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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说,“安静!”卢平教授终于醒了。

车厢里有一种轻微的爆裂声,随后出现了一遭颤抖的光线。卢平教授的魔杖尖冒出光来,像一团火。火光照亮了他疲倦发灰的脸,但他的眼睛却是警惕而小心谨慎的。

“待在原地不要动。”他说,还是那粗哑的声音。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光线伸在他的前方。但在他走到车厢门边以前,门慢慢地开了。

站在门道里、被卢平手中摇曳不定的火光照亮了的,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一只手从斗篷里伸出来,这只手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烂了,那只手现形不到一秒钟的工夫,就突然缩到黑色斗篷的褶层里去了。

然后,头巾下面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抽了一口气,又长又慢,还颤巍巍的,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一阵寒意掠过全身,海蒂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了,呼吸也凝在胸中。刺骨的寒意直直蹿进心里,好像带走了一切快乐,海蒂感到茫然而悲伤。

扑通!

旁边的哈利突然滑落下去,他紧紧闭着眼睛,抽搐着,全身发僵。海蒂吓坏了,“哈利!”她一下跪坐到地上,紧紧抱住他的脑袋,防止他倒下去磕到。

一道耀眼的银光把整个包厢都点亮了,卢平教授魔杖里窜出一只巨大的、四条腿的银色生物,它径直撞开门口那个怪物,一路从走廊跑走。

那些怪物似乎很害怕那条银色的动物,纷纷逃离开。

很快,车厢的灯光重新点亮,列车又开始缓缓起步前行。

“哈利!哈利!你还好吗?快醒醒!”海蒂拍打着他的脸,慌乱地喊道,他脸上全是冷汗。

“哈利,哈利!”罗恩和赫敏同样跪在旁边试图叫醒他。

哈利睁开眼睛,“怎么、怎么了?”

罗恩和赫敏把他扶回座位上,赫敏把还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海蒂拉起来——她的腿麻了。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刚刚是谁在尖叫?很长的一声,非常凄厉。”

“你晕过去了,全身抽搐,海蒂被你吓得叫了出来。”罗恩说,他看上去非常担心。

“不,不是海蒂的声音。我听到的另一个尖叫声……”

啪的一声吓得他们都跳了起来。卢平教授正在把一大块巧克力掰成小块,他的把最大的那块递给哈利,“吃下去,对你有好处。”

他又为其他人分巧克力。

“那是什么?”

“摄魂怪,一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卢平教授说,把空的巧克力包装揉成一团塞进自己口袋里,“快吃吧,会舒服些。我去找司机说句话。”

“你肯定自己没事吧,哈利?”赫敏焦急地问。

“我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个摄魂怪,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想他是在四周看的……”

“你突然就滑下去了,我想可能是吓到了,全身发僵,海蒂快被你吓坏了。”罗恩说。

“真可怕。”纳威说,声音比他平时要高。

“那东西进来的时候,你们觉得冷吗?”

“我觉得古怪,”罗恩说,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肩膀,“好像我再也不会高兴起来了……”

“特别特别冷,屋子和人全被冻住,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不能动弹。”海蒂眉尖紧蹙,“然后你就掉下去了。”她握住哈利的手,很担心他是受到了什么特殊的攻击。

金妮蜷缩在角落里,看样子同样很害怕,低低抽泣了一下,赫敏过去搂住她安慰起来。

“你们还有人从座位上跌下来吗?”哈利尴尬地问。

“没有,金妮倒是抖得不可开交。”

哈利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卢平教授回来后,看着大家,微笑着说:“我没有在巧克力里下毒啊。”

他们这才想起来手里拿着的巧克力。

很奇怪,吃掉巧克力后,全身好像有一股暖流经过,流动到四肢,海蒂觉得刚刚的不适都消失了。

到站后,他们被人群挟裹着向那条粗糙泥泞的马路边,乘上马车。

“你怎么样,哈利?现在都好了吗?”海蒂问。

“没事了。”哈利回答后,海蒂放下心来,便望着马车外。

就在学校的大铁门旁,有两只摄魂怪守在那里。

那种讨厌的感觉又来了,海蒂瘪瘪嘴,把头缩回来,靠得离赫敏更近些。她和罗恩一路都很安静,海蒂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一直在偷偷看哈利。

海蒂看看赫敏,又看看罗恩,再看看哈利。把他仔细端详一番后,确认他没有什么不同。

正好马车停下了,海蒂立刻跳下马车。踩在台阶上等他们三个下来。

“听说你晕过去了,波特?”一个拖长的、慢吞吞的声音响起。“你昏过去了,波特隆巴顿说的是真话吗?你真的昏倒了?”

