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拉和詹姆等人约好的聚会一直被课业和各种魁地奇训练推迟至一月中下旬,不过他们的热情并没有因此消退。
几人在一个下雨的午后齐聚在三把扫帚酒吧,午后那里的人还不多,他们挑了一个靠近壁炉的沙发位坐下,詹姆请客为众人点了一些酒。
“其实从整体上来说我们这次的行动非常顺利,”西里斯用拿着玻璃杯的那只手的胳膊肘顶住身旁的沙发扶手,翘着二郎腿看向朋友们,“除了彼得……还有咬人的狗、瘸腿的鹿和不会飞的鸟,除此之外,一切都非常顺利。”
“听起来好像并不是很顺利,你可别把这件事说得太轻松,”詹姆笑嘻嘻的接口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完成了人生的壮举——”
他压低声音,俯身探到众人中间,举起手中装满黄油啤酒的玻璃杯,“我们是阿尼马格斯了!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情更值得庆祝吗?来吧,为了莱姆斯!”
“为了莱姆斯!”
海德拉笑着端起茶几上装饰品般摆放着的酒杯,和他们碰杯,抿了一口。
酒精带来的温度让她感觉舒服多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下飘散着细密而纷扬的雪花,街道两边树枝上挂满了银亮的积霜。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话说,海德拉,你们古代如尼文课作业很多吗?彼得说他写不完古代如尼文课的论文,所以不能来和我们一起聚会了,”詹姆转头看向她,语气轻快。
在他的视野里,海德拉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裹着厚实的毛呢大衣和宽长的蜜枣色围巾。壁炉的火光照在她的深棕色的头发上,让它的颜色看起来比平时更浅,也使那张原本被冻得有些苍白的脸显出几分温暖的红晕。
“还行,”海德拉看着手中的酒杯有些晃神,回过神后将目光移回詹姆身上,“我觉得不太多,可能他的论文方向比较复杂吧。”
她面前的酒杯里装满了清透的雪莉酒,微微泛着金色的液体映在她的瞳孔里,衬得眼睛黑曜石一般明澈。詹姆安静地看着她,直到心跳失去节奏才悻悻地收回视线。
“他是不敢来,”西里斯嗤笑着摇摇头,“我要是像他一样还没熬过含曼德拉草的三十天就失败了,我也会觉得惭愧的。”
他语气中明里暗里充斥着嘲讽,不过在场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样评价彼得,只有莱姆斯皱眉劝阻道:“西里斯,谁都会有失误的时候。”
西里斯耸肩,抿了口酒,“我知道所有人都一次成功,所以我也没说他什么。算了,不说让我们扫兴的人了。詹姆,从上次到现在,你陪海德拉试飞了那么多次,进展应该很不错吧?”
他侧身打量着自己的伙伴。
詹姆点头,略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当然,你也不想想我是谁!”他对西里斯说,“海德拉现在已经可以低飞一段了,等她完全适应了这种感觉,我们队伍里就要有一只会飞的乌鸦了。”
海德拉挑了挑眉,任由他说着。
“这么厉害,”西里斯感叹道,“我想现在也是时候给我们几个人起个代号了吧?总把狗、鹿、乌鸦这种词挂在嘴边,难免会惹人怀疑,万一有人借此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是个办法,”詹姆摸了摸下巴,赞同道,“那么……大家有什么好主意吗?”
“詹姆可以叫‘木门板(Wood Panel)’,”海德拉刚把酒杯递到嘴边,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歪着脑袋,“我觉得和他的叫声很贴切。”
莱姆斯和西里斯同时咳嗽了起来。
“哈,没门,小姐!”詹姆抗议道,“除非你同意我们都叫你‘大喇叭(loudspeaker)’,我一直觉得乌鸦的叫声配得上这个词。”
“那好吧,那就不叫这个了。”
海德拉撇嘴,重新往酒杯里倒满酒。
“拜托,我们能不能不要用叫声起名字,我到时候只能叫‘汪汪’?这好听吗?”西里斯小声抱怨道,“我们用…外形起名字如何?比如牡鹿就是‘尖头叉子’。”
“Prongs?很有创意。”
莱姆斯喝了口酒,赞同的点点头。
“好,那莱姆斯你就叫‘月亮脸(Moonface)’,西里斯看了眼莱姆斯脸上细碎的伤疤,思考着说道,“我叫‘大脚板(Padfoot)’,还有海德拉……”
他们齐刷刷地朝四人中唯一的女生看去。
“圆尾巴?”西里斯不确定地说。
“乌鸦有很多种都是圆尾,她那品种是秃鼻乌鸦,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就叫‘秃鼻子(Baldnose)’,针对性强一点,”詹姆提议道。
“我都可以,”海德拉晃了晃酒杯,“那就‘Baldnose’好了。”
四人在三言两语中很快便确定了他们的新代号,在他们看来,这个提议简直就是棒极了。西里斯一口一个“叉子”“脸”“鼻子”叫得不亦乐乎,詹姆和莱姆斯虽然没有像他一样夸张,但脸上也都带着笑意。
海德拉看着他们高涨的热情,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随着时间的推迟,三把扫帚酒吧里的顾客也逐渐多了起来,到了年龄的学生们往往不会拒绝在一个寒冷的下午来这喝一杯酒暖暖身子,成群结队地走进店里。
“猜猜我看到了谁?”詹姆凑到他们中间,“讨厌的西蒙斯·阿尔伯特,我敢打赌,他的女友最近肯定在跟他闹分手,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俩走在一起了。”
“你还挺八卦,”海德拉漫不经心地调侃道,她的身子轻轻倚靠在沙发椅背上,左腿交叠搭放在右膝盖上,有些微醺,伸手用围巾把自己裹紧了些,“他们闹分手不是很正常吗?”
