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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三章 毫无悬念

“想什么呢,收拾收拾下车了”塞拉娅猛地晃了晃奥黛特的手臂,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发现窗外已经可以看得到庞大的城堡黑影,静静地矗立在湖水边,遥远的看不见一丝灯光。

“好的......别忘了带魔杖”奥黛特小声咕哝着,迅速起身掏出魔杖,并试图用双手将校袍的领口拽平展。

此时的天空已经黑透了,众人在猎场看守奥格对一年级新生的呼唤声中,拖拖沓沓走下车,有些狼狈地踩在泥泞黑暗的小路上。来自四周的谈话声和猫头鹰们刺耳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等待着依次前来的马车将他们送进城堡大门,一年级新生则要单独乘坐小船穿越黑湖才能到达城堡。

雨越下越大,校袍已经快要完全湿透了,浸水的布料挂在单薄的身体上,沉甸甸的,好像要把整个人坠到泥水里。一阵风吹过,奥黛特感到有些寒冷,不禁默默打了个哆嗦,心里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下车之前把斗篷从箱子里抽出来。

一旁的塞拉娅用魔杖给他们二人身上各施了一个防水咒,但不是特别的成功,但奥黛特至少感觉校袍没有继续因为浸水而不断加重,“啊,谢谢......好多了......可真冷啊......马车什么时候到......”她小声嘟囔着。

很快,一辆空马车在她们面前停下,或者说,这是一辆只能勉强坐下四人的小型露天两轮木车,应该是被施了什么魔法,车的前方并没有看见马或者其他任何动物。

奥黛特看了看自己前面的诺娜、布里埃拉和海克托,不忍让塞拉娅独自继续站在雨里等待,便从袍子下悄悄地拉了拉她的手,“我们一起等下一辆吧,反正距离晚宴开始还有点时间”。

塞拉娅回看了她一眼表示同意。她们身后的一个高个子赫奇帕奇男孩见状立即爬上了车,刚刚扣上车门边缘黄铜材质的拉环,这辆没有马的马车便轻快地移动了起来,在车轮后方溅起一道道泥水。

不提起晚宴奥黛特还没有意识到,她自从今早在家吃过家养小精灵准备的烤黄油面包片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在火车上的几个小时中,她先是因为去斯莱特林的包厢而错过零食餐车售卖的南瓜馅饼,又将那盒糖果转手全部分给了其他人,不过说真的,她对那盒银色糖果也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此刻的奥黛特躲在沉甸甸的袍子下,潮湿的发梢贴在脖颈,莫名的不舒服。除了寒冷之外,她早些时候因为尴尬而皱缩的肠胃,此刻也正空空的抱怨着。为了掩饰尴尬,她回头向远方望去,好像在急切地寻找下一辆车的踪迹。

事实上,她的视线被不远处几个不断跳动的活跃身影吸引,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能够依旧兴高采烈打打闹闹的,也只有格兰芬多那几个精力充沛的男孩了。此时的四人组正相互推搡挤作一团,嘻嘻哈哈的声音哪怕距离五十步也可以轻松听见。波特和布莱克看上去好像在反复尝试用魔杖揪下卢平身上那件防水斗篷的帽子,二人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淋湿影响到心情,卢平小心地用手揪着帽檐,灵活的不断躲闪着。

奥黛特略带嫌弃地挤了一下眼睛,将目光转回前方。

等奥黛特和其他同学一起坐上马车冒雨赶到霍格沃茨礼堂的前厅,排队鱼贯而入坐在各自学院的桌边时,她感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如此狼狈过了,用了两道烘干咒都没有完全干燥的浅金色头发被随意的拢在脑后,两侧脸颊和手指同样冰凉,头顶上是不断变换闪电和雨点的礼堂天花板,仿佛大家还继续站在雨里。

她盯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心不在焉地听分院帽唱歌和麦格教授点名的声音,除了几个被分到拉文克劳的小同学以外,她连抬起手鼓掌的兴趣都没有,直到布莱克这个熟悉姓氏飘进她的耳朵。

