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风平浪静的意思吗?”
将自身进入宁静止水的状态,以看不见的动作来破解对方进入自己刀刃范围内的所有攻击,目前来看,防守的实战效果要远大于进攻。
不破收势,就从刚才他的木刀上传来的反馈中看,七之型·墨莲华一共斩出了二十八刀,只有两刀被富冈义勇的十一之型漏了过去,蹭破了他的训练服。
“是。”
富冈义勇没有其他的表示,但不破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他的意思:我这招怎么样?
不破笑笑:“真厉害啊,义勇。”
得到肯定的富冈义勇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打扰了!千里先生,富冈。”
胡蝶?富冈义勇看到门外的胡蝶姐妹。
胡蝶香奈惠向他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的胡蝶忍最近变得越来越像她,一进门竟然也笑盈盈地打了声招呼。
“你没事吧?”富冈·读不懂空气·义勇问道。
但富冈义勇的直觉却没有出错,胡蝶忍的笑容之后的确隐藏着一些变化。
“这是什么意思?富冈先生?”胡蝶忍歪着头继续微笑。
不破侧头看了看胡蝶忍,发现富冈义勇说的没错,胡蝶忍虽然在笑,但笑意未达眼底。似乎在她知晓珠世与愈史郎的存在后,慢慢地变成了这幅模样。为了彻底地和珠世一方展开合作研制药剂,胡蝶香奈惠没办法继续瞒着胡蝶忍,况且自己的妹妹在药理研究方面的能力同样出色。
富冈义勇沉默着,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指出胡蝶忍的“不对劲”。但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在他说出什么会令人难以理解的话之前,不破抢先说道:“先说正事吧。药剂的研究进展怎么样?”
富冈义勇以为他们要谈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于是准备起身告辞,没想到不破说:“义勇,你也留下。”
于是他乖乖坐了回去。
胡蝶香奈惠回答了不破的问题:“仅仅从鬼血细胞的实验中来看,分裂的确被抑制了。至于能否压制那个蜘蛛鬼,只能在实战中验证了。”
“我们的队员一直在对那田蜘蛛山进行侦查,为了不被它发现,进展并不迅速。”
产屋敷耀哉在柱合会议之后将不破单独留了下来,向他发布了清剿那田蜘蛛山的任务。截止不破接到任务的那天,已经有将近二十名队员在那田蜘蛛山阵亡。鎹鸦们传回的情报中描述的鬼与不破报告中的恶鬼高度相似,那田蜘蛛山极有可能是累的藏身地。
“鬼舞辻无惨一定会将剩余的上弦之位补满,如今没有新的下弦出现,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时机。”
童磨与半天狗的上弦之位会被原下弦填补,鬼一方原本像阶梯一样攀升的实力会因为缺失下弦而产生断裂。就算鬼舞辻无惨重新培养一批下弦,那些恶鬼适应新的力量、强到与姑获鸟它们一样也需要时间。
趁着这段空窗期,鬼杀队一方决定狩猎上弦。
看看是被鬼血强行灌输的力量成长得更快,还是人类走得更远......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会分裂的鬼,我们如何保证它彻底死去呢?”富冈义勇问。
不破摇摇头:“与其说是分裂或是分身,那家伙更像是‘死而复生’。与我交手的毫无疑问是本体,恐怕是提前在其他的地方埋下了‘卵’,在本体死亡后重新孵化。”
“太棘手了。”胡蝶忍明白,这意味着他们需要把那田蜘蛛山上所有可以作为“母体”的东西全部消灭,否则累永远不会真正死去。
不破他们想尽了所有的办法,甚至连放火烧山这样的提议都拿出来讨论了一番,但可以作为备选的方案依旧寥寥无几。
这无疑是非常令人沮丧的事,但仍有一些有利于鬼杀队的情报。
据珠世所言,鬼舞辻无惨从不许鬼之间私下合作,像那田蜘蛛山这样,看起来是鬼将整座山当成了“家园”的情况极为少见。
这样的特例肯定会让鬼舞辻无惨更加警惕,它惧怕鬼们团结起来,必定会对累的能力进行限制。
共享视野、读心、不能提及名讳的禁忌......明明鬼舞辻无惨拥有这么多监视的手段,它却依旧不能彻底放心。
“不管怎么说,这是利于我们的情况。它的‘卵’可能在它们的居所中,又或者在某个鬼的身上。不会离那田蜘蛛山太远。”
富冈义勇:“任务时间呢?”
