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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朋友

斯拉文卡决定彻底放下。她不想再追究关于巴蒂·克劳奇为了胜诉到底说了些什么,也不想再纠结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杀了人,他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斯拉文卡选择让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那天回去以后,她便让米娅到圣芒戈购买了一些保健药剂以示回赠。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想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后来在跟阿米莉亚的对话中她意识到,也许是因为克劳奇从来都没问过自己愿不愿意帮他。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向自己坦白,告诉自己他的计划,如果他拜托斯拉文卡配合,她是会答应的。但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不信任自己,他的精心准备,只是为了利用。

“克劳奇!如果你想让斯拉文卡死在战场上,那你大可以继续这么下去!”自从上次阿科斯特战役后,穆迪对克劳奇的态度更差了,当然他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就在刚刚,斯拉文卡为了挡住他的进攻用了盔甲护身,由于她掌握的还不够熟练,导致克劳奇的咒语很快便击碎了她设置的屏障。在一刹那他又迅速施加了另一道来解咒,哪怕斯拉文卡已经避开了。

“斯拉文卡!你去找金斯莱他们训练,在克劳奇彻底学会什么叫模拟实战之前你们都不用再待到一块了!”穆迪恶狠狠道,斯拉文卡默默在心里感激他,她终于不用再时刻面对克劳奇了,后者最近几天的过度“体贴”实在让她头疼。

“也许他只是不想再让你继续这么躲着他了。”鲁弗斯在一旁说道,休息时他们又聊到了这件事。鲁弗斯也知道克劳奇在听证会上的“告白”,这全归功于阿米莉亚,斯拉文卡跟她说了之后她就找到鲁弗斯气愤的控诉了克劳奇,尽管鲁弗斯坚持认为克劳奇可能是真的喜欢自己。

“你为什么不想跟他好好聊聊呢,拉文,听听看他到底要说什么。”鲁弗斯的提议让斯拉文卡发出一声嗤笑,“鲁弗,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我对他的了解不比你少,我不觉得他找我会把话坦白说。”

“但我们不是朋友。”鲁弗斯笑了笑,对上斯拉文卡有些不解的目光,“可你们不是上课经常坐一起,而且……”

“在一起上课,或者在一起谈论学习、生活这些,不一定就意味着是朋友。拉文,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很久以前我也认真的把他当朋友,但他不这么想。”

“那可真够过分的。”

“很奇怪的是,我没有很生气,因为后来我就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朋友。”鲁弗斯的话让她楞了几秒,他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魔杖,接着道,“巴蒂他……他很矛盾,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会跟人深交,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疏远了。”

“也许是他父亲的缘故。”斯拉文卡忍不住道,对上鲁弗斯疑惑的目光,“我是说,我前段时间恰好见过他父亲,一般不都是那样,政客的儿子也会有样学样,或者从小被教育怎么灵活社交,说不定他只跟那些与他父亲政治立场相同的孩子一块玩。”斯拉文卡说完这句话就脸红了,她不该这么想别人的,鲁弗斯的否定让她有些羞愧。

“不,不是的拉文,我们一年级就认识,他父亲……克劳奇先生确实是那种人,但巴蒂他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其实很内向,他不擅长应付那些……人,久而久之他就干脆不说话了。”鲁弗斯摸了摸头发,表情有些为难,“他以前没这样过,也许你可以听一下,因为我也很好奇他会说什么。”

鲁弗斯的话让斯拉文卡动摇了,他给出的信息让斯拉文卡拼凑出了一个模糊的形象,不足克劳奇外表那么光鲜。

他们结束时,克劳奇意料之中的找到斯拉文卡,一旁的鲁弗斯投来一个揶揄的眼神,“我先去找艾米了。”没等斯拉文卡回答他便走远了,留下她跟克劳奇干巴巴的对视着。

“我想跟你谈谈,斯拉文卡。”克劳奇轻声道,斯拉文卡退后了半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我们就在这说吧,一会我还要去找艾米他们。”克劳奇没说什么,一会走廊里没什么人后他开口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躲着我吗?你讨厌我吗斯拉文卡,是因为我在听证会上说的那些?如果这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克劳奇的话让斯拉文卡喘不过气来,如果他再坦白一点或许她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克劳奇……或许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傻乎乎的小角色,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任凭自己的傲慢来设计我,利用我,因为但凡你问过我一次,你都可以不必那么大费周章,我愿意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去保守秘密。你说的对,我讨厌你说的那些,就好像我是一个多么……”斯拉文卡气恼地顿了一下,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那种心情,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你根本就不懂喜欢是什么。”

“斯拉文卡……”克劳奇在她逃开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又重新走到她面前,“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你,我可以证明……”

