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彻天际,我们急忙赶过去,人堆中间迪安·托马斯一脸悲愤的托着被炸尾螺烧伤的手。
”它的尾巴爆炸了!”迪安气呼呼地给海格看他手上被烧伤的一块。
海格点头说:“啊,是啊,它们炸响时就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恶心!”拉文德·布朗又抱怨起来,“真恶心。海格,它身上尖尖的东西是什么?”
“它们有的身上有刺,我猜那些带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盘一样的东西……我认为它们大概会吸血呢。“海格兴奋地讲授,拉文德赶紧把手从箱子边缩了回去。
“噢,我当然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想办法让它们活着了,又能烧人,又能蜇人,还能咬人,这样的宠物谁不想要呢?”马尔福暗藏讽刺的话从另一边传来,围观的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开为他和后面的高尔、布拉克让路。
“它们的模样不太中看,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用处。”赫敏辩驳道,“火龙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愿意养一条火龙作为宠物吗,啊?”
我看到马尔福不甘示弱地想开口反击,可周遭全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我悄悄移了半步,试图阻拦他们一触即发的争吵。
“养龙很有趣,它每天要吃好几斤生肉,还很爱冲凉。如果能熟悉炸尾螺,我想会有人愿意养作宠物。”我嘴边牵起一丝苦笑,反正已经是马尔福最讨厌的人,也不怕会让他加倍讨厌。
目光投向海格,海格早已明白我的意思。他笑呵呵地解围,“任何动物都有无限可能,我相信经过课程学习,大家一定能和炸尾螺做好朋友。”
有我们打圆场,马尔福眼眸微眯,甩袍离开,其他人自知没趣默默散开。
为了课堂继续只能强制劝架,还好奏效了。
炸尾螺箱子前还排着长队,快轮到温德尔,科里尔和西奥多在不远处等待。没等我走近他们,科里尔欢快地迎上来,他闷笑两声,慢悠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哦吼,泽维尔又一次驯服了暴脾气大少爷。”
我被他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
“你没发现吗?马尔福家的大少爷面对你时总是格外安分呢。比如他会骂格兰杰是泥巴种,哎呀呀这只举例,我没有别的意思,”科里尔仔细为我讲明,“但很多爆发边缘,只要你帮波特他们后,大少爷总是很听话的闭嘴离开。”
“啊?”我脑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科里尔拉开西奥多让他帮着证明,西奥多不假思索地点头,“是有点。可能是因为你帮助过他。”
科里尔双臂交叠在胸前,不满地撅嘴嘟囔,“高尔、克拉布一直给马尔福奉承讨好,也没见他对他们两个好声好气啊。”
西奥多淡淡地笑了一下,转而对我说,“好了我替你辩驳过了,但科里尔所说不无道理。难不成他知道你之前给他起昵称说他是拽龙,所以每次都觉得你不可理喻,也不屑与你说话?”
“拽龙??”科里尔大笑几声,用手背揩去眼角点点泪花,“真有你的!拽龙和神奇动物学家!嘿!越来越般配了!”
“够了吧,非著名心理学家们,快停止胡乱诊断。”我无奈扶额,摇头轻叹,”我十分确定马尔福厌恶我,可能是心情好才没有找我们麻烦。“
西奥多点头道是,“可能吧,毕竟马尔福少爷的脾气,没人摸得准。”
西奥多难得说一句玩笑话,慢慢露出一抹浅笑。科里尔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一起嗤嗤笑起来。
管不了了。在他们面前,马尔福真成了我的弱点,我只想赶快逃离他们两个的围攻。
另一边温德尔正一脸认真地注视着箱子里的炸尾螺,连我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现。我刚要叫他,却发现他竟然伸手直直向炸尾螺探去,而那只炸尾螺正“噗噗”地喷着火苗!
“小心!”
我急忙拉开温德尔,帮他躲过喷射的火花。
温德尔瞬间回过神来,惶恐地看向我,他呼吸急促,冷汗布满额头。很快反应过来,胡乱擦一把额头,说了一声“多谢”,便晃晃悠悠起身走了。
温德尔的反应太不对劲,目睹一切的科里尔和西奥多同样感到疑惑。
科里尔满脸都是担忧,即便这样也不忘调侃,“咦?难道温德尔因为马尔福对你特殊吓到了吗?”
