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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异变

事情发生的时候罗丝刚翻了两道墙头,借着宴会厅透出的光稳稳落在天台上,手枪上膛,她轻叩两下耳机:“还在?”

耳机那头是一个变声处理后略带机械感的声音,语调不急不换,颇有几分天塌下来也得算算下落速度的冷静:“在,到手了?”

“到手。我在天台,左手边有一扇窗,顶上是个圆弧形。”

“三点钟方向有道矮墙,翻过去,跳下来,我在下面。”对方回应,“哦,有人跟着你过来了,建议加快速度。”

罗丝边跑边说:“……你能看到监控?”

“走廊里的可以。他过来了,你还有十秒钟。”

罗丝手一撑,利落地翻过矮墙,紧接着她迅速下落,也听到了身后紧跟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随着一声碰撞的闷响,脚步声停了,那人随即倒地。

“解决了。”耳机和现实里的声音重叠,是一个清润冷淡的男声,罗丝浑身一顿,缓慢转头。

阴影处走出一个身着黑色长风衣的青年人,身形高挑,金发灰眼,斯文俊俏的长相,却因神情里那点藏不住的冷锐多了几分锋利。他的左耳戴着一只罗丝同款的微型耳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在耳机上面,愣了几秒才放下。

“不是——”罗丝张开嘴又闭上,反复几次也不知道这种尴尬的情况该说什么,“你……?不是,你怎么……”

强行镇定下来恢复思考的罗丝的目光从他的脸挪到他的手上,意识到这家伙大概也许应该是在错愕地发愣或者思考——嗯,表情管理还不错,但多半已经当机了。

这让她突然感到一丝不合时宜的好笑,她试探地开口:“嗯……斯科,你怎么在这里?”

斯科皮的嘴唇动了动。罗丝看着他,发现他的表情产生了一种十分复杂的变化,难以描述的变化,像是三分错愕三分心虚三分释然的饼状图。正常情况下两米的距离她应该听不到他近乎自语的声音,不巧的是他们的耳机质量很好,音质清晰,这让她听见了一声齿缝里漏出来的,含糊不清的脏话。

事情就是这样,你的职业有点特殊,你的工作需要保密,你过着再普通不过的流水账里夹杂着点坑坑洼洼的生活,你谈着一段再普通不过的恋爱,你有你的秘密,他有他的寡淡无趣,没事你觉得勉强凑合着过吧。有一天你执行一个任务,撕了裙子持械翻墙去和合作多次的同事会和,结果一抬头和一巴掌打晕了跟踪者的男友(现在也是同事了)撞个面对面。

谁先解释呢?

异变是三个月前开始的,当时是春夏之交,多雨,罗丝·韦斯莱心情烦躁。最早的变化起因是一桩公事:下城区一个主营人口贩卖、管制药物和黑市格斗场等等业务总之五毒俱全的富商卡纳·瑞因思在一艘公海游轮上被发现了踪迹,预计将在下月抵达首府A市。

下城区是一片地区的总称,是个匪寇横行的三不管割据地带,而这位卡纳·瑞因思可能是近十年来唯一不慎暴露的下城区掌权人心腹。因此,作为特殊事件行动处分队队长的罗丝当时接到的任务是跟踪瑞因思,调查他的行踪,最好能在适当的时候把他和同伙一网打尽。她出了个短差,在游轮上蹲了四天,发现瑞因思大概是与下城区掌权者发生了一些龃龉,叛逃了揣着手上的资源信息来找物色新的合作者自立门户,事情突然显得关键而复杂了起来,回程路上罗丝发现新同事给调派过来了,不,是老熟人,调查处小队队长。

老熟人属于特殊事件调查处,这两个机构同属总局特殊事件中心,分管职能相似,时常组队出任务,用罗丝的话来说就是调查处的技术宅多一点,行动处□□狂多一点。

她在回程的船上时收到老熟人消息,对方冲她扔了几个G的瑞因思的资料压缩包。

[R:这么多?]