“斯拉文卡。”利奥波德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他双手插兜悠闲的靠在门边,克劳奇的神情瞬间冷了下去,他警惕的望着他,就好像利奥波德下一秒就要害他一样。

“到我办公室一趟。”

斯拉文卡立刻想到或许是莱希拉姆的事,她挣脱了克劳奇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是莱希拉姆的事吗?调查结果怎么样?”等她一进去便立刻问道,利奥波德没立刻回答,他给斯拉文卡倒了杯茶,示意她先坐下。

“他很干净,我查过了,阿科斯特战役当天他有不在场证明。”斯拉文卡顿时松了口气,但利奥波德紧接着说的话又让她紧张起来。

“但我没把他排除嫌疑,因为到现在我还没有查到他的信息来源。”

“或许是我舅舅,我舅舅可能处理过高层的文件,然后被莱希拉姆看到了?”她不确定道,利奥波德的目光让她产生了隐隐不安。

“总之你可以暂时放心了,让这件事告一段落。”

利奥波德的情报自然没让斯拉文卡放下心来,她最后还是决定找到莱希拉姆亲自问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莱希拉姆就如同她的亲兄弟那般,她太了解他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自己。

所幸当她找到他时,莱希拉姆还被困在办公室处理一堆文件,斯拉文卡的到来让他顿时便起了精神。

“要约我吃饭需要排队,如果你说点好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莱希拉姆还是那股轻浮劲,斯拉文卡突然很希望自己没把他卷进这件事中。

“莱姆,我要问你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向我坦白,因为这样我才能帮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阿科斯特战役信息,有关作战计划那些,那全部都是未公开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斯拉文卡紧张的望着他,但莱希拉姆只是满脸不解。

“我不知道……我就是无意中看见的,在亚尔林书桌上,我去拿资料的时候瞥了一眼。”莱希拉姆说着皱起眉头,“你怀疑亚尔林是间谍?”

“什么?不我当然没有,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不希望你被卷进什么危险的事情里,莱姆,我只是想为你洗清嫌疑。”

“那是什么意思?你告诉谁了?”莱希拉姆有些紧张的质问道,这让斯拉文卡有些语无伦次,“只有利奥波德,他是我的上司,最近傲罗部一直在查这些,知道这些情报内容是很敏感的。”

“你可以直接来问我的拉文,你是我妹妹难道我还会杀了你不成?”莱希拉姆有些气愤的提高音量,斯拉文卡连忙走过去,她确实把事情搞砸了。

“我知道我真的很抱歉莱姆,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斯拉文卡焦急的等着他消气,莱希拉姆什么都没说,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道,“亚尔林……该死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跟你保证我是从他那看到的,至于他是怎么拿到那些文件的……”

“或许是傲罗部的人跟他透露了什么,你知道有时候保密工作其实不会做的那么完美……”

“不,不拉文。”莱希拉姆打断了她,“他跟傲罗办公室的人没什么交集,除了最近你那位上司。”

莱希拉姆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斯拉文卡意识到他也同样怀疑亚尔林。“你发现了什么?”

“我不确定……”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第一次围剿失败那天,那天下午我去找过他,但他刚好没在。”

“我必须找到那份文件。”斯拉文卡斩钉截铁到,“就算你要因此讨厌我,我也不能任凭这件事就这样发酵下去。”

“不你不明白拉文,我根本就不在乎亚尔林是什么,你们才是我最在乎的人,你、狄波拉……还有伊洛蒂。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我会想出一个办法的……”

可莱希拉姆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尽管这让斯拉文卡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最后她还是答应了他。当天下午莱希拉姆早早找到了她,告诉了她自己的计划。

“亚尔林今天下午要开会,你现在跟我一起回家,我会跟伊洛蒂说是我让你过来的,我们就趁这段时间找文件。亚尔林书房里的重要文件全都施过魔法没办法带走,你只能当场确认那些是不是魔法部的,还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食死徒的。”

他们到的时候,一切正如莱希拉姆计划的那样,伊洛蒂丝毫没有起疑,她还高兴的问斯拉文卡要不要吃约克郡布丁,小精灵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他们悄悄上了楼。

莱希拉姆一进去就直奔书桌,他拿起桌子上一个不起眼的陶瓷茶杯,紧接着掏出魔杖小声说道“原型立现”。一个小小的金钥匙出现在茶杯中,莱希拉姆拿出来打开了书桌下面的抽屉。

“不一定会在这,但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基本都是这么放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古旧的铁盒,铁盒里装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石头,他刚一伸手,那些石头便像活过来了一样跳起来,张嘴就要咬他。

“梅林啊!用消除咒试试!”莱希拉姆喊道,斯拉文卡对准他,“消影无踪!”

