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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斯~内普~教——授!”

我蹦进病房,每根头发都闪耀着快活的光芒:“晚!上!好!”

斯内普抬头看了我一眼,他对我弯弯绕绕充满语气词的称呼没有什么意见(可能此男已经麻木),平板板地说:“关门。”

我把门关上,晃悠到他床边:“你在干嘛呀?”

“还能做什么?你今天到我的病房跑了三趟,每次都问一样的问题。”他嗤笑一声,“在给你熬魔药。”

窗帘紧紧拉着,他又没开灯,整个病房此时其实很暗。斯内普依旧穿着病号服,他用病床的床上桌支起了一个简单的工作台,工作台上密密麻麻堆着我从对角巷买回来的天平、坩埚、草药、动物眼睛……

坩埚还没生火,斯内普只是在处理材料。我警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压低声音,悄悄对他说:“病房里不能抽烟,不然会报警,护士会‘呼啦’地冲过来。”

斯内普不耐烦地回答:“我知道,我用封闭咒处理过了。”

“哇,好厉害。”我拍拍手,“我今晚值夜班,可以在这儿陪你哦!”

斯内普又看我一眼,我读懂了他的眼神,大意是:我没觉得这有多好。

“我可以帮忙!”我说,“我有研究生学历,而且我还是个Doctor,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工人。更何况你在做的药是我要喝下去的,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嘛。”

斯内普上下打量我一圈,他没多说什么,低头看向小桌上的材料,然后把一瓶硬质甲片一样的东西递给我。

“全部捣碎。”他说。

我恍惚像是回到了上学时期的实验室,师兄就是这样把我领进去,然后让我坐到超净台前开始干活。

没得说啦,干吧!

我把那些甲片倒进研钵,开始欢快地研磨。

斯内普在收拾他已经处理好的材料,我边捣边看他斟酌定量,想开口和他聊天,但又怕打扰,只能把一腔社交热情全部花在无尽的捣碎事业上来。

在魔药材料下方,斯内普垫了一层旧的《预言家日报》。

现在我每天会从家里把最新的报纸带到医院里来,斯内普就通过这个渠道了解魔法世界的动向。每次我都会很感兴趣地先读一遍,然后鬼鬼祟祟地接着交接的机会找他问东问西,比如魁地奇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报纸上总有人写文章说要把他送去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是监狱。”斯内普当时这么冷着脸回答我,“出院之后我是要上庭受审的,别忘了我是食死徒。”

我捣着甲片,偷偷摸摸地打量斯内普,心里琢磨着他出院的事。

他的身体指标已经趋于稳定,除了某些因为不良生活习惯导致的机能下降之外,蛇毒对他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脖子上的纱布也被换成了更薄的敷贴,肉眼可见地愈合结痂了。

平时我都不需要替他操什么心,也不用开太多药,只需要早晚一查房,换换药,写写病程就好。

如果所有患者都像斯内普这么省心该多好!

但我也很清楚,医院不是疗养院,斯内普逐渐好转之后是要出院的。我想他也绝对不会喜欢住在医院,即便他知道,出院回到巫师的世界之后等着他的是受审。

我从《预言家日报》上看到过受审的照片,巫师的照片都会动。那些被抓到的食死徒被关在装着尖刺的铁笼子里,面目狰狞的有,痛哭流涕的有,周围高台上都是一张张沉默或快意的脸。

越想,越是觉得有些难受。

我不语,只是一味地捣捣捣。斯内普那边应该是把其他材料都处理好了,他瞟了我一眼,敲敲桌面,弄出了点动静让我注意到他。

“拿过来,我看看粉碎程度。”

我把研钵递给他,他低头看了一眼,拿出魔杖,对着研钵一指。我眼睁睁看着被我捣成大颗粒的甲片碎成了更细腻的小颗粒,都能过筛网了。

“你不是可以用魔法处理吗?怎么还要我来……”

“给你找点事做。”斯内普说,“你今晚没什么事,是吗?”

“应该没事。”我想了想,“最近是淡季,没什么人来我们科住院。我只要晚上查一遍房,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啦。”

我没提急诊的事,因为越念叨越容易来急诊!

“淡季?”斯内普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觉得我的这个用词很好笑,“医院也有淡季旺季?”

我坐直了,用力地解释:“对啊!不同科室都有淡季旺季的!一般创伤外科在冬天就会人少,因为冰天雪地大家都减少外出活动啦。节假日期间诸如急性胰腺炎之类的消化道疾病高发……秋收季节的手足外科更是忙到没边!”

