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地回去了。现在只剩下茱莉和阿兰留在这了。茱莉怎么也叫不醒阿兰,她也没法背着他回宿舍,只好把袍子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免得他受冻着凉。
茱莉觉得埃姆里斯不会撇下他们,自己回到宿舍睡觉。他一定是醉的厉害,到哪里透透气,转悠一会儿就会回来。她把酒足饭饱剩下的垃圾清理干净,又喂给食尸鬼一些剩饭。做完这一切,她便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听着阿兰嘟囔稀里糊涂的梦话。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埃姆里斯回来,她慢慢没了耐心,决定去把他找回来。
她忍不住生埃姆里斯的气,谁知道他跑到了哪里去了呢?城堡这么大,她总不可能挨个楼层挨个房间找上一遍,而且,说不定他还真的回宿舍睡觉去了呢。那她该怎么把喝的烂醉如泥的阿兰弄回去?等她找到埃姆里斯,非要好好说说他不可。
她快速地穿过一条条走廊,尽量轻手轻脚,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以免招引来巡夜的级长或四处游荡的费尔奇。和刚入学不同,她现在已经熟悉了城堡错综复杂的布局,不会再被那些不停变换位置的楼梯弄得晕头转向。在这些天和詹姆他们四处夜游的过程中,她锻炼出了在黑夜中无声无息地潜行的本领,即使没有提灯的照明,也能借助几个突出显眼的标识辨认方向。詹姆开玩笑说,凭他们对霍格沃茨的了解程度,都可以画一张地图了。
现在没有隐形斗篷的庇护,她不敢太过冒险。她藏身在阴影中,像一只警惕的夜行动物小心翼翼地行动,时不时悄悄地观望一会儿,时刻提防着行踪不定的费尔奇。
在确认这层楼除了她和一整面墙的画像外空无一人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登上通往上面的楼梯。紧接着,她看见一个人影正往下走来,长长的、飘逸的袖子在他腰间簌簌摆动。
她认出是埃姆里斯,他的手里捏着一封信,边走边专注地读着。他的肩头停着一只娇小可爱的猫头鹰,尖尖的小嘴充满怜爱地磨蹭着它主人的脸颊,好奇地啄着那只摇来晃去的耳坠。埃姆里斯被弄得烦了,严厉地呵斥了一声,小猫头鹰老老实实地耷拉下脑袋,不再闹腾了。
茱莉试探地叫了一声,“埃姆?”
埃姆里斯吓了一跳,他抬起头,见是茱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对她笑笑,茱莉察觉到他心不在焉,“我真没想到是你。我正要回去找你们呢……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阿兰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你刚才去哪了?”
埃姆里斯听出她语气的不满。他眨着眼睛,睫毛懒懒地扑扇着,表现出一种无辜的神色。他温柔地摸了摸猫头鹰,“我的猫头鹰寄了信给我,虽然迟到了。”
茱莉把目光转向那只圆滚滚的小猫头鹰,它正歪着脑袋,瞪着黄橙橙的大眼睛天真地盯着她看。它是埃姆里斯的宠物,因为很吵闹所以叫“阿闹”,平常和其它猫头鹰一起待在猫头鹰塔楼里。茱莉并不很喜欢它,处于私心的角度,阿闹和她的布伦登一直很不对付,经常为了争夺一只死耗子而大打出手。而且有一次,她亲眼看见阿闹装作受伤的样子博取她哥哥的同情,她哥哥心一软,就把多出来的饲料都喂给它吃了,气的布伦登哇哇大叫。
“我们快点回去吧,阿兰还留在小仓库里。”她说,于是他们肩并肩往回走。
“我和我父亲通信,”他说,“他说外面的情况不大对头,让我多留心,注意安全……不过,他操这份心完全没有必要,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有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在。”他说这话时,头微微扬起,露出敬仰的神情。
“外面的情况不好吗?”茱莉随口问,和出身巫师家庭的埃姆里斯和阿兰不同,她对魔法世界的情势知之甚少,她很少关注时事,比起那些内涵复杂,需要逐字逐句领会其深意的新闻舆论,她更愿意把心思浪费在魔药课作业上。而学校又是一个孤立封闭的环境,她虽然是个女巫,身处魔法世界,但仍像一个初来乍到的移民和观光客。而这一个学期以来,学校里纯血派中盛行的观念越演越烈;这种种事件压在她的心头,令她惴惴不安;她决定学期结束后开始订购《预言家日报》,以便更加深入地了解她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世界。
“你应该听说前些日子的那个新闻吧。威德·布雷恩,一个有名的时政评论家。他发表的文章笔调犀利,演讲极富感染力和说服力,在预言家日报享有专栏的特权,支持者众多。当然啦,人名气大了,未免有些激进——他被暗杀了。”
“谁杀的他?”
