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查理·斯克林杰满怀期待地问道,她戴着一副造型很古怪的柠檬黄眼镜,两个麻花辫很可爱的放在双肩各一侧,她是鲁弗斯·斯克林杰的大女儿,在她脸上,斯拉文卡经常能看见她父亲的影子。
“我觉得很棒。”
“真的?”
“真的。”斯拉文卡翻开那本《厄运追逐》,心情很是奇妙,“你用了很多很不错的写作技巧……”
查理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是开朗。
“没关系,你真的不用这样,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单纯的对你进行一下采访,听一下当事人的读后感言和建议。”查理开心道,羽毛笔升到半空中,在她的拍纸本上跃跃欲试。
“所以,你看完整本书以后,感觉哪里跟实际有一些出入?”查理问,斯拉文卡翻开目录,回忆了一阵。
“除了结局——”她补充道,两人又笑了起来。
“我很感激,真的,你让我在书里牺牲了,感谢你采用了我的提议,你知道,当时那些记者实在是太烦了,我走到哪都能碰见她们,你突然跟我说要写一部关于我的小说,我说实话还是挺惶恐的。”斯拉文卡说,“但也很感谢你耗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来书写它们。”
“最后你跟赫希拉·塞尔温的对决,她用的是钻心咒吧?”
“是的,我当时以为是死咒,再加上我本来就对钻心咒免疫性比较差,哈利——那孩子真以为我死了,”斯拉文卡忍不住笑起来,“当时的情形真的很好笑,他们喊了半天,后来发现我其实没死。”
“我听利奥波德先生说,赫希拉·塞尔温最后被判三十年。”
“实际不会执行那么久,她应该只用待十五年左右,不过刚到第三年她就去世了,我想她是真的很害怕被抓进阿兹卡班。”斯拉文卡说着急忙补充道,“这让我想起来,她可能话也没有那么少,我甚至见她对我笑过。”
“噢她不是吧!”
“真的,是那种很瘆人的笑,你不会想看见的。”
“你觉得感情部分写的还算准确吗?”查理问。
“这部分写的还算客观,基本没太大差。”
“克劳奇先生觉得怎么样,他还满意吗?”
“这很难说,”斯拉文卡朝窗外看了一眼,远处草坪上,两个身影正背对着她们的方向蹲着,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巴蒂对任何事都很难满意,他一直都这么挑剔,不用理他。”
“我听布莱克先生说,你跟博恩斯女士你们俩实际还有一些联系。”
“噢是的,我看了那章,还挺戏剧性的,阿米莉亚当时并没有很明确说断联、决裂之类的,她只是慢慢地疏远了我。
“在我们后来找到所有魂器,解决了哈利跟伏地魔身上的连接后,你知道的,我把刚冰永驻解开,魔法部的人给他来一个致命一击。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就缓和了一点,但也没有彻底变回像最初我们十几岁时的那样。”
“后悔吗?”查理歪着头问,斯拉文卡仔细想了想,摇了下头,“现在就挺好的,她过的很好,我也过的很好,这就够了。”
“我的很多读者朋友都写信说想知道故事后来你跟克劳奇先生,你们俩怎么样了,大战过后你不是就不怎么拍戏了,”查理说,“方便的话你也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其她人的生活。”
“事实上我从三十岁开始就在慢慢转型做制片人,大战后外界关注对我来说有点,”她啧了一下,“实在有点超过的地步,我就干脆重新做了职业规划。你们也知道,我一直都还挺喜欢巫师决斗的,中间我跟朱迪我们俩还投资了一家决斗俱乐部,虽然最后亏了很多卓锅。
“朱迪还是老样子,她留在美国这边,跟大型决斗俱乐部签了约,现在是职业选手,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至于其他人——我舅妈去世以后,莱希拉姆就从魔法部辞了职,搬到了美国,反正他也不缺钱,日子过的就那样,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那个什么法律执行司考试考了八年都没考过,他放弃的很对。”说着,斯拉文卡忍不住想笑,“你刚刚从前面路过的时候,有一栋蓝顶的房子就是他的,巴蒂听说他要搬过来有段时间烦透了。”
“你们住的竟然这么近。”
“是啊……”斯拉文卡感觉自己认识很多人,这会脑子却记不起来一个,“艾米——阿米莉亚,她在2000年当了魔法部部长,这个大家都知道;西里斯,魔法部推翻了原来的判决,他的罪名洗脱了,这阵子不知道在伦敦搞什么名堂,反正肯定经常去烦哈利;玛丽昂在02年去世了……”
“对,她去世前我刚好跟她见了一面,”查理轻声道,她跟我说了很多过去的事。”
“她是个值得敬佩的巫师,”斯拉文卡说,“利奥波德没有搬回来,他退休后在伦敦定居了,几年前他彻底失明了,不过穆迪告诉我他也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阿米莉亚经常去看他……我们是不是忘了说你父亲?”
