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并肩跑去,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一支自发组织的飞天扫帚队。他们快速飞过,彩带从天落下。
我看向眼前的人潮,所有的不安都被这番震撼的景象所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雀跃。
楚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收回视线,只见两个想要扮成麻瓜模样的男巫站在我们身前。他们的打扮真的说不出的怪异。
“早上好,巴兹尔!”布鲁克先生说着拿起那个粘糊的糖纸,递给穿着红格子衬衫却搭配着西裤的人。那人把糖纸扔到身边的纸箱里。我微微前倾,那里面都是门钥匙。有一只旧靴子、一份报纸以及刚刚扔进去的糖纸等等。
“早上好啊,约翰,黛西,”那位先生疲惫道,“约翰你们国际魔法合作司这段时间忙得够呛。”
“是呀,”布鲁克先生点头道,“工作就是为了挣钱养家,都不容易。”
“都不容易啊,”巴兹尔迷瞪着眼睛说,“让我看看你们的营地在哪里……布鲁克……布鲁克……布鲁克……”他在羊皮纸上细细寻找着,“在这里,第一片场地就是了,去那里找安东尼先生,他会带你们找到帐篷。”
“谢谢,”布鲁克先生微笑道。
我们挤进人群中,布鲁克夫妇在前面四处张望着,我们四个跟在身后。
“小心点,”楚护在我身旁,警告地看向那个往人群里放烟花的男人。就这一下,我们两个就和其余人走散了。
“在这里!”布鲁克先生晃了晃手说。他的个子很高,我们很轻易地就看见了。刹那的慌张消失不见。
楚拉住我的手,我们快步走了过去。
“孩子们快进来吧!”布鲁克先生拉开平平无奇的帐篷帘子,笑着说。
我快步进去,眼前的屋子再次让我愣在原地。这里面居然是套完整的两居室,甚至还有厨房和浴室。
“韵,快来!”温迪招了招手。
我缓过神,从楚手里拿过我的斜挎包,跑了过去。拉开门帘,里面放有三张单人床。
“这个房间是我们三个的,男士们住在另一间。”布鲁克夫人坐在靠窗的单人床上说,“床垫挺舒服,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孩子们!”布鲁克先生在客厅喊道,“都出来一下!黛西自行决定!”
布鲁克夫人接过我的包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收拾收拾!”
布鲁克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现在,我要去外面拾柴火,然后点燃炉子,你们四个能不能去打点水?”
“爸爸,我们为什么要用麻瓜的方式生火?”温迪疑惑说。
“温迪,不要忘记防备麻瓜的安全条例,”布鲁克先生提醒道。
于是,我们提着三个空水桶,霍利斯抱着一口炖锅激动愉快地走出帐篷。
太阳已经升起,薄雾渐渐散开,四处都是帐篷,我们根本无法预估这里有多少人。
“韵!”刚走出没几步,就见到秋拉着迪戈里的手跑过来。她激动地挥手道,“好久不见啊!”
我们寒暄几句,就继续去打水了。
……
打完水回来,我们四个聚在铁锅和水壶旁,低声讨论着。
“一会儿要买什么?”温迪开口道。
“全景望远镜,”我紧接着说,“可以回放画面的那种。”
“还有保加利亚队的纪念品,”霍利斯说,“我可太喜欢他们队的找球手了。”
“谁呀?”我问。
“威克多尔·克鲁姆,”楚挑眉看向我,解释道,“保加利亚的找球手,外面很多人都戴着他的徽章。”
“你们没有看到过他在赛场上的英姿!”霍利斯激动地站起身,“那块头,”他抬手比划着,“都有两个我了!”
“你们想要出去逛逛吗?”布鲁克先生蹲在柴火问道。
“嗯!”我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韵和楚能不能帮我生一下火,”他垂眸看向一地折断的火柴,说。
“先生,是这样的,”我蹲在他旁边示范着如何点燃火柴。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可是,让火旺到足以煮饭是很不容易的。温迪多次隐晦地提出,可以使用魔法,但都被布鲁克先生拒绝。最终,还是布鲁克夫人发了言,布鲁克先生才退步。火终于旺了起来,柴火时不时地发出“噼啪”声。
“当下最重要的人物来了,”布鲁克先生看向帐篷外,他站起身笑着走出去,他的声音响起,“卢多,许久未见了!”
“是呀,约翰,”另一个男人开口道,“黛西呢?”
“在里面,我们正生火呢,要进来吗?”
