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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假期末

“有你的信。”

维塔·罗齐尔从乱七八糟的报纸里信件随手抽出两份,双指捻起,轻轻推到正在吃早饭的莉莉丝面前。

莉莉丝放下手里的早餐中,嘴角边还留着牛奶泡沫。盖勒特从报纸中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家女鹅,再次被蠢到。

距离她从对角巷回到家已经过了半个月。在最后离开时,三个人交换了彼此的地址(莉莉丝留的是圣徒们在德国的活动地址),约定好用猫头鹰进行沟通。

莉莉丝拿起第一封信,这封信来自哈利。

【莉莉丝:

我很惊讶可乐居然真的能够从德国飞到小惠金区。

我认真思考了你让我给海德薇改名成雪碧的想法。尽管我尝试了一下,但看起来海德薇不大情愿。

嗯……所以我只好让海德薇多了一个小名。

德拉科和我约定好在下周日车站见面,实话说,我没看懂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是什么样的设计。不过你也要坐特快礼车前往霍格沃茨吗?或者德国人有些其他的方法?

如果是乘坐特快的话,希望能在站台上见到你。

哈利】

第二封信来自马尔福庄园,德拉科还臭屁地喷上了香水和贴了个火漆印。

通篇看下来,除去百分之九十的废话和对哈利的思念的溢于言表,莉莉丝只得到了两个有用的信息:

1.他贴的火漆印章是马尔福家祖传特别定制版。

2.即将开学,然而他的魔法储备基本为零。

德拉科居然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不过吐槽归玩笑,毕竟已经被剧透,分院对于莉莉丝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紧张的——然鹅盖勒特并不这么想,他和德拉科秉持着一样的想法:

"你的魔法技能远远低于同龄人。"她爹拔出魔杖戳戳她的额头,乱糟糟的鸡窝头一下变得平滑,“离开学还有点时间,我决定对你进行一个特训。"

莉莉丝懵逼了。

"同龄人?"她疑惑,"谁?"

她怎么不知道她爹还认识除了她之外的同龄人?

盖勒特:"我。"

莉莉丝:啥?

玩家的san值下降了。

没错,想想他的光鲜事迹——十一岁时,格林德沃就已经打遍了德姆斯特朗无敌手。

莉莉丝:所以爹,这就是你仅仅十五岁就被退学的原因吗?

她爹:…闭嘴。

是的,某人的学历还停留在丢脸的“辍学”状态。

但他说的没错。在同样年龄段,不说他本人,莉莉丝和一众圣徒来比也像个细胳膊细腿的火柴棍——一拧就断。

莉莉丝沉默。

毕竟要是人人都踩着盖勒特的脚印长大,黑魔王不就成批发了吗?

来人啊,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这个新鲜出炉香喷喷的黑魔王!

再早个五十年,那还轮到蛇脸V什么事啊?

不过盖勒特这么做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一方面,超前的魔力能规避许多麻烦,比如校园里的实践课、退而其次撅豆时能装个13;但是另一方面。

他看向正在奋笔疾书回信的自家女鹅。

她不能只做一个平凡的人,这并不是他一厢情愿的望女成凤。

这一切决定于十几年前他做下的决定。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个先知。

早在几十年前他还如日中天的某刻,那只特殊的眼睛就看到了他失败的未来:在命中注定的那一战之中,沦为阶下囚,后半辈子陷入囹圄之中。

圣徒们一步步攻下欧洲的心腹站点,为了胜利举杯的同时,他一个人经受着辉煌必将终结的折磨。

“宿命”像是绳圈,他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他的自矜并不是居安思危。相反,他是张扬又恣意的人,在坦然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和预言吻合,他终于作出了反抗。

“维塔,”他轻轻叩响长桌,穿着风衣的女人站在他身后恭敬地垂首,“我需要你去德国寻找一本书。”

——《中世纪黑魔法秘辛》。

他在格里戈维奇①的口中听到了这本书,里面有着所有失传的魔咒。

(①格里戈维奇:前前任老魔杖持有者)

他不在意疯狂的虐杀或者虚妄的永生,寻找这本书的目的也不是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他所求的是意志的不灭。

被关进纽蒙迦德高塔的第30年,维塔·罗齐尔姗姗来迟地带回了这本书。

他用那双异瞳看向他的手下,然而眼神却直勾勾的盯向深处:"失败从来不是结束。"

"衣钵器皿",一种记载于《秘辛》之中的造生手段。与魂器不同,"衣钵"继承的是制作者的思想和记忆,而并非灵魂碎片。

无论将来的世界将会成为怎么样、日不落帝国是否依然在、有没有人改变了过去和现在,"衣钵"可以在所有的时间中存在。在每一个簇新的世界中往返循环。

1980年7月11日,他正式完成了"衣钵"的炼造。构成的原料是他十七岁的记忆、他的血和一块时间转换器。

这是个和常人没有什么的金发女孩,他没有把自己预言的能力给予她,因此她的那双异瞳更像是摆设。

但她真的吵闹、麻烦、烦神伤心。在进入角色的第二年,邓布利多敲开纽蒙迦德的大门时,看见的就是他一脸嫌弃地被吐了满身的食物,沉着脸训斥襁褓中的孩童。

"莉莉丝·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恶狠狠地说,"我有洁癖,小心你长大以后我揍你。"

不过婴儿显然听不懂他的警告,只是咿咿呀呀地对着他笑起来。

接着,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纸尿裤的他猝不及防的和邓布利多对视了。

格林德沃&邓布利多:……

"真巧,"邓布利多干巴一笑,"好久不见?"

如果他说的是横跨了一整个英吉利海峡直奔纽蒙迦德大城堡这件事情很巧的话……

"不巧。"盖勒特一挑眉,"我不知道有人假期的旅游目的地会选监狱。"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一把年纪了,还是一点也不好糊弄。"

他变出几张沙发,告诉格林德沃自己的来意:1980年,西比尔·特里劳妮预言了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出生。

两年后,她的预言再次横空出世:将有一位"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女孩",将协助救世之星重造世界。

"为什么?"格林德沃问,"为什么一定是她?"

邓布利多说,因为预言中的孩子有个先知父亲,而且她的一生将和"伟大的利益"挂钩。

她就这样背负着毫不知晓的命运,从他膝下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变成现在正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她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回信,抬头时落到他眼里的已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更为成熟的金发女孩满脸泪痕,杂乱的头发在空中纷飞,脸上有血滴滴渗出。然而声音异常的决绝:

———"我只是想回家。"

他并不知道这回异瞳里看到的是多少年后的未来。正如过去的十一年里他从没把眼前的女孩和预言挂钩起来。与此同时,他似乎也没把她当成"衣钵"来看。

莉莉丝抬起头冲他傻傻一笑,嘴角边的牛奶泡沫还蠢乎乎地没擦掉,他也意识到这么多年他的心境早已改变。

有的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名垂青史、永古不朽,但他似乎只希望莉莉丝能够永远幸福。

1991年8月31日,莉莉丝收拾好行李,带上盖勒特提前施了无痕伸展咒的斜挎包,站在纽蒙迦德的门口挽上维塔的手。

在临走前,盖勒特蹲下身和她平视。

“这是送给你开学礼物。”他摸摸女鹅的头,把一串项链放到她的手心,“记得给我写信。”

莉莉丝摊开手,金属的质感有些冰凉。

盖勒特的礼物是那条伤痕累累的血盟项链。

妈呀之前第四章没写完就发出来了所以锁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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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假期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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