“你指的是英年早婚,有三个女儿,当完部长后又重返傲罗办公室奔赴前线的那个吗?”查理笑了笑,“你还没说你跟克劳奇先生呢。”她提醒道,斯拉文卡不是故意要把他略过去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95年后他的案子重新开始审判,前前后后打了一年多,当时我没在英国,我有点工作要忙……”
“有人说你在那之后跟艾德里安·霍恩斯先生还在一起了将近两年,真实情况是什么?”查理露出一种“你懂的”笑,斯拉文卡朝窗外又看了一眼,发现一抹身影正朝屋子这边跑过来。
“就像你书里写的,我们确实还有一些利益上的往来,在我们之间有一个合同,大约是97年才彻底解除。那时候巴蒂已经到美国有一年了,我们那时候才开始重新约会,过了将近有四年以后……”
查理突然扬起眉毛,欣喜地望着斯拉文卡单人沙发后面的位置,她扭过头,看见她的小蛋糕正抓着沙发,露出半个棕色脑袋,有些胆怯地躲在后面看查理。
“嘿——你好啊,我是查理·斯克林杰,”查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玛德丽……”斯拉文卡的女儿玛德丽小声道,过了一会又加了一句,“加兰。”
“很高兴认识你,玛德丽——”查理伸出手,玛德丽往前迈了一步,轻轻握了一下。
“你怎么进来了,有什么事吗?”斯拉文卡温柔地问,玛德丽拉着她肩部的衣服,让斯拉文卡弯下身,她听见她的宝贝在耳边小声道,“妈咪,爹地和我在院子里找到了那个会动的草。”
“真的吗?”斯拉文卡很认真地配合道,其实那不过是巴蒂昨天买的护树罗锅。
“我想、我想要摸它一下,”她说着咽了口口水,“但是爹地不然我摸。”
“为什么他要这么小气?”
“他说那是他抓到的,要是我想要摸它就得把我做的植物卡片送给他一个。”玛德丽可当真了,“我不太想送……”
“听我说,你爸爸没有说想要哪个卡片,你可以把最丑的那个送给他。”
“可以吗?”
“反正他也没加限定条件。”
玛德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过了几秒又问,“什么是‘陷阱条件*’?”
“意思是你在说什么话或者做某件事之前有一个框架来约束你的行为。”
玛德丽“哦”了一声,松开斯拉文卡的衣服,飞快朝查理瞥了一眼就跑掉了。
“她真可爱。”等玛德丽飞奔回院子,查理说道,“她有多大了?”
“她今年刚四岁,五月生的,她很害羞,胆子很小,但是只要健康长大就好……我以为我们不会有孩子。”斯拉文卡说。
“怎么会?”
“我拍戏拍的早,身体经常处于过劳的状态,再加上那几年压力太大了,”斯拉文卡叹了口气,“有段时间我还有点酗酒征兆……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有很期待过,后来我和巴蒂,我们到巴黎旅游的时候,我发现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
“玛德丽对我们来说很珍贵很珍贵,我们都特别爱她,只是我哥哥有时候有点太溺爱了。”
“你们带她回去见过克劳奇(此处指巴蒂·克劳奇一世)先生吗?”
