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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七】

皇后的寝宫很热闹。

夏末的温度持续升高,幔帐内的温度更是粘稠的难以想象。

帝后与他们的小情人完全沉浸在嬉戏之中,三个人在各取所需,各自享受,好不快活。

但快乐时光被打断了,夜里的军报是最紧急的,大帝骂了一句后接过来看。

“俄奥联军准备向巴伐利亚进军了。”塞巴斯蒂安快速穿好衣服,他得去召集将领做最后的准备。在奥米尼斯的运作之中,钱够了,粮够了,想打就能打了。

“陛下。”莱恩追着塞巴斯蒂安出了门,他落下了绶带,莱恩帮他系好。几个月下来莱恩越来越贴塞巴斯蒂安的心意了,乖巧,顺从,还对他充满着崇拜,皇后那里得不到的,他在这里都得到了。

“我要去打仗了。”他摸在莱恩的小腹,几个月的播种依旧颗粒无收,可惜归可惜,但他还是抱有希望的。“等我回来。”

“我不能跟着你去吗?”

莱恩的问题让塞巴斯蒂安一愣。

“不行,随军妇女的名额已经满了。”

“我是名军人!不占用随军妇女的名额!”

塞巴斯蒂安捏起她的下巴,对她的嘴唇小啄一口:“你就和皇后等着我凯旋归来吧。”

完全是当宠物宠的样子。

见塞巴斯蒂安那条路不通,她就去找了奥米尼斯。

“姐姐,我要去战场。”她跪在床前对奥米尼斯恳求,“我的战友都会去,我也要去。”

“不行。”奥米尼斯拒绝的更干脆。

“我申请调回原部队!”

“申请驳回。”

“是因为我还没生孩子吗?我和塞巴斯蒂安在一起,更容易怀孕的。”莱恩爬上床,用脑袋蹭奥米尼斯的胸口,往常她都这样撒娇让奥米尼斯顺着她。“我保证会安全回来!”

“刀枪无眼,你做不了这个保证,”奥米尼斯吻在她的发顶,“我不想你再受伤。”他以为会失去的珍宝重新回到他身边后,他更不舍得失去她。

“可是我的战友们会受伤啊!知道他们上战场拼杀,我没办法安心在宫殿里住着。”莱恩坐起来,在奥米尼斯想吻她的时候躲开。“让我去!”

“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奥米尼斯捏住她的脸,手指用力到莱恩脸颊生疼,“不行就是不行。”言毕,他吻了上来。

莱恩不想被吻,她推开了奥米尼斯,她从没对她最爱的皇后发过火,但她不甘心被奥米尼斯困在宫殿里。于是她抛下皇后,一头冲回自己的房间,接下来完全把自己关在里面,就连帕比那些和她关系好的宫娥来送饭都不开门。

帝国很早就做好了准备,大帝在宫殿前吻别他的皇后,骑上他象征胜利的大白马率领他的士兵奔赴前线。他有些遗憾在欢送的人群里没看到他的小娇妻,多日的忙碌,他只听说她因为他们不肯让她去战场而赌气了,连她最爱的皇后来劝她也不肯开门。

等他回来,他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猫。

等大帝开拔后,好皇后的耐心到了极限,他让人破了莱恩的房门,可屋里早就人去楼空了,只剩下一封写给皇后的盲文信。

信中只有一句话:“我去找我的部队了。”

皇后立马派人去追,可一无所获。他明明按照之前莱恩带他走过的路清理了安保上的缺陷,断了可能从皇宫逃出去的路线,他还处罚了那些给他们行方便的人,但莱恩还是有办法让自己逃出去。

他小瞧她的能耐了!向来亲和的皇后把他的盛怒倾泻给了整个宫殿,底下的人连喷嚏都不敢乱打。

大帝这边倒是有了个意外。战事顺利,哪怕秋风刮愈演愈烈,但吹在帝**队身上的是胜利果实与麦穗,寒冷和饥饿都留给了奥地利人身上。在又一次针对奥地利军队的绞杀中,塞巴斯蒂安在阵后用望远镜观察战况,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里。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猛地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那个方向。

