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情况吗？”
我看着在场地上空被扫帚甩来甩去的小波特，内心疑惑。
我本来就不懂魁地奇，斯莱特林的操作更是令我迷惑。但小波特的扫帚是麦格教授给他买的最新款光轮2000，这是正常情况吗？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尖叫的学生，起立的教授，而我的第六感也很快地回复了我。
危险。
废话，人都要掉下来了，就算瞎子也该知道危险了！
我砰的一声站了起来，又因为恐高砰的一声坐了回去。
我向四周看了看，另一坐席的邓布利多看着我，我应该去观察奇洛的，可身后的斯内普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却更吸引我注意力。
他念什么呢？
我微微向后倾身偷听，周围的嘈杂很好掩盖了他的声音，但毕竟霍尔家族擅长诅咒，我还是略微弄明白了他念的东西。
不对。
不是斯内普。
有人在用诅咒谋杀哈利，斯内普念的是反咒。
无需再探看了，因为除了奇洛我也再想不出来别人。我直接把双手藏在袖中交握就开始念，一时情急想不出反咒，那就干脆给他叠祝福。只希望斯内普教授这边水平不错，一加一怎么也该大于我那位大头上司了。
于是观众席上的对抗赛开始了。
诅咒VS反咒 祝福
敌方是个水平约莫着和我半斤八两的奇洛，而我方有著名魔药大师加成，虽然理论上对抗赛叠buff并非长处，可他好歹还是个前食死徒啊。
双方就这么掰头了半天，小波特不愧是优秀魁地奇种子选手，在天上引体向上这么久还没有瑟瑟发抖。是我肯定早就不行了，因为要知道我从小就恐高，特别讨厌飞天扫帚。
几分钟后，我自觉叠的buff开始起效。于是稍稍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
然而我却在阶梯座椅的缝隙中看到了一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比如说一个人。
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
我和格兰杰大眼瞪小眼三秒钟，下一秒一道蓝色的火焰自她魔杖尖蹿出，点燃了斯内普垂下的衣袍。
“卧槽斯内普教授你着火了！”
我嗷的一声窜了起来，脑子也终于反应过来。
一道“清水如泉”从我的魔杖尖飞射而出，三点一线贯穿了斯内普和他身后的奇洛。
斯内普被我当头扣了一脸的水，浇了个透心凉。他愤怒的起身，却不小心撞飞了被我一道水柱打歪的奇洛。
我的大头上司连滚带爬的从教授看台的台阶上滚到柔软的草面，周围人群发出一阵一阵的惊呼，然而此时斯内普的衣袍还在快乐的燃烧。
虽然水流太细，火没有被熄灭。但是真正该达到的目的总算达到。
我去帮忙灭火，又要举起魔杖的时候，斯内普愤怒的一把将我的魔杖打飞。
斯普劳特教授好心扶住为救魔杖险些摔下看台的我，而着火的衣袍也很快被扑灭。
我站在自己曾经的院长面前，他的眼神毫无疑问摆明了他怀疑纵火的就是我。
也许我该解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旁人不解其意，但我如果真的解释了是不是有点越描越黑？
也许该装作无事发生？可他在怀疑我，或者说不是怀疑，就是这样坚定地认为。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又觉得按照我之前做得那些破事来看，他这么认为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对不起。”我说，“斯内普教授首先我肯定不是故意——”
“坐下。”
他语气淡漠，眼神平直的看向远方。
“坐下，我还要看斯莱特林的比赛。”
一句话，就好像我已经不是斯莱特林。
我尴尬的顿了顿，一旁好心的斯普劳特教授拉着我坐了下来，又说起草药测验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她说我考得很好，完全不像是五年没接触过草药学的样子，我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接触，毕竟自己饿得要死的时候就指着去野地里挖草活下来了。
空气中一时静默，斯普劳特教授是个好人，我很感谢她解围，但我真的也不太会接受好意。
而这么多年来知道我的笨拙，也愿意接受这一点的，实在少之又少。
所以我还是想了想，说道。
“我最近没什么事做，既然您觉得我还算凑合，那草药大棚里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教授您随时叫我都可以。”
我努力微笑，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
但如果是的话，如果我是一个平易近人且温和善良的人，那也不会遇到这种令人尴尬的境地了。
斯普劳特说好呀好呀，于是我们愉快敲定。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哈利波特抓到了飞贼，格兰芬多获胜，斯内普临走前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就好像是我打败了斯莱特林一样。
于是我想到一点题外话，比如斯莱特林到底多少年没遇到挫折了，这么多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被生活毒打过吗？
不过我又想，也对，毕竟这么多年也只有我选择了放弃优渥的家境，以刷盘子为生。
那这大概就是我的错了。
*
晚饭前我遇到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两个风风火火的红头发从老远就看到了，这种从远处冲过来的红头发让我忍不住想起比尔·韦斯莱。那些年多莉实在很爱他，成天在我耳边念叨的耳朵都长了茧，甚至后来我自己看见他都忍不住打个哆嗦，就好像我也对他有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似的。
真是美好的故事。
“助教小姐！”
“波林教授！”
他们一左一右围着我，我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能说韦斯莱先生们下午好。
“所以你们把档案室收拾干净了？”
我抱着一沓册子，又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我其实不算很近视，但是戴眼镜看起来就很像老师的样子，所以也算气氛烘托。
“现在你们有得到什么教训，觉得自己不该再夜游了吗？”
双胞胎对视一眼，面上带着古怪的笑意。
“相比较于这种教训，我想我们学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在1980年代学生档案，还有1984、1985年的记录里——”