“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很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不过有人推测是纯血家族在暗中助力……早在去年,他们就已经有了行动,最近更是越来越活跃,我想这次大概是一次试探,魔法部出动了一大批傲罗……”
他们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地回去了。现在只剩下茱莉和阿兰留在这了。茱莉怎么也叫不醒阿兰,她也没法背着他回宿舍,只好把袍子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免得他受冻着凉。
茱莉觉得埃姆里斯不会撇下他们,自己回到宿舍睡觉。他一定是醉的厉害,到哪里透透气,转悠一会儿就会回来。她把酒足饭饱剩下的垃圾清理干净,又喂给食尸鬼一些剩饭。做完这一切,她便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听着阿兰嘟囔稀里糊涂的梦话。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埃姆里斯回来,她慢慢没了耐心,决定去把他找回来。
她忍不住生埃姆里斯的气,谁知道他跑到了哪里去了呢?城堡这么大,她总不可能挨个楼层挨个房间找上一遍,而且,说不定他还真的回宿舍睡觉去了呢。那她该怎么把喝的烂醉如泥的阿兰弄回去?等她找到埃姆里斯,非要好好说说他不可。
她快速地穿过一条条走廊,尽量轻手轻脚,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以免招引来巡夜的级长或四处游荡的费尔奇。和刚入学不同,她现在已经熟悉了城堡错综复杂的布局,不会再被那些不停变换位置的楼梯弄得晕头转向。在这些天和詹姆他们四处夜游的过程中,她锻炼出了在黑夜中无声无息地潜行的本领,即使没有提灯的照明,也能借助几个突出显眼的标识辨认方向。詹姆开玩笑说,凭他们对霍格沃茨的了解程度,都可以画一张地图了。
现在没有隐形斗篷的庇护,她不敢太过冒险。她藏身在阴影中,像一只警惕的夜行动物小心翼翼地行动,时不时悄悄地观望一会儿,时刻提防着行踪不定的费尔奇。
在确认这层楼除了她和一整面墙的画像外空无一人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登上通往上面的楼梯。紧接着,她看见一个人影正往下走来,长长的、飘逸的袖子在他腰间簌簌摆动。
她认出是埃姆里斯,他的手里捏着一封信,边走边专注地读着。他的肩头停着一只娇小可爱的猫头鹰,尖尖的小嘴充满怜爱地磨蹭着它主人的脸颊,好奇地啄着那只摇来晃去的耳坠。埃姆里斯被弄得烦了,严厉地呵斥了一声,小猫头鹰老老实实地耷拉下脑袋,不再闹腾了。
茱莉试探地叫了一声,“埃姆?”
埃姆里斯吓了一跳,他抬起头,见是茱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对她笑笑,茱莉察觉到他心不在焉,“我真没想到是你。我正要回去找你们呢……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阿兰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你刚才去哪了?”
