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难得清闲的周末,斯拉格霍恩教授通知辛西娅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例行聚会。
辛西娅踌躇地站在靠近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地下教室门口,有些犹豫是否能够进入蛇院大本营,毕竟,她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格林小姐,你为什么站在教室门口呢?请进,我们的沙龙聚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等待着他的好学生,并热情地为第一次到来的辛西娅指路,“伊万斯小姐还有沃特小姐都在那头。”
辛西娅跟着斯拉格霍根教授进入了沙龙聚会,她打量着教室内部,内部一切都好,装扮得格外有学术氛围,各个学院的学生井水不犯河水,至少在这里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说是魔药聚会,辛西娅却觉得更像是交际派对。她的视线跟随来来往往的学生,都是一些眼熟的学生,或是在魔药上天赋出众的学生,或是出身显赫的巫师。她现在在霍格沃茨也算是有名的女巫,来来往往也有不少学生和她主动打招呼。
“格林,你的魔药准备得怎么样了?”作为霍格沃茨唯一一个入选魔药决赛的四年级学生,辛西娅无疑受到了很多关注,有不少关心她魔药研制进展的学生询问。
辛西娅皆是笑笑,谦虚回应,“有一点进展,但不多。”
听到这边的谈论,拉文克劳的库尔将耳朵竖起,又追问,“你准备做什么药剂?”
因为想法过于惊世骇俗,辛西娅抑制住自己真实的意图,只简略地说道,“一种特殊的镇定剂,可以造福整个巫师界。”
“镇定剂?”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愣,和善劝说道,“镇定剂的改良难度可能有点大,因为上限已经差不多了。已经确定了这个方向吗?”
在座的学生也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言外之意,镇定剂作为魔法界一种常见的药剂,虽然制作繁琐,却十分简单,且功效很明确,难以再开发什么新的用途,又几乎没有副作用,不需要改良优化,如果选择这个命题,很可能并不好获奖,不过,如果为了求稳决赛答复现场评委的问题更加顺畅,混个基础名次,优化镇定剂倒是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什么样的都能叫优化,哪怕只是将材料换了一种。
大多数学生却很理解辛西娅的想法,对于一个四年级学生来说进入决赛已经很优秀了,难道真的要舍弃其他学业来和七年级的学生拼吗?求稳,算是一个稳妥的做法。
辛西娅点点头,“教授,我有信心,能将我心目中的药剂制作出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再说什么了,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胡须,笑呵呵地转移话题,“邀请格林小姐好几次了,她终于愿意来我们魔药俱乐部了。我们可不能错过这么一位优秀的女巫。”
远处斯莱特林的沙发上,一声不屑又轻视的“哼”声比恶婆鸟的叫声更加尖锐。
当然,作为一名优雅的女巫,辛西娅即便听到了,也只是偷偷用余光去打量在教授面前也没有礼貌的学生是谁。辛西娅只觉得那名女巫有些眼熟,却没有细想。
大概是类似欢迎的仪式,斯拉格霍恩教授将辛西娅带到了最中心的看台,笑呵呵地朝左半边的沙发介绍,“这是格林小姐。想必大家已经通过礼堂的褒奖信认识了吧?她是我教学以来遇到的最有天赋的魔药学生。来吧,格林小姐。按照惯例,新加入俱乐部的成员要现场制作一瓶魔药。”
