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
开学后的第三个星期二半夜，已经断断续续喝了一打缓和剂的艾瑟琳终于找到那个搁在有求必应屋柜子里的冠冕。
"拉文克劳寻找智慧..."她努力分辨，低声念出冠冕投射在书架上浮现的铭文，魔杖尖端的光晕扫过那些扭曲的书架。
艾瑟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作为拉文克劳的学生，她比别人更能清晰感受到冠冕在呼吸。
而那些缠绕冠冕的黑雾如有实质。
她感受着胸口的改良窥镜发出熟悉的热量。艾瑟琳立刻咬破舌尖，铁锈味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但她的右手还是不受控地抬起。
冠冕突然唱起歌来，是五年级时弗立维教授教过的妖精战歌。
艾瑟琳甚至怀疑不是冠冕发出的声音，而是自己的大脑。
艾瑟琳的瞳孔开始扩散，她清晰地看见自己站在梵蒂冈秘密档案馆里，面前摊开着《所罗门之钥》真迹；看见尼可.勒梅的手稿在眼前自动翻页；看见自己解开炼金术有关灵魂终极问题的瞬间，所有魔法原理都如水晶般澄澈透明。
艾瑟琳的魔咒学一直名列前茅，但单从天赋来讲其实弱于赫敏。但她现在觉得自己也能创造出比斯内普发明的神锋无影还伟大的魔咒。
“知识应当被共享。”冠冕发出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声音，但尾音带着蛇佬腔的嘶嘶声，“而我乐意这样做。”
这不是最开始的冠冕…只是魂器的诱惑而已。
艾瑟琳恢复清明时，发现自己已经把裁断者戳进了冠冕的边缘。她又对着正中间的位置再次插进去，这才长舒一口气，甚至毫不犹豫地再次转动匕首，刃面顺着裂缝摧毁冠冕。
可怜的冠冕炸裂，有求必应屋下起了玻璃雨。
艾瑟琳跪在满地闪烁的碎片中，感受着裁断者渐渐冷却，她的右手掌还在滴血。
又过了几分钟，缓过来的艾瑟琳收集好冠冕的碎片。心情变得很好，从明天开始她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只有梅林知道如果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她会不会去开发新口味的缓和剂。
也许是没有斯内普的高压打击，哈利的魔药学成绩居然稳步上升。但赫敏的脾气则越来越差，她给魔法部送去的几封关于改革学生教材的意见信都石沉大海，连一封敷衍的官方回信都没有。
艾瑟琳实在看不下去赫敏的低气压，终于在一次去地窖的时候跟斯内普开口了。
“您介意我把您的教材借给赫敏看一下吗？”
斯内普当然不愿意让艾瑟琳以外的人看到自己的笔记，但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艾瑟琳第一次跟自己正常交流，他怎么能拒绝呢？
“送你的东西你自己决定就好。”
艾瑟琳立刻就察觉出斯内普低落的心情，她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能立刻共情面前这个人。
艾瑟琳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您不喜欢的话就算了，那我告诉赫敏一点您记录的小窍门可以吗？”
斯内普只能听见前半句话，艾瑟琳终于正常了，终于用以往的语气跟他讲话了：“可以。”
“教授。”艾瑟琳看着斯内普，攥紧自己的小挎包，那里面装着被她销毁的魂器。
“嗯？”斯内普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杏眼直愣愣地闯进他的视线。
艾瑟琳感觉鼻子有点泛酸，视线变得模糊。她赶紧低下头：“很快就好了，请您再忍受一段时间。”
“什么？”斯内普没听清艾瑟琳说的话。
“没什么，教授。您…您还好吗？”艾瑟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云山雾绕，又解释了一句，“事实上，我听到过一些传言。关于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据说被伏…神秘人下过诅咒。现在看起来这似乎并不是传言。我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斯内普明白艾瑟琳在担心什么，他的胸腔涌起可耻的窃喜。