不破回答:“在某个雪天吧。”
*
东京某地,不破遇到了四处游历的铁之助。
如今铁之助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穿着时下流行的衬衣和背带裤,正背着画夹寻找落脚处。他看到依旧穿着羽织与深色制服的不破时顿了一下,忽然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好久不见铁之助,最近还好吗?”
“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铁之助穿行在如今的世界,手中的画笔记录下了角角落落,既有高端新奇的精密仪器,也有乡下泥泞中劳作的农民,华丽的城市与一望无际的农田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尽数被他纳入眼中,绘制在纸上。
有时过于平和缓慢的生活节奏会让他忘记那些刀光剑影,可目光一旦掠过天空中的鎹鸦,他就会回想起过往。
无限列车的战斗被报道成了脱轨事故,有关鬼与猎鬼人的故事隐藏在背后,等待着被人遗忘。随着年岁的增长,铁之助的想法也在发生变化。
不破带着铁之助去了附近的道场。这个道场最近才被鬼杀队以低价买入,改造成了训练场,他执行任务顺道过来,即将入驻这个道场的隐恰好不在。
“你在画什么?鬼怪?”不破看到铁之助的画纸上似乎画的不是他擅长的实物风景,而是面容狰狞、略显抽象的鬼物。
“算是吧,我最近在四处寻找坊间流传下来的传说,有关妖怪之类的,让自己尽情发挥想象力。”
铁之助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道场:“这里看起来荒废了很久。”
不破将羽织脱下放在一旁,取来了茶水:“是的,主人家说这间道场不太吉利,很便宜就卖给我们了。啊对了,院子里水井的水不要用,还没来得及封上。”
铁之助向院子里张望了一下,一派萧条:“为什么?”
他们正在喝的茶水来自隔壁,不破解释道:“说是有人在水里下毒什么的,主人家觉得晦气,也警告我们不要使用。”
“毒?总感觉最近老是听到这样的传说。”
“怎么说?”
铁之助便将路上从老人口中听来的传言如实告知:“住在附近的老人说,大概是这里还被叫做江户的时代,曾经有两个道场爆发了冲突,源头便是某一家向水井里投毒,将另一家道场里的人毒死了。”
“好像是叫做‘素流’的道场?那里的门生为了给被毒害的人报仇,化身成了鬼神,赤手空拳地将所有人都杀死了。”
不破眼睛一转:“素流?我记得这个道场的仓库里放着的牌匾......”
他们转去屋后,果真在杂物堆中翻出了已经朽烂的牌匾。时隔不知多少年岁,上面依稀可见“素流”二字。
“真的假的,居然这么巧吗?”铁之助碰了一下牌匾,它似乎终于完成使命似的,彻底碎裂了:“这么说,这个水井里真的被人投过毒!”
“怪不得这么便宜,我让藤田先生尽快将这个井封住好了。”
铁之助只待了一晚就继续启程了,不破也在这里等到了同行的队员,一同赶往下一个任务的地点。
有关素流道场的故事,以及曾经出现在那个时代的名字,都随着被封起来的水井彻底沉寂。
*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我妻善逸揪着自己的黄毛,跪在一地碎玻璃旁抱头痛哭。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大爷才不会被抓住!!!快跑快跑!!”
戴着野猪头套的嘴平伊之助从院子里冲破了窗户,蹿进了我妻善逸的病房。
“不要过来啊啊你这个野猪头!!!”我妻善逸对着满地“残骸”嚎哭,听见一点风吹草动都觉得是胡蝶忍微笑着过来寻找罪魁祸首......哪怕忍小姐笑起来很好看,但我妻善逸能听见她心中的滔天怒火,他是万万不敢在这种时候去挨她的教训的!