我吧啦吧啦地讲了起来,很快就开始发散,开始给斯内普讲我以前在外科的时候遇到的各种奇葩急诊。

“……那个耳朵豁口的小伙子在手术台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说自己就不该去不熟的女同学家喝酒。那个女同学说她分手了,他想去安慰一下,谁也没想到进了女同学家里之后,喝得正高兴,女同学的男朋友突然回来了……”

斯内普往坩埚里加入蒸馏水,点燃了酒精灯。他盯着那口坩埚,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因为他没有给我任何回应。他只是安静地做着他的事,专注,严肃,似乎我的聒噪和自然界的声音一样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好在我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我只是很想说话,想抓紧和他最后的相处时间,把我胸口盘桓的这股郁气都发泄出来。

我搜肠刮肚地寻找自己知道的任何有趣的见闻,用我最有表现力的方式讲述出来。因为我希望哪怕有一点,哪怕就一点点被他听了进去,或许在未来他需要快乐的时候,我的故事可以让他回味着稍微笑一笑。

坩埚里升腾起缕缕白雾,斯内普的脸有一半笼罩在白雾中,我看不分明。

“十一点,你会在哪里?”

斯内普注视着坩埚,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一愣,居然理解了他想说的话:“今晚十一点吗?如果没什么事,我应该会在值班室,或者是办公室。那个时间你想找我的话,我可以到你的病房来。”

“来病房,魔药预计在十一点左右完成,出锅后你就要喝。”斯内普说,“这是我改良的药剂,我不确定长时间搁置会对药效有什么影响,所以你越早喝下越好。”

哦哦哦,我懂,刚出锅的菜要趁热吃嘛。虽然不知道魔药为什么也有这个规矩……

“好的!”我保证,心也因为期待雀跃起来,“那我会提前几分钟过来守着!嗯……我在这儿待着会影响你吗?”

斯内普瞥我一眼,说:“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好吧,逐客令!

我灰溜溜地弹起来,小快步走到门边,嘟囔:“我走了哦,有什么事就按铃找护士台,让她们转接我。”

回到办公室,我贼溜溜地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小包,里头是我用猫头鹰邮购订的巫师零食。

嘿嘿嘿嘿,趁办公室没人,偷偷吃独食!

我拿出一盒五角尖尖的纸质糖果,上面写着“巧克力蛙”。刚掀开盖子,里头一团棕色的玩意就“咕”地飞跃出来,给我吓了一跳。

啥情况,变质爆炸了?!

可巧克力能怎么炸?

我扭头一看,地板上,一只巧克力蛙歪头和我对视,气息之鲜活,比我大学的时候做生理实验用到的蛙还健康。

………………

巫师你们天天就吃这种东西吗?!

于是我开始狼狈地在办公室左冲右突地抓青蛙,场面堪比在实验室抓逃逸小鼠。

终于,我用垃圾桶把巧克力蛙扣在了里面,再无比心痛地将它掰开掰碎,确保它不会当着第二天上班同事的面在垃圾桶里大跳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

第一只巧克力蛙梦碎垃圾桶,我很难过,因为我觉得我浪费了粮食。第二只我就吃得相当谨慎了,我戴上了检查手套,摆好在儿科准备制服打针小孩的架势,一手掀盖,一手按蛙。

按住了!

我得意地捏着不停挣扎的青蛙,桀桀怪笑着去找牙签。

这就从枕骨大孔捣毁神经,让蛙看看什么是医学生宝刀不老!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克劳奇医生,来急诊了!”

我挂掉电话,和手中的巧克力蛙面面相觑,我无语凝噎。

“好的,我知道了,以后的值班玄学加上一个不能吃巧克力蛙。”

然后我把整只青蛙塞到嘴里,匆匆地冲向护士台。

今晚实在是有点不太平,先是急诊那边收进来一个心梗的,我开完住院卡片和各项检查之后又火烧屁股地跑去开溶栓药,接着一个烟雾病患者突发癫痫抽搐,我从心梗那儿又飞速地赶回去,脚打脑后跟地嘱咐家属妥善处置,静点□□。

这一通折腾,那只巧克力蛙已经被我消化了个干净,我又感觉饿了。

写完新入院的首程,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

我叹了口气,捶捶腰,拖着脚步从办公室出去,来到斯内普的病房。

“咚咚,斯内普教授,查房……”

锁着的门自己“咔哒”开了,我从门缝里钻进去,斯内普和我离开前的姿势一样,他坐在铺着《预言家日报》的小桌前,在缭绕的白雾后抬头看向我。

“还有一会儿才能完成。”他说,“今晚外面不是很太平啊。”

我垂头丧气地承认:“是的,好忙。”

“至少你在忙碌有意义的事。”他重新低下头,专心地注视着他的坩埚,“那些患者也会觉得你的忙碌有价值。”

我愣住了。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好像只是在讨论天气。但斯内普从来不和我寒暄天气,他从不说非必要的话,我以为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个帮助他订报纸和买材料的工具人,就像师兄曾经看待负责在实验室刷试管的我那样。可他刚才用那么理所应当的态度,说出了让我今夜的疲乏彻底清空的,那么温暖的言语。

半晌后,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我希望如此。”

说完之后,我窘迫地低头扯扯白大褂:“你为我熬魔药也辛苦了,那个……嗯,你想吃夜宵吗?”