我知道他是想缓解气氛,朝他虚晃了晃拳头,“我没说过吧,我也是会揍人的。”
“从上课起温德尔就那样了,”西奥多望着温德尔独自远去的背影,关切地问,“他怎么突然这样了?”
科里尔仰起头苦思,“难道不是因为泽维尔和马尔福,而是被炸尾螺吓到了?”
“科里尔——”我冷冷笑着把手搭在科里尔的肩膀。刚叫完他的名字,他立即认错,边道歉边从我手中挣脱出去。
直到午餐,温德尔仍像丢了魂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科里尔使尽浑身解数耍宝都没有让温德尔恢复,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默默陪在他身边。
下午铃响时,我正巧踏入北塔楼。先走过狭窄的螺旋楼梯,再爬楼梯顶架着一把银色活梯前,最后穿越天花板上的活板门就到了占卜课教室,这里也是特里劳尼教授居住的地方。
这是个圆形屋子,一迈进来,那股熟悉的混着灼烧味的甜香气息立即包围住我。这里没有任何变化,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教室点着许多盏灯,灯罩上都遮着围巾和披巾。喧聚的人群、交融通明的灯火,使整个房间沉浸在一片朦胧的红光之中。
我穿过一大堆印花布座椅和蒲团,在熟悉的小圆桌旁坐下。刚入座,罗恩便对我发起牢骚,他不明白图书馆有多大吸引力,能让赫敏一开学就念念不忘。
赫敏是为了家养小精灵而去的,我们对准了课表日程,很快我们就可以一起工作。赫敏对这件事非常认真,她决心要改变家养精灵的现状。
“你们好。”特里劳尼教授似有似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哈利背后,没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特里劳尼教授一如既往地戴着那副巨框眼镜,令她本就削瘦而略微突出的眼睛更加硕大。她脖子和手腕上分别叠挂着不同的链子和珠串。深绿色长袍搭配她蓬乱的金色卷发,尤其是额间的双色格子头巾显得瞩目。全身混杂多种风格但搭配得刚好,使它们能完美融合为一体。
此时她正低头盯着哈利,脸上带着一种悲剧性的表情。我们已经见怪不怪,她好像每次看见哈利都是这种表情。
“你有心事,我亲爱的,”她悲戚戚地面向哈利,“我的天目穿透你勇敢的脸,看到了你内心烦躁不安的灵魂。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担心不是毫无根据的。我看到你前面的日子充满艰辛……非常艰难……我担心你害怕的东西真的会到来……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快……”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变得如同耳语般轻飘。
我对此惊诧万分。她说得含糊,但联系哈利的实际却意外地贴切。对面的哈利双眼放空,根本没在听特里劳尼教授的话。罗恩翻了翻眼睛,看样子还是不信任她。
特里劳尼教授并没有在意哈利的反应,自顾自地从哈利身边飘然掠过,面对我们坐在炉火前一把很大的带翅靠背扶手椅上。
“亲爱的,我们应该来研究星星了。”特里劳尼教授轻吞慢吐道,“行星的运动及其所显示的神秘征兆,只有那些懂得天际舞蹈舞步规则的人,才能参透其中奥秘。人类命运可以通过行星的辐射光来破译,这些光互相交融……”
跟随特里劳尼教授的讲述,我的面前渐渐辉映出灿烂星空。
也许是得益于看过不少天文书籍,我总能很顺利的记下星空图。每当望向星空时,漆黑中的闪烁令人移不开眼。
星座图一幕幕滑过,最终停留在猎户座……记得之前马尔福来问过我的就是猎户座……
噢对了,那个时候马尔福身上的香味,可不像是茉莉。
所以,他后来换了?
那只雕鸮曾给我送过信,它是不是记住了味道呢?
这么想来,西奥多的推断会是正答吗?