“你这个笨蛋!!笨蛋野猪头!!忍小姐最近很生气的你闯的祸要自己承担责任啊啊啊!!!”他随手抓起枕头扔向嘴平伊之助,却被嘴平伊之助用一种异常柔软的姿势躲开了,砸中了病房角落里的其他倒霉蛋。
“伊之助!!给我把衣服好好换上啊!!”
神崎葵从走廊里追到病房,乱哄哄的病房角落里,喉咙受伤的村田颤颤巍巍地举着手,脸庞边是刚才我妻善逸扔出的枕头,通红的鼻头说明他就是那个倒霉蛋。村田目光祈求地看向神崎葵,希望她尽快把他救出苦海。
“小葵!!我就说上次的窗户不是我弄的!!上次忍小姐太恐怖了根本没来得及解释,我还没有还完债呢啊啊!!”
神崎葵皱着鼻子,手里拿着一套新的衣服:“伊之助!快点把你的衣服换掉,太脏了!!胡蝶小姐她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嘴平伊之助掏了掏野猪头套的耳朵:“哈?蝴蝶?俺可是山神大人!!哈哈哈哈!!”
我妻善逸抓狂:“到底在说什么啊!?够了!!我要出院!!”
他因为狯岳血鬼术而受伤的后背已经基本痊愈,除了留下了大片的疤痕之外,没有对他的身体机能造成任何损伤。不过为了防止疤痕增生扯住皮肤,他需要定期来到蝶屋复查。
至于吵闹的野猪头少年则是跟随着讨伐上弦之二的队伍误打误撞来到鬼杀队的。卡姆治和那个老头老叫他“下山、下山”的,于是作为山神大人的他跟着华丽的祭典之神离开了大山,来到城镇中。
名叫孝治的青年对这个时常从山上跑来的野猪头少年很是无奈,但嘴平伊之助和他患有老年痴呆症的祖父却相处甚欢,所以孝治总是一边吐槽一边放任。
在得知嘴平伊之助真的决定离开后,随即长出了一口气,但他看看拄着拐杖笑眯眯的、好像脑袋雾蒙蒙的祖父,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去了城里,石头桥也要敲着过,不过,欢迎你再来哦!”
“所以说!‘石头桥也要敲着过’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城里还真是麻烦,连桥都要别人帮忙拆掉吗!?”
嘴平伊之助大大咧咧地坐在我妻善逸的病床上,大嗓门吵得村田直翻白眼。
可怜的村田躲在被子里捂耳朵,这家伙简直就像一只野猪一样整天横冲直撞,又或者是吭哧吭哧地和另一个黄色大喇叭斗嘴,求求你们了,离开我的病房吧!!!
“安静!小忍已经回来了!!”
神崎葵依旧想方设法想要将嘴平伊之助身上散发出混合着莫名味道的土腥味裤子拿走洗干净。
“才不是那个意思啊!!是让你万事小心才对!!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个窗户才刚被堵起来没有两天吧!?”
我妻善逸瞄到病房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一个呲溜就冲到了胡蝶忍的身旁,跪坐在地板上堵住她的去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求求你了忍小姐!!快让我出院吧!!”
胡蝶忍在门口将屋里发生的事听了个大概,此时看到我妻善逸,便特地凑到他耳边,乐呵呵地说:“这下还说不说要在蝶屋住到死这种话了?”
我妻善逸把头甩成了一朵大号的黄色蒲公英。
“唔姆姆姆......”嘴平伊之助“指认”了自己的“犯罪现场”,被胡蝶忍揪着头套的耳朵教训了一顿,终于换上了新衣服。
*
“最近真是安静啊。”
午后,太阳跑到了树顶上,叶缝中漏下的日光打在时透无一郎的身上。他抱着头躺在虬龙一样盘结的树根间,好像一阵风一样说道。
但时透有一郎知道的,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焦急。
谁叫他们是兄弟。
“不要着急,无一郎。”他把手伸出来挡住直射双目的太阳,日日训练留在他掌心的厚茧粗粝硌人,但却让他更好地握紧了自己的刀。
时透无一郎轻呼一口气,把即将落在他鼻头的绒絮吹开。
“再来打一场吧,哥哥!”