斯内普稍一挑眉:“我能吃夜宵?”

我:“为什么不能?”

斯内普嗤笑:“你是我的主治医生,我能不能吃夜宵不是由你来决定吗?”

完了,被患者拿捏了!

伊芙琳啊伊芙琳,英明毁于一旦!

不过我的英明在斯内普这儿也不是第一次毁掉了,更何况他面前的锅子里煮着我未来的希望,我只能乖乖地说:“可以吃,可以吃。你想吃什么?不然我去办公室看看还有什么吧。”

正说着,走廊突然传来杂乱的呼喊和跑动声,我面色一变,立即向外走:“又出事了,我忙完了就来找你。”

我匆匆来到走廊上,一个护士刚要往办公室跑,见到我,立即招呼:“心梗的患者血氧掉到了七十!现在血压和血氧还在往下掉!”

“推急救车!”我立即说,“那个心梗的……坏了,突然在这个时候……”

我闯进病房,患者已经面色发绀了,喘得像一口绝望的破风箱。我马上动手去调墙上的氧流量,把氧气面罩扣到他脸上,然后直接解开了他的上衣,把手指挪向他的脖子检查脉搏。

患者的颈静脉像蚯蚓一样在皮肤下搏动,我扯下听诊器,左肺,右肺,在听不到右肺呼吸音的那一刻,我的心沉了下去。

完了,可能是肺栓塞。

另一个值班医生匆匆赶来了,我说明情况之后,她又打着转冲回办公室去开抗凝药和抢救同意书。

血氧还在掉。

患者开始叹气,濒死般发出可怖的声音,只有出,没有进。这是个相当危险的征兆,我扒开他的眼皮,瞳孔已经有些扩大了。

“准备肾上腺素,一会儿溶栓药来了就赶紧点上——我要开始胸外按压了,请准备好轮换!”

我跨到病床上,伸出双臂,交叠双手放置于患者胸前,脑中一派清明。

开始吧,我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抢救是急迫又漫长的过程,胸外按压,溶栓,点肾上腺素,我偶尔会生出“失败了该怎么办”的念头,但又立即被一桩又一桩的新情况挤掉了消极的想法。

胸外按压是非常累的,每按2分钟就需要换人。值班的医护人手不算太多,我们几个轮完一圈之后又要重新上,我不敢惜力,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按压,在中途有人去处理新的情况时,我还得补上空缺,额外多按几分钟。

我的背很快汗湿了。

“滴,滴,滴,滴……”

血氧……血氧正在爬升。

当护士冲进病房,喊着“ICU的人来了”的时候,我还在按。

不认识的医生顶替了我,我被不知道谁从病床上扯下,患者挪上滚轮床,ICU的医生上去交替着继续按。

“他被转去ICU了,咱们不用再忙乎了。”另一个值班医生疲倦地拍拍我的肩膀,“一会儿……唉,一会儿我去写抢救记录,你写转科情况说明,行吗?”

我本能地点点头,顺手将患者身上连着的液体袋子一起放上滚轮床,然后略有茫然地看着ICU的医生将患者推走。

这时,我发现我的双臂都在发抖。

累得发抖。

值班同事唉声叹气地从病房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之后,她略惊异地看向门边,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找克劳奇医生。”

我抬起头,病房门口,黑发瘦削的男人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没什么表情地望着我,然后举了举手中的一个玻璃瓶。

“魔药好了。”

我无力地对他笑了一下,他转身,率先向他的病房走去。

我们一先一后回到他的房间,我带上门,后知后觉地感到腹中空空,饿得不行。

斯内普就站在距离我大约两步远的位置,他把玻璃瓶递给我,我伸手,指尖都在颤抖。

“对不起,控制不住。”我有些赧然,“一会儿要是我不小心把药摔下去……这个想法好可怕,我不说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

他拧开玻璃瓶盖,径直将瓶子凑到我的嘴巴,低声说:“喝吧。”

我抬眼看向他,他没有避开我的眼神。约莫两秒后,我将右手轻轻覆到他的手上,就着他的托举,喝下了这瓶魔药。

我就是喜欢写拉扯!

斯,你也很为小狗着迷吧(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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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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