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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死

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后来汤姆常常想起那个时候的他们。他和奥格斯特·洛佩兹如同一对孪生子,他们性格越来越相像,但又保留自己原本的那一部分。例如奥格斯特永远地轻慢如风,例如他永久地自私自利,并为此常常收到奥格斯特的白眼,而他也不打算为他改变。

“自打我那个不知身份的母亲把我扔在孤儿院撒手人寰……”他耸一耸肩,“我就已经知道不争取自己的利益就会死掉。”

“我想那并不是你给其他竞争者偷偷下泻药的理由。”

奥格斯特抱着胸瞪着他。

这一年斯拉格霍恩同时邀请了他们参加鼻涕虫俱乐部。他们都已经是三年级的学长,两个人都凭借毫无背景的、纯粹的惊才绝艳挤进了斯拉格霍恩人满为患的俱乐部。斯拉格霍恩号称他将赠送这次问答比赛的获胜者一小瓶福灵剂,汤姆·里德尔果然死性不改,当天,他最强劲的对手——长他们两岁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突然请假离席了。

奥格斯特倒在他肩上,小声跟他嚼碎嘴:“你做什么了?”

汤姆挑眉,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他游刃有余地冲奥格斯特勾起嘴角:“什么也没有。”

奥格斯特把眼风瞥开,两个人忽然都套上了同一副专业的面具面对起了斯拉格霍恩,等到斯拉格霍恩挺着啤酒肚缓缓走开后,汤姆才皮笑肉不笑移开了步子,压下身子,优雅地像一只黑天鹅,侧在奥格斯特颈边低声道:“你踩得我很痛。”

“活该。”

奥格斯特浅笑着说,手抓着他细软的后发,在食指间绕成一个灵巧的旋,他离汤姆很近,两双眼睛轻轻地相接又飞离了。当天,斯拉格霍恩宣布,里德尔是那个胜者。闪烁着金色细沙般物质的小瓶子在万众瞩目下落入了汤姆手心。他捏紧了瓶身,感受到众人灼灼的目光,几乎要把他刺穿。他不以为意地轻声一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那只握着福灵剂的手和奥格斯特掌心相贴,然后高高举起。

“共赢。”他微笑说。

掌声如雷,他忽然快活不已,仿佛走在火上。

聚会结束后,奥格斯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可没有提前说过还有这个环节。汤姆低声笑着跟上他,奥格斯特走得那么快,他生气了,大概是觉得他胡闹。但汤姆不在乎小小地惹怒一下奥格斯特——他总是很好哄的,吃软不吃硬导致他总是容易心软。汤姆闪身站到他面前,笑眯眯行了一个礼,和那年奥格斯特那年邀请他跳舞一样的姿势,他早已练得很熟悉了。

“亲爱的朋友。”他伸手,“还生气吗?”

奥格斯特愣了一瞬,刚刚还板着的脸不可避免地泄露一点笑意,他手窝在兜里,又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噗嗤地笑了出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举起手,一根细长的金色链子出现在他手心,下面,连接着一个熟悉的小瓶子。刚刚汤姆赢来地福灵剂,就这样又被这个小偷偷到了手上。

汤姆丝毫不当回事地接过那个瓶子,平淡地说:“你又来了。”

“本来,我想看看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发现……”

“我总能最快发现你的玩笑。”汤姆低头看着自己锃亮的皮鞋尖端,随口道:“你的把戏来来回回就那些——我都识破了。”

“是嘛。”奥格斯特鼓起嘴,“那你是觉得没劲了?”

他笑起来。

“绝不。”他搭上奥格斯特的肩,心里想到,相反,他从不这样觉得。奥格斯特那些小把戏他到现在都没能完全破解——比如,他到底怎么做到偷到别人的东西的?这个疑问从小时候就一直深深埋在他心底,不过他讨厌直接靠提问得到答案。

他会自己知道答案的,他坚信着。

1940年圣诞节。

三年级的汤姆并不打算回孤儿院,他已经填了申请留校的单子,他一直镇定自若的脸在知道奥格斯特打算回伦敦看看之后轰然崩塌。

“你疯了吗洛佩兹?”他不假思索地骂道,“麻瓜那边在打仗,疯了一样地打仗!回家期间不能使用魔杖——你难道是想去送死吗?”

奥格斯特笑眯眯地抬头看向他——看到奥格斯特的表情后他的心就凉了半截,他已经对奥格斯特的一举一动烂熟于心,这个表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的表情。

他低声吼道:“你回去到底要干什么!”

