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可怕的偏执狂。”简这样评价塞巴斯蒂安。
“你以为呢,简?”塞巴斯蒂安耸耸肩:“我还是那个任你摆布的学生?不再是了。”
早餐没有霍格沃茨那时候丰盛,但塞巴斯蒂安厨房魔法学的不错,简已经习惯脖子上的妖精魔银制的项圈,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这是一种耻辱。麻瓜世界里,人们只会给家畜和奴隶打上烙印。还好,塞巴斯蒂安并没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其实在对奥米尼斯用了夺魂咒之后,她偷偷找塞巴斯蒂安学了钻心剜骨,只是从未实践过。因此这次塞巴斯蒂安教她杀戮咒的时候,她其实并没多大触动。反正她早已失去了做白巫师的资格,既然表面的平静也被打破,那么她也没必要继续坚持自己所谓的“底线”,她并不是奥米尼斯。再说,她向来适应性很强。
无辜的麻瓜。简想,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而自己可以把一切责任推向塞巴斯蒂安,她也没必要承受良心的谴责。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良心。
她觉得自己回到了五年级。接近塞巴斯蒂安的理由,正如他接近自己的理由一样。没有感情的负担,没有“朋友”的理由阻拦自己,纯粹的互相利用。
杀戮咒用出来的感觉和普通的咒语没什么区别,而塞巴斯蒂安显然对此更加兴奋。他体内的黑魔法气息更浓郁了,也许使用不可饶恕咒于他而言已经变成家常便饭了。
简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是每天无需费事就可以吃上塞巴斯蒂安这个家养小精灵做的食物,味道无可挑剔。塞巴斯蒂安,还是那么活泼,喜欢闲聊。只不过闲聊的事情变成了他每天出门遇到的事情。
“我也想出门,塞巴。”有一天,简这样开口了。
“哦……”塞巴斯蒂安故作沉思道:“我想,等风头过去再说吧,现在魔法部追的厉害,而你还是随时会逃跑。”
“你不信我。”简说。
“哼,你辜负过我的信任。”塞巴斯蒂安总结道。
“那,塞巴。”简站起身:“如果我这样做呢?”
她身上的衣服是塞巴斯蒂安不知从哪里带来的睡衣式的长裙,外面套着格纹罩裙,偶尔让她怀念起做学生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其实还是长着那一张年轻的脸,岁月和其他更为剧烈的搓磨并没给他留下任何痕迹。他棕黑色的双眼,脸颊的雀斑,还有自来卷。手指上因为爆炸留下的创痕,笑起来坏坏的又很得意,有时候有点骚包。一直都没有变过。
她走上前,塞巴斯蒂安双手靠在沙发座椅上,看到她走过去,不知道为何向后靠了一下。就算妖精魔银令主体的身份对调了,塞巴斯蒂安还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多么琢磨不定。他读不懂简的心。
身体向下屈,胸口的衣领敞开一点,简对塞巴斯蒂安眨眨眼睛,嘴唇贴近他的嘴唇。略微蹭一蹭,再分离,简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自己的口水润湿它。
塞巴斯蒂安明显愣住了,他第一次觉得这样不知所措。魔法世界全都是理性的、随意就能拆解的东西,那些咒语,只要学会分析和寻根溯源,那么对他来说就易如反掌。曾经的安和奥米尼斯,都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后来他们产生了隔阂。这时候,简出现了。
人类原来是复杂且有层次的,更何况是女巫。塞巴斯蒂安知道简和别人不一样,是从她表面顺从自己,说着地牢见,实际上联合奥米尼斯把自己送到阿兹卡班的那时候。面对摄魂怪的第一个吻,塞巴斯蒂安闭上眼睛,从三个人的时光中,看到简的笑容。张扬的大笑、抿着嘴唇笑、赞同的笑,塞巴斯蒂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并非喜欢简,而是嫉妒。
其实嫉妒起源于爱。意识到一个人和自己这样相似而又这样不同,被不可思议地吸引住。塞巴斯蒂安并不承认这是一见钟情,而其实感情都是有源头的——那是他见到简的第一眼。
“五年级有个转学生。”
“啊-哈,看来他迟到了。”塞巴斯蒂安加入旁边斯莱特林的闲聊。绿色的桌布已经摆好了满满的食物,他没心情大快朵颐,脑子里只想着上午看的那本书,他的个人的小研究仍没有进展,他正为此苦恼,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金色头发、有些苍白的女巫钻了进来,她的眼神冷漠到可以杀死一切,那一刻,塞巴斯蒂安心里一抖,他觉得没什么,其实早就爱上简了。
和她相处的过程中,他以为那是喜欢,其实那是爱。嫉妒简和她身边的一切,如果不是简最后骗了自己,他还以为简和自己是一伙的呢。
“好的,简。”他干巴巴地说:“明天……你可以和我出去。”他不敢动一下,等到简离开这个暗室,才用手指摸摸自己的嘴唇。一个,吻?这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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