我的思绪越飘越远,发出香味的炉火让人昏昏欲睡。
恍惚中我听到右手边的罗恩压低嗓音急促地叫了一声哈利。
“怎么啦?”哈利眼底的困意消失不见,因为他环顾四周,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盯着他,他赶紧坐直身子。
“亲爱的,我刚才在说,你出生的时候,显然受到土星的不祥影响。”特里劳尼教授说着,语气里带点不满,她显然发现哈利没有专心听她讲课。
“对不起,受到什么——?”哈利问。
“土星,亲爱的,土星!”特里劳尼教授重复道,她的语气明显有些恼怒,“我刚才说,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统治地位……你的黑头发……你瘦削的体形……还有你在襁褓中就失去父母……我可以断言,亲爱的,你出生在冬天吧?”
“不是,”哈利如实相告,“我的生日是在七月。”
特里劳尼教授对哈利的话置若罔闻,继续讲课。
罗恩忍不住要笑,于是赶紧把笑声变成一阵干咳。
欸?刚刚明明教授说得很准的,怎么现在信息又对应不上了?难道教授是间歇性专家,偶尔才准确?
半小时后,特里劳尼教授发给每人一张复杂的圆形图表,要我们在上面填写自己出生时的行星位置。
这真是一项难题,需要计算许多烦琐的时间和角度。
“我这里有两颗海王星,”过了一会儿,哈利看着他的那张羊皮纸,皱起了眉头,“这肯定不对,是吗?”
“啊呀,”罗恩模仿特里劳尼教授悄声细气、神秘兮兮的口吻说道,“当天空中出现两颗海王星时,肯定预示着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人儿要出生了,哈利……”
不仅是我和哈利被罗恩的笑话逗笑,旁桌的西莫和迪安也咯咯地大笑起来。不过他们的笑声还不足以盖过拉文德·布朗兴奋的尖叫——
“哦,教授,快看!我有一颗行星的位置不确切!哎呀,这是什么星,教授?”
特里劳尼教授低头看着图表,“是天王星,亲爱的。”
“可以把天王星也让我看一眼吗,拉文德?”罗恩说。
也许是因为罗恩的问话,特里劳尼教授特意过来瞧了瞧罗恩。当她的目光移动到我的图时,她意外的发出“咦”的一声疑问。
这可是第一次见到特里劳尼教授这个反应。
不光是我在等待教授接下来的话,罗恩也伸长了耳朵。
“天王星是吗?你的天王星与众不同。”特里劳尼教授点了点我画在图上的天王星,伴随着动作起伏,她身上的一串串念珠、项链、手镯如之前一样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她干瘦脸颊上的那双眼睛不见半点明亮,她微微歪斜了脑袋,呢喃道,“你在躲避星星吗,孩子。”
罗恩在一旁偷偷接话,“没有啊,泽维尔天文成绩很好。”
“别害怕,无需彷徨。星星就在那,在等待着你。”
又是一番模模糊糊的话语,特里劳尼教授说完后不过片刻,她像是打了个盹般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表扬一句我手中行星图表便转头离开了。她身上的珠串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击我紧皱的眉头,仿佛刚刚一切只是幻听。
罗恩见我深信不疑,吃惊的不得了,他咧嘴轻声嘟囔:“啊?泽维尔你真信啦?她还说哈利出生在冬天呢。”
哈利闻言一脸凝重地看向我,“我更觉得她那一套算命伎俩充其量只是侥幸的猜测和一些装神弄鬼的花招。只是……某些预言还有点靠谱。”
我不确定地拧眉叹息,“是啊,我也不确定。但她对哈利的预言又不无道理。”
“什么道理?她可是每年都能预言学生死亡,得了吧,我可不信。”罗恩摇摇头,把图表挡在自己前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回瞟闪,“真没劲。我先睡会儿,帮我看着点。”
罗恩竖着星空图挡在自己前面,我往旁边靠了靠替他遮住些身影。
哈利调摆出一片空地,方便罗恩趴着睡觉。他放轻了声音,问我刚刚特里劳尼教授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搞明白,特里劳妮教授的话和菲特金先生的一样难懂。
哈利让我别放在心上,他表示对特里劳尼教授的古怪言论习惯就好,可以当作随机性评价,反正也不会成真。
我怔了一下,抿唇忍笑。怪不得哈利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临下课前,特里劳尼教授给我们布置了很多家庭作业——“参照你们各自的图表,详细分析下个月将对你们产生影响的行星运行方式。”
她严厉地发话,声音完全不像平时的她,倒更像麦格教授,“下星期一必须交上来,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脱!”