是她,青蓝色的军服,斜披着皮草夹克,她的军帽被挑掉了,长辫飘舞,这也是让塞巴斯蒂安认出她的原因。她挥舞长刀在敌军中厮杀,脸上的血污也难掩她出众的脸庞,她纵马狂奔,手起刀落飞溅一阵血浪,像是张开血色翅子的蝴蝶,她无情地收割着敌军的生命,潇洒的如女武神。

敌军打起了撤退的鼓声,这一场战事又以帝**胜利而结束,塞巴斯蒂安依旧关注着那抹身影,她欢快的高举刀和她的战友们庆祝着胜利,她这几个月的乖顺让他都忘掉她曾经是血战历练出的母狮子了。

她跑了的事情,皇后通知了他,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她。

看来教训可以提前了。

***

深夜,大帐内,摊开军用地图的桌子承受着不可承受之重。

大帝训猫的过程异常激烈,可为了不打扰到周围帐篷的士兵,他们压低了声音到只有彼此纠缠的喘息。

“不是让你在家等吗?”大帝狠狠地说着她,为她胳膊还透着血的绷带生气。

莱恩舔了下他的嘴唇,挑衅挑了挑眉毛好像再说“您能把我怎么样?”。

又是一番焦灼。

“我能不走吗?”两个人心满意足后,莱恩帮他点了烟让他抽,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许再上前线。”塞巴斯蒂安叼着烟斗,看了一眼她的新伤,他很喜欢看她在战场上的英姿,但他不能冒失去她的风险。

“可……”莱恩还想争取。

“只有这一个要求,是留在我身边还是回首都承受皇后的怒火,你自己选。”

莱恩一脸不开心,但现在只能妥协,她抢走了塞巴斯蒂安还在抽的烟,对塞巴斯蒂安做了鬼脸就跑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骂一句:“狗大帝!”

莱恩离开大帐后直接去了御医的帐篷,御医阿米特还没睡,看到她来了,起身熟练的拿药开始煮。

等药的时候,莱恩咬着烟斗嘴发呆,阿米特看了下她手臂上的伤,不由得唉声叹气。

“怎么了?”莱恩回过神问阿米特。

“这药伤身体,少喝。”御医有着浓重东方口音,但话里满满的都是关心。

“嗯。”

看莱恩无动于衷的样子,阿米特还是下定决心多管下闲事:“我已经给你配了半年的药了,且不说事发后我会怎么样,你这样欺上瞒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帝国需要继承人,皇后有不能生的传言,所以御医也见过不少私下想献身给大帝的人,都给大帝打发了,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大帝乐意的人,她却不肯了。

“再等等,”她见药剂煮的差不多,就舀出来趁热喝掉。“我还不确定我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他那样的。”

阿米特惊呆了,敢情她还在挑剔大帝呢!

***

胜利接二连三,莱恩跟着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每次战斗结束后部署完第二天的战斗任务就是去关怀各层级的士兵,他们喝一壶酒,唱一首歌,莱恩在他身后跟着,觉得这样的大帝挺可爱的。

她也许该相信皇后说的,塞巴斯蒂安是真的爱着他们这些人。

奥军节节败退,加雷斯亲王率军追击一直到最后完全投降,数万士兵被俘,塞巴斯蒂安风光的占领了乌尔姆,看着奥军将领灰溜溜的签假释书后被驱逐,他特许全军庆祝,不分军衔等级享受一次狂欢。

在欢呼声中,大帝和他的军队同乐,莱恩劝着大帝少喝酒,他的胃不大好,但大帝不以为意的揽住她的腰:“别扫兴,今天我必须和我的将士们一起庆祝!”