[S:重点看最后一个,有你要的随行名单,注意他的两个助理,下城区特训出身,他们未必不会发现你。]

[S:下周他会上岸参加一个地下拍卖会,身份和权限会在拍卖会开始前给你。]

[R:我申请援助时没有要求匹配,你怎么来了?]

[S:我在查那个拍卖会,顺手。]

[R:好。]

刚好停船靠岸,罗丝顺着人流而去,S没有再回消息。她并没有见过S本人,也没有同出过一个任务现场,印象中对方是技术宅中的技术宅,给他们提供包括但不限于目标资料、路线地图、照片、通行权限、密码等等等等,为人有点神秘,公事之外罗丝和队友没有几个和他说过几句话的。

她理解这点神秘,因为她自己也很并不喜欢把个人信息暴露给太多人,没有必要,世界一共就这么大,大家都住在A市的概率也很高,现实里相认了倒不是问题,一不小心把她的真实职业暴露了比较麻烦,她还是比较享受过普通人的生活的。

除此之外,她还是比较欣赏S的能力和行事的。他不讲废话,不喜欢拖泥带水,但做事有一种礼貌周全的妥帖,是那种打配合会非常舒服的好队友。罗丝这么想着,换了现实生活用的终端,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端声音嘈杂,罗丝听了听,意识到二人似乎距离很近,她笑:“斯科,你来接我了?”

青年温和地“嗯”了一声:“我在简餐店门口,你出来就能看见。”

二人顺利会面。斯科皮开了车来,停在不远处,他牵着罗丝的手走过去:“累吗?”

罗丝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一点青:“你呢?新的项目又熬夜了?”

斯科皮点头:“刚开始是这样,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意外就是这么巧合地发生了。斯科皮刚昼夜颠倒地忙完一阵,申请到了一周较为悠闲的居家办公,而罗丝也“出差”回来,在下周“出差洽谈商务合作”(参与拍卖会)前并没有什么急事,也就是窝在房间里看看资料。他们两个都是个人空间感比较强的人,都有自己的房间或者工作室,但怎么说也是共处一屋,生活交织在一处,过了两天罗丝意识到,她的工作终端的时候被发现了。那天她一个人在客厅,拍卖会的入场权限和身份证明来了,她没料到S能这么早发来,以为是别的紧急联络就在客厅打开了,而另一个私人生活终端就落在手边。她看了两眼,忽然听到身边有人轻轻走过的动静,抬头一看,斯科皮拿着他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目标明确地冲着水壶走去,只看了罗丝一眼,没说话。

罗丝有一点惊诧,她的听力和感知力并不差,即使是放松的状态,一般来说也不会感觉不到别人的动静。他为什么会动作那么轻?

罗丝并没有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首先,斯科皮并不敏锐,也没那么强的掌控欲,过去两年内他接触罗丝终端和账号的次数不超过三回,其次,罗丝可以确信唯一引人怀疑的东西——从未示人的第二个终端在他的视线里停留不过三秒。她安心地给自己弄了一杯热饮,就这落地窗外的灯光轻轻搅拌,插上一根吸管,觉得味道不错,想了想决定去敲门,问问斯科皮要不要也来一杯。

她等了一会儿,工作室的门才被挪开,斯科皮穿了一身米色的宽大家居服,戴着一副防辐射的平光眼镜,靠在门框上:“什么事?”

罗丝一挑眉:“你心情不好?要来一杯吗?”

“没事,”斯科皮摘了眼镜,“来一杯吧。”

干完两杯热饮,罗丝把杯子扔进洗碗槽,听到身后有人轻轻地问:“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罗丝迟疑:“……没有?”

“好,”斯科皮略一点头,微微一笑,“我去睡了,晚安。”

第二天午后罗丝才意识到,斯科皮确实心情不好,对她产生了某种她不明白原因的芥蒂那种心情不好。说实话她很少见他生气的模样,斯科皮一直是温和的,好脾气的,她甚至觉得他在她面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越来越好脾气,至少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温和得多。

罗丝很早就醒了,但长期练就的秒醒秒睡技能让她成功睡了个回笼觉,在自己房间里赖到将近中午,起来之后发现斯科皮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午餐。他看了她一眼,说“午安”,然后在自己那一份午餐前安静地坐下,然后就没说一句话。

罗丝觉得他心情不太好,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维持了礼貌和好脾气。她试探了一下原因,没有结果,这让她有一点不舒服——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能直接问吗?

