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后,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下就变空了。
我现在能够占领西奥多平时坐的那把沙发,在上面吃着我的三餐。(它几乎是这个休息室里冬天最舒适的位置。)
我根据书中说过的找到了厨房的位置。我轻轻挠了挠果盘画像上的梨,它咯咯笑起来,然后变成了一个绿色的门把手。
厨房里面摆放了四张长长的木桌子,周围的石墙堆着许多闪亮的铜锅和铜盆,房间的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
至少有一百多个小精灵站在厨房里,它们看着我一个个满脸堆笑,鞠躬,行屈膝礼。身上是一条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它们向我围拢过来,给我递来一大堆点心。
“不用了,谢谢。停下,你们别忙着撞墙。”我扶额无奈地拦着听到我的感谢惊恐万状地撞墙的小精灵。
“我需要做姜饼人,你们可以给我找来我需要用到的东西吗?”
“我们可以为你准备一切,小姐,什么都行!我们可以帮你做好它!”它们尖声尖气地叫着。
“不,不。我需要自己来,这是我送给别人的圣诞礼物,我必须自己来,你们只需要给我找来我会要用到的东西,就可以了。听明白了吗?”
其实我一直觉得做这些东西很好玩,可能做的时候要几个小时,而吃完只用十几分钟。
我用蛋白霜给烤好的姜饼人画上图案,我甚至在姜饼人身上画上了卢卡斯、德拉科、潘西……反正我玩得很过瘾,把他们的姜饼人版塞进给他们的包裹里面,如果他们很气的话,大不了把姜饼人版的我的头给一口咬下来。
圣诞节前夕,我爬到床上双膝跪坐。然后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开始祷告。
“主耶稣,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让普天同庆,普世欢腾的日子,这一刻万国万民都要向你跪拜,向你献上感恩和赞美……”
“……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求,阿门!”
我睁开眼睛,重新躺回床上,把被子盖过头。
“好了,还有明天一次今年我的任务我也就完成了,晚安。”
圣诞节那天一早我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我床脚边放着的一堆包裹。
“圣诞节快乐。”我轻轻地说,虽然没人听。“快来看吧,今年圣诞节你可收到了不少礼物。”
我拿起最顶上的那个包裹,它是卢卡斯送来的,里面是一瓶伤心虫的蜜糖,他总是喜欢收集这些新鲜东西,下次我就把这些蜜糖加进他的水果糖浆馅饼里面。
德拉科送给了我一个胸针,黑色的宝石散发的金钱的光芒很耀眼。
潘西达芙妮这些女孩则送给我一堆饰品,不得不说,纯血家族就是有钱。
而在这些女孩儿们的包裹中,我看到了署名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包裹,这很让我吃惊。
里面是一条很香的茉莉花手环手链,应该是施了魔法让它维持着刚摘下来的样子。里面有一张字条,她告诉我,我的姜饼人很好吃。
看上去是一个很温和的小姑娘。
布雷斯的香水、西奥多的羽毛笔、克拉布和高尔的糖果……
很难想象我今年竟然收到了这么多的礼物,甚至里面还有赫敏和哈利他们的。
我最后拆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纸包,我看见一件厚厚的白色的手编毛衣,还有一大盒自制的乳脂软糖。毛衣上的“S”让我明白了这出自谁的手笔。
我决定要穿着它去参加圣诞宴会。
“嘿,苏。”
“早上好,哈利、罗恩。你们快看我收到了一件手编毛衣。”
“呃,我想我知道它是谁送的。”罗恩呻吟了一声,“是我妈妈,她也给你织了一件韦斯莱家特有的这种毛衣。”他红了红脸。“我跟她说你以为自己不会收到自己家人的礼物。”
“他们也确实没有送,不过我挺开心的,今年圣诞节我收到了特别多的礼物。乳脂软糖的味道很甜美,谢谢她。”
圣诞节的宴会特别盛大,烤火鸡、烤肉、美味小香肠……不过,恕我直言,世界上最难吃的还是英餐。
韦斯莱双子对于我身上的韦斯莱毛衣挤眉弄眼,我抽了一个彩包爆竹,那个声音如同大炮轰炸在我耳边作响,我耳痛地揉了揉耳朵。
“苏,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尝试看出哪一块火焰圣诞布丁里有银西可。”毕竟我很穷。
“可是珀西那块布丁里的银西可差点把他的牙给硌碎了。”
“我们中国的饺子里有时也会包硬币,它代表着好运,所以我觉得吃到它代表着拥有好运。”