随即那些石头一动不动的掉在了地上,莱希拉姆甩甩手,从盒子里拿出了另一枚小巧的黑色钥匙。他试了一圈,但那枚钥匙打不开书桌上其它任何一个抽屉,斯拉文卡也凑了过来,她把打开的那个抽屉翻来覆去又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在抽屉最里面,她摸到了一个圆形凹槽。

“这里面有一个钥匙孔。”她对莱希拉姆说,他拿着钥匙在里面捣了很久才打开。他从里面接二连三的掏出一堆文件,慢慢脸色沉了下去。

“他施了延展咒……该死!”他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也许我应该套他话试试……”莱希拉姆自顾自的说道,斯拉文卡不经意的拿起一份文件,文件的封皮上长了一个类似精灵的眼睛,桌子上还有其它好几份文件都长着类似的眼睛,眼珠小小的,一有人拿起它便开始四下张望。

“这是什么?”

莱希拉姆随意的扫了一眼,见怪不怪的说“科伦魔眼,有警报功能,专门记录谁打开过文件……”但莱希拉姆说晚了一秒,斯拉文卡已经打开了那份文件。

“你完蛋了,你就等着他跟老加兰告状吧。”他扯出一个坏笑,但斯拉文卡没回应莱希拉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文件上的内容,过了很久才开口道“莱希拉姆,你看这个……”

莱希拉姆收起笑容,他凑过去,文件上是一个傲罗的档案信息,被打上了大大的叉号——巴奈特·庞德,傲罗办公室上一位主任,任职只有两年。档案上记录着他的行事风格,还有他的家庭信息,与谁来往密切。斯拉文卡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疼,她往后翻过去,全都是已故傲罗的档案信息。

莱希拉姆眼都不眨的定在那,斯拉文卡又随机挑了一本带有魔眼的文件翻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傲罗部近几年的内部情报,她手忙脚乱的翻了好几本,甚至没看具体内容,只是单纯为了查证一样,可结果令人大失所望,亚尔林是食死徒。

“我要把这些文件全都带走,我要把它们带回傲罗办公室……啊!”一道刺眼红光重重击在她的肩膀上,莱希拉姆刚拿起魔杖便被对方缴械了,斯拉文卡在剧痛中看到走来的亚尔林·亚克斯利以及另一个身材高大,脸上长满疤痕,有着像犬类一样獠牙的男人。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还没等亚尔林开口,窗外刺进一束白光,紧接着数不清的咒语射了进来,全都对准了亚尔林跟他的同伙。莱希拉姆趁机拖着斯拉文卡想绕过亚尔林,但他突然射出了一道巨大的火团,斯拉文卡立刻反应了过来,她拼尽全力冲过去不管不顾的抱了一堆文件。

烈焰把她的手瞬间烧出了像鸡皮疙瘩一样密集的小泡,她吃痛的跌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但什么都没再发生,亚尔林他们跑了。

“拉文!拉文!该死!你疯了!你会没命的你这个蠢货!”莱希拉姆紧紧抱住她,书房里一股脑涌进一群傲罗,利奥波德站在门口望着斯拉文卡,他微张着嘴什么话都没说。穆迪紧随其后,他粗鲁的将利奥波德挤到一旁,大跨步来到斯拉文卡身边,莱希拉姆很没出息的哭了,他还是紧紧抱着她,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死去了那样。

“你们全都是一群疯子!你们早都计划好了是吗?就等着人出现,你们会害死她的!”莱希拉姆大吼着,斯拉文卡吃痛的咳嗽了几声,她轻轻推开莱希拉姆,把怀里救下的文件递给穆迪,后者神情复杂的望着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莱姆……我不会死的。”斯拉文卡安慰的冲他笑了笑,她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然后紧紧回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着“没事的莱姆,我不会死的。”

“梅尔,你送斯拉文卡去圣芒戈,到了之后通知她家人让他们过去……”

“我不要!”斯拉文卡打断了利奥波德,透过他的眼睛她几乎看到了全部真相——利奥波德从来都没相信过她,这段时间他一定处处监视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多么在乎莱希拉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等着一个时机,一个她找莱希拉姆摊牌的时机,以此来得到真正的信息来源。

“我不要回家。”她一字一句的对他说,语气里全是对利奥波德的恨意,“我不要见到他。”只有穆迪知道斯拉文卡说的是谁,她的父亲威廉·加兰。

穆迪把斯拉文卡扶了起来,他对那个叫梅尔的女傲罗说“把这些文件送到史高丽办公室,通知艾琳让她准备一些战时常用医疗魔药来我家,看看博恩斯回家了没有,如果她还在办公室让她也过去。”莱希拉姆干瞪着穆迪,他低下头冲莱希拉姆伸出一只手,粗声粗气道“起来!你跟我一块过去。”