奥格斯特的眼睛无比明亮,他轻声说:“去救人啊。”

“你有病吧?那些麻瓜死了就死了——”

奥格斯特的眼睛盯着汤姆,他明明没有说话,汤姆却突然说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说,我不允许。”

“我不需要你的同意,汤姆。”奥格斯特轻声说,他用力抽走了被汤姆攥紧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汤姆没有递交留校申请。

他想,去他妈的,他就是不放心。

汤姆回到伍氏孤儿院的那天,下雪了。

伍氏孤儿院已经不能称为孤儿院,它几乎是一片断壁残垣,但是汤姆不在乎,他把行李放到了角落里,然后从几道断裂的墙壁一跃而下、奔跑、越过拐角,在隔了十米左右的地方忽然踟蹰不前。

雪花还小,几乎和雨没什么区别,汤姆深吸一口气,终于向前走了几步。

围墙之外,矮树之上,少年身姿如松,他折枝而笑,一如当年。

“嗨,小汤姆,这么担心我啊?”

平安夜很平淡,汤姆把准备了很久的礼物放在了床头,这其实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情,因为奥格斯特就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晚安。”汤姆轻声说,即使身边已经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早上奥格斯特醒来时汤姆已经醒了很久了,他早就拆开了奥格斯特送给他的礼物——一套极其精美漂亮的礼服,汤姆很难说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总觉得奥格斯特是在暗示他再跳一次舞。

奥格斯特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早上好,看见床头汤姆的礼物时眼前一亮,抓过来拆了开来。

很小的包裹,层层包装下,最终的面目是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奥格斯特的眉毛高高扬起,他抬头看了眼汤姆——他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地看着窗外——随即翻开了第一页。

——是他自己。

第一页的画面极为精美,远处是大片大片如同火烧一般的晚霞,在围墙的遮挡下只露出了一半,然而这一切美景都不如画面正中央那个少年来得俊秀,画他的人显然花了许多心力在脸上,就连奥格斯特自己看见画里的他都不免为其美貌屏住呼吸。

画面是会动的,里面的少年好像知道自己迎来了观众,抬头粲然一笑。

奥格斯特抿了抿唇,他没有笑,他忽然感到一阵难言的悸动,平静的心湖终于泛起了涟漪。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七岁、八岁、九岁……一张张画中的奥格斯特身姿逐渐挺拔,五官逐渐张开,稚气渐渐消减——身边也多了另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是汤姆。

他们并肩而行,一年级就敢干翻一群学长;他们光芒万丈,所有人在这两人面前都不免黯然失色,他们是里德尔和洛佩兹。

奥格斯特轻轻地合上了日记本,他真心实意地笑了,从没有过地、温柔地说:

“汤姆,我很——”

警报声。

两人的脸色几乎同时一变,汤姆几乎瞬间跳了起来拉住奥格斯的手腕,飞一样地窜出了断裂的墙边。奥格斯被他猛地一拽,跌跌撞撞往前跑去地时候艰难地把两人的行李放在口袋里。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在学校就施了缩小咒。

女人们惊恐的大叫,孩子不知所措的嚎啕,男人们的骂声与叫声,奔涌的人群、杂乱的脚步,所有人都在匆忙地奔向防空洞。远处德国飞机隐隐约约的发动机声如同催命的乐曲,若隐若现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神。

奥格斯特手里还捏着那本日记本,他身上还穿着睡衣,领口大张着,冬天的冷风不留情面地钻入,他全身一个抖擞。汤姆似乎察觉到他的感受,一边大步奔跑一边把外套扔给了奥格斯特。

奥格斯特几乎哭笑不得地说:“我没那么娇弱——”

汤姆头也不回地大喊说:“给我穿上!洛佩兹!”

汤姆知道奥格斯特的倔强,他死死捏着他的手腕,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糟糕的预感……好像惴惴不安的铡刀悬在高空即将落下……他忽然感到手上一股阻力,他猛地回头,看见奥格斯特停止了奔跑。

奥格斯特冷静地说:“好了,就到此为止吧。”

“我要去救人了。”

“你他妈的疯了!!”汤姆狂怒地大吼,“走!跟我走啊!”

远处的飞机轰鸣声渐近,奥格斯特没有笑。他定定地看着汤姆,周围汹涌的人群像奔腾的潮水,轻而易举的盖过了他们,如同泥石流裹挟着两颗时代的尘埃。奥格斯特说:“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汤姆咬牙切齿地说,“你今天哪也别想去。”

奥格斯特说:“我说过的,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我他妈的就不同意!去你妈的救人,你要是敢走,我就在防空洞里杀人——我能杀几个是几个——要是你死在这里,我就把伦敦夷平!你以为我为什么回来!你以为!”