左半边的沙发与右半边的沙发泾渭分明,沙发的品质倒没什么区别,只是右半边人数少了许多,只有不到十个学生,基本都是斯莱特林。辛西娅看了一眼,其中四年级的学生最多,有斯内普、赛尔温、维多利亚。值得一提的是,小布莱克和克劳奇也在其中。她只能暗示自己,至少没有她极度厌恶的威尔克斯和罗齐尔。想想也是,非要说那些人擅长什么,大概也只剩下黑魔法了。左半边的学生则更多了,将近二十个,基本是其他三个学院的学霸,莉莉混在其中正偷偷和她招手。
“谢谢教授。”辛西娅顺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指引来到工作台。工作台上摆了许多魔药材料,基本涵盖了霍格沃茨一年级到七年级的所有魔药所需的原料。她没有露课外知识的野心,随便配了一副四年级刚学的药水。
斯拉格霍恩教授则在解说,“很娴熟的魔药处理手法。蝎子尾、薄荷香叶、雏菊……这是混乱药剂的解药。这完美的处理原料的手法,蝎子尾的壳竟一点也没有碎掉,薄荷香叶和雏菊的配比似乎也几乎完美,甚至没用称,格林小姐非常娴熟啊。这一定是课后时常练习的结果。我想我得为格兰芬多加十分,为了这一剂完美的混乱药剂解药。”
一片掌声从左半边响起。斯拉格霍恩这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在课堂,“真是抱歉,不过观看格林小姐的魔药演示确实像中了混乱药剂不是吗?我敢说发明混乱药剂的魔药大师来了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辛西娅很快制出了一瓶捞出沉渣后,无沉淀、浅蓝色、质地均匀的药水。她知道,这份药剂很完美。
通过她的演示,俱乐部成员对她的实力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虽然这只是一瓶四年级的魔药,但她实在是过于熟练了。不论是处理材料的手法、速度、对于时间的把控、原材料的计算几乎都达到了完美。原材料甚至没剩下一点儿,过滤沉淀物后的药剂清透,显然是完全吸收了药性。中途也没有停下来思考下一步,似乎就这么“漫不经心”就熬出了一瓶完美药剂,不愧是能够四年级就晋级魔药决赛的学生。
连斯莱特林,都对她刮目相看了。尤其是斯内普,他似乎奋力压抑嘴部的肌肉,神情严肃认真,看起来似乎既震惊又不屑。他身边的克劳奇脸上挂着微笑,似在欣赏,眼睛却像淬了毒一样厌恶地看着她摇晃魔药。
斯拉格霍恩教授满意地点点头,“我想大家已经认可格林小姐的实力了。真是抱歉没有早一点邀请这样一位天才。”
演示完魔药之后,辛西娅来到莉莉和缪文特意给她留的位置,她神情惬意,拿起沙发旁的水果就吃了一口,至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俱乐部福利还不错,下午茶水果什么的都很齐全。
鼻涕虫俱乐部的活动日常主要是交流魔药经验,类似于课后补习,斯拉格霍恩教授身边已经围了一圈学生,向他询问问题。他有时候会抽在座的学生帮忙回答。
“教授,生发药水为什么需要添加龙血?没看到过《龙血的十二种用途》里面写这个啊?”艾米莉亚作为即将毕业的高学姐,一点也没有羞耻的意思,反而像个新生一样问个不停。
“伯恩斯小姐,这个问题我想你可以问一问斯内普先生或者伊万斯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地指了指左右两边的人。
被点名的斯内普朝莉莉这边看了过来,藏着些期待,而莉莉感受到他的注视,别开眼睛,与缪文交流起美发药水的创新。
面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殷切目光,斯内普面色不佳地朝提问者看过去。待发现这个表情异常丰富的拉文克劳极其眼熟后,他总算想起这是谁了。格林的好友之一,巫师校园报社的社长,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追求手——艾米莉亚·伯恩斯。
艾米莉亚精准接受到斯内普厌恶的目光,讪讪一笑,“教授,我突然想起可以去问辛西娅,我是说格林小姐。就不麻烦其他同学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异常慈祥,“伯恩斯小姐。听说您已经通过了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考核,真是恭喜了。我就知道您这样优秀的巫师家庭出身的巫师,再加上一点儿霍格沃茨的教育,准能出人头地。”
