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兰娜还没找到为什么魔法石质量会出现变化，万圣节就马不停蹄地到来了。
礼堂里已经像平常那样，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
邓布利多教授专门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给大家助兴，吉兰娜义务资助了第四声作为音乐伴奏，里面存有两位第四声音乐专员在维也纳巫师界录制的音乐，她每一首都听过了，她十分自信这些来自音乐国度的魔法乐曲绝对会惊艳每一个听众。
自从招到这两位热爱音乐的员工后，第四声音乐的质量大幅上升，销量也噌噌噌往上涨。眨眼间，全欧洲、甚至还有美洲巫师界的订单都吻了过来。
艾米丽和萨维安和文书专员柯莫三人都在对角巷66号中工作，柯莫向吉兰娜写信抱怨说房间要被猫头鹰送来的求购信淹没了，艾米丽和萨维安更是苦恼根本没有时间继续他们的研究——订单太多了，就连吉兰娜也不得不每周空出一整天时间完成第四声定制订单。
在给几人提高薪资的同时，她不得不考虑新招一批专门负责生产第四声的员工了……但她现在忙到根本没空去招人。
“干脆招个招聘专员吧。”
下了决定后，吉兰娜却没急着在报纸上发布招聘通知，反而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艾米丽和萨维安两人，让他们自己寻找合适的、会绘制魔纹的巫师作为他们的助理，助理的工资可以商量后告诉她。另外，她又给两人工资加了半倍，作为兼职HR的劳务费。
据她所知，艾米丽和萨维安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可是认识了不少擅长魔文的巫师。免费的人脉不用白不用。
……
“终于找到你了，吉兰娜！我们该过去了。”哈利挥着手叫了吉兰娜一声。
她回神，看到一楼走道上向她跑来的哈利、赫敏和罗恩。
这条门道正好可以看到拥挤的礼堂。那里张灯结彩，烛光闪耀，桌上摆放着金盘子，非常诱人。哈利三人忍不住羡慕地望过去，又咬牙收起了目光看向吉兰娜。
“走吧！”吉兰娜上前安慰般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又走到赫敏左手边挽住她的手臂，“去见识一下……幽灵的晚会。”
通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晚会的那条过道，已经点起了蜡烛，但却是那种漆黑、细小的诡异蜡烛，燃烧的时候甚至还闪着蓝盈盈的光，即使照在他们三个充满生机的脸上，也显得阴森森的。
他们每走一步，气温都在降低。哈利颤抖着，把衣服拉紧了裹住自己。吉兰娜见状拿出魔杖给三人一一施了个保暖咒。
三人刚开口道谢，就被一阵诡异的噪音打断，那声响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
救命……吉兰娜觉得自己耳朵要炸了……她怎么能忘了资助尼克忌辰晚会的音乐伴奏。吉兰娜一边捂着耳朵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耳挂形态的第四声戴上，周围的噪音瞬间被第四声过滤干净，换成了动听的旋律。
“那也叫音乐？”罗恩吐槽，赫敏、罗恩和哈利也学着吉兰娜戴上了第四声，接着都不禁舒了口气。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地下教室门口，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
“我亲爱的朋友，”他神情忧伤地说，“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脱掉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请他们进去。
四人看着里面的场景，瞪大眼睛——
地下教室里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们大都在拥挤不堪的舞场上游来荡去跳着华尔兹舞，演奏乐锯的乐队坐在铺着黑布的舞台上，刚才那诡异声音想必就是他们制造的。
地下教室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头顶上的枝形吊灯上点燃着数不清的蜡烛，放出午夜的奇异蓝光。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团团雾气。
哈利想，如果没有吉兰娜的保暖咒，他们恐怕已经冻成冰棍了。
“小心，不要从什么人的身体里穿过。”罗恩紧张地说，他们先绕着舞场边缘慢慢地走，经过一群闷闷不乐的修女、一个戴着锁链的衣衫褴褛的男人，还有一个胖修士——赫奇帕奇的鬼魂，性情活泼愉快，此刻正在和一个脑门上插着一根箭的骑士聊天。
吉兰娜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沉默肃穆的血人巴罗，以及他不远处的拉文克劳学院幽灵格雷女士，也就是海莲娜·拉文克劳。