“那是谁?”温迪小声问。
“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卢多·巴格曼。你们在里面待着。”布鲁克夫人小声说,她微微一笑,走了出去。很快,她的声音就传来,“卢多,好久不见。”
“黛西!”巴格曼先生说,“温迪呢?我们还见过几面,不过她应该已经把我抛在脑后了!”
他们一行人热闹地走了进来。
“孩子们,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布鲁克夫妇走到我们身边,“我女儿还有她的朋友们!”
“你们好啊,”巴格曼先生笑着挥了挥手。
“卢多以前可是魁地奇国际球星!”布鲁克先生笑着说,“他穿得这身球袍就是他当年所在的温布恩黄蜂队的!”
“都是过去了,”巴格曼先生挥了挥手,笑道,“约翰,你一会儿要去到部长身边,妻子和孩子们怎么办?”
“黛西有票,”布鲁克先生微笑着说,“孩子们更喜欢热闹。”
“也是,”巴格曼先生歪头小声说,“部长身边的那些人都是,非富即贵的。里面的气氛一定不好。”
“卢多,我让孩子们出去逛逛,”布鲁克先生适时开口,“我们到这儿就一直在帐篷里忙活。”他看向布鲁克夫人,“黛西,带孩子们出去吧!”
“好啊,”巴格曼先生笑着点了点头。
布鲁克夫人和我们一起走了出来。此时天已经大亮,外面更加热闹了,耳边也不断地响起幻影显形的声音。
“你们去玩吧,中午回来,”布鲁克夫人朝我们挥了挥手,再次走进帐篷。
“去哪里?”温迪激动地问道。
“随便走走吧,”霍利斯站在她身旁,立刻回答道,“这地图上也看不出什么。”
于是,我们决定先离开帐篷处。
“布鲁克先生不跟我们一起看比赛吗?”楚问。
“对呀!”温迪点头,“他是国际魔法合作司的,他一会要在部长身边。”
“你们好!”卢娜从一顶帐篷里走了出来,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保加利亚的围巾。
“好久不见!”我们说。突然,周边响起了狮子的吼叫声。
我们几人瞬间凑到一起,紧张地看向四周。
“无需紧张,”卢娜歪了歪头,说,“那是这条围巾发出的声音,”她说着垂眸看向围巾。
我们这才发现那围巾上逼真的狮子。
“这样啊,”霍利斯尴尬地笑了几声。
“卢娜快过来!”帐篷里传来声音,应该是她的父亲。
“来了,”卢娜说完,看向我们,“我进去了,开学见!”
我们再次漫无目的地转悠着。现在,大家都开始屏蔽掉魔法部的警告,每隔几步就会有凭空出现的小贩,他们端着托盘,拉着推车,叫卖着。
“攒零花钱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我们凑在一辆小推车前,激动道。
“这是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道,“你们可以用它回看比赛,新推出的这款,”他拿起一架说,“这个还能慢放画面!”
楚拿起一架看了看。
“也不贵,”小贩凑到楚身前,“九个加隆一架。先生,买回去完全不亏啊!”
“买四架,”楚点头道。
“谢谢你,那我就给大家买,”温迪看了看四周,“火弩箭模型吧!就在那儿!”温迪说着拉着我跑了过去。
钱袋很快就扁了下去,但是我们都很激动地走回帐篷。
“大家好久不见。”
在快要接近帐篷的地方,我们遇到了斯科特·约翰逊。他从一顶蓝色的帐篷里走出来,笑着说。
我笑着“嗯”了一声。
“我们的帐篷离得很近,”他看向大家说,“我一来就看到你们了。”
“确实,”霍利斯开口。
“我们要回去准备午饭了,”楚说,“大家一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那,就不多说了,”斯科特笑着说,“学校见。”
“再见,”我微笑着点头。
“好,”他垂眸道。
回到帐篷里没多久,布鲁克先生就离开了。
时间过得很快,疲惫的我们瘫坐在舒适的布椅上。突然,森林深处传来低沉的锣声,我们激动地站起身,外面悬在树上的万盏灯笼亮起,那条通往赛场的道路被照亮。
“不要着急!”布鲁克夫人说。
我拿起提前收拾好的斜挎包,温迪和霍利斯则把买来的东西在手里攥着,楚淡定地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手上什么都没有。
我们跟着人潮走向巨大的体育场。此时,黑夜如白昼。
“这里有多少人啊?”我不得不提高音量,看向一旁的温迪。
“十万!”温迪激动道。
“一等票!”检票员看了看我们的票,说,“黛西,往前走,然后上楼梯,就在最上面!”