埃姆里斯听出她语气的不满。他眨着眼睛,睫毛懒懒地扑扇着,表现出一种无辜的神色。他温柔地摸了摸猫头鹰,“我的猫头鹰寄了信给我,虽然迟到了。”
茱莉把目光转向那只圆滚滚的小猫头鹰,它正歪着脑袋,瞪着黄橙橙的大眼睛天真地盯着她看。它是埃姆里斯的宠物,因为很吵闹所以叫“阿闹”,平常和其它猫头鹰一起待在猫头鹰塔楼里。茱莉并不很喜欢它,处于私心的角度,阿闹和她的布伦登一直很不对付,经常为了争夺一只死耗子而大打出手。而且有一次,她亲眼看见阿闹装作受伤的样子博取她哥哥的同情,她哥哥心一软,就把多出来的饲料都喂给它吃了,气的布伦登哇哇大叫。
“我们快点回去吧,阿兰还留在小仓库里。”她说,于是他们肩并肩往回走。
“我和我父亲通信,”他说,“他说外面的情况不大对头,让我多留心,注意安全……不过,他操这份心完全没有必要,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有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在。”他说这话时,头微微扬起,露出敬仰的神情。
“外面的情况不好吗?”茱莉随口问,和出身巫师家庭的埃姆里斯和阿兰不同,她对魔法世界的情势知之甚少,她很少关注时事,比起那些内涵复杂,需要逐字逐句领会其深意的新闻舆论,她更愿意把心思浪费在魔药课作业上。而学校又是一个孤立封闭的环境,她虽然是个女巫,身处魔法世界,但仍像一个初来乍到的移民和观光客。而这一个学期以来,学校里纯血派中盛行的观念越演越烈;这种种事件压在她的心头,令她惴惴不安;她决定学期结束后开始订购《预言家日报》,以便更加深入地了解她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世界。
“你应该听说前些日子的那个新闻吧。威德·布雷恩,一个有名的时政评论家。他发表的文章笔调犀利,演讲极富感染力和说服力,在预言家日报享有专栏的特权,支持者众多。当然啦,人名气大了,未免有些激进——他被暗杀了。”
“谁杀的他?”
“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很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不过有人推测是纯血家族在暗中助力……早在去年,他们就已经有了行动,最近更是越来越活跃,我想这次大概是一次试探,魔法部出动了一大批傲罗……”
“犯人抓到了吗?”茱莉问,想起西里斯提起过,罗齐尔家族的人被人指控目击在现场,因此被最高法庭威森加摩传唤。这些天,罗奇·罗齐尔和他的堂哥埃文·罗齐尔的脸都闷闷不乐地紧绷着,脸上的皱纹比玫瑰花的褶皱还多,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弄得他们处境很是难堪。比起刚开学那阵子,罗奇·罗齐尔那副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样子收敛了不少。
“已经抓到了一个,他是在翻倒巷买东西时被人认出来的,当场就被傲罗们抓住了。但他在录口供前就突然死了,就死在那张审讯的椅子上。”埃姆里斯把报纸塞进她的手里,指着头版上的最大的那张照片: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两条粗实的锁链紧紧地勒着他的胳膊,几乎要嵌入肉里。他半仰着头,嘴巴僵硬地大张着,好像是在大笑,但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他看上去还很年轻,至多不过二十岁,是个刚出校门没几年的大孩子。然而那张清秀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一种疯狂又诡异的神采。
照片下是一行大大的、加粗的标题:“犯人科纳尔·詹克斯在审讯中途暴毙身亡。后续傲罗部门将据现有证据以及密切接触人展开调查。”
埃姆里斯瞄了她一眼,把那张照片遮住了,“他今年19岁,刚毕业一年,他在‘博金·博克’买的东西明显超出了他的经济能力,不过傲罗们的检查结果是,那都是一些没有危害的东西。傲罗们在他的租房里发现了很多纯血主义的宣传手册,里面的内容都是反对现在的法律条约、反对麻瓜、反对麻瓜出身者这类的言论。”
茱莉深吸一口气,感觉心突突狂跳,“他为什么对威德·布雷恩下手?这个组织,他们想干什么——”
“枪打出头鸟。如果真的和传闻中一样,这个组织是由极端纯血主义者集结的,照他们目前为止制造的种种事件所透露出的信息来看,他们的目的有两个:反对麻瓜,清洗异类。”
“为什么?”
埃姆里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
“你觉得巫师多还是麻瓜多?”