“那我帮你也找找吧。”他也低下头去瞅那些布丁。
在我放弃在长的一模一样的布丁之间寻找那块裹着银西可的好运,坐下开始吃布丁时,忽然哈利把一块西可塞进我的手里,上面有些没擦干净的布丁碎屑。
“这样你也是拥有好运了,苏。”他咧开嘴笑,显得有些单纯得可爱。
“谢谢你,哈利。”
其实,吃到西可我也不会拥有好运,我只是喜欢布丁里或者的那块银币。
虽然它只值三块钱。
其实我也弄不清我想要什么。
晚上,我跟平安夜那天一样又祷告了一遍。
“……阿门。”
我放下手,呼出一口气,今年也是顺利完成。
平安夜和圣诞节的晚祷是我和上帝的一个约定。
他回应了我的祈祷,我就履行承诺,在这两天做晚祷,向他祷告。
听说上帝看的是人的灵魂,那么既然我的灵魂还没有见到他或者阎王爷,那我就会继续我的诺言。
假期并没有什么特别愉快的,斯莱特林的寝室里连雪花都看不到。
我脱下鞋子,在雪地里伸展双臂,学着看到过的芭蕾舞者有些蹦跳着踱步。
我认识过一个舞女,在酒吧里。
我那时整个人都是荼靡和疯狂,喜欢烈酒、胡乱地舞蹈和歌唱。我发疯的狂笑,在那里都是堕落和黑暗,人性的疯狂和黑暗面都在那里肆意释放。
我对她的容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就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浓雾,但她在我眼里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我又一次在街上**着双脚浑噩地一边转着圈一边引吭高歌,这街上的人很明显知道我是怎么了,在看着又一个滑稽的醉鬼在那发疯。
人群冷漠又喧闹又腐烂。他们听不到灵魂低处的嘶哑,他们看不到心底深处的痛苦,他们不知道绝望之下隐隐的挣扎。
她伸手牵走了我。
在酒吧外面总是有人等待着喝醉的独身女人,然后“捡尸”。我也遇见有人想要把我拉走过 ,他们陷进了温柔又残忍、缠绵且致命的沼泽。
但是我顺从地被她牵走了,她的手心温热,带着湿气,她身上是我觉得刺鼻的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是廉价的甜丝丝的味道。
我早就不记得她的本名,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连生命中留下深刻气味的人都不记得名字。
她是一个活在风尘当中的舞女,她有个花名,叫Rose,一个很常见的风尘女子的名字。
她用热毛巾给我擦脸,为我整理头发,给我找出干净被褥睡觉,给我唱母亲们的摇篮曲。
我在她那里住下了。
她不仅要付房租还要养我,但是她很开心。她在每一天的清晨和夜晚亲吻我的额头,在我出去拿着自己打工挣的钱喝酒时给我熬醒酒汤。
她不肯要我的钱,她叫我“我的罂粟、腐烂的玫瑰。”,她温柔地脸贴在我的脸颊上,用她柔软的手抚摸我的脸。
“乐的声音那么好听,不能被酒精和烟烧坏啦。”
我唯几会的几只舞是她交给我的,她说我漂亮,跳起舞来更漂亮。
她说有一只舞,我只能跳给我喜欢的人看,她即使身在风尘却有着一颗对爱情抱有纯洁、浪漫和美好的心,这使她像个少女。
她有过一个孩子,但是是个死胎。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也要叫她乐。她一定会是个快乐的小姑娘,我想她一定是个女孩,我梦见过她。”
她教我怎么挣钱,告诉我哪里的东西最便宜,用布料给我做衣服,她的手很巧,我在别处看不到她手下的那些花样。
她让我给她讲哈利波特,讲我喜欢吃的东西,她给我念诗,给我做东西吃。
我生病她会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我任性、暴躁、发脾气她从不会记恨我有多过分,我被她简直要宠坏了。
她说那天她听到到了我的嘶哑,看到了我的痛苦,明白我的挣扎,她知道我将要去做什么。
她说她愿意爱我,她决定用她余下的所有爱我,填补我的缺口。
她说她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她应该成为我的母亲。
可是她要死了。
我在那一刻终于败伏在那已经压在我头上许多年的“命运”。
我向各路神仙拜求,我向那么多神明祈祷,最后上帝给了她保佑。她开始好转了。
我承诺如果他可以救救她,我就在每一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向他祷告。
我答应陪伴他。
次年冬天,她旧疾复发,没有撑住,死了。
“答应我,乐。”
“请你,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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