马尔福挤开赫敏,挡住哈利的路,他一脸得意,那双淡色的眼睛恶意地闪着。

“走开,马尔福。”罗恩咬着牙说。

“你是不是也晕了韦斯莱?”马尔福大声说,“那些家伙把你吓得快要哭喊着找妈妈了是不是?”

“闭嘴,马尔福!”海蒂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就要揍他。

她突然发现自己得仰头看他,马尔福比她高了。

看见海蒂的拳头,马尔福瑟缩一下,他的跟班克拉布和高尔都围过来后,马尔福又恢复了那副张狂的模样。

“海蒂!”赫敏叫道,她与哈利上前把海蒂挡在身后,“走开,马尔福。”

“你这个泥巴——”

“——发生什么事了?”卢平教授从马车上下来。

“哦,没什么,教授。”马尔福扫了一眼卢平袍子的补丁和破旧的箱子,对着克拉布和高尔傻笑起来,带着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上石阶进入城堡里。

“走吧,我们也快走吧。”赫敏催促着,对罗恩使了个眼色,拉着海蒂就往里去。

“他比我高了!”海蒂气愤地说,“我刚刚竟然要仰着头看他!”

“就算他比你高两个脑袋,也不是你的对手,海蒂。”罗恩说,“你看他刚刚那个傻样,你一举起拳头,他就害怕得直躲呢!”

“不要总是撺掇她和马尔福打架,罗纳德!”赫敏严厉地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行为。”

海蒂和罗恩都撇撇嘴,但也不敢反驳赫敏的话,不然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进入门厅后,他们离礼堂就很近了。遭遇讨厌的摄魂怪后,海蒂觉得自己急需热腾腾的美食安慰。

“波特,格兰杰,你们俩来一下。”麦格教授隔着人群喊道。

他们四个茫然地挤过人群,来到麦格教授面前,“哦,不用紧张,我找你们有事。去吧,韦斯莱、戈洛瑞德。快去礼堂。”

海蒂和罗恩并肩走进礼堂。“麦格教授叫他们去做什么?”罗恩问。

“或许是关心他们呢?刚刚哈利可是晕过去了。”海蒂说。

“可是我们都在一起啊,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

“大概是因为赫敏是我们里面最靠谱的?教授比较信任她。”海蒂轻快地说,“我们坐到那儿去吧!”

她指的方向正是纳威。

弗立维教授领着新生们走进来,主持分院仪式,直到仪式结束,麦格教授才领着哈利和赫敏进来。

他们刚坐下,海蒂就迫不及待问:“你们去做什么了?”

“让庞弗雷夫人为我检查了一番。”哈利看上去有些不开心,并不想多提。邓布利多开始讲话后,他立即住了嘴。

“……摄魂怪会驻扎在学校的每个入口,在他们逗留期间,任何人未经允许绝对不能离开学校,摄魂怪不会受到伪装欺骗,隐形衣也不行……”

“不……”海蒂不开心地噘起嘴,这意味着用隐形衣和哈利出去的计划彻底夭折。

今年有两位新教授,一位就是黑魔法防御术的卢平教授,另一位则是海格,他会教授保护神奇生物课。

海蒂为他们两位送上了热烈的掌声,卢平教授看上去确实有两下子,而海格又是他们的朋友,这可真是令人开始的事情。

“可是我没选保护神奇生物课,”海蒂一边吃着炖菜一边说,“只有你们上课的时候多支持海格了。”

“我们会告诉你课上讲了什么的。”赫敏说,她嘴里塞满了食物,“快,我们得去恭喜他。”

长桌上的金色盘子里那些食物残渣消失后,邓布利多宣布大家需要回去睡觉了。

跟着人群经过教职工长桌时,赫敏尖声叫道:“恭喜你,海格!”

“啊,多亏了你们!简直不能相信,了不起的人啊,邓布利多,凯特尔伯恩教授说他受够了以后,直截了当找到我,这正是我一直想要的……”他心情激动,用餐巾捂住了脸,麦格教授示意他们走开。

按照传统,保护神奇生物课是一门非常轻松简单的课程,极好拿分,几乎九成的学生都选了这门课,海蒂就是剩下那一成。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选这门课,海蒂,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上课了。”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罗恩还在鼓动她选课。

“可是我真不喜欢接触那些神奇生物,我不喜欢龙,也不喜欢弗洛伯毛虫。神奇生物总会弄得脏兮兮的。”海蒂皱着脸说,“我很想支持海格,但也不想接触那些东西。”

“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哈利立刻说,“海格一定也希望看见我们都在的。”

“那好吧。”海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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