她一边吃自己那一份午餐,颇有点食不知味。是因为什么?因为她说了过几天又要“出差”?因为和她无关的事?还是因为……他发现那个终端了?如果真的是发现那个终端的缘故,她也准备好了一万种合情合理的说辞,但在他不开口提问的情况下,突兀的解释显得更加奇怪……罗丝不再思考下去,保持了沉默。

气氛良好的“冷战”持续了两三天,在罗丝出发去拍卖会的前一天,她实在忍不了在这种气氛里分别了,哪怕聚少离多是常态,大大小小的别扭和争吵也不是头一回,她还是觉得在本就不安稳的生活中连一段安稳的关系都没有实在令人糟心。

工作室里只点了一盏小灯,斯科皮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屏幕的样子让罗丝想起她第一次见到的他。浅淡的沐浴露香气里他凑近了,用一双颜色冷淡的灰眼睛看着她,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轻敲键盘的声响里罗丝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儿,在半梦半醒间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他们两个的初遇。

这件事想起来她还会感到奇怪,因为她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也会对什么人一见钟情。

窄巷里灯火寥落,罗丝蹲在一堵矮墙上。她刚从下城区的黑市出来,一路躲开了角斗场的十几个打手,才换了身下城区镇民特色的服装,打算抄个近路出去,这才爬上一堵矮墙,就听到墙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小动物的叫声。

墙边意思坏掉的路灯闪了两下,突然亮了,半死不活地频闪着。路灯照亮墙角的那几秒中,罗丝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蹲在地上给一只受伤的小猫包扎。他低着头,动作很慢,也很认真,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罗丝的出现。不知为什么,罗丝觉得这一幕很好看,蹲在那耐心地看着,直到路灯再一次暗下去,她等了两秒也没等到光,略带遗憾地起身准备离开,没料到刚站起来,路灯又啪一声亮了。

好吧,再看一眼。微弱的灯光下罗丝站在矮墙上,墙下的青年却也站起来了,下城区的夜风将他的发丝和衣摆吹起来一点,他直直看着她的方向,浅淡的发色和瞳色,似有穿透力的,冷淡而略显锐利的眼神,那双眼在看到她的瞬间抬了抬,显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二人对视片刻,青年大概是察觉到她并无恶意,眼神变得柔和,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对她点了点头。

罗丝很难描述让她心动的是哪一个瞬间,是他身上哪一个部分。可能性有很多,但不擅长探究感情的罗丝不知道是哪一种,不知道究竟是他包扎一只素不相识小猫的举止,是那个冷淡而锐利的眼神,还是那个弧度很小的微笑。但她愿意为这种心动买单,哪怕她这个人从各种角度来说都很不适合恋爱,哪怕她那被各种或不得已或自愿选择的人生经历塑造的灵魂很难和一个温和、平淡的幸福灵魂存在于可以相互理解的同一个世界,哪怕她时刻都因自己的隐瞒被一种亏欠感包围,她还是非常非常享受这种短暂的温情。

斯科皮关掉电脑的瞬间罗丝就醒了,她掀开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上去的毯子,搂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了上去,就像她和墙下那个青年对视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一样。

斯科皮和她拉开一点距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问:“明天什么时候走?”

罗丝想了想,把时间报早了一点:“凌晨,不用送我。”

斯科皮垂下眼睛,显露出一点肉眼可见的落寞,但如一直以来的一样,没对她满世界“出差”的行为发表什么评价。他叹了口气:“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你还在生气吗?”罗丝试探了一下。

“我没有生气。”斯科皮解释说,“我只是有一件事想不通。”

罗丝问:“什么事?”

他不说话了。

罗丝又感到了那种无法沟通的憋闷,决定把这件事先抛到脑后,也一点儿不想把这种和好的时间浪费在掰扯问题上。她轻轻推了一把,让他坐到床上,然后跨坐到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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