血人巴罗是斯莱特林的鬼魂，他骨瘦如柴，两眼发直，身上洁满银色的血迹，其他鬼魂正给他腾出一大块地方。
格雷女士身形修长优雅，吉兰娜看过去时，发现幽灵正冷冷地望着她。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幽灵一与她对视，便立刻转身，迅速消失在幽灵群中。
吉兰娜惊讶挑眉——她几乎从未与这位拉文克劳的幽灵有交集，为什么总能从对方眼里看到陌生的敌意？
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向以阴沉可怕著称的血人巴罗，此时却缓缓飘近，声音意外地温和：“抱歉，请不要介意……她只是比较别扭，毕竟你和一个人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吉兰娜好奇歪头：“没事的，不过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血人巴罗沉默片刻，银色的血迹在他的长袍上闪烁着微光，最终低声回答：“她是我们的老师。”
似乎不愿再多说，他微微颔首后便悄然离去，留下满心疑惑的黑发女孩。其他幽灵纷纷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你认识血人巴罗？”赫敏小声问道。
吉兰娜摇摇头，若有所思：“不，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他们继续向前走。
“哦，糟糕，”赫敏突然拉住她，“快离开这儿，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说话——”
“谁？”他们逃跑般走向房间另一头时，哈利问道。
“是桃金娘，一个待在女生盥洗室里的幽灵。”吉兰娜替赫敏解释。
“待在盥洗室里？”哈利问。
赫敏点头：“对。盥洗室一年到头出故障，因为她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得到处都是。我只要能够避免，是尽量不到那里去的。你上厕所，她冲你尖声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看，吃的东西!”罗恩指着前面铺着黑色天鹅绒的长桌。
吉兰娜已经提前闻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提前停下了脚步。良好的视力让她看见桌上那些大块大块腐烂的肉、烤成焦炭的蛋糕、大量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一块覆盖着绿毛的奶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状的糖霜拼出了这样的文字：尼古拉斯德敏西一波平顿爵士逝于1492年10月31日。
她看着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人追不及待地走了上去，紧接着惊恐万分地停下。过了一会，她又看见他们捂着鼻子，纷纷靠上前去细看腐烂的肉馅羊肚，相互之间交流着什么，甚至跟旁边的幽灵聊了一会。
不得不佩服格兰芬多的勇气。吉兰娜趁着哈利、罗恩和赫敏讨论“幽灵美食”，环顾四周，打算寻找一个交流的幽灵。
胖修士刚结束与插箭骑士的谈话，正乐呵呵地看着舞池。
“晚上好，胖修士，”有人微笑着打招呼，“不知您是否愿意接受一个小采访？我对幽灵们真的很感兴趣。”
胖修士惊讶地转过身，珍珠白的身体在幽蓝烛光下微微发光：“噢！一个拉文克劳的活人学生对我们感到好奇？完全不出意料。当然可以，亲爱的孩子，你问吧。”
吉兰娜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自动书写羽毛笔：“请问，作为幽灵，您如何看待……生死？是什么让您选择留在人间，而不是继续前行？”
胖修士的笑容变得有些恍惚，他圆润的脸上掠过一丝怀念的神情：“啊，生死……对我们而言，生与死的界限早已模糊。我留在这里，是因为还对霍格沃茨的欢乐时光充满眷恋……每次看到宴会、听到笑声，我都会想起自己生前最美好的岁月。”
他轻声补充，“有些执念，即使过了千年，也依然清晰如昨。”
吉兰娜记录下来，又追问：“执念是幽灵存在的必要条件吗？”
“可以这么说，”胖修士点点头，“每个幽灵都有自己无法放下的事物。比如尼克，他对‘差点没头’的状态耿耿于怀；而巴罗……” 他突然压低声音，“他的执念更为深沉复杂。”
正当吉兰娜想继续提问时，皮皮鬼突然从天花板上尖叫着俯冲下来，抓着一把发霉的花生准备砸向罗恩的后脑勺。
“皮皮鬼。”吉兰娜只是平静地叫了一声。
皮皮鬼猛地刹在半空，手中的花生啪嗒啪嗒掉在地上。他转过身，摘下橘红色的晚会帽，露出灿烂的笑容，恭敬地对吉兰娜行了个礼：“哦！瑞德大人，是您啊！皮皮鬼不知道您在这儿，只是开个小玩笑，真是不好意思……”
