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开始前的那个星期六依旧是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前往霍格莫德村游玩的开放日。
尤里依旧和塞德里克一起喝黄油啤酒喝到醉醺又快乐;好朋友们也依旧是她们逗玩的对象,同时近乎纵容地看着这对围着同色棕黄围巾戴着米白色毛绒帽的小情侣醉酒似的黏在一起贴贴、且时不时说些迷迷糊糊又黏糊的悄悄话。
“所以我还是觉得黄油啤酒是在黄油堆里滚了一圈再放进奶油里卷一卷就做成的啦!”尤里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紧紧牵着她的塞德里克弯眼笑,因手还牵着不方便鼓掌,但这没关系,他会礼貌又亲昵地将脑袋往前探,脸随之轻蹭在她的上。
“尤里真聪明。”他笑吟吟的。
安妮稍扬起了眉,似是纠结了几秒,再调侃似的出声:“那酒呢,尤里?”
“唔……”
“黄油啤酒总不能没有啤酒呀。”
“啊哦……”
似乎连思考机制都沉醉在黄油啤酒里,脑袋随之变得晕乎。尤里吸吸鼻子,忧郁地蹭了蹭塞德里克的脸,小声说:“尤里不聪明了。”
哗啦哗啦。
塞德里克眨了眨眼,心脏像是兀然下坠又在即将掉落在地的前一刻及时停下,接着慢吞又温柔地泡进一池温水中。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注视着那双乖乖望着他的蓝色眼睛,在这片蓝色里,他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
塞德里克喜欢这片海。
如同他幼时总喜欢跑到海边,偶尔也会跟其她同样在海滩上的同龄朋友玩一玩,但更多时候也只是独自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海。
塞德里克其实也说不清自己是喜欢日落终曲时将蓝色弥漫到最大密度的天空、还是这片清澈透明偶尔卷起层层波浪的蓝色大海,又或是在这种时刻杂念消失的平静心绪。
他只是喜欢蓝色。
而她存在着。
“才不是。”塞德里克说,“我喜欢你。”
尤里歪歪头。
塞德里克又认认真真地说了一遍:“非常喜欢你。”(Like you so much)
米娅和安妮相视一笑,接着很有默契地耸耸肩悄然离开。
本晕乎乎的醉酒感似都随之缓慢消散,尤里倏地打了个冷颤,面前的少年人立刻又蹭过来伸出那只没牵着她的手抱住她,垂下那双灰色眼睛担忧地望着她说“是太冷了吗”。
“不。”尤里伸手回抱住他,依旧紧紧相牵的手好似维系着彼此的体温,心脏像是缓慢泡进海里。她说,“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他触碰到海的心脏。
*
临近开赛,哈利告知了塞德里克第一个项目是龙且必须从它们身边通过这一信息。
“只有站在同样起点上才算比赛。”哈利是这样说的。
塞德里克欣赏这一句。
“但龙好危险啊……”尤里担忧地皱皱眉,同时任由塞德里克边笑着说“放心好了”边伸手抚平她的眉心,但她也仍然不放心,想了想,接着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爸爸做的护身器。”尤里示意他将身子靠过来,塞德里克乖乖地蹭过去低下头,看着她将项链戴在他脖颈上,听着她说,“好像说是上面施了什么家族魔法,如若遇上危及到生命安全的时候会提供保护。”
“好神奇。”塞德里克咕哝了一句。
“嗯嗯!”尤里很骄傲,“我的家人都很神奇哦!”
塞德里克亲亲她:“尤里也是。”
尤里哼哼。
塞德里克又亲亲她:“喜欢你。”
尤里抱住他:“非常喜欢你。”
塞德里克笑起来:“我也是。”
*
三强争霸赛如约举行。
在观看了一场经历了十分惊险的火龙赛后,尤里说她很欣赏哈利能想到利用擅长的扫帚飞翔以飞来咒召唤火/弩/箭完成比赛,并表示这个出色的应对方式很值得她学习。
哈利被她夸得脸都烧红了一半,罗恩很及时地说如果再夸下去那哈利就会烧红整张脸直至退化成猴子,赫敏抽了下嘴角并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当作提醒。
小天狼星在旁边哈哈大笑,跟着拍拍哈利的肩膀,鼓励道:“尤里说得没错,哈利,你想到的办法很出色。”
哈利有点不太好意思又很开心地笑起来。
校袍被轻扯住晃了晃,尤里偏过头垂下眼睛,与塞德里克那双乖巧又有些可怜的灰色眼睛对上。他眨眨眼,很自觉地将拉住她袍子的动作改成轻巧勾起她的小指头,注视着她的目光温和又安静。
他说:“可以理理我吗?”