“只有我能去做的事,我就必须去。”奥格斯特冷淡地说,他似乎丝毫没被汤姆的暴怒影响,甚至不把他的杀人宣言放在心上。奥格斯特只是加快语速说:“你不能理解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就是要走,你爱杀几个人就杀,等我回来,一定和你算账。”

可能是因为他话里那句笃定的“等我回来”,汤姆怔楞了一秒,手下意识地松了一点,奥格斯特猛地抽出手腕,汤姆再次扑了上去,死死抓住他的衣摆。而奥格斯特迅速后退,衣摆发出裂帛的声音,汤姆手指几乎扣进了布料里面,而奥格斯特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

他消失在了人海中。

汤姆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四周奔跑的人群几次撞到他的肩膀,有人在他耳边喊到:“愣什么啊小孩!快跑啊!”但他没有动。

他想明白了,他如果杀人,洛佩兹一定会要他好看,说不定就要和他绝交,这绝不是个合算的买卖——相反,如果他死在了这场轰炸中,洛佩兹一定会悔不当初。

如果他侥幸活下来……如果他可以等到他……

猛烈跳动澎湃如捶鼓的心跳里,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的每一声喘息,恍惚间,他仿佛听见儿时和洛佩兹嬉戏的那篇海滩的潮汐。从七岁到十三岁,每一分钟每一个对视每一个主动或被迫的肢体接触在一瞬间连接成一场浩荡的走马灯。他就在这样荡气回肠的心虚激荡里知道自己一生所求。

他想等到他,如生死不共同,那么生死无意义。

汤姆没有动,他并不希望以生命为赌注,但是和他对垒的人,叫奥格斯特·洛佩兹。

值了,他心里想,几乎是自暴自弃一般地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中央,心里想着许多念头:他想,如果能和奥格斯特一起活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远离死亡,就像飞离这场该死的轰炸一样飞得越远越好。但是现在,他这辈子就赌这一次了。

他咬牙切齿地拧开了怀里福灵剂的瓶塞,灌了一大口,福灵剂只剩下一小半,他抖着手把瓶子揣回怀里。

飞机轰鸣的声音确凿无误地出现在了头顶正上方,汤姆头皮发麻,他几乎是在倒数着自己的人生——炮弹灼烧的声音如同末日的号角——炸开的响声忽然变得遥远——

“——汤姆!”

战火纷飞之下,奥格斯特飞奔而至,他几乎是一瞬间出现在他眼前的。或许是他在生死关头记忆错乱,总而言之奥格斯特是从天而降一般到达他眼前的。他的头发被风吹起,荡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奥格斯特攥紧了他的手腕,他本想置气地挣脱,但最后还是没有动弹。他的手心紧贴着自己的脉搏,汤姆感到血脉喷张,热浪几乎席卷了他整个人。他们开始疯狂地奔跑,警报依然继续高声鸣唱,但之前如同催命一般令人心烦的声音在此时竟然如同战场的号角。汤姆已经不顾一切了,好像把灵魂也扔在了身后,一切的桎梏与懊恼、哀悼的人生与鲜血、他的自由与权力。

汤姆和奥格斯特疯狂地奔跑,他们越过一路上纷乱的铁丝,断裂的墙壁,倒塌的屋顶,甚至炸断的手臂,痛苦哀嚎着的人们,一切喧嚣被抛到脑后,他们是那么、那么自由。

炮弹被扔下,在四周炸开雷声般的悲歌,汤姆感到仿佛耳朵炸开一样疼痛难忍,而这时奥格斯特忽然放声大笑,他在圣诞节的早晨忽然想起了歌舞升平的日子与支离破碎的现实,在奔涌的两者之间逃跑的少年如同骄傲的英雄一样仰头大笑。汤姆明明只能听见耳畔一阵嗡鸣,却依然无比精准地捕捉到了奥格斯特畅快的笑声。

天地上下万里江山,众生惴惴唯唯诺诺,唯独他们二人肆意奔跑。

汤姆挣脱开奥格斯特捏着自己手腕的手,然后庄重地、虔诚地,重新把自己的手与之手心相握。

身心所系,唯此一人。

我的爱人。

*奥格斯特为什么一定要走的原因后面会写

*一些碎碎念:

写到最后希望可以表达出一点想表达的东西,譬如《倾城之恋》里生死之间的那种爱,白流苏和范柳原在断掉的城墙边亲吻那一段我至今仍然非常感动;再譬如《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也把战争和爱写得极其动人。总而言之我深信在某种混乱的场景下挣扎的人物往往更能迸溅出难以言喻的激情。

以及关于小汤姆的一些行为比如不顾性命地待在原地等洛佩兹、莫名其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跟着洛佩兹一起去挑衅斯莱特林等等,其实这0是我很想表达出来的“信仰之跃”。

信仰之跃是索伦·克尔凯郭尔提出的,大意指“毫无理由地、超出理性范围地信仰或接受某一件事情”。通俗上可以理解为人物出于某种激情而作出了不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情。我对于汤姆的理解就是,他对奥格斯特最开始的慕强心理在日积月累中质变为了信任,其一开始的战胜对方的想法逐渐消解,在后来的一致对外的事件中交锋彻底消失,两人关系真正意义上的解构由对峙斯莱特林开始。汤姆在那一刻作出了信仰之跃(leap),他决定放弃可能存在的那些拥趸,几乎完全反自我地选择了奥格斯特。也是从此开始,文中刻画的小汤姆已经和原著汤不再相同。

他跨过了那道窄门。

*August!快跑!你的朋友友情变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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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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