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微妙的平衡中滑过。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对塞拉菲娜依然保持着敬畏的距离。
不过,他们倒是心照不宣地理解了她的暴怒。
换做谁,被那种恶心的东西沾上珍视的头发,恐怕都想劈点什么。
倒是斯内普的风评,经历了一场戏剧性的反转。
“你听说了吗?昨天波特在魔药课上差点炸了坩埚,斯内普教授居然只是扣了十分!换以前至少得关禁闭到期末!”一个拉文克劳学生在走廊上压低声音,满脸不可思议。
“是啊,现在感觉……好像没那么可怕了?上次我魔药论文晚交了一天,他居然只瞪了我一眼!”旁边的赫奇帕奇附和道。
塞拉菲娜挽着斯内普的胳膊走过,将这些细碎的议论尽收耳中。
她侧过头,紫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促狭的笑意,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揶揄:“听听,西弗勒斯,你现在可是‘没那么可怕’了。礼堂救美的事迹,让你荣登霍格沃茨年度最受欢迎教授候选了呢。”
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冷哼,耳根却悄然爬上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目不斜视地大步向前,仿佛那些议论根本不存在,只是那微抿的唇角,似乎比平日柔和了那么一丝丝丝。
然而,这短暂的带点黑色幽默的平静,在某个下午被彻底撕裂。
起因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纳威·隆巴顿那被博格特具象化的恐惧,竟然是她最珍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让塞拉菲娜怒火焚心的是后续:莱姆斯·卢平,那个看似温和的狼人教授,竟然公然引导纳威,当众“击败”了那个幻象!
让她的西弗穿着可笑的属于他祖母的老式女装!
这无异于将她的西弗剥光了扔在全校师生面前,用最滑稽、最羞辱的方式反复践踏!
恐怖的杀意瞬间淹没了塞拉菲娜。
她有多久没体验过这种不掺杂任何算计、只源于灵魂深处最原始暴戾的愤怒了?
那双璀璨的紫金色眼瞳,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瞬间化为令人心悸的猩红。
她要杀了卢平!
她不能等到宵禁。
西弗勒斯太敏锐了,他一定会察觉。
怒火灼烧着她的理智,让她无法再多等一秒。
在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还在走廊回荡时,塞拉菲娜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她已经站在了卢平那间略显破旧的办公室中央。
在她踏入的瞬间,空间封锁瞬间展开。
封锁,隔绝内外,任何声音、求救信号,甚至是剧烈的魔力波动,都被死死压缩在这间办公室里面。
“呵,卢平教授,”塞拉菲娜的声音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那双血红的眼瞳锁定了正惊讶转身的狼人,“我们又见面了。”
卢平在看到那双眼睛的刹那,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本能地去抓桌上的魔杖。
但塞拉菲娜根本没给他机会!
一道血红色雷霆,毫无征兆地从她指尖迸发,当头劈下。速度快到卢平只来得及凭借狼人超乎常人的敏捷向侧面狼狈扑倒。
“轰——!”
雷霆擦着他的后背狠狠砸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板上,炸出一个焦黑的深坑,碎石四溅。
残余的带着高温的电弧狠狠抽打在他的腰侧和手臂上。
“呃啊!”卢平痛哼一声,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重重撞在身后的书架上,厚重的书籍和玻璃器皿哗啦啦砸落下来。
剧痛和麻痹感尚未消散,致命的攻击接踵而至。
塞拉菲娜的身影欺近,她的指尖在空中划过。
空痕刻蚀!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利刃斩向卢平的脖颈!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和伤痛,卢平在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旁边一滚。
“嗤啦——!”
利刃狠狠削过他的左肩!被击中的伤口边缘,紫色的星屑状空间元素在伤口边缘湮灭生。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塞拉菲娜眼中血光更盛,第三道血红色的雷霆已然在她掌心凝聚。
与此同时,地窖办公室内。
斯内普猛地从一堆魔药论文中抬起头,心脏毫无预兆地剧烈抽痛了一下,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罩住了他。
塞拉菲娜今天下午的课程应该早就结束了,人呢?
难道被麻烦三人组绊住了?还是魁地奇训练?不是今天……
一个名字骤然划过脑海——卢平!
