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Harry Potter[Alter]（Avenger组）】
卢娜的动作很快，当天黄昏时分，他们就收到了回信——一缕黑烟。伏地魔教会了他如何读这个东西。
当他们根据回信的指示来到靠近霍格莫德村的禁林边缘时，有两个瘦高的身影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哈利靠近时有穿越屏障的感觉，这解释了为什么，身为魔法部仅次于哈利的头号通缉犯，他们敢公然在这样开阔的公共地点逗留——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兄弟。
哈利脱下隐形斗篷，警惕地攥紧了魔杖，双眼紧紧地锁定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逃亡生活对他们显然也不怎么友好，他们看上去消瘦、憔悴且疲惫。
他们和哈利一样警惕，浑身紧绷着，面色冷淡，但双眼却灼灼，带着某种危险的狂热。
哈利不明白伏地魔联络这两个人想要干嘛，但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哈利都有办法应对。
待哈利走近到社交距离，罗道夫斯将手伸进了口袋。
哈利的魔杖尖微微抬起。
罗道夫斯看到了这个动作，做出了一个示弱而安抚的手势，而后，他双手呈上了一根魔杖。
十三英寸半、紫杉木、凤凰尾羽，和哈利手中的魔杖双生的、伏地魔的魔杖。
“依照主人的指令，我们将这个带给你。”罗道夫斯说。
哈利谨慎地伸出手去。当他的指尖触及到那根紫杉魔杖时，他感到了与第一次触碰冬青魔杖时相同的、奇异的热量。在他的另一只手中，冬青魔杖欢欣地震动着。
哈利收起了紫杉魔杖。
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见哈利收起了魔杖，罗道夫斯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的任务便完成了。之后我们会引开傲罗的注意。短时间内不要去北方。” 罗道夫斯冷淡地说道，随后便转身，和他的兄弟一起离开了。
哈利最后听见了随风带来的一声，微弱到仿佛幻觉的“保重”。大约是拉巴斯坦的声音。哈利知道，这不是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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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必要那么做。」哈利面无表情地说。
「我给他们的命令只有送魔杖。」
哈利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往尖叫棚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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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哈利就察觉到氛围上的不对。
果不其然，当他推门进入时，就看见罗恩坐在没有火焰的壁炉边上，一双眼睛执拗地盯着空荡荡的炉膛。
“你去哪了？”
“外面。我带了报纸。还有你喜欢的菜肉烘饼。”哈利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纸袋。
“是吗。”罗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听到着熟悉的语气，哈利的火气也噌地上来了，把东西往地上狠狠一放：“你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罗恩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压抑已久的疯狂：“你诚实地告诉我，有没有赫敏的消息？”
哈利顿了一下。他不确定告诉现在的罗恩是否是一个好主意，罗恩可能会做出任何事情。
但就像哈利了解自己的朋友，罗恩也了解他。
罗恩嗤了一声：“所以你知道。但你觉得没必要告诉我，是这样吗？”
哈利压下自己心中的火气：“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别歪曲我的意思。”
“好吧，”哈利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答应我，听的过程中别打断我，也别过度反应。”
“我为什么会过度反应？”罗恩有些刻薄地讥讽。
哈利瞪了他一眼。但他确实不应该瞒着罗恩。
“……赫敏在圣芒戈。”
“什么！”
“别打断我！她在圣芒戈。他们折腾她，吐真剂、摄魂怪、摄神取念……然后他们绑架了她的父母。”
“然后你之前还打算瞒着我？！”
“我没有！我是准备告诉你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总得给我时间考虑怎么说——”
但这时罗恩的注意力终于完全落到了消息本身上。他跳了起来，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
“这不应该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的。”他狠狠地看向哈利，“如果不是因为你！——说到底我们当初就不该跑！我们为什么要跑？所有——所有的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一开始没有站在原地等着别人干掉我。我以为你参与进来的时候，是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的呢。如果你改主意了的话——”哈利平静而空洞地说。
“我以为我知道。但是现在呢？【你】知道你现在想要什么吗？【你】知道你到底在坚持的是什么吗？”罗恩吼道，他的话向刀子一样刺向哈利，“金妮——已经——死了！死了！我的妹妹——下一个是谁？赫敏吗？她已经在医院了，天知道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罗恩嚷着，停下了走动的脚步，盯着哈利的双眼，不让他移开视线：“而我们呢？我们每天在这里，到底在干嘛？这样的日子有尽头吗？现在过的每一天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根本没想过，在这里熬一天算一天，直到其他试图保护你的人都一个一个死掉！”