他不断和军士干杯饮酒,莱恩看不下去了,替他挡酒,但拦不住的,士兵的热情让两个人越喝越多。

“莱恩大哥!”莱恩喝得迷迷瞪瞪,抬眼是一张少年的脸,一头凌乱的卷毛,笑的傻乎乎也拿杯子过来了。

“卢肯?”她打了一个酒嗝,她才发现已经敬到自己的部队了,她立马把这些和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介绍给了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夸赞着他们的英勇,听着他们讲着趣事,合乐为一团。

庆祝的篝火旁,醉醺醺的莱恩眯起眼,她觉得塞巴斯蒂安身上有一层圣光,耀眼至极,就像是阅军典礼上的皇后,迷迷糊糊之中,她觉得有一个长得像大帝的孩子并不差。

诗罗门雅就挺可爱的。

***

狂欢一夜过后,塞巴斯蒂安难得睡到了下午才被军报吵醒,海上开打了,帝国与西班牙的海军撞上了英国海军,战果不明,在塞巴斯蒂安喝着莱恩送上的醒酒汤时,一共三封密报同时到了。

都是坏消息。

海战输了,大将被俘,帝国海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巴黎恐慌。

俄国即将增员,普鲁士会加入敌盟,计划协作切断帝国的补给线。

而对塞巴斯蒂安来说,最糟糕的是最后一封,他的妹妹,安妮女大公过世。

短暂的懵然后,塞巴斯蒂安立马有条不紊的处理每件事,他写信给奥米尼斯让皇后协作海军事宜与女大公的丧事,他则召集所有高层来解决敌盟重新集结与接下来的战事。

莱恩看着塞巴斯蒂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地与他的军师大将们冷静分析战局,敲定计划以及选择战场。

他冷静到冷酷,甚至还会和那些人说笑缓和气氛,加雷斯亲王在会议中的沉默和红了眼眶更衬托出他的冷血无情。

会议结束了,塞巴斯蒂安安排外交人员以谈和来迷惑敌盟,同时把新战场定在了波西米亚的一座小乡镇。他下令全军全速进军,兵贵神速,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出了会议,加雷斯亲王一言不发,莱恩于心不忍上去安慰,加雷斯亲王抱着她大哭了一场。

“我、我想去佛罗伦萨送送她……”加雷斯亲王哽咽地说道,“诗雅没了妈妈该多伤心啊!”

莱恩想起那位眼中有火焰的女大公还有那位很像大帝的小姑娘,心里也是难过,她拍着加雷斯亲王的后背,希望这样能带给他一些慰藉。

“加雷斯,你还有任务在身吧。”塞巴斯蒂安冰冷的提醒他们,他冷眼看了挺久的了。

“陛下,亲王殿下他——”

“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塞巴斯蒂安走了过来扯开他们两个,“加雷斯,海战失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怎么和西班牙人联络的?!”

“加雷斯亲王刚失去了亲人,您怎么可以这样!”莱恩又挡住了塞巴斯蒂安戳加雷斯的手指,但话说出口她察觉自己失言了。

安妮女大公是塞巴斯蒂安的双胞胎妹妹,远比加雷斯这位表亲更要亲密。

塞巴斯蒂安的脸更阴沉了,他剑锋般的眼光扫在面前这两个人身上,最后吐了一个字:“滚!”

他转身去命令勤务官和书记开始整理他的东西,再也不去看他们两个。

加雷斯亲王跟莱恩道歉,莱恩护送他回到帐篷,但她内心不安,谢绝了加雷斯的挽留决定回到塞巴斯蒂安身边。

“他对你那么凶,你回去干什么?”亲王不大明白。

“他是我的统帅,我是他的士兵,他没开除我就说明还需要我。”莱恩行了个军礼,向加雷斯亲王告辞。

加雷斯感慨道:“你还真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士兵,你记住了,我随时欢迎你来。”

“谢谢您,请节哀。”

莱恩骑马追上了塞巴斯蒂安的队伍,塞巴斯蒂安精神奕奕的在前面骑着他的那匹白马,微笑的与将士们打招呼,依旧保持精神的作风。

直到夜幕降临,军队开始安营扎寨,莱恩才敢悄悄的靠近塞巴斯蒂安的帐篷,她准备了些吃食,离开佛罗伦萨时,塞巴斯蒂安几乎不吃不喝不休,她怕他重蹈覆辙。

搭好的营帐内,桌上勤务官送来的晚饭并没有被碰,内里看起来没人,但莱恩听到角落处有低低的呼吸。她循声找去,发现强大帝国的大帝躲在了帐篷黑暗角落中,如孩童一般蜷缩,他咬着自己的手,皮已经被咬破了,血顺着手背流下,牙齿也被鲜血染红,他凶狠的立着眉,眼睛红丝遍布,却没有一滴泪落下。

