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的景象,莉莉·伊万斯只能想到两种解释:
一,她还在做梦。
二,愚人节提前了几个月,她被人整蛊了。
几分钟前,她睁开眼,揉了下眼睛。这一揉把她吓了一跳。
今天不是周六吗?
她不是还在学校吗?
她不是睡在格兰芬多宿舍,她自己的床上吗?
可眼前的景象……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简直可怕。
首先,这是个相当陌生的房间,她确信自己从没来过这儿。
其次,她睡在一张同样陌生的床上,不是宿舍的四柱床,这张床更大些,是张宽敞的双人床。床上共有两个枕头,一床被子,适合情侣或夫妻使用。
再其次,她身边躺着一个人。
看见那人的人头时,莉莉就想要尖叫了。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时,她就直接叫出声了。
这个正搂着她的,头发乱成鸡窝的家伙不是詹姆·波特吗!!!
她立刻以光的速度——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一把推开詹姆,从床头柜上抓起自己的魔杖——她庆幸她的魔杖真的在那儿,把魔杖尖对准他的脸,用她出生到现在用过的最大的声音大叫道:
“波特!!你怎么在这儿!!”
詹姆被她喊醒了,而且也被她吓了一跳。
他完全没睡醒,没戴眼镜所以比她更难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快,他就和她一样尖叫起来,叫得比她更响:
“……伊,伊万斯??!!”
半个小时后,他们才彻底冷静下来。
好吧,也不是很“彻底”,他们根本不可能冷静。
刚才叫完那两声,莉莉才发现她和詹姆都没穿什么衣服……这是恐怖片,对吧?
詹姆也发现了,于是他们又开始尖叫。
“你看什么!”
“我我我什么也没看!!”
“把头转过去!”
“马上转!!!”
这一刻,莉莉相当感谢她的院长,米勒娃·麦格教授。感谢麦格教授让她做级长,截至目前她已经担任了一年多的级长,扯着嗓门扣四个学院七个年级学生分的经历让她练成了一把好嗓。
詹姆被她的嗓门震慑住,一点也没乱看,但他依然脸红得快要爆炸。
她也快要爆炸了。
他们的衣服,都东一件西一件地散布在各种想得到或想不到的地方,范围之广遍及整个房间,足以见得前一晚的“战况”有多激烈。莉莉脸更红了,这些衣服显然都不能再穿了,她只好去衣柜里找其他衣服。
找完她对詹姆说:“你打算一直光着?”
詹姆结结巴巴: “当,当然不是!我是说,呃,我现在就穿!”
正常情况下,詹姆·波特的头脑都很机灵。但他的机灵在碰上她时总会不奏效,而且现在也不是正常情况。
现在非常反常。
只是拿几件衣服,他就撞了好几次衣柜。拿外衣撞上柜门,拿内衣被抽屉夹手,“砰砰”“啊啊”几下她都怀疑他能一下子顶上四五个包。
“你不能用飞来咒吗?”她问他。
“哦,对,对,飞来咒,对,我忘了。”詹姆头脑不机灵地回答。
他们三下五除二地给自己套上各种衣服,没管它们搭不搭配。詹姆套完一件毛衣,重新开口:“我们,我们不能在校外用魔法。”
他们还没到法定年龄,都还差几个月。莉莉望了眼被窗帘半掩的窗户,外面显然不是霍格沃茨。
“但是我们……”她说,觉得奇怪所以没说下去。
詹姆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们不像是没满十七岁的年纪了。
他们正常的上一次见面,是在昨天晚上,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现在的詹姆和那时候相比明显长大了许多——他个头拔高了些,下颌线变得清晰硬朗,胸肩都宽阔了不少。
连眼镜都换了个款式,他完全是个成年人的模样了。
她也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对视着,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同一个意思:我不知道啊!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过得怎么样?”门口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
这是个耳熟的,起码对詹姆而言宛若救世之星的声音。
西里斯·布莱克出现在那儿,见他们已经换完衣服把房门完全敞开,怀里抱着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
没看出他们的不对劲,他接着说,语气带着抱怨:“反正我过得很不好,哈利一晚上把我吵醒了四次。”
他说完,他们又开始大叫。
詹姆叫的是:“大脚板!”
莉莉叫的是:“哈利是谁!?”
.
“哈利是谁?”
