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囚笼
哈利以为自己之后会像上次一样，被关进地牢里折磨，但父亲也没这么对待他。
这座城堡所在的结界很大，不止城堡，还像霍格沃茨一样包括了湖、草地，和一大片树林。最开始建造这所城堡的先祖，就是仿着霍格沃茨的布局画出设计蓝图。
Voldemort在场地上单独辟出来一块空地，把他们之前在麻瓜世界住的那所房子整个移了过来，放在这里，甚至包括窗前庭院里哈利种下的玫瑰花园。
哈利住在一如昔日的房子里，食物和水每天会自动出现在餐桌上，哈利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水，尝出来里面掺着禁魔药水的味道。Voldemort有时也会给他带去些魔法世界的零食，比比多味豆，糖羽毛笔（但没有巧克力蛙），可是哈利没有太多心情吃东西，也没有心情打理窗前的玫瑰花。那些花，本是父亲送给他的一捧花，哈利随后用魔法扦插种下的。哈利以为那代表着爱意，没想到全是虚假的谎言。
他曾经送给父亲的那个装着沙子城堡的水晶球，就放在壁炉前的桌子上当摆设，晃动起来时，细沙在火光照耀下微微闪烁，就像下雪一样。然后它们会落回城堡的形状，一如当初他们一起在海滩上堆起城堡时的样子。哈利也清晰的记得当初他把这个水晶球送给父亲时的心情。
而他与父亲之间的亲密关系，甚至没有这些沙粒之间的关系存续的长久……
那些时候，父亲心里，大概就在嘲讽哈利太傻吧，他不是一直都在演戏吗？
现在哈利住在这所房子里，越是陈设一切如初，就越是清晰的提醒着哈利，过去那一切，都是假的……
哈利低落的推开虚掩的房门，穿过他曾经亲手种下的玫瑰花丛，走过庭院，来到白色的栅栏外墙处。栅栏门没有锁，但栅栏外就是一圈禁锢魔法，哈利根本无法离开这所房子。哈利伸出手，触摸到禁锢魔法的墙壁的那瞬间如同触电一样手指剧痛，本能让他立马缩回了胳膊。
这里不过是一个囚禁他的监狱，在他心里如同残垣断壁，再也没有昔日的欢快生机。
时间已经进入十一月，天气阴沉沉的，户外的风有些冷，哈利裹了裹身上的袍子，最后看了眼不远处巍峨高耸的城堡，又回到房间里，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刚才桌子上的两张糖纸，现在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被哈利随便扔在一旁的水晶球也重新被端正的摆回到它的架子上。
哈利心思一转，开口呼唤：“Talis？你在吗？”
没有回应。
果然如此……哈利已经失去了城堡的主人权限，小精灵也不再听命于他。又或许父亲还额外对家养小精灵下了命令，禁止他和哈利接触。
“如果你在，Talis，我也很想念你。不许惩罚自己……不能见我，那不是你的错。”哈利这么说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或许人家根本就没在，也听不见这句话。
他真的配得到任何人的喜爱与忠诚吗？他的同学们……现在一定也都恨他吧，如果不是不幸认识了哈利，他们何至于遭受折磨和追杀，不得不去找邓布利多避难？他们本来可以好好上学和生活的。
他就是这样被诅咒的存在，只会把不幸带给身边的人。
哈利转念想到，也许父亲禁止小精灵和哈利接触，是因为城堡的小精灵一直都有开启传送门的权限。因为他们平时也会出门采购，并不可能每次出门都找黑魔王本人帮忙开传送门的。
但哈利不无讽刺的想，父亲难道不会预料到吗？就算Talis愿意给哈利开传送门，哈利敢走吗？他可不想害死Talis。他已经害死太多无辜的生命了。
“如果你在，Talis，好好听你主人的话，不要再操心我的事了……我不想害了你。还有，别惩罚自己……我不再是主人，不能给你下命令了，这是我作为朋友的请求。”他又说，不管有没有人能听见。话音只回响在寂寞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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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试图绝食绝水，来抵抗禁魔药水，他偷偷将药水处理掉，但这无疑被父亲发现。
“不喝水可不是好孩子。”Lord Voldemort危险的说，打了个响指，从空气中窜出来好几条麻绳，把哈利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Voldemort把哈利的嘴打开，整瓶药水全部给他灌了下去。
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滚下去，哈利干咳着，因为药水的作用，眼前有点晕眩。
“别做蠢事，Harry。你我都知道，你不可能成功躲开这个。”Voldemort高高在上的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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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mort白天不经常回来，哈利最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整天睡多了的缘故，怎么越睡越困。他从床上爬起来，感到头晕，身上没什么力气，还有些冷。
甚至他都没有个能说话的人。
结界内当然不能上网，更没有别的访客，冬天连蚊子都冻死了。唯一能见到的活物就是父亲，可哈利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希望父亲回来——他只有父亲，但他不想见那个人。
父亲晚上仍会回来和他同睡，就像当初一样。就好像Voldemort刻意忽略了中间发生的种种，想把他们的生活状态维持在当初他们假装谈恋爱的时候。
哈利最近都很抗拒，即使用上夺魂咒，也会被哈利成功抵抗。