我慢慢收起了笑容。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们在过去漫长的近二十年的档案里，并没有发现有一位叫卡珊卓·波林的学生的档案。”
其中一个笑着对我说。
“但令人惊奇的是，我们却发现了一点别的东西。”
另一个又接上。
“比如1980年有一位卡珊卓·霍尔进入斯莱特林，而同年还有位多洛莉丝·波林来到格兰芬多。”
“她们在1984和85年获得了学院特别成就奖，参与过国际魔药协会的比赛，还获得了第二名。”
“其中多洛莉丝·波林在80到83年都因为夜游被抓住过，而自从卡珊卓·霍尔成为级长以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违禁记录。”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经验丰富了。”
“没错，就像是我们早晚有一天也再也不会被抓住。”
“对头，尤其是在我们得到了那件宝贝以后——”
“什么宝贝？”我突然开口问道。
而他们确齐齐闭上了嘴，缄口不言。
说到这儿，他们的目的我也很清楚了。
无非就是幼稚少年觉得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想要出来炫耀一下而已，他们是挺聪明的，可我只觉得遗憾。
原来我和他们，也已经是档案里一张可以随手翻过去的故事了。
“所以你们想说什么？”我颇为好笑的看着他们。
“聪明机智的韦斯莱先生们？”
他们又看了看彼此，双胞胎的默契看得我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也许是羡慕吧，他们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孤独。
“助教小姐，听说你是个斯莱特林。”
“嗯，没错。”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我们能不能大胆猜测——”
“你就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卡珊卓·霍尔——”
“其实你根本不姓波林。”
“波林是你朋友的姓氏。”
我笑了笑。
真是聪明的格兰芬多。
“对啊，你们猜对了。”我说，“我曾经的确姓霍尔，我现在也的确姓波林。我就是你们在档案里看到的那个人，多洛莉丝也的确是我的朋友。就是这样。”
结果他们齐齐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我看了看来来往往的学生，大家都赶着去吃饭了，我也有点饿了。
我要吃饭！
我要吃饭！
“你的……反应，和我们想的有点不一样。”
“那我应该有什么反应？恼羞成怒？”
他们没说话，看来是这样。
我忍不住想笑，果然小孩子的思维方式就是这样，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看我把你气哭了，我厉不厉害？你为什么没气哭，是不是我不厉害？
然后他们又问了。
“那你为什么改姓氏呢。”
“那你那个朋友又在做什么呢？”
真是个……好问题。
可我却并不准备回答了。
“既然你们能发现我改名字的事情，那大概也可以自己发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我看着这两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此时此刻他们旺盛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倒是比拉文克劳还多了。
“虽然我从来都没有把这些当做是一个秘密，但我还是觉得被窥探**的感觉不太好。可既然拦不住你们，那就只好放手任你们去了。不过我还是希望，就算你们得到了那两个答案，也别再来找我核实了。”
因为那些，又不是一个好故事。
“好了，你们去吃晚饭吧。下次夜游小心被我逮到，那可就不是去扫档案室那么简单了。”
说完，我走向礼堂。不知道今晚会有什么好吃的，反正我看什么吃的都觉得好吃。
进门的时候我看到奇洛，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点什么。
今天他对哈利动手，可并没有提早通知我。
为什么？他已经不信任我了吗？
我突然生出一股戒备，坐下的时候周身的气氛让我的第六感尖叫起来。
危险的警笛响个不停，难道奇洛现在就要杀了我？
我伸出手去拿南瓜汁，可还没等碰到，就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别喝。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
可我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再空空如也的拿回来实在引人注意。
一个好卧底是要做到坚强勇敢的，哪怕是为了三十加隆呢？
我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做贼心虚，我——
我看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只希望我中毒的第一时间他还愿意救救我。
喝下去的时候，我想，毕竟，我还没太得罪他吧？
下一秒，我的胃抽痛起来，浑身上下瞬间冒出无数红疹。
不对。
我猛地站起来看向斯内普，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威胁我的话。
这不是毒药，是恶作剧。所以给南瓜汁动手脚的不是奇洛，是斯内普！
红疹越来越痒，胃越来越疼，我想吐，居然还想咬人？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也在斯内普不易察觉的微笑中，我立刻飞也似的跑出礼堂冲向医疗翼。
可是我好饿，我又做双面间谍又教书又刷盘子，我只想吃饱饭，我做错什么了？
我又不是故意扒你裤子的！有本事你打死我啊！下毒算什么本事！
我扶着栏杆在花坛旁边吐得要死不活，心里恨的牙痒痒。
斯内普，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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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场恶作剧和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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