他想多感受一会儿，但又不忍心艾瑟琳担心太久，斯内普立刻开始举例，“除了奇洛以外没有人死亡。洛哈特在圣芒戈过得不错，穆迪也只是被关了一个学年而已，他现在还在为凤凰社效力。卢平结束教职以后甚至能去沙菲克庄园养老，你甚至还应允他一切结束后仍要照顾他…”
斯内普的语气越来越奇怪。
“不是照顾！”艾瑟琳赶紧解释，她当时就想跟斯内普解释但又觉得开口很突兀，结果斯内普居然把那句话记到现在？“我只是在能力范围内提供给莱姆斯一个能居住的环境。当然，如果…如果未来我的伴侣会介意的话，我会帮莱姆斯找个更合适的地方…”
斯内普瞳孔微颤，艾瑟琳已经想到这个了吗？
艾瑟琳感觉脸颊涨得难受，不需要镜子也能猜到现在红成什么样：“比如投资个酒吧什么的，莱姆斯大概也不会介意…”
“那是你的事，不用告诉我。”斯内普的眼神变得空洞，常年的卧底生活已经让他对大脑封闭术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艾瑟琳意识到自己的冒昧，没再说什么“您是我最尊敬的教授、最爱戴的长辈，所以希望您给我指点”这种她自己都不信的空话。
她不知道如果斯内普猜到自己精心教育的学生居然对自己产生不该有的心思该多愤怒。
斯内普没想等艾瑟琳的回答，但她真的不说话却让他燃起怒火：“我今天要用的材料呢？”
“都处理好了。”艾瑟琳迅速回答，她终于等到下一个话题了。
斯内普不愿被艾瑟琳直视，他快速站起来走到操作台旁仔细观察那些材料，很希望能借此生事。但不得不承认，艾瑟琳的精益求精就连他也挑不出毛病来。
但他很快想到另一件事：“斯拉格霍恩给你的福灵剂呢？马尔福说你因为表现不错得到了奖励，把它交给我，我不希望再出现二年级的那种事了。”
艾瑟琳支支吾吾，她还没从斯内普这儿搞到一瓶呢，怎么还被他惦记上了？
该死的马尔福，亏她最近还对他有那么点怜悯。
“我…我送人了。”艾瑟琳垂下肩膀。
“送人了？”斯内普眯起眼睛看向艾瑟琳，“我觉得你还没有独立熬制福灵剂的能力，你就敢把这样的东西送给格兰芬多的学生？”
“您怎么知道是哈利？”艾瑟琳抬起头。
“原来是波特？我还以为是隆巴顿那个怯懦的蠢货。”斯内普轻而易举就诈出来答案，但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大脑封闭术很好地控制他的情绪，甚至让斯内普觉得这件事有些可笑，“他就这么收下了？没在乎你有可能遇见的危险？你的危险可大多是被他弄出来的。”
“我跟哈利说…”艾瑟琳攥紧袖子，“我说我能求您再给我一瓶福灵剂。”
“你真够自大的。”斯内普不再使用大脑封闭术，他现在是真的气到想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无限制地纵容你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底线？福灵剂？你以为那是加强版的欢欣剂吗？我会给你无限提供？”
“我没这么想！”艾瑟琳不想被斯内普误会，“我这么说只是为了劝说哈利接受而已，我不认为自己能从您这儿得到一切。”
艾瑟琳的语气带着一点儿恳求，她不希望被误会成一个仗着斯内普的重视就有恃无恐的浅薄家伙。
斯内普越过艾瑟琳，快速走到材料柜旁边，像是想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转过来直视艾瑟琳：“你为什么不认为自己能从我这儿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什么我没拿给你？就连你自作主张拿走蛇怪鳞片那种危险材料我都没有追究！”
这话把艾瑟琳彻底搞糊涂了，她现在弄不清楚斯内普到底想要怎样的回答。
“…出去。”斯内普发话，但还不等艾瑟琳有所动作，他就自己走到门口，“你待着吧，把活地狱汤剂熬一遍，我回来的时候会检查。别以为我现在不教魔药学你就能糊弄我。”
地窖的门被重重关上，留下艾瑟琳一个人愣愣地待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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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单方面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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