“讨厌的老蝙蝠,”我们融入下楼的人流,罗恩恨恨地说,“整个周末都要搭进去了!”
“一大堆家庭作业?”赫敏从后面赶上我们,兴高采烈地问,“维克多教授什么作业都没留!”
“唉,维克多教授太好了。”罗恩心情沉重地说。
“赫敏,我听说你去图书馆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好啊,那我可不客气了。”
“当然!”我和赫敏相视一笑,
门厅挤满了排队等候吃饭的人。我们刚站到队尾,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
“韦斯莱!喂,韦斯莱!”
我们一同转身望去,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正开怀大笑。
居然在这儿遇到了马尔福,看他那样子,痞笑中充满着邪气,指定是找到了什么可逗乐的消息。
“干吗?”罗恩没好气地问。
“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马尔福挥舞着一份《预言家日报》,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响,使拥挤在门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听听这个吧——
魔法部又出新乱子
看来魔法部的麻烦似乎还没有完,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秩序,以及仍未能对其一位女巫师官员的失踪作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
马尔福说完抬起头来,“想想吧,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他慢悠悠地从台阶上走下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的痞气。
要是忽略他的话,他还挺像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但是很可惜,整个门厅的人都能听到他的话。马尔福果然没安好心,我真想捂住他的嘴巴,他总是这样,就爱看别人出丑。
“马尔福,现在说这个不太好吧。”我冷静提醒的声音在偌大的门厅里显得分外严肃。
“有什么不好的?”马尔福乜了我一眼,竖起报纸,继续念下去:“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控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者(“警察”)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进攻性的垃圾箱……”
瞧,科里尔和西奥多的判断是错误的,马尔福怎么会听我的话呢。
“……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赶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罗。当疯眼汉穆迪再也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时,他就从魔法部退休了。果然,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误发了一个假警报。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将几个警察的记忆作了修改,才得以从他们那里脱身。但当《预言家日报》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
“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马尔福说着,把报纸翻过来,高高举起,“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
门厅里的人无一不在注视着这场纷乱。
“滚开,马尔福。”哈利说,“别生气,罗恩……”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马尔福讥讽地笑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罗恩再也忍不了了,他怒火中烧地朝马尔福扑过去,我拦在他前面,哈利和赫敏用力抓着他长袍后背。
“那么你妈妈呢,马尔福?”哈利紧抓着罗恩,出声反刺,“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粪似的!她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
没想到一直忍气吞声的哈利骂起人来也是这么厉害。哈利的话成功让罗恩冷静了些,我们得以松开罗恩,但我没有掉以轻心,哈利的话让局势变得愈发紧张。
马尔福苍白的脸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漂亮的灰色眼睛里半是惊讶半是愤怒,他忍不住大吼:“你竟敢侮辱我妈妈,波特。”
“那就闭上你的臭嘴。”哈利愤愤说着,转过身去。
砰!
几个人失声尖叫——
马尔福迅速抽出魔杖对哈利丢出一个咒语。
一个白热光团从我旁边飞过,直冲哈利而去。
马尔福出其不意的行为,让我们来不及提醒哈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听见一声巨响。
砰!
接着一个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哦!不许这样,小子!”
回击速度飞快,仅仅一瞬间,我眼睁睁看着马尔福被施中咒语,变成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
马尔福中了咒语!居然有人对学生施变形咒语!