奥黛特稍微抬高视线,看见那个早上见过的男孩雷古勒斯,西里斯的弟弟,正神情自若地从队列中走出,左手拿着刚脱下的深色防水斗篷,那斗篷大致是用什么兽类的皮毛制成,看起来低调却富有光泽。他除了头发有点凌乱外,似乎完全没有淋湿,和身后那些经历了黑湖淋雨后瑟瑟发抖的小孩子们形成鲜明对比。

奥黛特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雷古勒斯身上随时刻意保持体面和高贵的派头,她从小见多了。但是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小孩子能够表现地这样自如,是连自己的父亲母亲见到都一定会夸奖的程度。

想到这里,这位德弗里尔小姐无意识地向上坐直了一点身子,抬起她刚才因为盯着餐桌而低下的额头。分院帽似乎没有任何犹豫,很快就听到了斯莱特林的声音,和来自不远处长桌的阵阵掌声。

“毫无悬念”,她心想,随后又有些刻薄地瞟了一眼格兰芬多长桌,此时另一个布莱克正左右摇晃着脖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向上看着头顶不断默默移动位置的漂浮蜡烛。

开学宴会结束后回到寝室的奥黛特坐在床尾,刚刚在浴室使用过的海马毛浴巾搭在床头,旁边是每隔一刻钟就会旋转275度并释放蒸汽的闪闪魔雾瓶。它的外壳是山梨木,和奥黛特的魔杖材质相同,里面是一整颗空心霍普珠贝,可以往里倒入自己喜欢的香水或魔药。

这是母亲埃洛蒂去年冬天因为担心她的寝室过于干燥,从女儿的卧室找出并寄到霍格沃茨的。

奥黛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魔法小物件,肚子里约克夏布丁和南瓜汁带来的幸福感使她的思维变得缓慢。对面床铺的塞拉娅正恼火地打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巧克力色的卷发已经不是火车上整齐的辫子,发丝经过湿水和摆弄,此刻胡乱地纠缠成一团。

“哦,梅林......真不知道妈妈平时都是用什么咒语才把辫子打理顺的......”塞拉娅小声嘟囔着。

“你有没有试过速顺滑发剂?”奥黛特想了想,用魔杖指着自己的物品。低声说“速顺滑发剂飞来”。一个大而光滑的玻璃瓶飞到她的手上。

“我知道......但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带着一整瓶,再用手抹在头发上,对吧?......谢谢”塞拉娅边说边接过那个大大的瓶子,用手往发尾毛毛躁躁的地方涂抹“好多了”,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镜子左右端详。

“再睁大点眼睛,做一个有精神的淑女!”手中的镜子喊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塞拉娅愤愤地向镜子说道,扭头发现身后的奥黛特、诺娜和布里埃拉都在努力憋笑。

“嗯......要不然......等下”奥黛特从床底翻出了自己的《家用变形大师》,拿出一个小小的试剂瓶,倒入速顺滑发剂后,用魔杖指着它低声念了几句咒语,试剂瓶变成了一个扁扁的铜制鸭嘴夹,轻轻捏住尾端就会从夹角出喷出滑发剂。

“试下?”奥黛特把鸭嘴夹递给一旁好奇的好友。

“你真是个......天才!”塞拉娅用夹子夹住发尾,捏住尾端上下移动着。

“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魔咒,只需要给瓶子外壳变形”奥黛特笑眯眯地回答。

“要是能让头发变得亮晶晶就好了......”诺娜在斜对角的床上慢悠悠地提议。

“那只放顺发剂可能就不够了,我改天去图书馆查查,不知道会不会有这种咒语或者试剂......”奥黛特若有所思,“开学礼物,感谢你暑假给我寄来的麻瓜脆片零食”她冲一旁的塞拉娅眨眨眼睛。

夜逐渐深了,大家陆续拉下各自铜质四角床边天蓝色的帷幔,床头高高的弧形窗户外是隐藏在黑夜中的宽阔湖面与禁林,远远的可以望见格兰芬多塔楼还没有熄灭点点灯火。

九月的晚风吹过黑色的山川,奥黛特打开床头伞菌形状的黄色镂空夜灯,静静享受这独属于拉文克劳的静谧与梦幻。

被蓝色丝织品包围的身体格外舒适,闪闪魔雾瓶喷出的蒸汽带给她丝丝温暖的安全感。

她深吸一口气,真好,至于那些细碎的少女烦心事,就放给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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