“也是,那你呢?你和乔纳斯最近怎么样?”他换了个姿势,伸手抽走了海德拉手里的酒杯,语气关切地问道,眼眸里闪烁着探究的神色,“我想你今天喝的有点多了。”
“好吧,”海德拉也不恼,任由他拿走自己的酒杯,“有时候确实会喝的稍多一点,酒精能让我短暂忘却一些事情……至于利亚姆,我们还是不谈他了吧。”
海德拉抬眼望了望他们,又垂下眼睑,掩饰住了眸底的苦涩。想到近来她与利亚姆之间隐约的疏离感,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这世界上总不会事事顺心的。”
“……那是当然。”
西里斯和莱姆斯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虽然是脑补出了一些状况,但碍着海德拉已经明确说过不愿提及她男友的事,他们还是收敛地仅用微表情进行交流。
海德拉扭头寻找西蒙斯·阿尔伯特的身影,原本只是四下看看,却发现后者的目光早已锁定了她,直直朝她走来。
“他过来干什么?”
西里斯皱眉。
可是西蒙斯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们面前,他看上去比前几日还要憔悴得多,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眼睛红通通的,似乎哭过不止一次。
“找我有事?”
海德拉先声夺人,却隐约能感觉到西蒙斯即将脱口而出的内容并非她所期待的话题。
果不其然,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开口,“我能找你聊聊吗?”
海德拉瞥了他一眼,“如果是为了英格玛的事,那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没法左右她的想法,也不方便帮你传话。”
“不完全和她有关。”
“……那你就在这儿说吧,”海德拉看他警惕地看了眼附近地其他人,安抚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想应该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你说吧。”
“行,”西蒙斯痛苦地揉了揉头发,也无暇顾及在场边听的还有昔日的老对手詹姆和其他人,直言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听我和你说英格玛的事,但是……如果这件事也和利亚姆·乔纳斯有关呢?”
“……什么?”
海德拉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认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光是她,詹姆、西里斯和莱姆斯也震惊地睁大眼睛看向西蒙斯。
“你说吧!”她急迫地说道。
“我希望你做好准备,我不会骗你,”西蒙斯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低声重复道,“利亚姆最近很奇怪,他处处躲着我,和英格玛走得很近。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真的担心……”
西蒙斯越说声音越小,似乎害怕触动了谁敏感的神经,海德拉沉默了片刻,才缓慢地摇头,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你的意思是……我的男朋友出轨了?”
西蒙斯并没有将一切都托盘而出,可海德拉还是下意识想到了这一结果。气氛顿时变得凝固,海德拉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心底涌起的怒火。
“他们俩在哪?”
她始终处于一个不愿接受的状态,身体微微颤抖着。尽管利亚姆有“前科”,但在他们谈恋爱的这段时间里,海德拉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
她能清楚感受到周遭的同伴正在担忧地盯着她。詹姆和莱姆斯更是想劝慰她几句,可是越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越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西里斯倒是显得颇为冷静,只用眼神示意海德拉冷静下来。
“就在帕笛芙夫人那儿,”西蒙斯连忙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亲眼看看……”
“你们先继续喝着吧,我出去转转。”
丢下这句话,海德拉径直站了起来,跟着西蒙斯朝外面走去。
“等等,海德拉!”
詹姆高声喊道,见海德拉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连忙抽下自己挂在一旁衣帽架上的外套,回头看莱姆斯和西里斯,“你们俩来吗?”
“不……等等,詹姆!你去干什么?”西里斯不解地追问,但还是和莱姆斯一样匆忙套上了自己的加绒夹克。
“为朋友两肋插刀!”
等他勉强将衣服穿上,詹姆早已跑远了,他的长风衣尾端甩起一条漂亮的弧线,西里斯叹了口气,抓着帽子快步冲出了门,“OK,好吧,这还真像你能干出来的事……我喜欢。”
下一章就要drama预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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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chapter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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