门厅里寂静的可怕,除了一瘸一拐走下大理石楼梯的脚步声外,所有人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放浅几分。
一轻一重以及木杖和大理石的碰撞,很明显这是穆迪的脚步。
我完全忘了行动,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吓到。狠厉的咒语从我头侧擦过,和马尔福的完全不一样,我总觉得有种要命的威胁。
“我来教你怎么在人背后施法。”
穆迪手里拿着魔杖,直指那只在原地瑟瑟发抖的白鼬,那模样极度可怜,像是被吓坏了。
穆迪转脸看着哈利——至少,他那只正常的眼睛是看着哈利的,另一只眼睛则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怒冲冲地问,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像是吞下尖锐沙粒的后遗症。
“没有,”哈利说,“没有击中。”
“别碰它!”穆迪大喊一声。
“别碰——什么?”哈利莫名其妙地问。
“不是说你——是说他!”穆迪又吼道,竖起拇指,越过肩膀指了指克拉布,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被他的怒吼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穆迪那只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仿佛具有魔力,能看到脑袋后面的东西。
穆迪开始一瘸一拐地朝克拉布、高尔和那只白鼬走去,白鼬惊恐地叫了一声,躲开了,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
“我就不信这个邪!”穆迪大吼一声,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想形容一个人恶毒。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急迫地上前制止,“穆迪教授,你这是做什么!快停下!”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这时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着,“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你这臭虫,懦夫,渣滓……”
白鼬蹿到半空,四条腿和尾巴绝望地胡乱摆动着。
“无论如何都不该用这种手段惩罚人!”我控制不住向穆迪呵斥,鬼使神差地走到白鼬下方张开臂膀妄图拦住腾飞的白鼬。
可他没有丝毫想放过马尔福的意思。
“哦?”穆迪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来,用他完好的眼睛瞪着我。
“再也——不许——这样——做——”穆迪每蹦出一个词就指挥着白鼬掉在石板地上,又忽地蹦飞起来。
“你!”
我再也忍不了了,刚想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呵斥——“穆迪教授!”
太好了,是麦格教授来了。
麦格教授正快步走下大理石楼梯,怀里稳稳地抱着一摞书。
“你好,麦格教授。”穆迪平静地说,手中魔杖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你——你在做什么?”麦格教授目光顺着在半空蹦跳的白鼬移动。
“教训教训。”穆迪说。
“教训——怎么,穆迪,难道那是个学生?”麦格教授惊叫道,语气震惊到有些发颤,她怀里的书散落到了地上。
“应该是一只雪貂。”穆迪说着便把雪貂往旁边克拉布的身上扔,还特意抓开克拉布的腰带。
我猜到他要干什么,在马尔福降低高度时,在吓到僵硬的克拉布面前,伸手接住坠落的马尔福。
太好了!差一点他就要掉进克拉布的裤子里。我都不敢想象若是成真,马尔福该有多丢脸,有多绝望。
“小子!把他放下!”
穆迪不满地朝我大吼,他显然对预想的画面没有实现十分不爽。
“您不该这样。”我不服气地反驳,“不论他有没有犯错都不应该在这儿被羞辱。”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顶撞我吗?”穆迪眯起那只完好的眼睛,语气不善。
我不在乎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您觉得有被冒犯,那真是抱歉。”
穆迪还想说什么,但麦格教授朝他大声喊道:“阿拉斯托!”麦格教授抽出自己的魔杖,指了指我面前的空地。
片刻之后,伴随噼啪一声巨响,马尔福重新复原。他抱腿缩成一团,无措地躺在石板地上,淡黄色头发披散在他此刻绯红的脸上,衣衫凌乱衬得他无比可怜。
“阿拉斯托。”麦格教授冷着脸,严肃地对他说,“我们从不用变形咒来惩罚学生,邓布利多一定跟你说过。”
“他是提到过。”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说,“可是我认为需要狠狠地吓唬一下——”
麦格教授被穆迪无所谓的模样惹恼了,她提高音量指责:“那你就必须好好的记在心上,我们可以关禁闭,穆迪!或者报告当事人所在学院的院长。”说完后,她又看了一眼围观的学生,大吼着让人群散开。
顾不上麦格教授和穆迪那边的激烈争执,马尔福这边更让人怜惜。
马尔福何时被这样对待,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低耸着脑袋,淡金色秀发蓬松杂乱,原本整洁的高级巫师服此时变得皱皱巴巴,连他一向宝贝的鞋子也多出数道裂痕。
马尔福挣扎站起,他双腿打颤,显然是还没有恢复过来,他脚下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倒。我迅速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扶稳,避免他的再度出丑。
“你还好吧?”我担心地看他,却没得到回应。
马尔福腾地抬起头来,红透的脸隐忍愤恨,浅色眼瞳里蓄满泪水。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马尔福哭了。他倔强地昂起头,用袖口狠狠擦红了眼睛,再睁眼,眼底闪烁怒火。他不自在地推开我的手,哆哆嗦嗦地直起身子,嘴巴嘟囔几句咒骂的话。
“你说什么?”
