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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L&H魁地奇比赛(上)

奥琳娜在比赛开场前半个小时才不慌不忙地走进礼堂,罗杰无法忍受她继续慢悠悠地吃早中餐,便往她嘴里塞了两片吐司,随即就召集所有队员前往体育场。

秋早在几天前就查过黄历,上面写着今日诸事皆宜。果不其然,今天的天气既晴朗又温暖,非常适合比赛,老祖宗的话果然不虚。

上一次魁地奇比赛还是11月初,那时候狂风大作,雨幕中的球员动作几乎看不清楚,导致不少人在比赛中途就提前离场了。秋还记得当时和奥琳娜争抢着同一个望远镜,当然秋是为了观察迪戈里和波特的飞行技巧以及金色飞贼的飞行轨迹,而奥琳娜则是单纯为了看伍德的男色。当迪戈里发现金色飞贼时,奥琳娜还在试图抢夺望远镜,逼得秋不得不大喊:“你那是为了看比赛吗,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由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队员都戴着护目镜,从秋的视角看去,除了体型上的差别,他们的面容几乎难以区分,她不明白奥琳娜一直盯着格兰芬多的球门看有什么意思。赫奇帕奇当时并没有进几个鬼飞球,大多数都在中场被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拦截了,伍德几乎无事可做,只能不断地怒吼着指挥队员。

魁地奇的受欢迎程度使得全校师生倾巢出动,秋在场地更衣室里都能感受到外面的热烈气氛,她换上蔚蓝色的袍子,心跳如鼓声咚咚作响,并且开始不自觉地咬起了指甲。

“别啃了。”奥琳娜一把打掉秋的手,“一股口水味,到时候金色飞贼都嫌弃你,直接自己飞到迪戈里手里去了。”

“乌鸦嘴,不许扰乱军心!”罗杰一脸严肃,他的头发不知何时又梳得整整齐齐,恢复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样子。他正在四处检查队员们的装备,看起来颇有队长的稳重风范。但秋觉得他只是在装模作样,内心可能紧张得要命。

“不知道迪戈里现在是不是也极其紧张。”秋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并不。当赫奇帕奇队从球场对面向他们走过来时,秋发现迪戈里步伐稳健,神态自若,仿佛即将进行的只是一场普通的练习赛。赫奇帕奇队里只有一名女生,是个追球手,火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极其耀眼。当他们在场中央站定时,她还轻轻拍了拍停留在迪戈里袍子背后的小飞虫。

罗杰和迪戈里握了握手,然后霍琦夫人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尽管秋已经在魁地奇球场上空训练了无数次,但这次是头一回有这么多观众在场下观战,这种紧张与兴奋交织的感觉为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体验。看台上成了一片蓝色和黄色的海洋,当她飞升至最高点,俯瞰着下方所有的球员时,两队的球员在她眼中飞来飞去,就像是她平时玩的桌面魁地奇游戏的小人一样。

评论员李乔丹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且富有感染力。

“鬼飞球立刻被拉文克劳的队长罗杰·戴维斯抢到,他不准备传球,一路飞奔冲向球门——赫奇帕奇的普里斯和麦卡沃伊试图合力拦截——戴维斯无法躲开,他把球传给了上空的奥琳娜·詹宁斯——漂亮,詹宁斯一个假动作,骗过了里基特,游走球打歪了,她飞快地朝球门柱冲去,她要投球了——守门员弗利特已经准备好——漏过了——拉文克劳队得到第一分!”

拉文克劳所在的球场那边瞬间沸腾起来,比赛开场仅不到2分钟,奥琳娜就成功进了第一个球。当奥琳娜从秋身边快速飞过时,两人心照不宣地击了下掌。

秋在赛场上方轻盈地滑来滑去,按照罗杰制定的跟踪拦截策略,她用余光瞄向不远处的迪戈里,作为队长,他还没有全心全意地搜寻飞贼,而是在观察着鬼飞球的局势。他们只领先格兰芬多一百分,秋推测迪戈里一定在判断,在决定抓飞贼之前,追球手们是否有机会能在鬼飞球上超过拉文克劳,以拉开更大的分数差距。

但是拉文克劳的追球手们明显更棒。

“守门员弗利特又漏了一球——拉文克劳30:0领先——这才10分钟——凶猛的姑娘——詹宁斯,你是对弗利特丝毫不留情啊!看来也只有我们格兰芬多雄狮才有这个魅力,能让拉文克劳的雌鹰迷失心智,每次都把球投进我们的怀抱,就像老鹰将捕获的食物叼回巢穴——”

