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天茨了,请将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这声音在列车上回荡。他们平稳地度过了列车上的旅程(不包括艾希试图把西里斯的校服换成女生的却被发现)。
他们把剩下的糖果塞进衣袋,就随着过道上的人流朝前拥去。列车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旅客们推推揉揉,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夜里的寒气使艾希打了个寒战。
接着一盏灯在学生们头顶上晃动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高喊:“—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艾希这才看清声音的主人。一个彪形大汉。他的脸几乎完全被蓬乱的长发和纠结的浓密胡须掩盖了,但你仍能看见他那对眼睛在头发下像黑甲虫似的闪闪发光,即使现在天色已暗。
“哦,他长得可真强壮。”艾希小声嘀咕。“就是看起来有点凶。”
“他叫海格,是霍格沃茨猎场看守。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的。”莱姆斯回头为艾希解答,“他有一半巨人血统。”说到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有些局促。
“强大的基因,伟大的遗传学...那他是不是会两套体系的魔法?”
“但混血巨人曾一度遭到魔法世界的嫌弃......同狼人一样,甚至将它们视为邪恶的怪物。”
“为什么?可我并不觉得海格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比我们大一些,但这似乎是优点,你说呢?”
“你能这样想真好。”莱姆斯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道。
他们跟随海格连滑带溜,磕磕绊绊,似乎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两边应该是茂密的树林。艾希走得犹豫,西里斯也看向她,他没说话牵起了她的手,“你这样以后怎么跟我们夜游?”
“可能因为我既不喜欢吃胡萝卜,也不喜欢吃南瓜。”
“不过我会多吃水果的。”
艾希又想起来那个夏夜,那个漆黑的走廊。西里斯也突然静默下来,好像之前的嚣张跋扈都是假的。他们在黑夜中人海中偷偷牵着手,没有人打破沉默。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天茨了。”海格回头喊道。
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噢——”
狹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刚好!我们四个可以做一艘船!”詹姆夸张地跳过来。西里斯扫了几眼就挑出了一只很新地小船。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啰!”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艾希只顾着凝视着高人云天的巨大城堡,忘记说话。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屋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四处水汽弥漫,看伙伴的脸耶像照着一层雾。西里斯翘起一只脚悠闲地说,“知道这湖里有什么吗?有水生小恶魔,人鱼,还有巨型乌贼——”
“那乌贼的一条腿就比我们加起来都长——听说它会打翻小船带走落水的学生——我是说,大家小心点。”詹姆放低声音说。
“我想邓布利多不会允许新生受到伤害。”莱米时温和地笑着,意思是这种程度的故事吓不到他。
“艾希——你别动!”詹姆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惶恐的指着艾希身侧。
艾希震动了一下,一片空白之中一只温暖的手把搭上了她的肩膀,西里斯几乎是立刻不由分说的把她揽了过去。艾希的头撞到西里斯的肩,激烈的动作让小船摇摇晃晃激起水声,这个怀抱不得不让她想起那次钻桌底的不堪往事。
“詹姆,如果我掉进湖里一定第一个拉你下去。”看清身后什么都没有的艾希恶狠狠地对詹姆说。
“你应该能分辨出我们几个谁最靠谱。”西里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毕竟詹姆看起来一点也不美味。”莱姆斯说。
“赞同,巨型乌贼都不愿意吃掉你。”艾希被莱姆斯逗笑了。
“好吧好吧,那你一定很美味,艾希小姐。”詹姆摆摆手。
“低头!“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去。
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人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学生们纷纷下船,海格在清查空船。
之后他们在海格提灯的灯光映照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都到齐了吗?”
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刻打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神情严肃地站在大门前。
“兄弟,她看起来可不好惹。”詹姆把搭载西里斯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
“一年级新生到了,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她把门拉得大开。门厅大得所有小巫师都能走过去。像古灵阁一样,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把。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沿石铺地板走去。右边门里传来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学校其他年级的同学想必已经到了,但是麦格教授却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这是一间很小的空屋里。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道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在你们到礼堂人座之前,首先要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人哪一所学院。”
听到分院艾希激动极了,但马上她又想起来霍格沃茨特快上的斯内普和他身边的女孩。
“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洪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显得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之前小声闲谈的詹姆身边游移了一下。艾希睁大眼睛看着教授。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她离开了房间,小家伙们又开始小声议论。直到身后传来几声惊叫。
从他们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幽灵。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一边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但很少留意这些一年级新生。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
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说:“应当原谅,应当忘掉,我说,我们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给我们都取了难听的外号。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
“皮皮鬼?那是什么?”艾希在后排靠幽灵很近。能大概听清他们的对话。
“不知道,但或许我们会碰到他的。”詹姆说。“要我说,就今天晚上,怎么样?”
“明智的探险家会在有足够的消息后行动。而且今晚我要给爸爸妈妈写信。”艾希说。
“好吧——我想我们可以从明天开始。今夜十二点,怎么样?”
“我打赌这个点你会在床上睡得酣声大作。”
“现在朝前动动,”一个尖厉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麦格教授回来了。
幽灵们飘飘荡荡,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我走。”
艾希和詹姆并排站着,莱姆斯和西里斯跟在身后。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人豪华的礼堂。
在麻瓜学校没有如此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地方。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
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
幽灵们山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银光。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星光。
麦格教授在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和一顶尖顶巫师帽。
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礼堂里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
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唱的实在不算好,甚至还有点滑稽。但内容艾希大致上听懂了,它是一顶有思想的分院帽,会给新生分院。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西里斯的姓氏很靠前,他很快就走上去,带上了分院帽。这期间还多了不少小声议论的声音,毕竟布莱克是个有钱又古老的家族。分院帽挡住了他的眼睛,艾希看不清他的神情。这段时间不长也不短,但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安静。
“哦......一个......渴望自由的布莱克?......很难,很难。”
“你不想去斯莱特林?当然可以,如果你不会后悔的话....”
小天狼星感觉自己到脑子像一团浆糊,在粘稠地翻滚着。没人看到他的手指狠狠地抠着椅子边缘,但脑子里拼命回荡着一句话。
“如果你敢把我分去斯莱特林我就会把你这顶破帽子剪碎扔进火堆!”
“别激动——我看见你的内心......天分很高,有野心,也有勇气…嗯,忠诚,心地不坏,讨厌教条,并且...渴望自由。”
帽子扭动了两下。它大声喊出;“格兰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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