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越了一座山头,这次,他们来到一个一看就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地盘。
瘴气弥漫,没有方向,要不是有克利切,要不是有定位针,他们或许会就此困在里面,找不到方向。
西里斯的伤无法支撑一次幻影移形,他们只能先暂时躲在这里。
在森林深处找了处较为平坦的区域,海蒂拿出了帐篷,开始举着魔杖在周围绕着圈念咒:“统统加护……平安镇守……驱逐敌人……闭耳塞听……掩视遮目……排音抗扰……”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空气像是水波荡漾一下,随后又化为无形。
“这是我能想到最齐全的咒语了,”海蒂说,“想来,那些他都无法发现我们,但不知道能不能抗住摄魂怪的眼睛……”
是的,待在这里始终不安全,极有可能下一秒他们就会被发现。
“先熬过这一晚上。”哈利说,试图与克利切一起将西里斯搬到帐篷里。
海蒂急忙用了悬停咒帮忙。
他们费力把西里斯搬到天蓝色的帐篷里,里面放着不少玩偶抱枕和可爱的摆件,中间还有两个圆滚滚的胖沙发和几把椅子,睡觉的区域也被好好隔开,为了他们的出行,海蒂甚至将里面分成了小隔间,添了一张双层床。原本帐篷里只有一张小床,边上有一张拼在一起的长沙发,和一张单人床一样宽敞。
“速速分离!”
海蒂将沙发挪开,他们把西里斯安放到最舒适的小床上,这样的颠簸,他也一直未醒。
海蒂到旁边把堆在双层床上面的东西清理出来,将被子递给哈利,“这个也给西里斯用,他现在需要保暖。”
哈利点点头,把被子搭在西里斯身上。
他们退到外面,海蒂说起另一件事,“你的守护神咒,哈利,为什么你会用不了守护神咒?”
“呼神护卫!”哈利的魔杖尖又出现了银色的雾气,很快就凝成一头牡鹿。
“为什么?”海蒂不解地看着牡鹿消散。
“我想,是因为那个东西。”哈利指着她脖间露出的金链条,海蒂将魂器扯了出来,挂坠盒在火光下发出冰冷的光芒。每次,那个小小的挂坠盒紧紧贴在胸口,能让人清晰感觉到有一个小小的、强劲的心脏在里面跳动,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面对那些摄魂怪时,我只觉得刺骨的冷,脚像是生了根冻在地上,完全无法想象出快乐与希望。”
海蒂也试了试,发现自己果然无法使用守护神咒了。
“魂器不只是会放大人的负面情绪,竟然连守护神咒也无法用出来。”海蒂担忧地说,皱着眉按住魂器,“每次戴上都觉得它像冰水里捞出来的,完全没有因为体温变温暖一点。”
“你也戴了一整天了,取下来给我吧。我们一定要尽快想到消灭魂器的办法。”哈利说,接过魂器挂在脖子上,“一切都太紧迫了。”
“等离开后,我们得想办法把西里斯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很想让克利切带他去戈洛瑞德庄园,可我担心,那应该不是个好选择。”海蒂立刻解释道,“我不是害怕西里斯会给爸爸妈妈和伯伯伯母带去麻烦,我是想,那里可能会有食死徒搜查。要是家里一直被监视,这样的行为太危险了。”
“我明白。”哈利说,“我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看见了那些档案,韦斯莱先生被重点监视了,戈洛瑞德家的等级虽然低了一级,可那些人还是担心我和你家里有联系。”
“没关系的,”海蒂握住他的手,轻松、坚定地说,“我们应该相信家人,我们要保护好自己,完成我们的任务,而他们也会保护好自己,他们很厉害的,我们只需要坚信,我们都在不同的地方努力着,等待团聚那一天。”
哈利微笑起来,揽住她的胳膊,将她抱在怀里。
“西里斯的伤仅仅靠我们可不能好起来,他伤得太重了,这几天一直未能清醒,必须要找到专业的人治疗他,我那点浅薄的治疗术,要是让他有后遗症就不好了。”海蒂说,“那天你听见了吗,他在和金斯莱说什么安全屋,你把他身上的水晶石找到,联系金斯莱,将西里斯交给他,请他保护好他,治好他。之后他自己就会来与我们汇合的,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我也认为我们不应该再像之前在德国那样停留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尽快找到魂器,避免更多的伤害。看看吧,海格、格洛普、西里斯,甚至阿不福思,他们都被我们牵连到。我们不应该总希望别人帮忙,而是靠自己。”
“好呀。”海蒂答应下来。
哈利生日时赫敏送给他的窥镜被仔细安在帐篷里的桌子上,一晚上,窥镜都毫无动静,不知是这里确实足够隐蔽,还是由于海蒂在周围施的防护魔法和屏蔽咒,这片树林里始终寂静无人,只有小鸟和松鼠偶尔经过,秋季的狂风在林间呜呜作响。
海蒂在床上翻来翻去,他们得到了老魔杖,却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罗恩身上中了可怕的黑魔法,西里斯伤得快死了,还被食死徒发现了身份,接下来还有三个魂器需要寻找,他们的旅途只会更加艰难。
