍。
她在拔刀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将毒素注入进鬼的身体的部位。这只鬼的体型很大,回想一下不破先生说过的,鬼的身体上有哪些部位血管分布密集、距离心脏较近?
为了在这短暂又轻巧的五次刺击中让毒素最有效率地发挥作用,胡蝶忍在过去的每一个日夜都拼命地练习着,向精通药理和毒理的有花海夏请教毒素的配比,向不破千里请教鬼的身体构造。
虫之呼吸·蝶之舞·戏弄。
娇小的女孩像是蝴蝶一般轻轻飞过,她绕过恶鬼抬起来试图阻挡她的手臂,在它的身体上留下了五道小小的血口。
这几道伤口虽然面积不大,但血液一时竟难以止住,不断地向外喷涌着。
没有被斩断头......那只鬼微微回首,它还没有开始思考为什么那个猎鬼人不砍下它的头,下一刻却僵在了原地。
炼狱杏寿郎笑道:“真是厉害啊,胡蝶!”
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利用毒战斗的剑士,尽管早已有所耳闻,但见到胡蝶忍利用毒与虫之呼吸扭转了因自身体型在战斗中带来的劣势,他还是由衷地觉得胡蝶忍非常值得敬佩。
胡蝶忍露出一个笑容,神色间与她的姐姐胡蝶香奈惠有些许的相似,但更为好胜一些:“我还差得远呢。”
在她身后,许久没有动静的恶鬼轰然倒地,从那些细小伤口处蔓延开来的暗色代表着由日轮刀注入的毒素正在飞速生效,在隐藏于皮肤之下的组织中,毒素比看上去更快地发挥着作用。仅仅几个呼吸间,胡蝶忍便利用紫藤花的毒杀死了这只鬼。
*
列车中段,镝丸似有所觉。
“怎么了?”不死川实弥问道。
伊黑小芭内轻轻摸了摸镝丸,随后向车头的方向看去:“那边,有鬼的气息出现了一瞬。很微弱,但确确实实是鬼的气息。”
站在第一节车厢顶部的魇梦幸灾乐祸地笑着:“真是敏锐的家伙,看来单独把你们留在现实是正确的选择啊。”
它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像是母亲哼唱着摇篮曲,将陷入浅眠的孩童送入更深的梦乡。
魇梦在狩猎前都会对猎场进行精心的布置,它从不小看人类,但也因为深知人性的弱点,它选择了几个替它到梦中进行狩猎的人类。
对亡故妻女思念成疾的列车员、从童年起就一直遭遇不幸的年轻女孩,又或者是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人,魇梦许诺给他们一个“幸福的梦”,而作为美梦的代价,这些人要进入猎物们的梦境,破坏藏在“无意识领域”中的精神之核。
“人类什么的,总是这样呢!”魇梦张开双臂,列车行驶间带起的风压让它的衣摆猎猎飞舞,它带着迷醉的笑容迎风而立:“梦境与现实的分界其实并没有那么鲜明,哪边更能让人感到幸福就留在哪边不就好了吗?”
血鬼术·强制昏睡·催眠之呢喃。
提前浸入魇梦血液的车票被打孔器穿透,那时魇梦的血鬼术便如跗骨之蛆般贴上了每一位猎鬼人。在他们分别前往不同车厢后,魇梦有选择性地让一些人陷入了浅眠。
锖兔与富冈义勇靠在驾驶室的一侧,驾驶员满头大汗地盯着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鬼手,等待着魇梦的下一个吩咐。列车尾段的炼狱杏寿郎与胡蝶忍分别坐在不同的座位上,垂着头,呼吸轻浅。
现在,只有因为携带镝丸而逃过一劫的伊黑小芭内和不死川实弥仍保持清醒,尽管他们的车票也被穿了孔,但魇梦没有激活自己的血鬼术。能被猎鬼人带在身边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宠物,自己的血鬼术究竟能否起效,魇梦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那只小蛇有什么方法能够联系到远处天空中的鎹鸦,唤来支援......魇梦还不想直接和柱们对上。
它与鬼舞辻无惨最像的便是这惜命的劲头。因为某些意志坚定之人的精神之核可以反过来影响入侵者,所以魇梦很少自己亲自进入梦境破坏精神之核,只是交给那些被它哄骗的人类去做。
在被列车中段的两个猎鬼人发现之前,赶快催促那些人破坏掉其他猎鬼人们的精神之核吧。
【作者的悄悄话】:外传四章完,字数比预想的略多,写爽了(开心)。不会这么早遇到三哥,请放心观看。一直想看大家凑在一起的情节,自我满足了(满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3章 【外传】无限列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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