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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暂别柳木巷

Episode 001

那两封带有柠檬香气的信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降临柳木巷7号的。在那之前,十一岁的赫敏与我极少收到任何人的来信——倒不是因为我们人缘欠佳(虽然对于当时的赫敏小姐来说可能有这方面原因),事实上,在前往霍格沃茨学习魔法之前,我在奥克伍德的孩子帮里已经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啦,而赫敏作为一个从牙牙学语时就在大人们口中扎根的“别人家的孩子”,更是在奥克伍德享誉盛名——麻瓜世界,所有人都爱学霸。

我通常将赫敏那异于常人的记忆力、正义感、同情心与超强的意志力归因于她的魔法天赋——这是人性的自觉,有助于让我在一个能力出众的姐姐周身闪烁的灿烂光辉下获得一个心理健康的童年。

至于我不如赫敏聪明却在同龄人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原因嘛……

嘿!别忘了我也是巫师!

“雪莱——简说亚莉克丝和凯文找你。”赫敏敲响了浴室门,“他们都在客厅。”

“好的好的。”我口齿不清地道谢,待冲洗干净头上和脸上的肥皂泡后,再次朝门呼喊:“对了可以帮我拿下毛巾和内衣吗我最亲爱的姐姐你真好我爱你——”

“老天,希望你下次洗澡前把脑子也带进去。”

我把关上的淋浴喷头重新打开。“姐姐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我说你下次……算了。”赫敏絮絮叨叨的声音由远到近。“都挂在把手上了,出来的时候小心地滑,还有,建议你速度快点,简正打算用你的小男朋友送的布朗尼蛋糕招待客人。”

*

“所以传闻是真的!你们真的要去巫师学校学习魔法了?耶稣在上,为什么你们看上去一点也不激动?”

亚莉克丝托着腮,亮晶晶的眼神一会儿看向我,一会儿看向赫敏。

我和赫敏相顾无言。这是可以说的吗?

凯文端着一盘西瓜从厨房回来了。两分钟前赫敏从他嘴里救下了我的布朗尼蛋糕,并吩咐他将之送回冰箱。

“谁告诉你们我们要去霍……巫师学校学习魔法的?”我假模假样地摆出一副审讯犯人的表情,接过凯文递来的西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块布朗尼的前主人。”凯文将果盘搁在我们中间,盘腿坐在了地毯上。

赫敏不赞同地望向我,“雪莱,我就说雅各布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值得你的知无不言——就算他是你的男朋友。”

“以及,那只愚蠢的金毛昨天下午还去和露丝炫耀,说找了个比她强十倍的巫师女友,就在社区中心门口的那条绿道上——我和凯文刚好骑车路过。”亚丽克丝补充道。

凯文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赫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合上了手里的书。“你到底从哪里遇到的雅各布,雪莱?垃圾回收站吗?”

我抬起双臂作投降状,语气很无奈:“好了好了,各位,我宣布从此刻开始雪莱·格兰杰和雅各布·克林没有任何关系了。前天接受他的告白只是因为觉得他的新发色很酷……仅此而已。下一个话题,你们谁想吃那块看上去还不错的布朗尼蛋糕?”

在我和赫敏的不懈坚持下,两个小时后的亚丽克丝终于放弃了鼓动我们拿出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的念头,哼哼唧唧地被凯文拉离了柳木巷7号。我和赫敏倚着门框朝他们挥手道别,又目送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这才相继回到屋内。

“他们会忘记这一切,是吗?”我问。

“有关魔法的部分,是的。”赫敏回答。

然而二十分钟之后,我甚至还没有从一种古怪的忧伤中回过神,赫敏便再次敲响了我的房门,说有人找我,且自称是我的老大。

我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慢悠悠地下了楼。

来人是保罗·格里兹曼(他至今仍旧是我遇到过的块头最大的十一岁男孩),七岁时确诊“发展性阅读障碍症”,但以卓越的拳击技术赢得了所有奥克伍德小学生的尊敬。(ps虎子无犬父,保罗的父亲亚瑟·格里兹曼先生同样在奥克伍德享有所有中年男性的倾佩与爱戴。)

我只花了半小时就说服了保罗,让他不再执着于与我共建那存在在我们共同的幻想王国之中的“柳木柄斧头帮”。他问我那座传闻中的巫师学校在哪里,有没有一个确切的地址,他好给我寄信。我大惊,说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写信了?

他没有回答我,漆黑的眼睛平静地望着我良久,直到看得我有些胆战心惊气息不稳时他才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真诚地说:“雪莱·格兰杰,早在你五岁生日完成‘半个柳木巷的垃圾箱爆炸之役‘之时,我便判断你非池中之物——既然分别已是注定,那我便祝你能和未来的同伴干出一番大事业。”

我听着自己的肩胛骨被保罗拍得哐哐作响,咬着牙点头答应,随即和送别亚莉克丝与凯文一样,跟着保罗一同走出了家门。

再一次,我倚着门框目送他走了很远,直到保罗那健硕的身形也渐渐消失不见,这才抱起胳膊晃回了屋内。

*

那一天,我和赫敏送别了很多朋友。

说实在的,我甚至挺感谢雅各布(我那仅存活一天半的初恋),没有他的多嘴我大概也不会有机会在去往霍格沃茨之前与麻瓜世界的旧友们好好道别——对于交友我向来秉持着顺其自然的原则,并且坚信人与人的相识相知相伴相离都是命运的安排。

晚些时候,赫敏的爸爸妈妈,我的养父养母——查尔斯和安妮,带着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大披萨回到了家。

自从那两只通体雪白的角枭敲响格兰杰家的屋门,他们的心情似乎一直很沉重。

“我们花了点时间思考,”安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决心,“我们谈论了很多,也问到了一些信息。”

查尔斯顺着妻子的话继续说道:“我们了解到,霍格沃茨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它将教会你们许多我们无法教给你们的东西。”他的目光从停下刀叉的赫敏和在与滚烫的马苏里拉芝士作斗争的我之间来回轮转。

保姆简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脑瓜,我停下了撕咬披萨饼的动作。

安妮握住了赫敏和我的手,她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你们都是上天给予我们的礼物,我们为此感到骄傲。”

查尔斯则冷静得多,“无论你们去哪里,无论你们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爱意在餐桌上蔓延,我的余光捕捉到了赫敏眼中的泪花,其实我也有点想哭,但是病变的泪腺不太允许。

“我永远爱你们,爸爸妈妈。”赫敏说。

“我也是。”我说。

查尔斯和安妮相视一笑,随即默契地展现出了如出一辙的兴奋神情,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嘿,不能让你们空着手面对那个该死的魔法世界,我们是不是该把那个叫什么对角巷的集市提上日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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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暂别柳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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