“塞巴斯蒂安!”她掰开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这么咬下去,他松开嘴,莱恩检查他的手,他的手中攥的是她给他的钱袋子,他的血已经染红了袋子上的丁香花。

“我没家了。”他嗓音干涸,如迷失在沙漠的旅人,“安妮死了,我没家了。”

“胡说!你有侄女,有表哥,有奥米尼斯!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啊!”莱恩慌乱收起那个钱袋子,帮他擦着他的伤口,包扎。

“那你呢?你为什么回来?”他转了下干涩的眼睛,空洞无神的看着面前为他焦急到要哭的人。“你哭什么?”

“我……你需要我,不是吗?”莱恩把大帝的手包扎好,将他的手放到她的脸颊,往常是撒娇,此刻她只希望自己的眼泪能湿润眼前这位迷途的灵魂。“陛下,如果你不能哭,我替你去落泪,如果你不能悲伤,我替你去宣泄,我是你的兵,我会为你赴汤蹈火。”

“谁说我不能哭的。”塞巴斯蒂安勉强咧了下嘴,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溃堤而出。

莱恩抱住了他的头,让他尽情的哭泣,他抓着她后脊的衣服,想要揉碎她一般箍紧她。她任由他宣泄他的痛楚,她心疼这个任性自私的帝王,人前的完美君王碎裂了,此刻他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可怜人。

他仰头去吻莱恩,吻带着泪水的苦涩,而他如溺水的人一般向她祈求氧气。

他们从拥吻逐渐升温,他索取她的氧,她的唾液,她救过他的命,现在还在救他的命。

“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吧。”他向她哀求,“我失去了安妮,我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莱恩愣住了,他的泪水滴在她的脸颊,太烫了,她没办法回答,便以吻逃避。

他们紧贴着身体,在律动中相依,最后融为一体。

塞巴斯蒂安哭太久了,没多久就在莱恩的怀里睡着了。

莱恩见他睡熟就爬了起来,帮他好好处理了伤口后,她又去找御医了。阿米特看到她的到来,无奈的闭上眼睛,熟练的煎药,依旧是熟悉的药壶,冒着熟悉的热气,莱恩抽着烟,拿出了那个钱袋子,除了血迹,上面多了丁香花香。

“咳,这花绣的不错,你做的?”阿米特觉得自己又要多管闲事了。

“这是我母亲绣的。”莱恩摇摇头,摸着口袋上的绣纹,浅紫色的丝线现在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她手艺不错吧?”

“很漂亮,令堂要是也能给我绣个就好了。”阿米特随口说着。

莱恩摇摇头:“那不可能了,阿米特,我能请教你一件事吗?”

反正也是闲着,阿米特立起耳朵听她说。

“我有一个朋友……她很烦恼。”

“如果是你的事情,就说你好了,别说朋友了,代来代去会把事情讲的很迷糊。”阿米特打岔道,他对这方面很有经验,所以还是希望对方把话直说。

“好吧……我要给皇后生孩子,但是我不确定我想生。”

“啊?”阿米特脑袋一时没转过来,“为什么是给皇后生?”不应该是给大帝生吗?

“皇后是男的,他需要一个孩子来保持他的后位。”

阿米特僵住了,他深呼吸两下,然后赶紧捂住耳朵大声啊啊啊的叫。

“啦啦啦啦啦!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啦啦啦啦啦!”奎师那在上,他可不想知道这种国家级别的秘辛。

莱恩上去堵住了他的嘴:“别闹!”

“你为什么害我!我这么帮你!偷着给你煎药,然后你把这种事告诉我?!”

“你让我直说的,而且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不会告诉别人的,”莱恩说着拿出一把匕首,还是她从大帝身上缴获,她在阿米特面前晃晃,“但如果你说了,我会亲自用这把匕首割了你的舌头,削了你的耳朵,剁了你的手指脚趾,所以别让我对你下手,好吗?”

