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两周药剂终于配好了,配合冗长的咒语,薄薄的雾气裹着耀眼的光亮升腾起来,钻石般的火星不时向四外飞溅。
原本漆黑的林子在光亮中几乎看不见轮廓了,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天鹅绒般的颜色。
接着光亮熄灭了,唯留袅袅的白雾,透过它,我看见男人瘦高的身影出现在后面,慢慢地往这边走来。
同时我的身躯也被一同重塑了出来,这意味着联结的魔咒从现在开始起效了。
一路的顺利让我松了口气,心下涌上阵完成了终极任务般的轻快。
此时望着男人在烟雾里停下伸出手来,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我眨巴了下眼睛,立即将粘人的举动归究为联结魔咒带来的副作用。
这副作用倒是不错,我喜滋滋地向前一步很自然地拉住他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预料般的手感不错。
两人的胳膊笔直伸着,烟雾后面的面孔在遮挡下模糊不清。伏地魔就着这姿势停了下,一字一顿地说,“我的衣服。”
“噢,”我恍然大悟,赶紧松开手,红着脸从一旁的矮灌木上捞起衣服塞给他,一边羞赧地嘟囔,“干嘛不直说?”
“我以为这么简单的事……等等,”伏地魔的声音在雾气后面倏然一顿,接着带着点不敢置信地问,“这是什么?你给了我一套……麻瓜的衣服?”
“我看过尺码了,而且剪裁很好,看起来很适合你。”
我控制贝拉在草地上躺下,这样等我从里面离开时,可以使得身体不会摔伤。
“谢谢你。”我望着紧闭双眼的贝拉,又看向灵魂汤姆,“也谢谢你,真的帮了很多忙。”
伤感在心中翻滚起来,我有些不舍地问,“等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要记得,”汤姆轻声说,抬起一只手将我的脸颊捧在掌心。他带着试探性的抚摸很温柔,“我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的指尖滑到我的下巴下面,抬起我的脸望着他,等他慢慢俯下身时,我才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但已经太迟了。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
还不等做出反应,我感觉背上的衣服被猛地一勾,随即踉踉跄跄地跌进了雾气里,身体瞬间一沉,眼前的光线跟意识一起坠入了黑暗。
我感觉只过了几秒,耳边便响起了伏地魔带着点慵懒的叫醒声音。
下一秒黑暗褪去,光刺透了眼睑,我闻声睁开眼睛,发现是窗户前挂的那个东西折射进来的阳光,一面在微风里微微摆动的小镜子。
伏地魔那张好看的面孔就悬在我的脸上方,他盯着我打量了会,发现一切正常后满意地抽开身。
我适应了下新身体,习惯了幽魂的轻飘飘,此时感觉四肢都像是吊着大沙袋一样沉甸甸的,撑起身时格外地吃力。
伏地魔的手绕到我的肩膀后面托着,在腰的位置塞进一个靠枕,试图让我能够坐得更轻松一些。
“这是哪里?”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有些脏兮兮的旧沙发上,身处的客厅阴暗逼仄,它甚至还兼具了厨房的作用,另有两扇门通向别的屋子。
“我外祖父的房子。”伏地魔随口说道,他正站在积满烟灰的炉子旁边,从一口冒着热气的破坩锅里勺起可怕的翠绿色的药剂。
他穿着那件我从路过的麻瓜店里随手捞的白色衬衫,稍长的黑色发梢落在一路扣到最上面的领口边沿,正好露出凸起的喉结。
在这栋到处破破烂烂,满是灰尘的房子里,他几乎精致得格格不入。
“恕我暂时找不到更配得上大小姐,又足够掩人耳目的漂亮宅子。”伏地魔看着用食指小心翼翼地擦了下茶几边缘的女巫,那表情看起来像是桌子上面的不是灰尘,而是有剧毒的粉末。
“白色的衬衫果然很适合你,”我抽回手在沙发靠背上擦了两下,满意地自夸,“我的眼光真不错。”
伏地魔冲我露出冷笑,带着种夸张意味的震惊,“要不是我接受不了光着身子……”他把那碗可怕的翠绿色药剂塞进我的手里,“喝掉。”
“这是什么,”我戒备地端起来闻了闻,鼻尖霎时被一股清新的露水与青草的味道占据。不算难闻,我将信将疑地啜了口,接着脑袋立即转到外面,想把那难吃到难以置信的东西吐到地上。
但良好的修养阻止了随地呕吐的想法,我整张脸痛苦地皱起,艰难地咽下后吐了吐舌头。
余光瞄见一脸看戏的伏地魔,我不忿地再次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边的扶手椅上,看够了戏后才漫不经心地回答,“安神固魂的药剂,能帮你适应新身体。”
“这么说你也喝了?”我忿忿不平地问。
“我可没有因为新身体而昏睡好几天呐。”伏地魔戏谑地说,“还有,你知道自己真的很沉吗?”