Voldemort开口嘲讽：“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我们都没忘记，你之前还很主动呢。”
“我现在不想了，你放开我！”哈利抗议，并质问：“既然没有感情，你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本来也不想，你明明讨厌恋爱关系！你演戏演得够烦了吧，为什么还不停止？”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反正你在这里，也逃不掉，黑魔王不介意给他的小囚犯一点福利——”
“我说了我不要！如果是假的，这有什么意义？够了，别再提醒我了，我宁愿你把我关地牢——你不怕我趁你睡觉捅你一刀吗？”
“我们的永恒魔法确保了我的安全，我们都知道，不是么？但那会有点痛……”Voldemort阴测测地回答，“如果你敢尝试，你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你舍得让我痛，我却舍不得让你痛，我不会折磨你，但我可以让你欣赏着我折磨很多无辜的别人，等他们尖叫到叫不出来的时候，再杀了他们，这个怎么样，Harry？”
舍不舍得这种话，哈利知道这人最近是演上瘾了，根本不能当真，但他的威胁却是认真的。
“好吧，我不会。”哈利只好让步，反正那也是没用的，黑魔王不可能被杀死。
再之后，哈利为了或多或少能救人，开始琢磨着把黑魔王哄开心。他一直有这个能力，装出迎合的样子，让别人满意。不知是否该感谢命运的馈赠，他以前学过的奇怪技能，居然还能用上。
在黑魔王心情好的时候，哈利就开始软软的撒娇：“求求父亲，别搞不必要的袭击了～”
虽然哈利现在已经学到了，这本质上没用，但他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黑魔王有时会应承：“哦，是啊，最近确实不需要额外的袭击了。你这个坏孩子，炸了我的仪式……在我把它重新搭建起来之前，太多的死亡也不过就是浪费。”
哈利仔细分辨着那个人的语气，听出来三分认真，三分怨怼和三分嘲讽，哈利也无法知道自己是否被敷衍了。
有时他们仍然睡在一起。哈利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近在咫尺的那个英俊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最后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却感觉到搂在他身上的胳膊又搂紧了些。父亲没有睁眼睛，只是轻声说：“Harry，睡吧。”
这所房子好像一切都会自动还原一样。哈利试过的，掀翻桌子，杂碎玻璃窗，可是无论哈利如何造作，一切总是会恢复最初的样子。
晚上还会被父亲吐槽：“Harry怎么还拆家？我以为我养了只猫。”
哈利只有放弃继续搞破坏，他最近也非常疲劳和困倦，让他连搞破坏的力气都不太有——大约是禁魔药水的副作用。
一切都会恢复，除了窗外的玫瑰花，哈利再也没有浇过水，这些天那些无辜的花朵已经有些蔫了。
此外，这些日子，他前额上那道伤疤还会时不时的痛。哈利走到卧室的镜子前，只能看到一个消瘦的男孩，敞开的衣领下面，白皙的脖颈上还留着一些引人遐想的红痕。面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他抬手掀开前额的刘海，在眉心往上的位置，微微向一侧偏了点，有一道淡淡的三折长闪电形状的疤痕。
这个伤疤……是昔日他和父亲第一次见面时，那道索命咒留下的疤。哈利又在想，如果那道索命咒真的生效了，该有多好？萨拉查何苦非要设下那一道保护魔咒呢？
而且，这道疤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又会突然痛起来呢？好像就是在他们有了灵魂链接之后……那个恋人之间的灵魂链接，可没有让人头痛的副作用呀？
他的日常食物和水里都被掺了禁魔药水，那种药水独特的苦味最近总是缠着哈利的味蕾。“真难喝。”哈利对Voldemort抗议过，但Voldemort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原因就放过他。
虽然哈利目前在很努力的试图冲破药水的限制，却也没能成功，他不能使用魔法，所以他也无法探测一下这道伤疤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利揉了揉那道正在隐隐跳着疼的伤疤，感觉有点发热。再一摸，整个额头都发热。哦……他发烧了，难怪觉得冷呢。
哈利无所谓的想，发烧能不能致死啊？要是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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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傍晚，Voldemort都会到场地上新建的那所小别墅中找哈利。这天他来时，看见窗前的玫瑰花多半凋零，看起来是太久没有浇水的缘故。他路过时随手扯下还开着的一朵，在手里揉碎了，然后让破碎的花瓣随便落在泥土里。
他走进房子，发现哈利不在。他设在房子周围的结界被破开了。
该死，那个男孩明明已经喝了禁魔药水，怎么还能跑？
可是就算跑出这所房子，外面这处独立空间却是哈利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毕竟这是历史上多少代强大黑巫师的心血结晶，设置了无比复杂强大的结界，甚至把整个空间都独立的挖了出来。
另一边，正在树林里艰难逃生的哈利登时感到伤疤一阵刺痛，男孩猛的捂住了前额，差点叫出声来。
精神连接传过来隐隐的怒火，父亲一定是发现哈利逃跑了。
哈利只有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