我回头便看到穆迪正直勾勾地瞪着马尔福,他瘸着腿向前走了几步,那条木腿噔噔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在门厅里回响,“没错,我以前就认识你爸爸,孩子……你告诉他,穆迪正在密切注意他的儿子……你就这样替我告诉他……好了,你们学院的院长是斯内普,是吗?”
“是。”马尔福不服地答道。
“也是一个老朋友,”穆迪咆哮着说,“我一直盼着跟老伙计斯内普好好聊聊呢……走吧,小子……”说着,他一把抓住马尔福的手臂,硬拽着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我正想跟上去,却被穆迪那只溜到脑后的魔眼狠狠剜了一眼,他嘴里还在对马尔福嘟囔着什么,那眼神像是在警告我。
就在我思索的这几秒里,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看向麦格教授,她同样在不安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回去吧!”麦格教授高声对不肯散开的学生说。她用魔杖指着掉在地上的书,使它们都重新回到她的怀里,“有西弗勒斯在。”她轻轻的话语,好似是在与我对话。
我逐渐放下心来。确实,有斯内普教授在,马尔福应该不会再有事。
哈利和罗恩已经转身离去,只剩赫敏留在原地等我。
糟了,我忘了他们。
明明是罗恩和哈利被马尔福欺负,穆迪帮他们出气,我反而在可怜马尔福。可穆迪实在是过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这样处罚别人。
我心里乱糟糟的,想了无数个赫敏会问的问题,但赫敏却对我说的是——“周末能抽空来帮我吗?我想了一个好点子想请你帮我看看。”
听到赫敏的话,我乱成一团的心倏地如释重负。我有些诧异,立即答应她。
看着赫敏的背影,我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太贴心了。在她的角度来说,我作为他们的朋友反倒帮助了一直欺负他们的坏人。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令我来不及思考,现在想来,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站在马尔福旁边。
这算什么?我在请求他原谅吗?
赫敏不问,他们肯定是要问的。想到这儿我立刻转头往休息室走,结果却被西奥多和科里尔一人一边架着我回到礼堂。
我垂着脑袋,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刚准备好要接受他们的狂风暴雨,没想到接受到的是他们两个塞过来的饮料和食物。
他俩讨论了很久麻瓜研究课的内容,凯瑞迪·布巴吉教授留的作业比占卜课少多了。
其实我也没听进去多少,我心乱如麻,脑海中还是刚刚的景象。他俩没问我任何问题,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更加纠结,哈利和罗恩是不是生气了,怪我帮了马尔福?
他孤立无援,我一时情急只想着救他。
对啊,我为什么要救他呢?
哈利他们是马尔福的敌对面,他们应该在等着他出糗,所以哈利和罗恩才会对我失望吧。西奥多和科里尔反倒没有一点异常,他们会怎么看我呢?
吃到一半还没见温德尔来,我这才知道温德尔去找了泰瑞·布特。我原以为是他们今天有事,没想到接下来好几天,温德尔都没和我们一起。
中秋快乐!有吃到好吃的月饼吗[心]
这一部“雪貂版马尔福”算是重点之一,纠结过按照电影还是原著,最终决定按照原著时间走向咧[金毛小狗送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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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Ⅳ份中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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