他们在一楼的客厅坐下,西里斯脸上一副“你们吃错药了吗”的表情。
他又重复了一遍莉莉刚才问的问题,以及他们问的其他问题。
“哈利是谁?哈利还能是谁,你们怎么当爸妈的?”
“今天是哪一天?你们睡糊涂了,连这都不记得了?”
“你们在搞什么鬼啊?”
在搞什么鬼啊?
莉莉头一次这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她已经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她不愿意相信——
听听,她和波特都当爸妈了。
看看,这个据说是她和波特儿子的小孩,长得多像她和波特的结合体啊。
看看,摆在对面壁炉架上的那张照片,看着多像她和波特的结婚照啊,布莱克还是伴郎呢。
“莉莉,”西里斯重复完以上这些问题,把哈利抱给她,像传来一枚计时炸弹,“我觉得哈利应该饿了。”
莉莉接过这枚“炸弹”:“……所以呢?”
“所以呢?”西里斯更加不解,“你是他妈妈啊!”
哦,对啊,她是他妈妈啊。所以她应该喂他吃饭,对吧?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母乳哺育,对吧?
炸弹好像要爆炸了,莉莉抱着哈利,惊慌失措:“我不会啊!”
“你不会?”西里斯又把哈利从她怀里抱了回去,“小孩不是这么抱的!你快把他掐死了!”
“大脚板。”詹姆终于说话了,他刚才一直在宕机状态,“你现在几岁?”问完他又补充一句,“告诉我数字就行。”
西里斯看向他,回答:“二十一?”
时间果然不对了。
他二十一岁,那她和詹姆应该是二十岁。从窗外的景色看,现在应该是某一年的年末。
应该是1980年的年末,莉莉又和詹姆对视一眼——他们从没对视过这么多眼——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同一句话:他们穿越时空了。
西里斯没和他们对视,但过了这么一会儿,说了这么多话,他也该明白点什么了。
他往上提了提哈利,来回看了他们两眼。他们三个人,一个接着一个,用各自不同的语气说了同一个词:
“时间旅行?”
“时间旅行。”
“时间旅行??!!”
最后一句来自西里斯。
詹姆肯定:“除非我和莉莉都在做梦,你也在做梦。”
莉莉否认,她刚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没有梦会这么真实。”
西里斯努力让自己睁得老大的眼睛变得小一点:“梅林的胡子梅林的袜子梅林的……”
莉莉叫道:“好了!别梅林了!”
先来弄清楚情况吧。
不,先管管哈利吧!
西里斯说到第一个“梅林”的时候,哈利就大哭了起来。因为他实在太饿了,因为他的妈妈、爸爸和教父把他晾在了一边。
于是他们不得不花上一个多小时,鸡飞狗跳地安抚哈利。西里斯负责抱哈利,他现在是抱孩子抱得最熟练的那个;莉莉在西里斯边上陪哈利说话,努力让哈利镇定下来;詹姆想起了飞来咒,这招解决了哈利的用餐问题——他唤来了不知道藏在哪个房间的奶粉。
最后,他们都累得瘫在了沙发上,哈利吃饱喝足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
詹姆凑近哈利,快和哈利鼻子贴鼻子:“莉莉!快看!他的眼睛真像你!”
哈利翠绿色的大眼睛和她的眼睛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是啊,好像……”莉莉说,“呃,他也很像,很像……”
很像詹姆。
虽然哈利还很小,但也能看出来,他除了眼睛都和詹姆很像很像,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没把话说完,因为她还是不太能接受。
现在是1980年,和他们原本的时间只相差了四年。也就是说,四年后,她就和詹姆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三年后,她就要和詹姆结婚了?她根本想象不到!
詹姆确实如霍格沃茨的校园传闻所说,追了她挺多年。至少在她的印象里,他从他们第一次能去霍格莫德起,就开始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逛逛了,多年以来一次不落……她从没同意过,他们的关系一直挺僵的,至少从她单方面看是这样。
迄今为止他们还没约过一次会,而几年之后,他们竟然会结婚,还会生个孩子吗?
他们经历什么了?她经历什么了?
莉莉脑子里刮了一轮又一轮的风暴,刮完她问西里斯:“哈利多大了?”
“快五个月了,”西里斯反问她,“你们本来在哪一年?”
“76年。”她回答。
“我们六年级。”詹姆补充。
“哦,六年级,”西里斯眼里闪着来兴趣了的光,“那再过一年,你们俩就会在一起了。”
无逻辑短篇。
想吃詹莉,所以自割腿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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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时间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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