他无视了穆迪伸着的手,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然后拉过斯拉文卡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穆迪什么话都没说,他们一同下了楼,楼下两个年轻傲罗站在伊洛蒂身边,旁边是他们的家养小精灵,她们都吓得脸色苍白。

“莱姆,你陪着伊洛蒂吧,她更需要你,暂时别把这件事告诉老加兰,我不想见到他……”斯拉文卡对他说道,她现在很累,实在不想再应付她父亲,回应他的质问与诘责。

“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莱希拉姆的脸皱成一团,他握住斯拉文卡的手,又突然像触电般的松开。她的手上全是血,血顺着受伤的肩膀路过手指滴在地上,莱希拉姆的手抖得厉害,斯拉文卡想到他还从来没经历过战争。

“我会没事的。”

穆迪的房子离麻瓜区很远,斯拉文卡猜测大概是在某个巫师小镇上。一楼的客厅连着厨房,客厅大的出奇,也许是没摆放什么家具的缘故,只有一张长长的条纹沙发,几把高脚凳和一个靠窗的扶手椅。茶几上也干净的可怜,只放了一盆没插花的花瓶和剩半瓶的酒。

“在这等着我。”他把斯拉文卡扶到沙发旁便上了楼,斯拉文卡坐在那细细观察着四周,想象穆迪一直以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是黑魔法就只得用魔药来治疗了。”他拿了一把剪刀剪开斯拉文卡一边的袖子,衣服的布料全粘在了伤口上。他拿出魔杖,一束蓝光倾泻而出,斯拉文卡觉得伤口被温暖的包裹着,但光束消失后,那个伤口没什么特别的变化,或许愈合了一些,至少它不再流血了。

恰好艾琳·克拉克来到了穆迪家,斯拉文卡期望阿米莉亚也在,但她没来,取而代之的是巴蒂·克劳奇。

她看到他时愣了几秒,克劳奇走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烧的通红的手。

“别站着碍事,去倒点水克劳奇!”穆迪没好气道,克劳奇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艾琳很快便处理好了斯拉文卡的伤口,她把一种粉状的魔药撒在她的手上,那些粉末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疼。艾琳轻柔的将它们包扎好,又在上面反复施加着一道白色的咒语。

克劳奇端来几杯水,他沉默的坐在不远处的高脚凳上,直到艾琳全部处理好,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先回去吧,艾琳,如果金斯莱还在办公室的话,麻烦你跟他说让他来我家一趟,我有些事需要跟他谈。”穆迪对她说道,艾琳点点头便离开了。

“你吃过饭了吗斯拉文卡?”穆迪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斯拉文卡摇摇头,一旁的克劳奇突然插道,“我也没有。”

只见穆迪哼了一声,斯拉文卡望着克劳奇认真的脸,突然笑出了声。他转而看向斯拉文卡,满眼笑意。

“我可要提前声明,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吃不惯也只能凑合一下了。”他说着转身到厨房准备晚饭,克劳奇立刻坐在斯拉文卡身边,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也凑了过来,斯拉文卡很喜欢那股淡淡的柑橘香,这让她慢慢放松了下来,终于不再那么紧绷了。

“你想喝点水吗?”克劳奇柔声问道,斯拉文卡摊开缠着绷带的手,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她现在不打算拿什么东西,尽管已经敷过魔药,那里还是会隐隐的发疼。但克劳奇误会了她的意思,又或者他是故意的,他拿起水杯轻轻抵在她的唇边,斯拉文卡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后了一点,被克劳奇制止了。

“别担心,我来喂你。”他温柔的看着斯拉文卡,又朝她坐进了一些。斯拉文卡知道自己脸红了,她心跳的很快,克劳奇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水滑进了她的喉咙,斯拉文卡喝了几口,她已经开始忘了不久前自己还跟他闹的不愉快。

“谢谢。”她有些尴尬的说道,克劳奇把杯子放了回去,但他还是紧挨在她身边。斯拉文卡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会,克劳奇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抚过绷带,轻到斯拉文卡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但她还是被激起一阵颤栗,她紧张的几乎喘不上气。

“我懂那是什么感觉……”他开口道,声音有些喑哑,斯拉文卡知道克劳奇在看自己,但她不敢看过去。

“无处可去……不想面对他,不想面对那些失望与苛责。”克劳奇的话让斯拉文卡瞬间便掉了眼泪,她下意识想用手去擦,被克劳奇先一步抹掉了,他的手还停在她的脸颊上。他接着开口,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把她吓跑了一样,他说道,那句话带点请求的意味。

“斯拉文卡……别讨厌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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