布鲁克夫人在前面带路,我们四个跟在身后。
顺着紫红色的地毯走上楼梯,人们逐渐分开走向两边的看台。我们跟着人群,很快就来到了包厢。这里视野开阔,正好在看台的中间处。我跟着温迪走进包厢在前排坐下。
“包给我,”楚说着拿过斜挎包。
包厢里还没有坐满,大家都兴奋地聊着天。我们所在的地方就好像是必经路一般,半个小时里,布鲁克夫人不断地站起身和过路人打招呼。
因为晚上没怎么睡觉的原因,我渐渐地感到疲倦。四周的声音逐渐远去,我闭着眼睛感觉自己仿佛去到了一片虚无之中。
突然,温迪身体前倾,凑过来说:“韵,马尔福。”
我听后,睁开双眼看去。德拉科正垂眸看向脚下的台阶,金发垂在两鬓之上,一身黑色正装和他与生俱来的高贵傲气感正符。他父亲马尔福先生站在他前面,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说着什么,挽着马尔福先生的那位,傲慢冷漠的女人正是马尔福夫人。
“他变了好多,”温迪轻声说。
我抿唇点点头。这时,他抬眸与我的视线对上。我们就这样隔着人群望向彼此的双眸。
德拉科微微一笑,率先移开目光。他往前走几步,和马尔福夫人说了什么。
想了想,我对楚说:“哥,德拉科在那边。”
楚看去,抬眉道:“打招呼吗?”
我看着他点点头。
“你自己可以吗?”他看着我,问道。
“可以,”我说。
走出去时,马尔福先生依旧和那人在说话,不过马尔福夫人不在那里了。现在的她和德拉科站在底下的过道处。
“夫人,”我走过去,微微低头道。
“苏韵,”她微微抬眉,“德拉科说,你们正在交往。”
“是的,马尔福夫人,”我看向她。
她勾唇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家族。曾在魔法界绽放过,不过,转瞬即逝。”
我说:“夫人,我想我的外婆有她的原因。”
她抬眸看向我,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
我垂眸。
“我先走了,”马尔福夫人看向我身后,随即说,“你们,随意。”她注视着我的眼睛,从我的身旁走过。
我回头,只见她和她先生说了什么,马尔福先生垂眸看向我,然后转身离去。
“德拉科,”我扬起嘴角,看着他,“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勾唇。
明明只是一个假期没有见,再次见面却有种初识那般的怦然心动感。
“你们可以抱一抱啊!”一位过路的老先生开口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我们那时的激情喽!”
我有些别扭地看向地面。
德拉科走过来,牵住我的手,笑着说:“我们的时间还长,不着急。”
“好吧好吧,”老先生挥了挥手说,“再见!”
德拉科微微低头,老先生走上台阶。
“韵,”他轻声说。
我歪头看向他。
“你变了很多,”他低声道。
“那肯定的呀,”我望向他的眼睛。
他垂眸笑着搂住我,说:“韵韵。”
我愣住。这还是德拉科第一次这样叫我。
“我很想你,”他温热的呼吸抚上我的耳朵,我下意识地躲了下。他垂眸笑了笑,接着说,“一直很想念。”
我笑着点头,说:“德拉科,我也是。”
“韵,一会儿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跟紧楚和你朋友,”他小声说。
我微微蹙眉,可楚的声音突然传来。
“韵韵。”
我松开搂住德拉科的双手,后退一步注视着他的眼睛,然后转身看向楚。
“我,”楚看向德拉科,说,“马尔福,我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和我妹妹,搂在一起。”
德拉科垂眸笑了笑,然后看向楚点头。
“你跟我走了,”楚用恨铁不成钢般的眼神看向我。
我回头看向德拉科,他微微一笑说:“再见,韵。”
回到包厢没多久,满天的红、绿、白色的气球从最底层飘向空中。巴格曼先生嘹亮的声音就传遍这个体育场:“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和掌声。霍利斯和温迪都拿出把双手拍骨折的势头鼓着掌。
“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
我们身后的一排观众猛地站起身,他们大声地欢呼着。
“快看!是媚娃!”一个人大喊道。
只见百个媚娃走向了赛场,我和温迪都没觉得什么,可一旁的男士们都像是疯狂了一般,他们挤到站台前,有一种要跳水的感觉。
“霍利斯!霍利斯!你正常一点,好吗?!”温迪大声说,可霍利斯就像是没了灵魂一样,往前走去。
我看向一旁坐着的楚,他没有那么疯狂吧,但他也深深地被那些媚娃所吸引。
“苏楚!”我晃了晃他的肩膀,“你在做什么?”