胖修士、哈利、罗恩和赫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尽管一直对皮皮鬼“害怕”吉兰娜的事情有所耳闻，但这才是他们第一次亲眼见到吉兰娜和皮皮鬼的相处场面——皮皮鬼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吉兰娜微微一笑，温柔道：“去找别的地方玩吧，皮皮鬼。别打扰尼克的重要晚会，好吗？”
“当然，当然！”皮皮鬼连连点头，迅速窜向别处，出奇地安分。
罗恩看向躲在远处窗帘后面偷偷向这边张望的皮皮鬼，张大嘴巴：“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就连老师都拿皮皮鬼没办法！”
吉兰娜歪了歪头，自己也有点困惑：“不知道，好像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挺听我话的。”
差点没头的尼克突然从人群中飘然而至：“玩得高兴吗？”
“哦，还不错。”哈利尴尬地移开目光，求助般看向吉兰娜。
“人数还令人满意，”差点没头的尼克骄傲地说，“哭喊的寡妇大老远地从肯特郡赶来……哦，我讲话的时间快要到了，我最好去跟乐队提个醒儿……”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乐队突然停止了演奏。他们和地下教室里的每个人都沉默下来，兴奋地环顾四周，一只猎号吹响了。
“哦，糟了。”差点没头的尼克痛苦地说。
接下来的事跟原著里提到的相差无几。
地下教室的墙壁突然奔出十二匹鬼马，每匹马上面都有一个无头的骑手。十二匹鬼马跑到舞场中央，猛地站住了，先用后腿直立起来，又踢起后蹄冲蹿。参加晚会的幽灵们兴奋起来，开始热烈鼓掌。
最前面的马上是一个大块头的幽灵，长着络腮胡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他从马上跳下来，把脑袋高高地举在半空中，大踏步向差点没头的尼克走来。
“尼克!”他大声吼道，“你好吗？脑袋还挂在那儿吗？”
他发出一一阵粗野的狂笑，拍了拍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肩膀。
“欢迎光临，帕特里克。”尼克态度生硬地说。
“活人!”帕特里克先生一眼看见了吉兰娜、哈利、罗恩和赫敏，假装吃惊地高高跳起，结果脑袋又掉了下来。
四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但看到尼克僵硬的表情，赶紧止住了。
“很有趣。”差点没头的尼克板着脸，没有理会帕特里克，大步走向讲台。
“别管尼克!”帕特里克先生的脑袋从地板上喊道，“他还为我们不让他参加猎手队而耿耿于怀呢!可是我想说——你们看看这家伙——”
“——请诸位注意了，现在我开始讲话!”差点没头的尼克突然大声说，他已经来到一道冰冷的蓝色聚光灯下。“我已故的勋爵们、女士们和先生们，我怀着极大的悲痛……”
后面的话便没有人能听见了。帕特里克先生和无头猎手队的其他成员玩起了一种头顶曲棍球的游戏，众人都转身观看。差点没头的尼克徒劳地试图重新抓住观众，可是帕特里克先生的脑袋吸引了几乎所有观众的注意。而吉兰娜也趁这场混乱到处采访了好几个幽灵。
这时，哈利三人已经很饿了，肚子咕咕直叫。
“我再也受不住了。”罗恩嘟囔说。他看见乐队又开始演奏了，幽灵们纷纷回到舞场。
“我们走吧。”哈利和赫敏赞同道。
三人朝不远处正跟一个陌生幽灵女士聊天的吉兰娜招手示意。
“……谢谢您，凯瑞拉女士，您的人生经历和思想让我深受感动，但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期待命运让我们重逢。”
吉兰娜合上笔记本，礼貌地朝这位来自约克郡的幽灵道别。
“会的，”凯瑞拉女士伸出双手，隔着空气虚虚拥抱吉兰娜又很快分开，“我很期待。”
吉兰娜和哈利三人集合，她已经收集了不少关于幽灵生死观的一手资料。尽管海莲娜的回避和血人巴罗的话让她又多了新的困惑，但今晚的收获已经远超预期。
他们向门口移动，对每个看着他们的人点头微笑。一分钟后，他们已经站在点着黑蜡烛的过道里了。
“布丁应该还剩一点。”罗恩满怀希望地说，领头向通往门厅的台阶走去。
吉兰娜没说话，她有意无意地看向哈利，猜想他什么时候会像原著一样听见墙壁中蛇怪的声音，带他们找到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
可是，没有。
直到四人走近礼堂，坐下来享用美食，哈利都没有一点反应。
注视着餐盘里的巧克力布朗尼蛋糕，吉兰娜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我以为上班后会更没空更文，原来上班摸鱼还挺快乐。[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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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幽灵忌辰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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