“哎呀,还得多谢您带我加入霍格沃茨魔药前沿学术俱乐部,我还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加入魔药方面的俱乐部。”艾米莉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结束了话题。
“哈哈,就叫鼻涕虫俱乐部吧。”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们私底下这么叫,这名字也确实有意思。”
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俱乐部并不是真叫鼻涕虫俱乐部,斯拉格霍恩教授自教学已来就创立了小型聚会沙龙,提交申请时取的名字很长很长。而鼻涕虫的叫法,是学生们对魔药俱乐部的戏称,这种黏腻腻的活动,和鼻涕虫有相似之处,再加上斯拉格霍恩教授为人也黏腻腻的,大家更想这么叫了。
很快,一个上午过去,辛西娅和莉莉、缪文就她的竞赛论文进行了一些探讨,三个人有说有笑去礼堂用餐。
“感觉鼻涕虫俱乐部怎么样?”缪文好奇。
辛西娅:“还不错,如果互相吹嘘的时间能再短点、吃水果的时间能再长点就好了。而且大家的点子还挺多的,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月黑风高的一个晚上,辛西娅猫在禁林中围,披着隐形衣到处采药。同样在隐形衣里的莱姆斯正提着自己的魔杖,以荧光闪烁为她照明。
为了寻找狼毒药剂的原料,她特意趁着掠夺者在禁林外围练习阿尼玛格斯的时间,借隐形衣深入中围,采摘有可能会用到的材料。
“材料都找好了吗?”莱姆斯贴心地询问。
辛西娅比对着羊皮纸上的一排列记录,摇摇头,“莱米,别急嘛。我都要看得眼珠打转了。”
“我还拖妈妈买了一些魔法生物的原料,这些都是霍格沃茨买不到的昂贵原料。大概明天,凯特安娜会送过来。”辛西娅为了狼毒药剂可是狠狠破费,她的金加隆基本都投了进去,甚至还向父母预支了不少。
作为魔药开拓者,开发新魔药、发掘新草药的用途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霍格沃茨的草药学教材,或者说魔法界的教材,已经两百年没更新了。那么,下一次更新的时候,她凭什么不能做一回能写进教材甚至魔法史的名人呢?
“辛迪,你要提交的是什么样的魔药?”莱姆斯打量着盒子里收纳好的草药,几乎大半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没打算深究,每个同学有自己的优势,他早就发现了。霍格沃茨从不缺天才。
“改良镇定药剂,具体功效是安眠镇定。”辛西娅斟酌措辞。
莱姆斯总觉得并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这么大的架势,天天蹲点禁林捞材料,只是为了改良镇定剂吗?
另一边的掠夺者们坐在外围的石头和篱笆上反复念叨着“阿玛多、阿尼玛……”的咒语。
“你们有感觉身体的变化吗?”詹姆斯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动物的样子。念完咒语之后,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丁点儿变化,四肢热融融,连脑袋也痒痒的。
辛西娅一回到禁林外围就看到三个少年靠在石头上昏昏欲睡。
“荧光闪烁!”她从隐形衣内跳了出来,将魔杖扬了扬,试图用这光亮吓吓三人。
“无聊的小把戏。”西里斯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看起来你精神不错。别的没什么,就是魔药大师似乎不怎么需要睡眠。”
彼得附和,声音迷迷糊糊,“我感觉瞌睡虫已经入侵了我的灵魂。”
辛西娅听他们的声音似乎真的很困,歉疚地说,“明天早上你们尽管睡,还好是休息日。早餐午餐我都承包了!”
