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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百合花

苦黛尔在莱乐柯家中度过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假期,甚至通过打几份杂工赚了些小钱。所以当她从百事通小姐那得知斯内普最爱百合时,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一束百合说要送给斯内普。

奔驰的列车车头吐着股股白烟,嗡鸣着。苦黛尔几乎找遍了每个车厢,最终在乘务员休息室旁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斯内普。

而几乎在苦黛尔向玻璃门板探出脑袋的同时,斯内普折下了手中的半张报纸。

“早上好啊…斯内普教授。”苦黛尔把束着花的手背到身后,拉开门进入了包间,包间里魔药混着印刷油墨的味道中闯入了一丝花香。

“但我想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斯内普略微挑眉,抬眸审视道。

“啊…是吗?哈哈…”苦黛尔讪讪地笑着坐到了斯内普对面。没等苦黛尔把花束递出出,她背在身后的手便被一股力量拖了过去——斯内普的无声咒。

苦黛尔整个身子被拽离了座位,单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举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斯内普细微的呼吸声似乎停止了一刻,而在他将目光从那束百合上抽离的一瞬,悲哀侵占了他的胸腔。

苦黛尔以这种别扭的姿势僵持在包间好似凝固了的空气中足足有半分钟,斯内普才想起来撤咒,苦黛尔落到了柔软的皮质座椅上。

她抿了抿唇,“开学快乐?”苦黛尔试图为这唐突的鲜花找一个冠冕的理由。

“看到你们糟糕的分数时我并不快乐。”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lily(百合)呢…”苦黛尔看着面不改色的斯内普低声道,她的本意只是自言自语罢了,但无奈的是包间处在一个那样安静的角落。

斯内普的心像被突然揪起似的颤了一下,他把报纸砸在桌上,用颤抖的声怒斥着,“出去!”

他不清楚这是一场蓄意的带着恶趣的捉弄还是仅仅称作“误会”。

苦黛尔从未见过斯内普这副模样——甚至在格兰芬多们炸掉坩埚时也没有。她于是把花留在了桌上,嘴里重复着“对不起,教授”,畏畏缩缩地退出了房间。

斯内普看了一眼桌上安静躺着的百合,又侧头望向窗外。呼吸声,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以及隔壁的窃语声揉杂在包间内。

泛着春意的天空在斯内普黑曜石般的眸中映出黯然的白夜。

他怎会不爱Lily,只是他来不及去爱了,或者说,他从未来得及去爱。

过去的一幕幕浮现于脑海,斯内普紧握着那束百合,那束他深深的,爱着的Lily。他永远不会忘记,因为他小臂上的印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Lily的逝去。

开学第一周随着礼堂中合唱团的最后一丝余音消散在窗外,学生们躁动的心也逐渐平息。

而开学第一次魁地奇竞赛也已提上日程,新晋的队员们每日都在训练,莱乐柯便也每日拉着苦黛尔去竞技场——斯莱特林主场日除外,她知道那些纯血绝不会欢迎她们。反而,她更青睐于恣意飞驰的格兰芬多们,尤其是他们的新捡球手乐斯蒂·艾尔克(Lusty·Elk)。

他有着夺目耀眼泛着金子般光芒的橘发,总是能乘着他的光轮第一个冲向金色飞贼。

但苦黛尔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这里,她总是在低头阅读着,而阅读的内容也总是魔药学。莱乐柯甚至觉得她快要把图书馆当成自己家了,当然,除了**区,但不可否认的是苦黛尔确实有尝试去熬制隐形药水。

“我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小心眼。”莱乐柯怼了怼苦黛尔的胳膊。

“谁?”苦黛尔的目光甚至没有从那本《魔药植物全解笔记》上挪动一下。

“嘶…别看了!”莱乐柯夺过苦黛尔膝上笨重的书,“你没觉得斯内普最近很针对你吗?上节课甚至问你狼毒药剂加入过量艾草汁会发生什么反应,那是六年级才会学到的东西!”莱乐柯愤愤道。

她没等苦黛尔开口,“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哪得罪他了?…还偏偏是他?!”

莱乐柯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愤怒与烦躁,但就是看不惯苦黛尔这副被欺负了还软软塌塌的样子。她甚至尝试往斯内普的午餐中洒生死水,虽然不仅没有成功还被罚了一个月禁闭,但却异常成功的让斯内普误会为是苦黛尔暗示她那样做的。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斯内普认定是暗示——至少不是指示,虽然暗示也没好到哪去。

“可能是我在列车上送他的那束百合吧。”

“但百事通小姐的消息从不出错。”

“也许…是人错了…”苦黛尔的这句话被淹没在欢呼声中——乐斯蒂再一次抢先捉到金色飞贼。苦黛尔见莱乐柯的注意力已经全然被那个俊俏的格兰芬多牵住,便从她手中取回了书,继续阅读着149页有关艾草的内容。

傍晚的霍格沃茨如一张因陈旧而泛黄的胶片,橙红的霞辉笼罩着城堡,架桥下是鳞光跃动的湖。

间或晚风掠过,抚着海格屋前的草坝,从苦黛尔由深黑渐变至墨绿的发丝间穿过——她头发的本色当然不会是绿色,只不过是巷子里的男孩把染发剂泼到了她头上,然后骂着她“怪胎”大笑着跑入了巷子深处。

而霍格沃茨并没有任何一条校规校纪禁止学生烫染头发,所以即使斯内普很看不惯也没办法多说些什么——他认为这只不过是叛逆期女生彰显性格的可笑方式罢了。

苦黛尔独自在架桥上吹着晚风——莱乐柯去和格兰芬多们搭讪了。

“Lily…她说斯内普最喜欢lily…不是百合,那Lily又会是什么意思…”苦黛尔把双臂搭在架桥饱经风霜有些裂痕的乌木扶手上,望着远处喃喃道。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刨根问底的好。”一双大手拍在了苦黛尔瘦小的肩上,吓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斯…海格?!”苦黛尔猛得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反常态的海格——她从未见过海格摆出这副阴沉的表情。

“不要刨根问底…什么意思?”

“……”海格凝视着苦黛尔良久,“好吧,为了防止你哪天再次踩雷从而直接导致一个悲惨的霍格沃茨之旅…”说到这,海格望着苦黛尔摇了摇头,似乎看到了她以后因惹怒斯内普而被处处刁难的窘相一般,投出了带着怜悯的眼神。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虽然我本不该说的…”

海格搓了搓手,把苦黛尔引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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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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