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在来到这里前,没想过那人一直费尽心思想搜寻到的伊莱文的藏身之处居然在这里。
她们甚至从没离开过这片土地,就藏在一群麻瓜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小镇……过于灰败了,一栋纯白的别墅在其中鹤立鸡群,显眼极了。
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雪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院子里只有他走来时留下的脚印。
魔杖从腰间抽出,轻轻点上门扉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是伊莱文。
穿着一身滑稽的加大版的衣服——脸和手都被冻的通红,她是被放逐去什么地方了?
还没等他开口,克米莉亚几乎是着急的打开了房子的门。
“教授,快进来。”
他脚步迟疑一瞬,还是踏进房子。
铺天盖地的暖黄色,在他踏进这个地盘的一瞬间就涌了上来,只有脚下的地毯是为数不多的灰白色。
“教授,您等等!您等等,我马上就好。”于是棕色的衣角消失在楼梯转角。
他没有再走近一步,就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女孩慌乱的跑上楼。
伊莱文,神秘的先知家族……波澜不惊的黑眸略微扫过就确定了,整间屋子都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如果忽略那一整面墙的魔咒书的话,这里和一位普通麻瓜的屋子基本毫无差别。
没有人会在一群满腹怨恨的凶徒搜寻下,一丝防护都不做,所以他们从没怀疑过这里——多么胆大包天的做法。
只是……抬手将一缕企图靠近他的魔力轻抚开——这是外溢的魔力?
“嗯?”
那缕应该被他移开的魔力缠绕在了他手指上。
“教授!”魔力散开,毫无踪迹。
他站在门口,看向克米莉亚,就像她说的很快,以至于那一头长卷发都乱糟糟的翘起了边边角角。
女孩端来一杯红茶,宽大的袍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了手肘处。
他移开了目光,视线落回桌子上那些一片狼藉书籍上,眉头一皱:“你从来不看信件吗?”
“什……”一张信件就放在桌面堆积如山的一本被翻看的书上“哦……”她将红茶放在斯内普手边的柜子上后把信封拿起,小声嚅嗫
“好浮夸的印记。”
斯内普轻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信封上火漆的印记克米莉亚一眼就认出来了——马尔福的家徽。
依稀记得德拉科在假期前似乎邀请过她去他家的庄园做客。
克米莉亚抬头瞧斯内普,然后被冷了一眼
:“你最好看仔细了。”
哦,对。
一位小少爷能让教授大费周章跑过来的前提,得是大马尔福退休了。
“是大马尔福先生的邀请?”克米莉亚的猜测应真“我应该没有什么能和他们进行交易的。”
“您是为什么来的呢?”
教授还是马尔福的说客?
“你现在应该问的是你的魔杖。”斯内普将一根熟悉的黑胡桃木魔杖递给了克米莉亚——之前禁林夜游被没收的,天知道她上魔咒课用的魔杖多么糟糕,弗立维教授都在那段日子连连摇头。
如今她却只是平淡的接过。
“至于其他,我相信你肩膀上顶的东西不是什么杂草的果实。”
伊莱文的家族或者能力,对马尔福而言都有利可图,但牵连那些东西加上伊芙做的事……
门被推开,黑色的身影消失。
屋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来了。
他来到这里似乎只是为了将魔杖送回她的手上,再提醒她有一封还未开启的信。
毫无头绪到访与离开,只有桌面的红茶上缥缈的雾气还在弥漫。
它没有去到应该去的人的手里。
她垂下了眼睛,看着棕红的水面雾气减削,水面旋转中一双笑着的蓝色眼睛一闪而过。
克米莉亚轻笑一声用雾气化作的茶匙搅散了水面,眼底却是一片冷色:“混蛋。”
那只老狐狸发现什么了?