好一个恩威并施,好人就该被人拿匕首对着,阿米特感觉自己冤枉极了,但还是忍了下来,反正作为御医,他知道的事情挺多的,比如哪家大少有花柳病,哪家小姐未婚先孕,不就是皇后是男人嘛!虱子多了不怕咬。他自我安慰好自己就说:“女人总归要生孩子的,为什么不想生呢?”

“有人告诉我,不要为别人生孩子,要为自己生,我不知道什么叫为自己,我试着去找自己,可好难。”莱恩摸着肚子,那里有两道伤疤,是她冲刺的时候被敌人砍到的,她的过去和现在都是血腥的,而未来,她没想过。塞巴斯蒂安的未来需要他的皇后,奥米尼斯的未来需要这个孩子,那她的未来呢?

阿米特看着话得往长里说了,就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家乡茶,磨好香料加热奶加糖给了莱恩一杯。

“我不知道什么叫为自己生,我出生的时候,我老娘已经生了四个了。”阿米特喝了一口茶,香醇的味道让受惊的小心肝好了些。“我是个男的,自己也生不了,但我知道这个国家需要一个皇子来继承。”

“为什么呢?”莱恩侧头等着阿米特解惑。

“你看啊,任何国家都需要向前发展,而向前发展的基础就是有一个稳健的社会,而稳健的社会需要有一个可稳定延续的运作体系……”

“而皇家就是运作……体系?”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目前大帝后继无人,而他作为君主的魅力是不可替代的,那么假如,我只是假如一下,大帝不幸牺牲,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他的表兄加雷斯,而那一位并不能服众,势必整个帝国就会再次陷入混乱,之前王室倒台,群龙无首,混乱也就因此而生。”

莱恩看着面前香气腾腾的茶,想起皇后说过是因为王室无能才导致她父母死亡。她不知道为什么皇后选择了她,但如果她不去做,总会有人要替代她成为这位代孕母亲。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国家未来指望我的肚子。”

一个国家的未来寄托在自己的肚皮里,一个普通百姓家庭出身的士兵身上,着实可笑。

“也许有一天会不需要指望一个女人生孩子来赌国运,但现在王室的婚姻和子嗣问题确实影响国体。”

“如果我不生,皇后势必会下台,而皇后下台,不会再有别人能管得住大帝了……”而失控的大帝,她想起刚刚塞巴斯蒂安的自残行为,他咬的太深,几乎见骨。

药好了,阿米特去帮她盛药,那熟悉的汤剂放到了她的面前,她最后拿起了阿米特的家乡茶,一口喝干,味道很怪,但甜甜蜜蜜的,比汤剂味道要好。

“我以后不会再要那种药了,谢谢你。”

莱恩起身准备回去了,她怕塞巴斯蒂安醒来身边没人又要多想。

“那你以后不会来了?”阿米特居然生出点不舍。

“阿米特,我还会找你来喝你的老家茶的!”

莱恩蹦蹦跳跳的走了,阿米特恨自己为什么要挽留,开始为自己家乡茶的存量担忧了。

***

“你去哪儿了?”塞巴斯蒂安确实醒了,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嗓子哑的快成鸭子叫了。

“喝了杯茶。”莱恩帮他倒了杯水,并且把晚饭放到了他的面前,督促他吃下去。

“把口袋还回来。”塞巴斯蒂安吃完了,他想起那个口袋被她拿走了。

“你弄脏了,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莱恩抱着手很不高兴的看着塞巴斯蒂安。“我流浪的时候都用牛油纸包着,生怕弄脏。”

塞巴斯蒂安张了张嘴,最后别过头:“我……以为你会跟加雷斯走,和安妮一样丢下我。”

他倔强的样子看起来更可怜了,莱恩心软的坐到了他身边:“那你当马给我骑,我就把口袋还给你。”

塞巴斯蒂安很快就明白当马骑是什么意思了,她穿着骑兵制服,像骑马一样的跨在他身上,她还用她的刀鞘拍了拍他,提醒他快些。

吃饱的肚子让老马儿有了力气撑起了女骑兵,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白天急行军,晚上被贝金上士当马骑成了塞巴斯蒂安独享的乐趣,他妹妹的死亡带来阴影逐渐被繁忙的日常取代。