音乐声停止,楚茫然地看向我,他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我松了口气。此时的体育场里充斥着怒吼声。我回头看向霍利斯,只见他正低着头站在温迪身前。
“你怎么这样?”温迪皱眉道。
霍利斯抿着唇,小心地看向温迪。
“现在,”巴格曼先生再次开口道,“请抬头看去……欢迎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
爱尔兰国家队的队员们快速飞过,烟火声从天空传来,只见一个绿色的巨人正在空中跳着舞,四周响起了整齐的欢呼声。
……
整场比赛精彩绝伦。因为德拉科的原因,我有研究过魁地奇,不过只是理论知识,如今这场比赛下来,我对魁地奇的兴趣变为了发自内心的喜欢。回到帐篷里,布鲁克夫人正在给我们调制蜂蜜柠檬茶,我们几个则激动地讨论着比赛。
“大家快去休息吧,”布鲁克夫人说。男生们钻进他们的房间里。
布鲁克夫人陪着我们进到房间里,她温柔地说:“快睡吧。”
我躺在被窝里,温暖舒适的毯子压在身上,很快就睡着了。
突然,我猛地睁开双眼,也不知道是几点,不安感紧紧地将我围住。我坐起身,小心地走出房间。
布鲁克夫妇正坐在火堆旁聊着天。他们听到声响后,回头看向我,布鲁克夫人站起身,走过来担心道:“怎么了,韵?”
我摇摇头,努力笑了笑说:“没事。”
她抬手抚上我的脸颊,说:“没有发烧,你的脸色很不好。”
“没事的,”我看着她,“我进去了。”
“好吧,”布鲁克夫人陪着我走进屋子里。
这时,我听到了有人从林子深处走了过来,很多人的感觉。
我站在原地,摇头道:“不对。”
布鲁克先生走过来,他皱眉站在妻子身后。营地里的歌声依旧嘹亮,欢快,好像一切都只是错觉。
“快走,”我说,此刻德拉科的那句话回荡在我耳边。“快让大家起床。”我重复道。
布鲁克先生注视着我,没有多问,他转身走向男生那边。很快,那边就传来布鲁克先生的声音。
我们匆匆收拾好,楚紧紧地拉住我。此时的营地里已经没了歌声,四周一片寂静。
“先生,夫人,”我刚想说我想要去提醒所有人时,就被布鲁克先生打断。
“不可以,韵,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护好自己,”布鲁克先生严肃地说,“一旦发生什么事,大家都聚在一起不要分开,切记不要落单。”
布鲁克夫人搂着温迪点头。
“如果分开了,”他压低音量,“两两在一起,总之不要脱离大部队。”
外面响起来第一声尖叫,楚搂住我的肩膀,此时的我们都在等待着真正的混乱。
尖叫声、讥笑声、叫嚷声……起此彼伏地传进我的耳朵。
“不要回头,跟着我往前跑,”布鲁克先生说完,我们跟着他奔出帐篷。
外面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混乱。不断闪着的绿光、漂浮在空中的巫师以及一群拿着魔杖的巫师。他们抱团移动着,脸上还带着面具,头上戴着兜帽。
我来不及细看,就被楚拽走了。我们迅速地跟着人群跑进林子里,身后响起爆炸声、呐喊声还有恐怖的笑声。
我扭头看去,那支队伍逐渐扩大,部里的巫师工作人员拼命地想要冲进去,可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们的行动,有一个工作人员抬头看去,我这时才发现,那些人的头顶上倒挂着几个人。
我们继续在昏暗的树林里小心地走着,大家都蹑手蹑脚的,怕被那些巫师发现。不过,小孩的哭闹声、焦虑害怕的叫喊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着。
“韵……”
我猛地回头看去,是德拉科的声音。可身后什么都没有。眼泪莫名地落下,我蹙眉看向昏暗的树林,抬手拂去泪水。
他肯定知道什么,而且他现在很安全。我想。
现在,我们几人已经走向森林深处,四周十分安静,大家停下脚步。布鲁克夫人脸色苍白地搂着温迪,布莱克先生站在霍利斯身旁,楚则护在我身后。
“所有人拿着魔杖,”布鲁克夫人开口道。她的声音很小,但是那样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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