“是的,就在去年,但是严格来说也没有。当时玛丽昂的孙子爱德华结婚了,他把我们所有人都邀请了个遍。我们有请育幼师,在美国巫师界一般不用家养小精灵,但是玛德丽太小了,我姐姐讨厌小孩更不可能看她,所以我们就一起回去了。
“你知道,婚礼当天西里斯也在,他有时候真挺讨人厌的,他当时戴了一个面具,本来想逗玛德丽,结果她被吓坏了,一个劲的说‘西里斯不喜欢’,其实就是讨厌他的意思。”斯拉文卡想起西里斯手忙脚乱的情形,现在觉得很有意思。
“她那时候哭的太凶了,我们下午去探望巴蒂的父亲实在没办法带她,我哥哥莱姆可冲西里斯发了很大的火呢。”
“我父亲说克劳奇先生97年后就抑郁了。”查理说。
“是的,前几年他的抑郁很严重,现在也在圣芒戈住院治疗,不过已经好多了。”斯拉文卡说着突然很想笑,“你敢想吗?那个老家伙竟然抑郁了,几年前我听说他到圣芒戈楼下的康复花园散步被两个吵架的人刺激到哭,觉得很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地方,斯拉文卡想起那天她们俩去看他的情景,只觉得老巴蒂老了很多,像是跟邓布利多同辈的人。
“他看起来很脆弱,”斯拉文卡说,“有的人老了以后就会变得很脆弱,他的脾气倒还是那样,我们俩过去,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又争执了起来,后来我们三个完全像是在自说自话,各执己见。最后,我觉得他有点想失控的样子,就跟他提了玛德丽。”
“她也来了?”斯拉文卡回想当时的情景,老克劳奇瞪着眼睛,愤怒的表情一听到这个名字开始软化。
“我哥哥在照看她,她被吓到了……”
“怎么回事?你们不能把孩子带到危险的地方!”
“只是朋友的婚礼,梅林。”巴蒂咕哝了一句,老克劳奇又开始指责他,但是这次没持续多久。
“你们下次能把她带过来吗?把你们的孩子带过来让我看看,行吗?”
斯拉文卡答应了,她跟巴蒂出来一致认为,他那副模样看着实在有点可怜。
跟查理的采访接着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后,她们结束了。
斯拉文卡送过她,来到后院的青青草地上,看样子,巴蒂和玛德丽还有那个护树罗锅她们三个玩得正起劲。
“嘿嘿——”斯拉文卡走过去,巴蒂刚巧用手指把那个绿色小玩意弹开。
“你们结束了?”他问,斯拉文卡哼了一声,坐到他身边。
“斯克林杰的女儿为什么要把我写的跟一个神经病似的……”巴蒂小声嘀咕道,玛德丽尖耳朵地问什么是神经病。
“天才的一种。”他说,对斯拉文卡继续道,“我说了让她别写她还是写了我的心理表现。”
“你不是跟我说你没看那本书吗?”斯拉文卡有点发笑地问。
“我只看了我自己的那部分。”
“噢是吗——”斯拉文卡从草地里找了个石子扔到他身上,巴蒂看了一眼玛德丽,然后凑过去抓她的腰。
“对不起——哎哟对不起,我跟你说一件事,”斯拉文卡边笑边说,巴蒂把自己放开了,“我可不会接受那个小丫头的采访。”
“我哥哥说让我们今天晚上到他那吃饭……”
“又来?”他眉毛快扬到了天上,“我们不是周四才去过一次?”
“他说有事要宣布,好像还把狄波拉叫来了。”斯拉文卡说。
“他分手时拉着我们宣布一次,和好后又要宣布,我猜这回八成又被甩了,要么就是跟某个一看就在玩他感情的女人说什么约定终身。”巴蒂嫌弃道。
“不知道,我有个计划你想不想听?”
“反正我不想听你也会说……”
“那算了,我本来还想跟你今天晚上去约会呢——”
巴蒂看向她,嘴不是很满意地努着,“那这个小矮子怎么办?”
巴蒂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指了指,玛德丽猛地扭过头,打量着她们俩。
“你们要去哪?”