“还算有点良心。”
五个少年人挤在隐形衣下显得有些拥挤,为了避免尴尬,辛西娅依旧被莱姆斯护住,躲在靠墙的最里端,直到无事发生地回到休息室,四个男巫已经困倦到眼皮要翻过去了。
“晚安,明天给你们送午餐!”辛西娅目送他们进宿舍后重新躲进了隐形衣里,又朝休息室外走去。
已经凌晨四点左右了,辛西娅揣着一盒新鲜魔药,毫无睡意,只有不知从哪儿来的紧张感,连带着她早就拿上的已经处理好的晒干的魔药原料,来到了魔药学教室。
四周寂静,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她猜测这个时间点连费尔奇和皮皮鬼都已经酣睡了。
先把175号试验品魔药和镇定药剂结合起来,再一点点加入她预备准备的材料,最后加入静气草。
辛西娅准备了多达几十多种魔药材料,要是乱排,在比赛结束前肯定完成不了。已知175号魔药巫师饮用有深度催眠效果,不知道对狼人有没有用。她设想的最完美的狼毒药剂是一种能让狼人在满月免疫月光的药剂,让满月月光的魔力对于狼人不再是催化剂,能像正常巫师一样行动。其次是让狼人陷入催眠状态,直接在夜晚睡过满月,不过这可能有些缺陷。
她准备减少175号魔药中催眠的部分效果,加大镇定的部分效果。只不过,镇定剂的核心原料的魔药材料很贵且稀少,辛西娅也只有一小罐,大约一百克,这已经花了她50个金加隆。
她对原材料按照药性不相克的原则进行了分类,又按照已知药性进行了分类。
辛西娅一次性用了2个坩埚,坩埚里的基础药水已经熬起来了,辛西娅将筛选出来的A组材料和B组材料加了进去。它们在一阶段搅拌前的原料是一样的,都含有催眠和镇定效果。
很快,两锅颜色略有差距的魔药出炉了。一锅青色,一锅紫色,相同点则是沉淀较多,颜色浑浊。用漏勺捞出沉淀物后,辛西娅将它们暂时放到一边,仔细观察它们的成分。
她记载着这次的熬制结果,沉淀物的余量、熬制时间步骤事无巨细。
“速速冰冻!”辛西娅将早已准备好的水盒拿出,使用冰冻咒,冻住魔药,保存最好的药性。
熬制完两锅魔药并没让她的精神疲惫,辛西娅的精神反而更好,她迫不及待地想熬另一锅。只是她已经把自己的两个坩埚用完了,清水也用来保存魔药了。她懒得动弹去盥洗室洗坩埚,就把目光投向了教室。
最后排的两个固定座位,是詹姆斯和西里斯的,他们常年占着这两个摸鱼滑水专座,那么……
辛西娅的手远比她的脑袋诚实,她保证,她会洗得干干净净。
C组和D组魔药很快也被她加入了詹姆斯和西里斯的坩埚里。
等待这两锅魔药彻底熬制结束时,辛西娅朝自己的魔杖看,才发现荧光闪烁早已经因为时长失去了效力,教室内的自然光黯淡,勉强可见,是东边升起的太阳一点点带来的。
她趴在窗头,盯着暗沉沉又冒了点红光的天边一点点亮起,一点橘红扩散升起,将黯淡的教室变亮。
坩埚内的魔药逐渐不再动弹,辛西娅将它们移开装瓶,又开始了记录。
天边已经完全亮起,而她也已经收拾完一切,甚至洗干净了整整四个坩埚,四套熬魔药的用具。桌面只剩干干净净的用具和四管魔药试验品。
不知道是清晨几点了,魔药教室门嘎吱打开,辛西娅和进来的学生面面相觑。
来人是拉文克劳的库尔,“你这是……早餐吃完就来熬魔药?”
辛西娅摇头,“忘记带笔记了,带回去写比赛论文。你呢?”她明明记得,库尔进了魔咒组的决赛,这还能抽出时间来魔药教室吗?
“复习。要考O.W.L.s了。不能松懈。”库尔言简意赅。
“这不是刚刚四年级过半吗?”辛西娅惊呆了,“你不准备魔咒竞赛吗?”
“因为我准备都拿O,魔药是我的短板之一。至于另一个问题,初版论文已经交上去了,这个比赛的结果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是打算拿来镀金。”
辛西娅眉心一跳,恍惚间身后出现了一个叫库尔的大滚筒,一路碾着要给她卷死。大概是真的被库尔打击了,一个通宵没睡的后遗症来了,她感觉眼前一黑,脑袋像炸开一样疼,“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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