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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光暖寒途

伦敦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丝潮湿与清冷。老旧公寓楼的阴影,将街道分割得斑驳陆离。在这一片灰暗之中,一缕阳光努力地穿过满是斑驳痕迹的窗户,如丝缕般轻柔地洒落在一间狭小逼仄的小屋里。这束光,像是黑暗中的希望,为这简陋的空间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

光线悠悠地落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唤醒了这位饱经岁月沧桑的老人。阿尔弗雷德在柔和的光线中缓缓转动着眼珠,眼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眸中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朦胧与惺忪,目光有些涣散地在屋内游走,最后,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床边。

床边,哈利正安静地熟睡。一瞬间,阿尔弗雷德的眼中满是温柔与惊喜。哈利躺在那张破旧不堪却被阿尔弗雷德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木床上,像一只温顺的小兽。他的脸颊因睡得香甜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甜美的笑容,仿佛正沉浸在一个无比美好的梦境之中。

阿尔弗雷德静静地凝视着哈利,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初见的那一天。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街头巷尾都弥漫着刺骨的冷意。阿尔弗雷德如往常一样,在街头寻找着可以维持生计的物品。路过一个昏暗的角落时,他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声。那哭声,像是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他走近一看,发现一个瘦小的婴儿蜷缩在冰冷的台阶上。婴儿的小脸冻得青紫,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哭声微弱而绝望,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情的世界吞噬。阿尔弗雷德的心猛地揪紧,那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婴儿包裹起来。当他第一次将哈利抱在怀里时,那小小的身体轻得如同一片羽毛,却又带着炽热的温度,烫在了他的心上。

“午安,哈利。”阿尔弗雷德轻声呢喃,声音轻柔得如同晨曦中徐徐拂过的微风,生怕稍大一点声就会惊扰到眼前这个如同小天使般的孩子。

哈利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在看到阿尔弗雷德的那一刻,脸上瞬间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娇艳的花朵上,满是生机与希望。“安安,阿尔!”哈利一边说着,一边将小手不自觉地朝着阿尔弗雷德伸去,那模样,仿佛是在邀请阿尔弗雷德一同走进他那充满欢乐的梦境,分享梦中的快乐。

阿尔弗雷德被哈利的热情逗笑,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哈利的小手,触感柔软而温热。“哈利今天睡得香不香呀?”他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宠溺。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语言,小身子还在床上不安分地扭动着,似乎想要表达更多的喜悦。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哈利的笑声如同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叮叮咚咚地在这小小的屋内回荡着,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活力,温暖着小屋的每一个角落。阿尔弗雷德望着哈利,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他深深地明白,自从哈利走进他的生活,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原本毫无波澜、充满孤寂的日子,因为有了哈利的陪伴,变得充满了希望与色彩。他们的故事,也在这片温暖的阳光下,悄然拉开了精彩的序幕。

时光悠悠地流逝,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降临。街头的喧嚣声也随着夜色的加深渐渐平息。小屋里,阿尔弗雷德正忙碌地穿梭着。他弯下腰,从破旧的橱柜里取出一口锅,放在那满是斑驳锈迹的炉灶上。微弱的炉火在破旧的炉灶中轻轻跳动,那橘黄色的光芒映照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岁月书写的独特故事。

阿尔弗雷德从一旁的篮子里挑选出几样新鲜的蔬菜,那是他今天一早去市场角落捡来的。他的手指灵活地在菜板上舞动,菜刀与菜板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不一会儿,蔬菜被切成了均匀的小块。他将蔬菜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然后耐心地等待着汤煮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简单却格外温馨的气息。不久,阿尔弗雷德精心为哈利准备的一碗热乎乎的蔬菜汤出锅了。汤面上,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蔬菜叶子,尽管这碗汤的食材并不奢华,甚至显得有些简陋,但却饱含了阿尔弗雷德对哈利满满的爱意与心意。

哈利安静地坐在那张破旧的木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尔弗雷德手中的汤碗,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当那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被端到他面前时,哈利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紧紧地抓住汤碗的边缘。那从碗上传来的温暖感觉,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直直地洒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内心瞬间被幸福填满。

就在这时,哈利的眼眶中突然泛起了泪花,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哝:“嗯…呜…!”这简单的声音里,饱含着他从未体验过的温情,那种温暖,仿佛拥有着能够融化世间一切寒冷的力量。

“别客气,孩子。”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道,他脸上的皱纹如同老树那一圈圈的年轮,每一道都藏着无数的故事。“能与你分享这些,我也感到无比开心。”说着,他缓缓坐到哈利的身旁,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汤,让热气散发得更快一些,同时也让汤的味道更加均匀。

阿尔弗雷德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哈利嘴边。“来,哈利,小心烫。”他轻声说道。哈利张开小嘴,一口喝下了那勺汤,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好喝吗,哈利?”阿尔弗雷德问道。哈利用力地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喝…”

阿尔弗雷德静静地看着哈利,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喝着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这一刻,阿尔弗雷德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觉得,仿佛这世间所有的艰辛与磨难,在这一刻都如过眼云烟般烟消云散。只要能看到哈利脸上的笑容,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用餐过后,阿尔弗雷德看着意犹未尽的哈利,提议道:“来,我们一起唱歌吧。”他的声音就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流淌着一种自然而美妙的韵律。

哈利听到这个提议,先是略微有些怯生生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但在阿尔弗雷德那充满鼓励的目光中,他渐渐地鼓起了勇气,跟着轻声哼唱起来:“啦啦…嘻嘻…”

简单而又纯真的旋律在小屋里缓缓回荡,阿尔弗雷德用他那低沉而温暖的嗓音,与哈利稚嫩的歌声交织在一起。这交织的歌声,仿佛拥有着神奇的魔力,将整个寒冷的世界都隔绝在了门外,让小屋内充满了温暖与欢乐。