秋向格兰芬多看台上望去,伍德正用手死死捂住李乔丹的嘴,麦格教授正面带愠色地制止他们。

迪戈里同样停在球场最上空,不时地用余光留意秋的位置和动向,但他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排兵布阵。赫奇帕奇变换了好几次阵型,都无法成功冲到拉文克劳的球门。罗杰和奥琳娜在前场表现得异常活跃,疯狂地抢夺鬼飞球。每当赫奇帕奇队偶尔成功抢到球,刚到中场,伯罗和游走球就会迅速到位,拦截并夺回球权。

比赛进行了半小时后,拉文克劳已经领先赫奇帕奇60分了。

秋在空中眯起眼睛,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发现金色飞贼了,但她并没有轻举妄动。飞贼每次都出现在赫奇帕奇的半场,离迪戈里距离更近。而目前拉文克劳占据着绝对优势,秋不想打草惊蛇,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观察和计算飞贼的速度和行动轨迹,试图摸清它的飞行习惯。没错,每个飞贼都有其独特的个性,秋觉得本场比赛的这枚飞贼或许是个格兰芬多,又冒失又爱刺激。

秋依旧注视着远处的金色飞贼,而迪戈里却突然有了动作。她心中一紧,以为他也发现了金色飞贼。然而,迪戈里却朝相反方向飞去,直接冲入了赫奇帕奇的阵型之中。秋再抬眼一看,发现飞贼已经不见了踪影。

赫奇帕奇再次调整了策略,他们收缩了阵型,现在两名追球手和两名击球手全部聚集在自家半场内,只留下那名红发女生在中场。他们看来是打定主意,彻底放弃主动进攻,宁愿不扳回比分也绝不让拉文克劳再进一个球。

迪戈里似乎也不再关心鬼飞球的得分,他回到了高空,开始快速滑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金色飞贼和秋的身上。

拉文克劳的击球手塞缪尔斯和英格尔比现在在鬼飞球的争夺局势中显得无足轻重,赫奇帕奇队根本没人在意他们的去留。

秋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她突然明白了早上在礼堂里赫伯特无意间的冒犯之言——“是我之前小瞧了你,我们都以为罗杰是被色迷心窍了呢”——这才是他们的真正战术,他们将她视作了突破口!

迪戈里准备独自应对三个人的围追堵截:秋以及拉文克劳的两位击球手。

谦虚?他的内心明明自负的要命!

秋气得全身都快发抖了,她内心宣布:她和迪戈里之间的战争现在彻底打响了。

事实也是如此,现在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名找球手的身上。鬼飞球的争夺似乎已无太多悬念,五名赫奇帕奇队员包括守门员一起围堵罗杰和奥琳娜,他们的球门前人头攒动。秋难以想象奥琳娜和罗杰还能有什么办法继续进球。

秋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罗杰所说的160分领先策略,她心里想,如果连三个人都阻止不了迪戈里,那她也没脸再继续待在球队里了。今天,金色飞贼必须落入她的手中。

然而战况并没有如秋所想象的那般顺利,现实并非女主角下定决心就能轻易获胜。并且,她很快明白了迪戈里超级自信的原因:他发现飞贼踪迹的能力太强了,换句话说,他眼神太好了。在比赛的前三十分钟里,秋之所以有机会三次长时间观察金色飞贼,完全是因为迪戈里根本没有去看飞贼。

他们绕着魁地奇球场飞了一圈又一圈,每次都是由迪戈里率先发现飞贼并冲过去,但紧接着就会被游走球干扰打断或是被秋逼迫着改变方向,然后这个循环不断重复。

秋完全陷入了被动,迪戈里没有给她任何主动寻找金色飞贼的机会。无论迪戈里采取什么行动,她只能紧随其后,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让迪戈里抓住机会接近飞贼。

当前形势并不乐观,赫奇帕奇队凭借人数优势,多次抢得鬼飞球。由于缺少击球手的干扰,他们突破拉文克劳的半场防线易如反掌,赫奇帕奇已经把比分缩小到了40分的差距,现在的比分是拉文克劳70vs30赫奇帕奇。

“詹森,邓肯,回去支援奥琳娜和罗杰,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留在我身边只会正中他们下怀。我自己就能拦住迪戈里,相信我。”秋焦急地向击球手们喊话。塞缪尔斯和英格尔比显然也有这个想法,但他们还是有些担心这边的情况。最终,他们看了看比分,决定咬牙回去支援。如果不赶紧回去,比分可能就要被追上了。

现在是真正属于秋和迪戈里的较量时刻。秋已经开始逐渐掌握迪戈里的行动规律。他的扫帚起步加速明显快于她,但由于他体型健壮、体重较重,在全速飞行状态下,她与迪戈里的速度实际上并无太大差异,甚至她还略胜一筹。另外迪戈里的快速转向同样出色,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形成了肌肉记忆的结果。

更为关键的是,即便他们紧挨着并排飞行,迪戈里也不会与秋有任何肢体接触。哪怕以他的体型,轻微一撞就足以让秋偏离航线,从而使他能够不受任何干扰地捕捉金色飞贼,但他的绅士风度不允许他这么做。

随着傍晚的临近,即将落山的太阳变得异常刺眼。秋用一只手顶着两边的太阳穴,既是为了集中精神,也是为了遮挡住强烈的光线。迪戈里则停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仿佛现在是他们俩的中场休息时间。

“你还好吗?”他突然开口,打破了他们之间贯穿整场比赛的沉默。

“什么?”