“舅舅家里,亲爱的。”斯拉文卡说。
“然后呢?”
“你留在他那。”
玛德丽站起来抱住巴蒂,“我不太想。“她说。
“我可以把皮克借你一晚上,作为交换。”巴蒂说,玛德丽扭过头又看了看坐在草地上的护树罗锅。
“那、那你们明天早上会来接我吗?”玛德丽问道,斯拉文卡点点头,“当然。”
“好吧——爹地你能把皮克送给我吗?”
“不能,对不起甜心。”
“头一回听说爸爸喜欢神奇动物呢。”斯拉文卡小声阴阳道,他扭过头瞪了斯拉文卡一眼。
“我们去哪约会?”
“我没说要跟你约会。”斯拉文卡回道。
巴蒂这回来真的,他卡着她的腰,差点把斯拉文卡压到草地上。玛德丽晃着脑袋哼歌,巴蒂捏着斯拉文卡的下巴,把她的脸别过来。
“我有个好去处,你想不想一起?”他说,脸凑得越来越近。斯拉文卡感觉周围热烘烘的。
“什么地方?”
“你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说着,他吻了她一下。
“那我考虑考虑。”
“别想太久哦——”
她们俩又吻了一次,斯拉文卡两只手抱上他的脖子,把他一下带了过去。
“你们在干嘛?”玛德丽回过头,好奇地望着倒在草地上的两个人。
“我们在打闹,亲爱的,”巴蒂说,扬起嘴角,“我们从以前开始就这样。”
基本把大战后大家所有的生活都说了一下,其实还算是圆满,阿米莉亚、西里斯、塞德里克还有后面所有的人都没死,大家都很好的活着。斯拉文卡从伦敦再回到美国之后,她和巴蒂短暂的分开了,她当时其实还有点生他的气,觉得如果随便和好有点太便宜他了,所以巴蒂还重新追了她一年多。我想之后会写这部分的番外
她们有孩子很晚,在hp里很晚了,玛德丽是个棕色头发棕色眼睛的女孩,选择这个形象出生是故意设计的,棕发棕瞳在欧美国家尤其是美国非常常见,我也没有想过女儿一定会继承两个人的美貌,而且很出乎意料的,她是个特别内向又害羞的孩子。当我在这么写的时候,我希望表达一种很积极的态度,那就是就算我们看上去似乎永远都不够,就算玛德丽看上去很普通,但她也能得到接纳,健康快乐地长大成人,依照自己喜欢的,习惯的方式生活。我们大多数人都很普通,万里挑一的佼佼者太少,我只是觉得,普通是可以的,那没关系,不需要为此感到焦虑,为此感到担心。
顺便说一下,玛德丽并没有中间名,斯拉文卡和巴蒂都希望她能为自己活着,斯拉文卡并不想把对自己很有意义的人的名字安插在玛德丽的身上,她不觉得她的孩子是承载自己感情和过去记忆的一种载体,她也不需要依靠那种方式来纪念。而且放弃中间名,有一种与家族主义彻底放弃的决心,玛德丽是新的开始,她的人生只属于她自己。
我觉得让老巴蒂以抑郁症患者的身份活着比让他就那样死了更有意义,是因为我希望尽可能地对他,或者说他身后的父权家族祛魅,他现在的身份可能失去了一些尊严,对他而言,但是某种程度上,抑郁症让他也许从这个体系中得到了一定的拯救。
最后想说一个很有意思的点,这个并不是我有意设计的,我是写完才发现竟然是这样。在这部小说的亲时代,很多人最后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而有孩子的全都生了女儿,斯克林杰有三个女儿,阿米莉亚终身未婚未育,狄波拉也是,莱希拉姆很想结婚但是没那个机会,朱迪偶尔会谈恋爱但也没结婚,西里斯也没有,爱德华有一个女儿,帕特里夏也有一个女儿,利奥波德是不婚主义者,总之就很有意思。
最后再次感谢,到此故事就彻底结束了,就像我说的,希望大家能够在这本书里得到一些慰藉和收获,希望你们都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成为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我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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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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