随着歌声的飘荡,阿尔弗雷德时不时地停下来,向哈利讲述他年轻时的故事。“哈利,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冒险。有一次,我在海边漫步,突然看到一艘巨大的船,那船就像一座移动的城堡。”阿尔弗雷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船的大小。

“那艘船上装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有闪闪发光的宝石,还有精美的丝绸。我好奇地走上船,遇到了一个神奇的人,他会说很多种语言,还知道很多神秘的故事。”阿尔弗雷德沉浸在回忆中,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后来呢,阿尔?”哈利听得入了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手还时不时地随着故事的情节舞动着,迫不及待地问道。

“后来啊,那个人带着我参观了整艘船,还给我讲了很多关于远方国度的故事。我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动物,还有会发光的植物。”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

“哇,好厉害!”哈利惊叹道,眼中满是憧憬。

讲完海上的奇遇,阿尔弗雷德又讲起在古老森林里的故事。“还有一次,我走进了一片古老的森林,那里的树木又高又大,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就像金色的雨丝。我在森林里迷路了,正着急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然后呢?”哈利紧紧地盯着阿尔弗雷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然后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儿。它的羽毛五彩斑斓,漂亮极了。它带着我走出了森林,还和我成为了好朋友。”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

哈利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自己也跟着阿尔弗雷德一起经历了那些奇妙的冒险。

故事讲完后,阿尔弗雷德看着精力充沛的哈利,灵机一动说道:“哈利,咱们今天做个好玩的,怎么样?”哈利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拍着小手,嘴里喊着:“好呀好呀,阿尔!”

阿尔弗雷德从角落里翻出一个旧铁罐、几根废弃的铁丝和一些彩色的碎布。他拿起旧铁罐,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随后用砂纸仔细地打磨着罐身,粗糙的双手在罐身上来回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不一会儿,原本锈迹斑驳的罐身变得光滑了许多。

他拿起一根铁丝,双手稳稳地握住铁丝的两端,眼神专注而坚定。接着,他将铁丝凑近桌面边缘,用膝盖顶住铁丝中段,双手微微用力,铁丝开始慢慢弯曲。他的手臂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隆起,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手中的铁丝,仿佛在雕琢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

“看,哈利,铁丝要这样绕一下,才能让腿更结实。”阿尔弗雷德边说边将弯曲好的铁丝绕成一个小圈,固定在罐子底部两侧,作为机器人的腿。随后,他又拿起一根铁丝,重复刚才的动作,弯出机器人的两条胳膊。在固定胳膊时,他拿出一把小小的钳子,小心翼翼地将铁丝的一端紧紧地缠绕在罐子的两侧,反复缠绕几圈,确保牢固后,又用钳子轻轻夹紧,使铁丝与罐子贴合得严丝合缝 。

接着,他拿起一块彩色碎布,仔细地挑选出颜色鲜艳的部分,用剪刀沿着布料边缘小心地裁剪出一个合适的形状。他手指灵活地捏着剪刀,剪刀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不一会儿,一块形状完美的“披风”就裁剪好了。阿尔弗雷德在碎布的边缘涂抹上胶水,胶水从瓶口缓缓挤出,形成一条细细的线。他将碎布轻轻覆盖在罐子的背面,双手从中间向两边轻轻抚平,确保披风牢固地粘在罐子上,没有一丝褶皱。

哈利在一旁也没闲着,他努力地帮忙递着工具,尽管小手还不太灵活,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认真劲儿。“阿尔,这个给你!”哈利举着一小段铁丝,递到阿尔弗雷德面前。“谢谢你,哈利,你帮了大忙了!”阿尔弗雷德笑着接过,摸摸哈利的头。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一个模样可爱的机器人诞生了。哈利兴奋地拿着它,嘴里还模拟着机器人的声音:“嘟嘟!”

哈利学走路的那天,阿尔弗雷德满心欢喜地张开双臂,鼓励哈利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哈利站在不远处,小身子摇摇晃晃,眼神中却带着坚定与信任。哈利望着阿尔弗雷德,小小的心里满是渴望与憧憬。他心想:“阿尔就在那里,我要走到他身边,像他一直抱着我那样,我也要快点走到他跟前抱住他。”

他深吸一口气,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小小的脚丫在地上踩得稳稳当当,尽管步子迈得很小,却充满了力量。可没走几步,哈利就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心里有些失落和沮丧,“哎呀,我怎么摔倒了,我还没走到阿尔那里呢。” 但抬头看到阿尔弗雷德鼓励的眼神,哈利不服输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我不能放弃,阿尔在等我,我一定要走到他身边。”

哈利双手撑地,努力地爬起来,再次尝试。这一次,他走得更稳了一些,一步、两步……慢慢地朝着阿尔弗雷德靠近。每走一步,哈利心中的信心就多一分,“我可以的,我离阿尔越来越近了。” 终于,当哈利扑进阿尔弗雷德的怀里时,喜悦和自豪瞬间充满了他的内心,“我做到了!我走到阿尔身边啦!”

阿尔弗雷德紧紧地抱住哈利,激动地说:“哈利,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哈利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咯咯地笑着,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在这平凡而又充满爱的日子里,哈利和阿尔弗雷德的感情愈发深厚。他们虽然没有豪华的住所,没有丰盛的美食,但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世间最珍贵的亲情与温暖。他们在这简陋的小屋里,共同谱写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篇章,无论未来的日子会有多少风雨,他们都将携手前行,不离不弃。无论是寒冷的冬日,还是炎热的夏天,他们始终相互陪伴,在彼此的眼中,对方就是整个世界。而这份爱,也将如同那束清晨的阳光,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温暖他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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