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讲出的预言使佩内洛吓了一跳,她就是七月底穿越来的,在听到“爱人”的时候,她脑中闪过一个黑发影子,但听到最后,她心里除了喜悦,就是不得不敷衍伏地魔的厌烦。
佩内洛很快就不得不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专心于她的新任务。
邓布利多带着刚刚成年的艾娃·欧什和偷偷旷工的佩内洛一起跑去了伏地魔小时候去过的一个岩洞。
“门要血才能开……”
艾娃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佩内洛伸手的动作:“他不能知道你来过,把你的血拿远点。”
佩内洛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红色粘稠的液体。
“华人街的鸭血。”她调皮地笑了一下,又遗憾地叹气,“可惜了这么好吃的食材。”
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他们面前出现一个拱门的轮廓。门洞里,似乎是无尽的黑暗。
她们跟着邓布利多走了进去,海水腥咸的气味渐渐消失,苍茫的大海和岩石在他们身后。渐渐地,他们连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门洞里也是水,但不是流动的水,而是死寂的黑色湖水。湖中央散发着微弱的、绿莹莹的光,四下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佩内洛能感受到空气里全是伏地魔的魔力的味道,那种带着死人气息的魔力极其容易辨认。
在那令她感到恶心的魔力最浓郁的地方,佩内洛摸出了粗糙生锈的绿色铜链。
邓布利多带着赞许说道:“很不错呀,克里瓦特小姐,也许汤姆的确是一个优秀的老师。”
他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链条像蛇一样从他手里窜出去,拽出一艘发着绿莹莹的光的小船。
佩内洛的表情像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这个四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地方。
“魔法总是会留下痕迹的。”她撇了撇嘴,说出这个伏地魔教导她时经常说的话。
“看来他对你倾囊相授啊。”艾娃表情不明,声音混杂在山洞的回声里。
“这艘小船应该只能坐一个人,但是汤姆应该不会把未成年的小巫师算进去。”邓布利多说。
他率先走上船,又向佩内洛伸出手。
佩内洛握住他的手,借力登上了小船。
“好吧,那我在这里接应你们。”艾娃无奈地说,看向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
“湖下面是阴尸吗?”佩内洛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开口。
“也许。”邓布利多说,他一向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
气氛又恢复了沉默。
小船开到那散发着绿光的小岛上。邓布利多和佩内洛走了下去。
是一个石盆,里面翠绿的药水散发出闪闪的磷光。
“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佩内洛小声说,把手伸过去。
这倒不是她鲁莽,只是她知道原著。
果然,她的手感受到无形的阻力,停在半空。
邓布利多神色了然:“它只能被喝掉。”
佩内洛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将它变成了一个精美的高脚杯,伸向液体。
“不,佩内洛,让我来……”
那怎么行呢,佩内洛没说话,身上安珀莉萨给的炼金护身符替她挡下邓布利多阻止她的魔咒,迅速将药水一饮而尽。
这滋味并不好受,有点像内脏在被厉火焚烧,同时这种药水像高浓度酒精一样使佩内洛的脑袋晕乎乎的。
“喝都喝了,”她的嘴巴却仿佛被胶水粘在一起一样,像没有睡醒的时候一样不想开口,但她不得不努力张开嘴,用尽力气说,“帮我……喝完……”
她闭上眼睛,把杯子伸进石盆,舀起一杯喝下去,然后又是一杯。
她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脚步踉跄着扑倒在石盆上,舀的药水几乎全撒在脸上身上。
被药水浇到的地方像火灼烧一样疼,同时她开始极度的口渴,嗓子好像要冒烟。
撒出去的部分一下子回到了石盆里,里面的药水几乎没有减少。
一双手接过了杯子,为她舀了一杯。
“对不起,佩内洛……原谅我……”隐隐约约的声音传进佩内洛耳中,但她已经无法仔细思考它的含义。
又是一杯杯灌下,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伏地魔冷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杀了她……”
不!不!巨大的恐慌在她心里蔓延,好像有一双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
“不要……”她哀求着。
一杯药水被灌进了她的嘴里,同时一滴泪水砸到她的脸上。
恍惚间她看见了安珀莉萨,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说:“我对你很失望。”
不要……
佩内洛一下子被巨大的恐惧淹没,好像在沙滩上游玩的人被一个大浪扑倒,口鼻在水中无法呼吸,窒息般的难受。同时,她的五脏六腑是着了火般的疼痛。
“喝了吧……我会带你回家的。”又是隐隐约约的声音,佩内洛只听到了“回家”这两个单词,她费力地张开嘴喝下药水,忽然心里涌上期待。
**
石盆里的药水一点点减少,最后消失。邓布利多立刻拿起里面静静躺着的挂坠盒。
“水……水……”佩内洛喃喃,双手双脚无力地扑腾。
“清水如泉!”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水却在接触到佩内洛的一瞬间消失。
邓布利多用魔法托起佩内洛,和她渡河。
岸边,等待已久的艾娃飞奔过来,满脸焦急,却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划破手打开门,帮邓布利多把佩内洛带了出去。
佩内洛昏昏沉沉地跟着他们不知多久,直到他们把她带到了霍格莫德。
“好好休息一下吧,”艾娃递给她一块她刚刚去蜂蜜公爵买的巧克力,又递来一杯牛奶,“辛苦了。”
邓布利多一直守在她旁边。
艾娃去把安珀莉萨叫来了,她自己则喝了复方汤剂替她蹲在牢里。
佩内洛一看见安珀莉萨就精神了许多,她贪婪地注视着她,心里满是喜悦,还好,那幻象都不是真的。
安珀莉萨开口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目光充满关切和心疼,默默地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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