不好!
他瞬间发动了空间锚点。身影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已出现在卢平办公室紧闭的门前。
果然!
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将整个房间牢牢封死。
是空间封锁!
塞拉菲娜!
他在心中嘶吼,却不敢大声呼喊,生怕惊扰了里面可能正发生的致命交锋。
他立刻将手按在封锁结界上,魔力涌出,告知塞拉菲娜他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也急匆匆赶到——是邓布利多。
老校长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惯常的从容,蓝眼睛里满是凝重和……头疼。
他今天下午听到纳威博格特事件的完整报告时,心头就猛地一沉。
塞拉菲娜对西弗勒斯的在乎程度……
莱姆斯这是在玩火!
他紧赶慢赶,还是看到西弗勒斯已经站在了封锁的门外。
果然!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急促。
“她在里面!卢平!”斯内普的声音嘶哑紧绷,他根本没看邓布利多,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感知那层空间封锁上。
他开始尝试着将魔力凝聚成尖锥,不顾一切地想要撕开一个口子!
办公室内,塞拉菲娜正要劈下的雷霆猛地一滞!
她血红的眼瞳闪过一丝波动。
西弗勒斯在门外。而且他竟然在强行冲击她的空间封锁!
他疯了吗?他不知道强行冲击她布下的空间封锁会遭到反噬吗?!
雷霆下意识地偏移,狠狠劈在卢平脚边的地板上,炸开一个大洞。
杀意被强行压下了一丝。
看来今天杀不了他了。
塞拉菲娜银牙紧咬,心念一动,准备撤去封锁。
然而,就在封锁力量即将消散的刹那,她感觉到斯内普那不顾一切的魔力冲击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因为封锁的松动而更加猛烈地撞了上来。
该死!塞拉菲娜在心中怒骂,强行中断了撤除封锁的动作,试图用自己的空间力量去兜住他那莽撞的冲击,尽量减少反噬。
但还是晚了。
“噗!”门外的斯内普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一丝鲜血从他紧抿的嘴角溢出。
封锁终于彻底消散。办公室那扇本就破旧的门在内外力量冲击下,“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立刻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办公室内一片狼藉,焦黑的坑洞,倒塌的书架,碎裂的物品满地都是。
卢平倒在一片狼藉中,左肩一片诡异的紫色星屑,伤口深可见骨,人已经陷入昏迷,脸色惨白如纸。
而塞拉菲娜就站在房间中央,银发无风自动,周身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暴戾魔力余波。那双眼睛,依旧是骇人的血红。
斯内普根本顾不上看卢平一眼,他踉跄一步冲到塞拉菲娜面前,双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黑眸焦急地在她身上扫视,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塞拉菲娜!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塞拉菲娜血红的眼瞳转向他,看到他嘴角那抹刺眼的鲜红,眼中的戾气瞬间被心疼和愤怒取代。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抬手,指尖带着充满生机的绿光,点在他的胸口。
枯木逢春!