森林里面有很多家族历史上的著名黑巫师养的已经变成无主状态的“宠物”，还挺危险。层层叠叠的树影，上面像是长着很多尖叫的人脸。这个充满黑魔法生物的森林，在哈利心里总是带着些神秘色彩。虽说他小时候会经常进来找些生物材料，把森林当他家后院随便进出——哦，这本来就是他家后院。但他对这个森林了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哈利确定，就连父亲也不能知道这里的所有秘密。
说不定有结界薄弱的地方呢？他得找找。或者森林里的岔路多，地方隐蔽，他能逃到一个父亲找不到的地方。反正他不要继续呆在那所房子——啊不，监狱里了。
哈利艰难的绕过禁魔药水的限制，努力用了几个无杖魔咒，击飞眼前几株蹦蹦跳跳张着獠牙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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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Voldemort赶到时，哈利正与一个长着触手、不可名状的丑陋生物缠斗，且因为魔法施展不畅而落于下风。
一道刺眼的绿光从旁边射过来，直击那个生物，将哈利的绿眼睛映照的极其明亮。虽然仅是一道简单的索命咒，那诅咒中蕴含的魔力之强，带着空气产生的静电，让哈利身上的汗毛都麻痒的竖了起来。绝对强大的魔法力量，击碎了那个生物表皮的魔法防护，那些悉悉索索的眼睛逐一闭上了。
哈利摔在地上，急急的向后退了几步，喘息着。却被Voldemort拎起领子一把提起来：“抵抗禁魔药水还想逃，好样的。是不是纵容你太过了，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吗？”
“没有人想要被你关在这里！”还没从希望断送的现实中缓过劲来，哈利没好气的回怼。杀就杀呗，难道他还会怕死不成？
“你想逃到邓布利多那里去，然后再和我作对吗？少做梦了，别以为你还有机会和邓布利多合作。”
哈利用鼻子哼了声，拒绝回答，两人之间稍稍陷入沉默，周围的绿色和深紫色的树投下阴影，只听见林子深处还有野兽的杀机四伏的嚎叫。
“更别以为他能保护你！”
“我并没有。”
Voldemort低柔而危险地说，“知道么，Harry……只要我想杀你，你就会死，死在一个念头之下，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
“那么你为什么不现在动手？念出那道魔咒，Avada Kedavra，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哈利用蛊惑的语气说着，眼睛毫不回避的直视另外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四目相对。哈利早就想死了，他巴不得。
Voldemort本是拎着哈利的衣领，接着另一只手搂住哈利的后背，一把将哈利抱进了怀里，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修长的手指抚上哈利的前额，指腹沿着闪电的痕迹轻轻描摹那三折的痕迹。如同在爱抚一件艺术品。
哈利也没反抗，只想冷笑。突然前额上的那道陈年的魔咒伤疤突然开始刺痛。哈利咬住下唇，将脱口而出的闷哼忍住。
伏地魔的手指仍然在哈利的伤疤处留连不去：“这道疤……还记得吧？是我们的初遇，那个索命咒留下的疤。”
哈利感觉到魔力在伤疤中的流动。他之前就意识到那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伤疤透出致命的杀意，他曾经以为只是因为索命咒的残念，却没想到这种杀意另有来源。“你……”
“在你小时候，我就在这里留下了一道诅咒，能直接抽走你的生命，只要我想，你随时都会立即倒地死掉。”
这么多年，哈利都并未过多留意过它，从未想过父亲从一开始就在他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所以……你一直都在防着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我还……”还那么一心一意的爱着父亲。哈利话音有些凄凉，是另一些不同的难过。
“现在事实证明，防着你不是很明智么？我的小叛徒？”
哈利几乎想笑：“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反正我一直都想死，你倒不如把那个禁止我自杀的诅咒取消，然后说不定就不用你亲自动手了呢。”他讽刺的说。
Voldemort的话语轻柔但是霸道：“我想杀你随时都可以。但是现在，你还有用，当黑魔王不让你死时，你就必须坚持不懈的保持心跳，你的生命完全在我的手里。”
“所以你还下了另一个诅咒不让我自杀。两个诅咒，真是生死都由你控制，不愧是你啊。”
“我说过，别想左右黑魔王的决定，你没有这个权力。”Voldemort幽幽的补充：“还有，你知道你在发烧吗？最好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少干危险的事。你是属于我的，你的神秘力量也是属于我的，你休想擅自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对你已有安排，这就是你的命运。”
“而逃跑……是需要被惩罚的。”Voldemort危险的说，“你是不是又想被关进笼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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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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