“......是啊,已经休息得够久了。来吧无一郎!”
和室内,时国京太郎给柏山结月花递上了刀。青年的头发依旧色如枯草,但被修剪整齐,裁成了短短的寸头。
柏山结月花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老朋友,锋利的兵刃一看就被人悉心保养过,刀柄上缠着崭新的布带。她笑着看青年又依次递上了装着秋装、海苔饭团和一柄短刀的包裹,抬头面对着她,眼睛却四下扫视着,似乎在寻找是否有缺漏的东西。
“这些已经足够啦,京太郎,”柏山结月花将包裹背好,给长柄薙刀做好了伪装,“我出发了。”
“一路顺风。顺便看看小麻花辫啥时候有空,我们三个也好久没见了吧?”
“我知道了呦!”
时国京太郎对柏山结月花这些奇怪的语气词有些接受不能,最后抖了抖肩膀,敲着木刀去院子里找时透兄弟了。
柏山结月花虽然退下了柱位,但附近地区出现任务的时候,她还是会拿起日轮刀,斩杀恶鬼。
“哼哼~结婚式定在什么日子比较好呢?千里君最近很忙的样子......”
柏山结月花与时国京太郎的结婚式定在了大正2年的春天。
时国家的孩子们穿上了崭新的衣服,簇拥在他们身边。柏山结月花的弟弟结成代替了父亲的位置,黑田幸治、丽子和不破一起站在了亲友团的位置。
灶门炭治郎拄着拐杖,和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站在欢闹的人群中。前些日子他们一起前往了藤袭山接受最终选拔,最终他们这一届一共有五人通过。
“好漂亮啊~”灶门炭治郎在心中想象着妹妹祢豆子穿上婚纱的模样。柏山结月花穿的是西式的礼服,像一朵百合一样纯洁、美丽。
“我说,‘结婚’啥的,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嘴平伊之助的头套在小伙伴们的强制要求下被摘了下来,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一件小褂套在了他的身上,遮住了平日总是**着的上身。
我妻善逸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什么,一边哭着一边鼓掌:“啊~柏山小姐结婚了啊~那个魔鬼肌肉男居然真的把她娶回家了呐~好不甘心啊!!!”
灶门炭治郎震惊道:“等等善逸!?”
用与自己颇为精致的长相完全相反的随性动作蹲在桌旁吃蛋糕的嘴平伊之助:“嘴对嘴又是要干啥啊!?为啥都在鼓掌啊!?”
意外纯情的灶门炭治郎脸上有些发红,不过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穿着白无垢的祢豆子和自己告别后,走向了另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然后他们像时国京太郎与柏山结月花一样,在众人的祝福下亲......
“等等!!等等等等!!!!快停止这个可怕的噩梦啊!!!”
这简直比梦到祢豆子的下巴长得像屁股还说什么“炭治郎哥哥由我来保护”之类的还要可怕!
他一拳打散了那可怕的脑洞,却误伤了正在做失意体前屈的我妻善逸,给黄发少年的头上来了一拳。
打闹过后,他们三人终于安静下来,大脑却被炙热的气氛吵得晕晕乎乎。
“真是幸福啊,”我妻善逸没有捂住耳朵,他灵敏的感官一刻不停地收集着会场的声音,他也将它们全部收入怀中,“真是羡慕啊!”
灶门炭治郎以为他又会说什么“我这种人肯定在下次的任务中就会死掉所以才会羡慕啊”的话,但我妻善逸鼻子一抽,居然抱着他哭了起来:“炭治郎!!!真的不能把祢豆子妹妹嫁给我吗!!?我,一定会当一个好男人的!!!”
“你看起来像个傻瓜,纹逸!”
“才不要被你这个野猪头说好吗!?你个连接吻都不知道的原始人!!”
“亲!?善逸!!绝对!!不行!!!!!!!”
【大正秘密传闻】:铁之助在这片地区又耗费了很长时间,最终也只得知那个时候生活在素流道场的只有一个刚正不阿的师父、一个名字很美的女孩,和一个浑身刺青的男人。至于他们的名字,自然早已无人知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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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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