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琳娜还想对伍德说些什么,但秋一把把她拉到旁边:“见好就收!”
奥琳娜的本意也不是为了来找伍德吵架,但每次面对伍德时,她总是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自己,变得不依不饶起来。如果没人阻拦,他们可以斗嘴斗上一个小时,直到伍德气急败坏地掉头就走。秋认为伍德今天是下定决心要训练球队的,因为他们输给赫奇帕奇100分,这对格兰芬多来说很不利。伍德选择在这个时间就提前开始训练,说明他内心对后面的比赛感到非常焦虑。秋想,如果他因为被浪费太多时间而导致训练时间不够,他可能会真的生气。到那时,奥琳娜就不好收场了。
“哈利!你在发什么呆,注意周围!”伍德一边怒吼,一边用击球棍朝波特的位置猛地打了个游走球。他最终决定今天放弃战术训练,转而训练团队躲避游走球。
“你是不是想留下来等奥利弗?”秋和奥琳娜又沿着球场边缘飞了两大圈,但奥琳娜明显心不在焉,总是看向伍德。
奥琳娜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秋无语,觉得自己今天彻底被奥琳娜骗了。
现在肯定已经过了七点半,秋估算了奥琳娜和伍德斗嘴的时间,再加上她们飞行的时间,觉得如果再陪奥琳娜继续待下去,今天就什么也做不成了。她还是想去温室完成恒温石的刻写作业,否则她的进度就会远远落后于计划。
看到秋妥协的神情,奥琳娜喜滋滋地向秋道歉,并承诺下次有机会一定会弥补她。秋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样的承诺奥琳娜已经给过太多次了,她的承诺就跟批发的一样。
走在回城堡的路上,秋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相当矫情的人。虽然她此刻迫切地想要冲到温室去看看塞德里克对她的态度如何,但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结果,她花了比平时多出一倍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她的内心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执:一个小人希望塞德里克已经走了,这样她就不用面对可能会出现的尴尬;而另一个小人则不断提醒她,如果他真的没有留下来等她,她百分之百会失望和生气。
当秋踏进温室大厅时,她又忍不住笑起自己今天一整天的胡思乱想。因为塞德里克正坐在与昨天相同的位置上,而此时,七个温室区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唯独大厅的吊灯依旧亮着。
塞德里克背对着大门口,面前摊开着一本书,他用一只手托着腮,许久都没有翻页,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身边,他依然没有察觉。
“你在看什么?”秋弯下腰,凑近去看他翻开的书页,“《魔法图符集》,你是在准备写古代魔文的作业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塞德里克吓了一跳,他差点把手边的墨水瓶打翻了。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他脸上随即浮现出高兴的神情,这让秋更加确信他就是故意留下来等她的。
“只是想提前预习下节课的内容,”塞德里克抬眼看向旁边的时钟,“原来已经快要到八点了,我还担心你今天可能不会来了呢,是有事耽搁了吗?”
“我陪奥琳娜去魁地奇球场飞了几圈。”秋解释说。
塞德里克满脸都是不赞同的表情:“你胆子也太大了,早上还一副要晕倒的样子,晚上竟然敢去疾速飞行,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
“你是不是想让我感谢你早上给我送的缓和剂呀?”秋开起了玩笑。
他的眼神中带着无奈,但嘴角却微微上扬着。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询问起她的工作计划:“你打算用多久时间来完成今天的任务?”
“大概40分钟吧,我准备刻一个过渡的小段落。”秋说,随后明知故问,“那你……是准备继续在这里预习吗?”