哈利感觉自己浑身都疼痛着。罗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他无法反驳。
“你不是说已经准备好去死了吗？怎么，你还要等人给你搭个舞台，好配得上你救世主的牌面吗？”罗恩喊道，似乎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真抱歉让你这么想了，那么我[]干脆——”
“我不是这个意思！”罗恩粗暴地打断他，“我的意思是，要么去死，要么让其他所有人去死，你总得做点什么吧！”
“如果你不做，那就我来做。圣芒戈是吗？”罗恩整了整自己的袍子，越过哈利往外走。
“你要干嘛？”哈利攥住了他的手臂。
“救她出来。”
“你疯了吗？到处都是傲罗！”
“我不在乎！”罗恩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我不——他妈的——在乎！她在受苦！她在受苦，因为我们失败了！我不能——”
哈利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第一个朋友就着被他攥住的手臂滑坐在地、泣不成声。
罗恩说的对。他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和魂器不同，那时他还可以说服自己，这是拯救所有人的旅程。现在，所有的苦难都是源于他自己的，源于哈利·波特的。
他们会遭受所有这一切，只因为他们对哈利·波特交付了友爱、亲情。
又或许，这就是向哈利·波特付出爱的代价。任何一个靠近他、给予他爱意的人都注定会遭遇不幸，甚至为他而死。
他不知道如果罗恩也出事，他该怎么办，他会怎么样。他无法承担这样的代价。
现在的旅程，是完全属于哈利·波特的旅程。是他的——说软弱也好、顽固也好、执念也好，只是他的。没有理由让其他人参与进来，没理由让其他人付出代价。这不公平。
哈利看着终于承受不住、崩溃的罗恩，脑海中默念：「昏昏倒地。」
哭泣声停止了。
他忍不住再一次感慨，这个阿尼玛格斯还真特么的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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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将罗恩留在了霍格沃茨的门厅。
他没有办法将他送回陋居，那里一定被傲罗围满了。这里大概是除了陋居以外，对罗恩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了。哈利相信麦格教授、霍格沃茨的教职工们会保护好罗恩。
他最后看了自己最初的朋友一眼，朝湖边的方向走去。
「你还要去哪？莫非你想要去祭拜你那位善良又伟大的提线人？真是个忠诚的小人偶。」
「你不想看看自己的坟墓吗？你应该没见过吧。没听说上一次有人给你造坟什么的。」
伏地魔沉默了一下，命令他：「不要去。」
「怎么？还是害怕看到自己死去的样子？」
「不过一具躯壳而已。」
哈利耸耸肩：「总之，我想去。方向盘在我手里，我说了算。」
湖边安静地坐落着霍格沃茨的墓园。这里沉睡着那些希望最后可以在这里安眠的人，还有那些无处可去的人。
哈利在墓园远离其他所有人的、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这座坟墓着实有些不像话。
首先是这个墓碑，虽然没有不像话到写“神秘人”或是“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但是刻这个碑的人，显然无法在工作时好好控制自己的本能反应。哈利看着这满是刮花的“伏地魔大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而显然没有人知道已故黑魔王的生年。
大约是死后还具有不小的威慑力，不过半年有余，这片墓地就已杂草丛生。或许是人们不敢到这来，又或许人们足够憎恶死去的黑魔王，根本不想为他打理坟墓。哈利猜测大概两者都有。
哈利举起魔杖。
「波特，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不——」
「你会谢谢我的。」这样想着，哈利直接将坟墓刨开来。
人们大概把他们胆敢投注在伏地魔本人身上所有的厌恶都用在了这口棺材上。哈利看着眼前潦草又轻薄的木板棺材想道。
「不许——」
哈利没有理会他，径直撬开了棺材。
大概是在自己身上使用了太多的魔法，即便半年多过去，伏地魔的尸体依然像防腐了一样，和他倒下去的那天一模一样。
他突然又有点好奇汤姆·里德尔原本的尸体现在何处。有一点，但不多。
「为什么要把你的魔杖给我？」哈利问，「知道我之前折断过魔杖，拿来给我做备用吗？」
「那不重要。你用好它就是了。」
哈利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最后摇摆了一下手中的冬青魔杖，感受它在自己手中的触感和重量、感受它随着他的魔力快乐地嗡鸣，然后走上前，将冬青魔杖放入了黑魔王空荡荡的双手中。
「你在做什么——？！」伏地魔听上去诧异又生气。
「借我点知识？我的变形术可没你那么好。」哈利没有理会他。
魂片更不高兴了，但哈利可以感觉到不属于他的知识进入了他的头脑。
哈利深呼吸，挥动魔杖。
和汤姆·里德尔发色一般色泽的曜岩代替薄薄的木板、包裹住黑魔王空荡荡的躯壳、再次沉入地下。
露在地表的部分，哈利按他所记得的，写下了宿敌的生平。
而后，一块崭新的墓碑重新立在了坟墓前。清晰而工整的文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aka 伏地魔*）
Dec.31.1926 – May.2.1998
有史以来最强大危险的黑巫师
被哈利·詹姆斯·波特所击败】
「墓志铭？」哈利乐在其中地问。
「不必了。」只得到干巴巴的回答。
出于恶趣味又或者是心血来潮，哈利还在一侧立了一座死神的雕像。比起老汤姆·里德尔墓边的死亡天使，更像是三兄弟故事里面的那个死神。
最后加上了一些防护咒，哈利满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们走吧，”哈利说，“去一切开始的地方。”
* 陷入了一阵“Lord Voldemort”完整应该怎么翻译写在墓碑上不尴尬的纠结，然后发现翻译版似乎有时候全称也只写作“伏地魔”，我就释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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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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