他强压住的笑意一下子点燃了我的怒火,甚至暂时盖过了对药剂的恐惧。
我含了一小口,将碗搁到茶几上,然后猛地朝他扑过去。这突袭让没有防备的伏地魔向后重重抵在椅子靠背上。我半扑在他身上,听着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将含在嘴里的药剂灌进对面的嘴里。
伏地魔几乎没有抵抗地接纳了这一记报复,他抬起的手抵在我的后脑勺上微微用力,加深了这个意料之外的亲吻。
我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的嘴唇越来越重地摩擦自己的,引得全身泛起一阵颤栗。我几乎是半趴在他的身上,举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插进了柔软的黑发里。
在指间滑动的头发令皮肤微微发痒,虽然不至于光滑如丝,但却细腻柔软。
良久,我大口喘着气从他的怀里抽离开来,跪坐在沙发上。
“其他人?”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昏迷的女巫,“你把贝拉丢在林子里了吗?”
“她能照顾好自己,”伏地魔意犹未尽地抿抿嘴,漫不经心地说,“哪怕一次,你跟我在一块的时候能全神贯注一点吗?脑子里没有杂念那种?”
“什么杂念?”我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然后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抬起下巴咬了口他的喉结。
我从下往上对上变得幽深的眸子,笑嘻嘻地问,“这种杂念吗?”
“真不错,”他直起身将我推回沙发上,把扒拉在胸口的爪子扯下来,“你一向知道该怎么考验我的耐心。可惜这里不是什么合适的地点,除非你想陷在漫天的灰尘里面。”
虽然话这么说,但他眼中毫不掩饰地闪动着那种捕食者般的神情,还是饥肠辘辘的那种。
“简直像做梦一样,”我仔细打量他,声音几乎像耳语,“你以后都属于我了吗?”
“不,”他瞅了我一眼,“是你以后都属于我。你是我的囚犯,还记得吗?”
伏地魔的目光平静幽深,闪着夺人魂魄的暗光。
我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瘦削的脸颊,指尖勾勒着嘴唇薄薄的形状,“也许我们可以暂时忘掉灰尘什么的……”
接着耳边响起了一阵很轻微的嘶嘶声,来自一条真正的蛇。
“什么!”这毛骨悚然的声音遏制了那些旖旎的想法,我倒抽了口气,循声看向在沙发靠背上露了个脑袋的小蛇。
“这里有蛇!有蛇!”我紧张地抓住伏地魔的衣服,缩起双腿挤进他怀里。
“忘记跟你说我外祖父一家对蛇很痴迷了,”他搂着我,在耳边轻轻笑了声,“现在还想继续吗?”
“你说得对,”我隔着一小段距离轻轻一弹,小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从狭小的窗户穿了过去,“这里不是合适的地点。”
站到屋外面的狭窄土路上,回身望去,房子在盘根错节的树丛后面半隐半现,再加上古树投下的黑暗浓密的阴影,这确实是一个躲避追踪的良好去处。
但把房子建在这片遮天蔽日的林木里却是个有些让人想不通的选择,极差的采光,阴暗潮湿的环境,简直像极了一个巨大的蛇窟。
想到自己刚从蛇窟里出来,我不禁被脑子里胡乱闪动的臆想画面惊得汗毛直立。
“这样子是很不负责的行为,”我朝身边同行的男人埋怨道,“难道你没有在落脚前先清理房子里的小动物吗?万一它们想试试我的口感怎么办?”
“它们知道,”伏地魔说。
“什么?”我惊恐地看向他。
“口感,”伏地魔冲我露出个坏笑,“还挺不错的。”
“在我昏迷的几天里,你把我喂给你的新朋友了吗?”
“当然是我告诉它们的,”伏地魔浅浅笑了下,有些无辜地说,“而且,我确实有让它们不要靠近你。”
空气中满是漂浮烟尘的味道终于被微风吹散了,等我们转出两边高高的灌木树篱,湛蓝辽阔的夏日天空在头顶上一览无余地展开来。
“接下来该去哪里?”站在山坡顶上,我一边问道,一边回身望了望对面山坡上那座气派的大宅子,“你会想念这里吗?也算得上是你的家吧?”
“只是我继承的两栋宅子,仅此而已,”伏地魔懒洋洋地说,“你现在该思考的是接下来要去哪里,该怎么消遣漫长的人生。”
“我来决定?”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半信半疑地问,“你跟我一起?”
伏地魔对上压抑惊喜的目光,轻声反问,“难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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