“我当然是要留下来观摩古代魔文的现场实践了。”塞德里克理直气壮地说。
秋笑了起来:“那可不行!你要是盯着我看,我会紧张的。”
“周六魁地奇比赛时有那么多人盯着你看,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他不解。
“我怎么会不紧张呢,那天可是我的首秀。但后来我可能有点愤怒了,所以才显得比较平静。”秋说。
塞德里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和我打比赛打到最后还生气了?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小瞧了我。”秋双手叉腰,“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认为我既不可能抓到飞贼,也阻拦不住你。”
塞德里克认真地对秋说:“我不会小瞧任何人,这只是合理的战术安排,因为你是新球员,通常新人上场总是心态不稳、表现不佳的。而且,你们拉文克劳球队今年的变化只有两个:罗杰·戴维斯升任队长,以及你成为了找球手,其余成员都还是老样子。按照拉文克劳的惯例,想成为魁地奇正式成员,通常得从二年级或三年级就开始担任替补并参与训练。但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也从未在训练场上见过你,你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我们原本都以为新的找球手会是埃德蒙·斯米克,毕竟他上学年就是替补找球手了。”
“所以你们就把这两个变化‘合理’地联系在了一起。”秋轻哼一声,“斯米克之所以能当上替补,完全是因为他对前任队长莫尔斯鞍前马后、刻意讨好。我可没有为了想当找球手就特意去哄罗杰。”
前任队长莫尔斯是个自大狂,完全看不起女生。在报名阶段,他公然忽略了所有女生,只把预选通知张贴在男生寝室门口。当然,奥琳娜是个例外,莫尔斯在面对她时总是敢怒不敢言。
秋对斯米克更是完全看不上眼,觉得他总是在背后搞小动作,喜欢放冷箭。哪怕她在选拔赛中所有项目的成绩都远远超过他,他却硬是把这个客观结果歪曲成是她和罗杰之间的绯闻关系所致。
“事实胜于雄辩,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比斯米克更适合当找球手。”塞德里克说,“上个学期我和斯米克比过,虽然最后拉文克劳赢了,但其实是我抓住了金色飞贼。他的表现,的确和你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可不一定,如果被斯米克看到我们两个单独说话,他指定会四处散布谣言,说是你故意让我的。”秋说。虽然谣言止于智者,但又有谁会真的为了验证谣言而深入思考呢?大家往往只是图个乐子,听听就罢了。
“有时也不能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对吗?我们自己清楚事实的真相就足够了。你赢得光明磊落,我输得心服口服。”塞德里克安慰她说,“而且,就算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也绝对不会在比赛中故意让你的。”
话音刚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她面前做出了些莫名其妙的假设,他语气慌张地补救:“我是说,魁地奇毕竟是团体比赛,关乎学院的荣誉,不仅仅是个人成就的问题,怎么能随便让来让去呢。”
秋完全没有把这个假设放在心上,这几天她几乎已经忘记了斯米克这个人的存在。她琢磨着自己刚才的猜想很有可能成真,因为斯米克要是看到她和塞德里克一起在城堡里走来走去,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来攻击她。但她转念一想又安慰自己:只要她在接下来对阵格兰芬多或斯莱特林的比赛中再赢任意一场,斯米克总不至于厚着脸皮说波特和马尔福也让着她吧?那可就太荒谬了。
见秋不说话,塞德里克心里有些忐忑,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哪句话说得不妥。于是,他试探性地转移了话题:“要不,我们先把恒温石的作业完成吧?”
秋回过神来:“你说的对,我是得赶快开始了。”她拿出笔记本,扫了一眼今天的刻写内容,便往恒温石方向走去。
走在半路上,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迅速回头一看,发现塞德里克正悠闲地倚在椅子上注视着她。她想也没想就快步返回,一把将他连人带椅拉到桌子的另一边,让他背对着恒温石。
“说了不许看我!”
塞德里克看起来很不情愿:“你要是摔下来,我还能及时给你施个漂浮咒,或者变个软垫子接住你。”
“不需要,就让我摔下来吧。”秋毫不客气地将羽毛笔塞到他手中,“你还是赶紧看你的书吧。为了激励你,告诉你哦,这本《魔法图符集》我在暑假就已经全部看完了。”
“什么?”塞德里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开始认真地往后翻着书,“如果我没记错,这里面可是包含NEWTs考试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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