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横渡泰晤士(上)
2017年10月5日
德拉科将近两周夜不归宿之后,他终于在这一天和我,和斯科普斯一起共进早饭了。斯科普斯似乎很不在状态,他只吃了两块面包就离开了餐厅,甚至没有加上果酱。德拉科仍然乐此不疲地谈着所谓的“生意”,我气愤地几乎要站起来就走,他什么时候可以好好审视自己的家庭?总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只会一味逃避!
我终于在偌大的花园里找到了斯科普斯,他就像儿时一样依偎在我怀里,茸茸的头发挠痒了我的脸。“妈妈,你中毒了,是吗?”他抬起头问我。
我默然不语,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儿子,我居然让他在十四岁就失去了母亲。他低下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我知道他的伤心和落寞,人生就是充满无奈和残缺的。早晚会来,让死神来好了,我不怕。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勇敢地像一个格兰芬多。
“妈妈,有办法可以救你吗?”他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几乎是颤抖着触摸那一层隔膜。很薄很薄的膜,几乎透明到没有的膜。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斯莱特林,也许注定了不能像一个格兰芬多一样勇敢地与亲人诀别。“还有很久呢,妈妈不会立刻身亡的。”我和他平视,让语气变得平静。
“妈妈,我真的难以想象,这些天我该怎么过。”他轻轻地抽噎,“我不要失去你,我们是否可以祈求让死神宽恕几天……”我认真地看着他,就像看着年轻时的德拉科,他们真的很像呢,像一个轮回。特奥尼斯像西奥多的轮回,蒂普尔像达芙妮的轮回,阿提修斯像布雷斯的轮回……在斯莱特林的故事里,单单少了我。
死神是不可能宽恕我的,他是最绝情的法官,但我又何必在意这几天呢。我的生活如这般碌碌无为,平淡的像白开水。“很多很多年以后,妈妈才知道。生活,不仅仅为了自己才是生活。有时,它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但味道比所有的美酒佳茗都让人安心。”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斯科普斯说。
“你信命吗?”斯科普斯轻轻地说。
“亲爱的,我信命。但我希望你不要。”我用一种欢快的语调说,“你可以认命,但绝不可以信命。认命的人活得自在,信命的人活得自卑。那他就注定处在他出生的地位了,他就不思进取了。”
“我不愿一辈子活在这个地位,我应该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但是我很弱小,妈妈,弱小到我甚至难以在目前的地位立足。”
“你从来都不弱小。”我仍然看着他,意识到他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斯科普斯·马尔福可以有这么高的分数,他可以觉察身边人最细微的动作,他可以把一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可以……”
“停下,妈妈,我求求你停下。”他又是烦躁又是懊悔,“妈妈,我和艾丽卡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我背叛了马尔福。我是个懦夫!我背叛了我的家庭,我的家族。”
有那么一会儿,周围一片寂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甚至当着斯科普斯的面哭了。他也哭了,从最开始的抽噎到热泪盈眶,眼睛哭红了,哭肿了。他紧紧抱着我,像小孩子一样。我想我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他还没有成熟地足以独当一方。
“这不怪你,”最后我安慰他,“这是一场我们左右不了的劫难,我们该做的,就是把损失降到最低。即使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没有说话,我听见花园里仿佛有知更鸟在唱歌,那烦人的小东西。“妈妈,我不会全听她的,我要击破这场劫难的牢笼,会有朋友帮助我的,你支持我吗?”他停止了抽泣,问。
“当然,无论你选择什么。”我轻轻吻了他,“你应该知道,一个母亲会尊重孩子的选择。这不是溺爱,这是人格的教育,这是平等。”
他似乎有些犹豫,有些惆怅,反复徘徊了几步,最终停下来:“妈妈,我不听你和爸爸的,你同意吗?”
“我同意,我相信你的选择,亲爱的。我将支持你,直到永远。”我微微一笑。他很诧异的样子,慢慢踱过来,被秋天描摹出来金色的轮廓。
“现在,我们可以去格林格拉斯堡了吗?”我替他拭去泪痕,“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秋天是金灿灿、光烂烂的了,可天空还是这么晴朗。素净的白孔雀慢悠悠地在花园里散步,桂花香了一个世界,银白的,橙黄的雏菊,是那么鲜艳而且热烈,将它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这个季节。他在这里微微点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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