“你的眼睛,你说你害怕强烈的光线。”

“谢谢关心,我没事。”她发现自己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调侃一番,“早上我只是在开玩笑,你不会真的为了公平起见,打算等到日落之后才开始和我比赛吧?”

“似乎情况不容许我这么做。”迪戈里笑了起来,很帅气,“我的队友会杀了我的,他们可能会把我锁在休息室的门外。”

随着击球手的加入,拉文克劳队又将比分追至90:30,并且还在继续扩大领先优势。

尽管他说话的语气很是轻松,秋却能从中听出一丝焦虑和失落。他的战术没有奏效,他既没能摆脱秋去抓住飞贼,也没能成功牵制住两个击球手,为团队争取优势。

早上在休息室里,秋还在罗杰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想要成为球队的灵魂人物。但现在她意识到,迪戈里才是赫奇帕奇队真正的精神领袖,所有的胜利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队友们也都甘愿成为他的绿叶,衬托他的光芒。这种团结和温暖是赫奇帕奇小獾独有的,而在拉文克劳是难以想象的。在拉文克劳,每个人都想成为焦点,要么追求卓越,要么追求独特,每个人都想成为故事的主角,没有人愿意成为配角。

他的压力一定很大,秋心想。确实,迪戈里现在觉得自己搞砸了,只要秋愿意,他们甚至可以耗到宵禁,比赛也结束不了。她可以拖延时间,直到拉文克劳领先160分,到那时,即使他抓住飞贼,也为时已晚,无法挽回局面了。

“你比我想象中飞的要更好,你把彗星260骑出了光轮2001的效果。”迪戈里由衷地说。

得到对手的认可和夸奖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秋决定回以一番商业互吹,“第一次比赛就遇到像你这样强大的对手,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巨大的挑战,整整一个下午,我都不得不追在你后面跑。”

不过,迪戈里似乎并不擅长这种空洞的互相吹捧,于是他们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太阳的余晖在场地上洒下了一片金色的光辉,使得金色飞贼的踪迹更加难以捉摸。两人眯着眼睛仔细搜寻,终于在远处的半空中发现了一块金色斑点在闪烁,他们几乎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

“来吧!”他又像离弦的箭一样旋转着冲了出去。

迪戈里在球场上连续猛落,秋紧随其后,很快便与他并肩飞行,他们正如同子弹一般急速俯冲。看台上爆发出一片惊呼声,分不清是来自拉文克劳还是赫奇帕奇的。

秋的大脑里仿佛有无数齿轮在疯狂转动,她计算着他们与飞贼的相对速度,以及飞贼习惯的飞行轨迹。然后,她停在半空中,并没有跟随迪戈里向下继续飞。秋想,迪戈里现在可能很高兴,他觉得自己要赢了。

塞缪尔斯飞过来大声质问她为何放弃,她让他闭嘴,因为她正在思考。她看到迪戈里正伸出手,但离地面的距离也所剩无几了——不,你做不到,秋心中笃定地想,老兄,别做无用功了,这枚飞贼最喜欢的就是引诱别人做些危险动作,他会在靠近地面时刻意减速,让你误以为自己有机会,然后突然加速逃离,而你如果不想摔进校医院,就只能提前拉平扫帚减速——

接下来呢,这枚金色飞贼会如何选择?秋知道它会贴近地面飞行一段距离,然后突然上升,在低空中慢慢减速直至静止,之后便能直接出现在高空——这是飞贼的特性,它们能在静止状态下进行瞬间的超远距离位移。

秋缓缓地向右滑行——果不其然,金色飞贼几乎是擦着草坪飞过,迪戈里最终还是提前拉平了扫帚,放弃了追逐。赫奇帕奇的支持者们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声。

但金色飞贼并没有消失在秋的视野里,她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它,而旁观者却可能误以为她只是在出神。她抄了个近道,现在飞贼正在她的斜下方减速缓慢飞行,它还没察觉到上方有人正对它虎视眈眈。秋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此刻就像一只紧盯猎物的老鹰,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发起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迪戈里正在朝她的方向赶来,他并没有发现她看到了金色飞贼,只是出于习惯,想要与她保持安全可控的距离。

金色飞贼的速度逐渐减慢,几乎要静止不动了。

就是现在,秋突然加速,向飞贼疾冲而去,她在金色飞贼即将瞬移的前一秒成功地抓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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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LvH魁地奇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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