眼里是他因被火龙烧伤而半边涂着层厚厚的橘黄色的脸,尤里别开脸,像是勉强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塞德里克拉住她只摸了几秒就想挪走的手,轻轻将其放在他没有损伤的另一边脸上,眼睛慢慢抬起,落在她的目光里。
注视。
一方的无声示弱。
“好吧。”尤里接收到他可怜的请求,叹气之际顺手捏了下他的脸,又绷着表情自认为凶巴巴地说,“下次不许再受伤了。”
“好。”
塞德里克立即答应下来,眼睛亮亮的,如同月牙那般弯起。
“不过第一个项目就这么惊险,接下来肯定是要比龙还要危险的东西。”尤里皱皱眉,忧郁地思索了下,咕哝咕哝的,“果然我还是再让爸爸多做几个护身器然后都挂在你脖子上算了。”
塞德里克稍微想象了下那个画面,顿时有些难以言喻地干笑了几声,打着哈哈:“还是算了吧,不用麻烦叔叔了。”
“不行的!”尤里很严肃认真,“安全最重要。虽然我不赞同特里劳妮教授整天杞人忧天的教学方式,但也不得不承认巫师界的危险程度似乎每年都在提高,如果不做好防护手段那灾难降临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塞德里克轻晃了晃她的小指头,以示无声安慰。
“不过太麻烦爸爸也不好啦……”尤里纠结了下,接着点点头,直截了当道,“那都由我来做吧!”
塞德里克稍扬起了眉。
“而且我还可以做很多很多,如果能保证不会失效的话就可以给安妮她们,虽然不能确保能用多少次,但至少存在保护她们的机会。”尤里说,“即便危险降临,也有一线生机的可能。”
哈利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好但他还是没忍住小声插话问:“那如果她们不相信呢?”
尤里微愣。
“呃、我是说——如果防身器做出来,但只能在关键时刻用上所以她们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为此产生怀疑、试探或是随意丢弃到某个角落,这样的话,那她们在真正的灾难降临时就不会想到用尤里你给的防身器当作保护自己的手段。”
尤里轻啊了声,很欣赏地看着在一口气说出这段话后有些局促不安的哈利,点点头,弯眼笑了笑:“谢谢你提出见解,哈利。我的想法的确存在莽撞的漏洞,所以我很高兴你可以提出你的看法,看来我的计划要再认真想想了。”
哈利松了口气,又跟着笑起来。
赫敏最后说:“虽然哈利说得没错但我很喜欢你的决定,尤里。就像我创办S.P.E.W的初衷一样,为大家提供光明的指引、与之抗争,我们都在战斗。”
尤里注视着面前这位优秀、坚强且富有生命力的女性,注视着面前这位努力为家养小精灵争取平权的女性领导者,目光也从温和转向坚定,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是的,我们都在战斗。”
*
十二月的霍格沃茨混着风雪交加的天气含糊沉沉睡去,与此同时斯普劳特教授带来了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消息。
“其实比起跳舞我还是更想组个乐队来场摇滚乐盛宴。”尤里沉重地趴在桌上,开始思维发散的胡思乱想模式,“所以邓布利多教授能不能答应我呢……或者说我给他塞几桶香精蜂蜜酒是不是就能准许我这个主意了?”
米娅:“这是贿赂啊。”
“是聪明才智啦。”尤里一本正经地纠正。
安妮边给她梳辫子边随口说:“听说邓布利多教授已经预定古怪姐妹了。”
尤里眼前一亮,迅速直起身并握紧拳头,很是笃定地点点脑袋自信发言:“到时候一定是摇滚乐的天下!”
米娅给她别了个蝴蝶夹子。
“真漂亮。”她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她,又拍拍她肩膀,稍侧过身让出身后的道路,语气明快,“好啦,有人在等着邀请你哦。”
安妮哼笑了声。
尤里眨了眨眼,视线在米娅侧身之际便随之落于不知已然等在后面多久的少年身上,那双灰色的眼睛始终都温柔明亮,与她对视时随之弯了起来。
安妮将她轻轻推过去。
塞德里克伸手接住她,目光停留在她头发上的蝴蝶夹子,由衷的赞美:“真漂亮。”
“我也觉得!”尤里很开心,开心到下意识就想将积攒了很久的话都絮絮叨叨一股劲分享给喜欢的人听,“妈妈说她知道我喜欢蓝色所以特地给我买了,安妮表示我的眼睛跟它很相称,米娅也说很漂亮——”
塞德里克很认真在听。
直到尤里将所有想说的都说完后,他才低下头温柔地蹭蹭她鼻尖。
“好可爱。”他笑。
尤里眨眨眼。
塞德里克接着说:“今天也非常非常喜欢尤里。”
“啊呜——!”
尤里才反应过来,耳朵有些红但同样不甘示弱地回应:“今天也非常、非常非常——”
唇被温柔地贴住。
但告白也依旧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喜欢你。
(Like you)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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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Speechless-Dan Sh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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