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忘皆空。”
斯内普的魔杖指向希瑞，他替苦黛尔施完了刚刚被打断的遗忘咒。
被连施了四个咒语的希瑞已经全然招架不住，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整个人倒坐在地上。然而斯内普并没有兴致欣赏这种场景，他转身离开了地窖，门关闭的巨响让希瑞的耳鸣更加强烈。
此时的苦黛尔正坐在盥洗室的白瓷洗漱台上红着眼眶低头沉默着。
她的双脚垂在空中，微微晃动着，右手仍握着魔杖，搭在瓷台上。桃金娘双手食指对着指尖，在苦黛尔身旁左右漂浮着，嘟着嘴观察着她。
“嘿！你怎么了？你每次来都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
“桃金娘，血统真的那么重要吗？”
桃金娘向后退了退，绕着围成柱状的洗漱台转了一圈，然后将脸凑到了苦黛尔膝边，“不知道，但那群自诩高贵血统的人一点也不讨喜！”
“他们恶心！自私！令人作呕！”桃金娘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而愤怒，伴着每一个词从口中迸出而贯穿于整个空旷的房间。斯内普此时推门而入，灌入耳朵的是令他烦躁的声音大叫着“恶心”“自私”“令人作呕”。
苦黛尔回过头与紧皱着眉的斯内普对上了眼神。
“这是女生盥洗室！”
“平时除了你没人来这。”
斯内普整着衣袖大步迈向苦黛尔，但却被一个半透明的身子挡住了道路。
“你要干什么，西弗勒斯？你和他们一样！令人讨厌！离可可远点！”
苦黛尔抬起手想要叫住桃金娘，但还没开口话就被噎了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坏！你曾经和你的坏蛋朋友们朝我身上喷墨水来赚取快乐！别以为我忘了！”
“你只是个灵体，又不会怎么样…”斯内普有些烦躁，他完全不想在这个整日哭泣的幽灵身上耗费时间。
“是啊！西弗勒斯击中头部，加5分！你还真是……”
斯内普抽出魔杖朝桃金娘轻挥一下丢了个锁舌封喉咒，然后径直穿过桃金娘走向了坐在瓷台上不知所措的苦黛尔。
苦黛尔双手微微撑起，跃下了洗漱台，“斯内普教授…”
“出来。”
“我能不能…”
“一会我会撤咒的。”
“…”
苦黛尔闭上了嘴，乖乖地跟在斯内普身后走出了盥洗室，她瞥了一眼默默哭泣的桃金娘，攥了攥衣角。
盥洗室外的走廊空无一人——所有学生现在都应该在宿舍里整理自己的行李，除了苦黛尔和希瑞。
斯内普放慢了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在等苦黛尔跟上。
“所以这就是你求我教你大脑封闭术的原因？”
苦黛尔低着头跟在斯内普身后，默不作声。她确实曾询问斯内普是否愿意教她大脑封闭术，很多次，那曾经一度让斯内普感到不耐烦，他一次次的拒绝着，因为他认为一个普通学生根本用不到这种东西。
她本想说她没有“求”过他，但又没有说出口——希瑞被拽走的时候人群中传出了很大的声音，虽然大多是惊叹和耻笑，但那仍抓住了苦黛尔的注意力。她回过头时，却只看到半身黑影拖着希瑞向下走去。她很确定那是斯内普，但她从没见过斯内普那么粗鲁的对待女学生。她甚至难以相信，但她确实被吓到了，所以也导致了她现在在斯内普身后连喘气都不敢出声。
斯内普侧脸盯向苦黛尔，停下了脚步。
“两年了，一直被同一个人欺负？”
苦黛尔垂着脑袋微微点头，“嗯…”，声如蚊呐，她的视线卡在斯内普的肩下——她不太敢和斯内普对视，至少现在是的。
斯内普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又闭上了嘴——他本想好好讽刺一番苦黛尔的“斯莱特林精神”都去哪了，但看着苦黛尔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又没说出口。他抬起了胳膊。
苦黛尔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像被雷电击中一般抽搐了一下，将双臂快速地挡在头前，微蜷着身子。
斯内普抬起的双臂抱在了胸前。
他诧异地打量着苦黛尔，“你…”
苦黛尔见斯内普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对她，便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斯内普。但斯内普并不明白为什么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会带有这样的谨慎和畏惧——明明刚才她还瞪自己来着。
苦黛尔单手拢着领带，拇指摩挲着覆盖在锁骨上的衬衫布料，眼睛又撇向一侧。
斯内普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下午6点，来我办公室。”
“你愿意教我了？”苦黛尔侧过头，一缕金色的光芒在她碧色的眼眸深处绽开，她望向斯内普，嘴角带着涓涓笑意。
斯内普簇着眉用一种嫌弃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凝视着苦黛尔，他沉默着。苦黛尔等着他的答复，但他却扭过身从她身侧离开了。
熟悉的魔药味席卷而来，好似体内每一丝一缕的脉络都被触及。
苦黛尔在原地呆愣了一会，突然想到了盥洗室里的桃金娘。推开门的刹那，尖锐刺耳的哭喊声扑面而来，如一股劲流激向她的全身。
“这不公平！他发明这个咒语的时候刻意让咒语对灵体有效！这是针对我！！”桃金娘在空中盘旋着，泪水也以灵体的方式消散在空中。
“呃…桃金娘，也许他不是针对你呢？可能是……”
“可可！你和他怎么是一伙的？！…是啊！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总来这里！你抛弃了我，苦黛尔！你抛弃了我！呜呜呜呜呜呜…”
“我没有…”
盥洗室中的水槽开始向外冒水，涌出的清流击在地上，漫着整个房间——苦黛尔被下了逐客令。
被迫逃出盥洗室后，莱乐柯拉着艾尔克和苦黛尔撞了个正着，“可可！你在这啊……”莱乐柯转身从身旁橘发的男孩手里接过一只小蛙，摆在了苦黛尔面前，“Lucky从格兰芬多休息区的绿植里找到了它。”
“Lucky？”苦黛尔的眼神从小蛙身上撇到了莱乐柯得意的脸上。
“就是乐斯蒂·艾尔克啊，Lusty和Lucky读起来很像嘛…”莱乐柯向苦黛尔抛去一个媚眼。
苦黛尔秒懂，于是坏笑着和莱乐柯对了一个眼神，“真有你的…谢谢了，艾尔克先生。”
苦黛尔接过草莓，将它放回了胸前的口袋，转身想要离开。“可可，刚刚蝙蝠怪把希瑞拽走的样子酷毙了！…呃，我的意思是，斯内普教授。”
“蝙蝠怪…这外号是挺有意思的，但还是少和那些成天诋毁斯莱特林的人玩吧，莱乐柯。”苦黛尔当然知道这外号出自于谁——格兰芬多愚蠢的小狮子们。
她并不厌恶格兰芬多，只是听不惯他们口中那些对斯莱特林抱有恶意的揣测——严格来讲，她反感的不是对斯莱特林的诋毁，只是对她教授的诋毁，纵使有时候那些“诋毁”是**裸的事实。
其实她本想问问桃金娘关于斯内普喷她墨水的事情，但貌似现在暂时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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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桃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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