中间小桌上摆着一个透明罐子,里有一小撮火焰在跳动,海蒂盯着床沿火焰跳动的影子,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胆战心惊地守在帐篷外,幸运的是,仍然没有人发现他们。连摄魂怪也没有到这里来。
克利切侦查回来时带来了多比。
“多比听见了斯内普校长的对话,他要驱赶巨人,于是撤走了山里的限制,哈利·波特可以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不用思考,他们开始收拾行装,哈利扛着西里斯,海蒂清理了宿营的痕迹,克利切与多比在前方引导,他们绕了一个大圈,逃出食死徒的搜索范围,离开了这个地方。
海蒂找了处僻静的山林,哈利用水晶石给金斯莱发出了信号,很快,一只守护神就找了过来,海蒂也尝试着第一次用守护神传话,告知金斯莱他们的位置,随后就是等待。
没过太久,金斯莱就找了过来,为了防止意外,哈利披着隐形衣守在一旁,海蒂独自到防护咒外迎接金斯莱。
短短几天,他们成长了很多,考虑得也更多了。西里斯的伤情让两人都抛下了之前那还有些侥幸的心态,开始正式、真正地接受这段流亡之旅可能会遇到的险峻局面。
彼此确认过身份后,金斯莱带走了西里斯和克利切,承诺会让西里斯恢复健康,没有一点后遗症。
“别担心,社里有个治疗师,斐格尔,她很厉害,非常擅长这些魔咒类伤害。”
与金斯莱告别后,他们没有立刻回怀特宅,为了防止被追踪,又换了个地方,在一片荒坡停留一天。
他们第二天天刚亮就收拾好了行装,在清晨浓浓的雾气中离去。
海蒂抱着金斯莱带来的一大堆魔药回到了怀特宅,赫敏和罗恩还好好呆在那里。
罗恩已经精神不少,等海蒂拿来的专门治愈黑魔法伤口的魔药下去,他的伤好得很快。
“天哪,你们总算回来了,”罗恩咬了一大口新鲜的牛排馅饼,含糊不清地说,“走的时候你们竟然没留下更多吃的,赫敏昨天还冒险去村子里偷了三明治呢。”
“我放了钱在那里的,这不算偷吧。”赫敏不安地说。
“当然不算!你是和他们买的!”海蒂肯定地说。
他们把西里斯的情况告诉了赫敏和罗恩,知道西里斯需要安心养伤,两人也都表示了理解,又过了两天,罗恩背上的伤好了不少,状态也不错,看上去也能幻影移形了,他们便商量起下一步计划。
哈利再次用力回想了过去一年邓布利多对他说过的话,将已知的那些伏地魔出现过的地方都列了出来,他们对着羊皮纸上那些地点陷入了沉思。
哈利说道,“我想,他不会在博金—博克藏东西,博金和博克都是黑魔法专家,他们一下就会发现魂器的。”
“按照我们所知道的他毕业后出现的地方,或许还有康沃尔郡?”赫敏拿着笔记本翻找着,“他是不是去过科兹思科德还有利维埃尔镇,哦,这么多地方,我们难道要一个个找过去,那里都是人,得注意不能被发现,这太难了。”
“那就沿着他生长的轨迹一个个查看过去吧?那个挂坠盒不也就是以前他们孤儿院去郊游的地点吗?我想,我们可以先去孤儿院看看。”海蒂说。
“可伦敦那么多人!”赫敏说,“我们或许可以去里德尔府看看,那里在乡下,会更安全……”
他们第二天就出发了。
一去基本都要两天,晚上便露营在周围无人会去的树林里,沼泽边。
羊皮纸上被分类列出的那些偏远人少的野外、村镇一个个被划掉,没有发现别的线索,他们去了伦敦,披着隐形衣寻找伏地魔住过的那所孤儿院。赫敏溜进一个图书馆,从资料中发现那所孤儿院多年前就拆毁了。他们到原址转了转,发现那里已经是办公大楼。
“我们可以试试到地基里挖一挖?”赫敏热情不高地说。
“他不会把魂器藏在这里的。”哈利说,“我应该想到的,这个孤儿院是他想逃离的地方,他不会把魂器藏在这里。”
他们只好再次回到怀特宅。
他们四个独自寻找魂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焦黄的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空中飘着雨夹雪。
这使得出行越来越艰难。
他们轮流佩戴魂器,大约每十二小时一换,好像在玩一种邪恶的、慢动作的击鼓传花游戏,每个人都害怕鼓声停止,因为惩罚是十二个小时的更强烈的恐惧和焦虑。
哈利的伤疤经常刺痛。他注意到,当他佩戴着魂器时,伤疤痛的次数最多,有时痛得他禁不住有所反应。海蒂对他这样的反应不安极了,她总觉得或许魂器与伤疤间有什么联系,可想到自己所知道的那点关于灵魂的知识,她又赶紧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掉,那实在太可怕了,不可能的。
又一次徒劳无功的旅程结束,他们肩上落着点点雪花,一进门,一股凉意就扑面而来。多么悲伤,屋内没有木柴,他们还不能点燃壁炉。
海蒂和赫敏去林子里捡柴了,哈利在厨房做晚餐,罗恩在休息。
“还有一半的地方,如果我们还是没能找到线索,便只能把剩下的地方一个一个找过去了。”赫敏一边挥动魔杖将那些断枝聚在一起,一边说。
海蒂算了算日子,轻快地说:“要是速度快,说不定我们能在圣诞节前走完那些地方呢,到时候回来过个快乐的节日就最好了。”
“希望吧。”赫敏叹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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