茱莉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麻瓜多。”
“不错。既然巫师的生存空间有限,那么资源的分配就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饼只有一张,对纯血家族而言,麻瓜、麻瓜出身者就是抢饼吃的洪水猛兽。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把纯血家族被吃掉的饼,”他在半空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圈,“补回来——然后变得更大。”
“他们会怎么做?”
他握紧了她的手。
“我不知道。但那一定会伴随着大量的鲜血。”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茱莉把视线转向窗外黑不见底的茫茫夜色。整个世界好像被一口巨大的黑锅倒扣住了,把所有鲜活的东西困在它的肚子里,像一条吃饱的蟒蛇慢慢吞咽消化。远处的天空冒出一粒火星,这层沾满亮晶晶的灰尘的黑绒布慢慢卷曲蜷缩,像被烟头烧出一个小小的洞,射进来微弱的血红色的光芒,挣扎震颤着。
“我很害怕……就好像在一片漆黑中摸索,不知道前面等着你的是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茱莉说,感觉心里像被一个船锚拽着往下沉。
“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轻轻拍拍她的背,“而且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打不过他们,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先逃掉……我最近学了很多魔法,掌握的不怎么好。我会接着练习的。”
茱莉想起来,埃姆里斯最近在图书馆借阅了很多关于巫师决斗的书。缪尔赛伯那帮人随时随地有可能再来找她的麻烦,她必须学一些必要的、带有一定攻击性的魔法防身,以防不测。
埃姆里斯瞥向她忧虑的脸,他用魔杖轻轻敲了敲她的魔杖,“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学起。”
他们安静地走着,埃姆里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一只手揪着她的帽子,好像一只怕走丢的小狐狸叼着妈妈的尾巴。
“你还没有送给我生日礼物。”他突然说,语气很认真,“我要生日礼物。”
“我送给你了呀。”茱莉迷茫地说,她送给埃姆里斯的生日礼物是一大堆巧克力蛙。埃姆里斯在收集巧克力蛙的画片,最开始他只有三张,其中两张都是邓布利多的。他很宝贝他的画片,也十分敬佩邓布利多本人。
他脸红了。
“我不要巧克力蛙,”他又强调了一遍,“我不要这个。我想要……”
他停住了不说,而是久久地注视着她。
“你想要什么?”
“我想……”他脸上的红晕飞快地蔓延到了耳尖,“我想明年的生日也能收到麦特阿姨织的毛衣。”
茱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次埃姆里斯过生日,希思太太寄来了一件她亲手织的毛衣作为生日礼物。埃姆里斯很喜欢这件毛衣,他几乎天天都穿着。
“我会和妈妈说的,”茱莉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回答,“我会请她明年也给你织一件。她已经答应说,要给阿兰也织一件红色的。阿兰喜欢红色。”
“那我就要紫色的,加一些绿色的棱形花纹,”埃姆里斯兴奋地说,他的脸更红了,显出窘迫尴尬的神色,“不——什么颜色都可以,我不是在要求。我很高兴……高兴的快要死了。”
“噢,没关系的,妈妈很擅长毛衣的花样,”茱莉自豪地说,“我可以请她为我们织个帽子或者手套,只有我们有的团伙的标志……”
“阿兰这几天在做手环。他说,这是我们三个人独有的,最特别的东西。只要手环离得近就会产生反应,不过他还没有成功。”
“和朋友有相同的东西感觉真好,”茱莉伸出手腕,好像她现在就已经戴上了阿兰亲手做的手环,“就像一家人一样。”
“我也喜欢这种感觉。离得近就会产生反应……”
他忽然迈了个大步贴近她身边,把他的长袖子系在她的袖子上打了个结。
“很多要好的小动物,都是手牵手,尾巴拉着尾巴的。”
茱莉茫然地回过头找来找去,“可是我们没有尾巴。不过,我们可以用魔法变出尾巴。海格说,他可以变出猪尾巴。”
“用不着魔法,我可以看见你们的尾巴,”埃姆里斯肯定的说,“不用说话,就知道你们高不高兴,难不难过。朋友之间,都是可以看见对方的尾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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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五十一章 又见猫头鹰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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