一瞬间里这一学期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夜游她避开了可能会让邓布利多看见她的画像、至于那条龙,邓布利多不可能不知道有她的掺和、那就是她禁林的那一次——不对,那一次她阻止了伏地魔续命。
一位强大的巫师的怀疑,对她要做的事而言是极度危险的——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和邓布利多过上那么几招。
她给哈利的银牌还不能表明自己的立场吗?
还是……还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
克米莉亚摩挲着食指的黑戒,像是在勾勒什么符文。
得知一切的她,会不知道什么呢?
又是谁会躲过伊莱文的先知之眼呢?
忽略了许久不适感从脑海深处挖掘了出来,就像自己伸手在脑子里面翻搅了一遍。
右手死死攥紧了发烫到灼热手心的黑戒,一缕魔力刺进戒指,将里面残破的灵魂碎片钉死在那一隅之地。
一双灰败的眸子透过指缝,看见那双高悬天空的一片混沌翻滚的金。
那只眼睛现在的主人露出一个早有预料的笑容。
“不……”残破的灵魂绝望的发出哀求,它已然知道自己暴露,它不能就此消亡!
克米莉亚将黑戒戴回了食指,于此同时,那一缕魔力将那片残魂从黑色雾气上撕了下来。
如同抽筋扒皮的皮肉撕裂声出现在脑海里,凄厉的尖叫震荡着戒中世界。
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把黑色雾气从戒中抽离了出来,冷眼看着那块如烂泥瘫在地上痉挛的残魂。
“伊芙。”
点燃冈特家时那一瞬间的恍惚,是有什么在作祟。
“我以为你会再忍一忍的。”
隐隐有着猜测,她也有耐心和它慢慢周旋——在这次教授到访之前,她是这么想的。
而耐心这个东西得在她能掌控一切的时候才会出现。
“现在,告诉我,你隐瞒了什么。”黑胡桃木魔杖重新回到手里,和之前滥竽充数的魔杖而言,完全是不同的感受。
一点红色在魔杖尖端跃动,点燃地上蜷缩着的她混沌的眼眸,让她战栗不止。
她知道那是什么,她在戒指里看见克米莉亚用那个咒语消灭过一个灵魂碎片——那人的魂器。
她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个被紧紧封闭的容器,无法呼吸。
火舌已经靠近她,死亡挥舞着镰刀靠近她。
亡灵匍匐在地,伸出疮痍遍布的手,亲吻着将给她带来死亡的恶鬼衣角。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我求你……”几近虔诚的乞求,换来的是克米莉亚嫌恶的摘下戒指的动作。
恶鬼没有让她得逞,将戒指扔回了地上,穿过她早已残破的魂体。
“我在问你,隐瞒了什么!”她的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最深处,每一次凝视都像是在审视着对方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一道火光将戒指围在中间,伊芙努力的蜷缩自己,以求不被付之一炬,弱小极了。
仿佛她的生死就在克米莉亚一念之间。
克米莉亚的脸一半被火光映得猩红,一半则被蓬乱的头发深埋着。
她按下额头暴跳的青筋,下达最后通牒:“伊芙·伊莱文,别考验我现在的耐心。”
“伊芙,你耐心比我好,但如果当初你会这么退步……你还会活剖了自己,只为来到这里吗?”
话音才落,原本蜷缩颤抖的伊芙,缓慢站起了身,冷眼看着火焰圈外的克米莉亚。
女人的声音像一曲优雅的古典乐,偏偏语气里的戾气毁了那份端庄: “你这只小畜生!”
一脚踩过厉火形成的火焰圈缓步走到克米莉亚面前,原先魂体上残破的地方也在慢慢复原——只是那双原本应该金黄色的眼睛,依旧灰败。
两只怪物能有什么不一样?撕下这层人皮才算坦诚相待。
克米莉亚了然的后撤一步,一把比她还高出不少的长柄镰刀出现在她手里,镰刀刀面上的黑雾比一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汹涌,恨不得立刻扑杀到伊芙身上,将她啃食殆尽。
“看来现在我们有的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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