温和而强大的治愈力量迅速涌入,抚平他因反噬带来的刺痛。
斯内普闷哼一声,感觉那股撕裂般的痛楚迅速消退,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塞拉菲娜眼中这才流露出一点满意,但血瞳并未褪去。
“梅林的胡子啊……”邓布利多看着卢平的伤势,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这……庞弗雷夫人恐怕处理不了这种空间腐蚀的伤口……需要立刻联系圣芒戈更专业的治疗师。塞拉菲娜……你……”他的语气带着沉重和一丝请求。
塞拉菲娜却仿佛没听见。她的目光只落在斯内普身上,确认他无碍后,才吝啬地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卢平,血红的眸子里只有一片漠然。
“塞拉菲娜,”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安抚,也带着对邓布利多开口的意图,“邓布利多校长需要处理卢平的伤势。他肩上的……力量需要解除。”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臂。
塞拉菲娜这才极其不情愿地敷衍地抬了抬手指。
一道细微的紫光闪过,卢平伤口上那不断侵蚀的空间之力瞬间消散,只留下狰狞的物理创伤。
邓布利多疲惫地叹了口气:“谢谢……你们先回去吧。等莱姆斯……醒了,我会了解详细情况。”
他看着塞拉菲娜那双依旧血红、毫无温度的眼睛,只觉得无比头疼。
卡斯蒂尔家族的护短啊。
斯内普没再多言,立刻牵起塞拉菲娜的手。
塞拉菲娜顺从地被他拉着,转身离开这片狼藉之地。
只是在踏出办公室破碎的门槛时,她的脚步轻微地顿了一下,冰冷的视线最后一次扫过地上昏迷的卢平。
算你命大。
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邓布利多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望着地上气息微弱的卢平,无奈地低声自语:
“梅林在上……莱姆斯啊莱姆斯,你非得去招惹西弗勒斯干什么……卡斯蒂尔家族的护短……可是在整个魔法界都闻名啊……”
这大概是他当校长以来,最头疼的一次护短事件了,而且护短的那位还是个最难搞的。
回地窖的路异常安静。
走廊里零星的学生在看到塞拉菲娜那双依旧残留着骇人血红的眼睛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贴着墙壁飞速溜走,连招呼都不敢打。
斯内普紧紧握着她的手,步伐急促,黑袍在身后翻滚。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传来的微凉,以及那强压下去的愤怒。
他的心悬在半空,直到推开地窖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将外界彻底隔绝,才稍微落回一点。
门“咔哒”一声合拢。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将熟悉的阴影投在石壁上。
斯内普立刻转过身,没有任何迟疑,张开双臂,将塞拉菲娜整个人用力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手臂收得死紧,下颌深深埋进她柔软微凉的银发里,急促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
“塞拉菲娜……”他的声音嘶哑,闷在她发间,一遍又一遍地低喃,“我的……塞拉菲娜……”
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浓烈到化不开的占有、心疼和脆弱。
他不敢想象如果晚到一步……不能脏了塞拉菲娜的手……
塞拉菲娜在他怀里安静地靠着,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她只是将脸颊贴在他微凉的黑色袍子上,感受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
她微微动了动,像只寻求安抚的猫,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
这个动作让斯内普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了一分,手臂却收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才稍稍松开一点禁锢,微微拉开一点距离。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深邃的黑眸带着无限的担忧和专注,深深地望进她那双依旧残留着猩红的瞳孔里。
他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的眼尾。
“塞拉菲娜,”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请求,“这个……可以退掉了吗?”
塞拉菲娜长长的银色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清晰的担忧和那份只属于她的在意。
那翻腾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在他的目光下,终于开始缓缓消融。
她眼中的血色一点一点地淡化,最终彻底消散,重新变回那深邃璀璨的瞳色。
斯内普无声地吁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塞拉菲娜闭上眼,在他掌心蹭了蹭脸颊,像只终于被顺毛安抚好的大型猫科动物,周身那股迫人的戾气彻底消散,只余下依赖。
乖巧.jpg。
斯内普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壁炉旁那张宽大的紫色沙发边。
这一次,他没有让她坐在旁边。他先坐下,然后手臂微微用力,将她轻轻一带,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是一个全新且带着亲密和占有意味的姿势。
曾经只存在于他心底最深处,梦寐以求却因种种顾虑而不敢逾越的距离,竟在经历了今日后,顺理成章地实现了。
塞拉菲娜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放松下来,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肩窝。
她的银发有几缕拂过他的脸颊,带来微痒的触感。
“他必须付出代价。”塞拉菲娜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斯内普的手臂稳稳地环在她的腰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别担心,”塞拉菲娜似乎察觉到他瞬间的紧绷,抬起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我不会再亲自动手了。”
她顿了顿,紫金色的眼眸在火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我会让邓布利多惩罚他的。他有他的规矩,我有我的方式。他会得到足够的教训,我保证。”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
他相信她的手段,也明白她这是在顾及他的感受,避免他夹在中间为难。
他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将脸更深地埋进她温暖馨香的颈窝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嗯。好。”
塞拉菲娜感受到颈窝处他温热的呼吸和那份信任,心底最后一丝冰冷的角落也被暖意填满。
她微微侧过头,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埋在自己颈窝里毛茸茸的黑发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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