俄奥两国的国王都要御驾亲征,尤其是俄国的年轻沙皇自称熟读塞巴斯蒂安的兵法,誓与老恩师决一雌雄,塞巴斯蒂安乐了,他晚上打着莱恩的屁股说一定要教训下这种宵小什么是战神,莱恩真受不了他这种把战事带床上的行为,有本事真打正主的屁股,她翻了个白眼把他压到身下把他*到闭嘴。

就这样推进到了决战这天。

暴雪后重雾的清晨注定不平凡,塞巴斯蒂安彻夜未眠,和将领最后确认了部署后就等待着敌盟联军的请君入瓮。

莱恩这几天心绪不宁,她知道自己的部队被部署在高地下的某个地方,这一次塞巴斯蒂安盯的她很紧,她无法参与到战斗,她便难得向上帝祈祷,希望战友们平安无事。

枪响开启了这次的大战,莱恩跑出帐篷看下山下,大雾笼罩,一片乳白中传出了激烈的厮杀声,她什么都看不到。她从来没有在高处去观看战斗,厮杀之中的她是抽离的状态,她遵从身体的本能去砍杀敌人,她从没为这些杀喊声而胆寒,但现在她远离战场,却无比恐惧。

不断有战报涌入,撤退,败,这些字眼传入了莱恩的耳中,她紧张的看向塞巴斯蒂安,却发现塞巴斯蒂安泰然自若,他神情让莱恩想起他与皇后的对弈,是那样的胸有成竹。

天空中一捋阳光划过天际,浓雾逐渐消散,塞巴斯蒂安对旁边的副手说:“几点了?”

“九点。”

“传令,进攻。”他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杀声震天,莱恩心都快被震出来了,浓雾散去,她能看到白雪中一个一个小黑点在互相搏斗,距离太远,她分辨不出敌我,但无数黑点冲击彼此,有些黑点倒下了,有些黑点消失了,白色的雪地现在染上了红色,她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她浑身颤抖。

塞巴斯蒂安像是个优秀的棋手,根据传来的战报不断地下令,将联军打的节节败退,他们退到了湖边,准备沿着冻住的湖撤退。

塞巴斯蒂安下令开炮了,在身边炸开的轰鸣声加剧了她的恐惧,湖面被炸开,更多的黑点掉入炸开的冰面上完全消失,空气中的硝烟味和寒气让她腿软,塞巴斯蒂安这时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怎么样?我的胜利精彩吧?”

她看到了塞巴斯蒂安的笑容,是想起马伦戈战役时一样的笑容。他放开了她,和他的将帅们开始了祝贺和庆祝,他们高声阔论,谈及小沙皇败逃的趣事发出了连连笑声。

比她身体更冷的是心,她没有和塞巴斯蒂安打报告,直接抢过一匹马奔向战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塞巴斯蒂安不会再阻止她了。

她奔向了战后方的军医帐篷,她知道埃弗雷特在那里,她需要见到自己的战友们。

现场很混乱,许多受伤的士兵躺在雪地里,军医就那么几个,根本忙不过来,莱恩老远就能闻到冲天的血臭和硝烟味,她抿着嘴让自己不吐出来,她上前帮忙去抬担架,去帮忙包扎。在一片混乱之中,她看到了熟人。

“卢肯!”她开心少年还活着,但是他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色让她紧张起来,她扳过他的身体,看到了少年失血的源头。

少年见到她,扯着冻得发青紫的唇对她憨笑。

“莱恩大哥,我这条胳膊好疼啊,你帮我看看。”

莱恩不忍向再看,那里哪还有什么胳膊……袖子被炸断了,露出了骨头和血肉,冰雪凝固让创口发黑。

少年的胳膊早没了。

老天啊!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他才十六岁啊!他的大好年华没了!

莱恩血气上涌,眼前发黑,跪倒在地上,她想张嘴叫人来帮卢肯止血,可是发不出声音,耳边都是如炮响时的轰鸣,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她已无力查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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