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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伤痕

潘西站在看台的阴影下,任由冰冷的雨水沿着兜帽的边缘滴落。她的目光追随着一道在铅灰色天幕中穿梭的绿影,马尔福正驾驶着他的新光轮2001,用一个近乎危险的俯冲角度炫耀着这把价值不菲的扫帚。

远处雷声低沉地滚动,太阳穴深处的跳动似乎与每一声雷鸣同步。她将自己的重心靠在看台的栏杆上,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观看姿态。一阵尖锐的刺痛沿着神经蔓延,但她仍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小心点,德拉科!”她的声音划破雨幕,里面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与关切。空中的身影因为她的呼喊略微迟疑,但随即仿佛是为了报复她这份多余的关心,马尔福猛地将扫帚拉向一个更加危险的角度,在螺旋俯冲中几乎扫过看台的边缘,飞溅的雨珠在他的长袍上留下一串银亮的轨迹。

天空阴沉得几乎发黑,狂风裹挟着弗林特愤怒的吼叫声从球场另一端传来,他粗粝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雷声里。场上蔓延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压迫和紧张。这个赛季斯莱特林第一场又是对阵格兰芬多,去年那场惨败比头顶的乌云更为沉重,就连这七把崭新的光轮2001也无法完全驱散这种压力。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潘西的膝盖微微发软,她不得不将额头抵在冰凉的栏杆上来稳住身形。早些时候服用的提神剂正在迅速失效,留下一种令人不安的空洞感。

‘再对我说一个谎,帕金森……’

那个幽灵般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带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笃定。她甚至不确定这个声音究竟是那晚记忆的闪现还只是一种幻觉。

当潘西再次强迫自己睁开眼时,马尔福的扫帚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面前,悬停的高度刚好与看台齐平。雨水沿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滑落,平日一丝不苟的金发凌乱地贴在脸侧,这让他显露出一种罕见的脆弱,与他眼中钢铁般的神色形成刺目的对比。

“你是疯了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怒意几乎盖过了关切,“这种天气在这里站这么久?”

潘西眨了眨眼,仿佛完全没觉察到他语气中的责备,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我只是想来看看我们新找球手的训练。”她拨开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又带着几分狡黠地补充道,“顺便看看马尔福先生慷慨赠送的新扫帚。”

马尔福的表情松动了一瞬,但随即绷得更紧。“少来这套。”他俯视着她,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扫帚柄,语气中带着一种惹人生厌的专断,“你以为我没注意到你最近的异常吗?整个暑假都在忙着和诺特进行那些所谓「家族传统」的训练,现在又——”

“德拉科,”她轻声打断他,刻意用上了那种会让他心软的语气,“你这是在吃醋吗?”

这个问题显然戳中了什么。马尔福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动作流畅地从扫帚上跳下,皮靴踩进积水中激起细小的水花,但他显然顾不上在意这个。

“谁会吃醋!”他近乎气急败坏地反驳,“我只是……”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她泛白的嘴唇上。再开口时,声音里罕见地褪去了与生俱来的傲慢腔调,“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别以为我没发现你总是在偷偷服用提神剂。”

潘西暗暗叹息。看来她的状态已经糟糕到了难以掩饰的地步。

“我没事。”她试图用一贯的任性搪塞过去,同时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是最近功课太忙。你知道的,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的要求有多么……”

“是吗?”马尔福尖锐地打断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抓住她的手腕。隔着湿透的袖口,她的皮肤冰得吓人。他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那让我来看看你今天藏了多少瓶提神剂在……”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她脸上转瞬即逝的痛楚。

“你以为你在骗谁?”马尔福突然恼火地提高音调,几乎要盖过远处的雷鸣,“最近你连魔药课都开始走神了。”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又带着一种近乎讽刺的语气补充道:“潘西·帕金森,在斯内普教授的课上走神?”

最后一句反问让潘西心头一紧。比起那个在她关注下沾沾自喜或是动辄发脾气的男孩,这样敏锐而咄咄逼人的马尔福反而让她更难招架。

“噢,所以你一直在看我?”她把手收回来,故意用那种轻佻的语气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只顾着和波特较劲。”

马尔福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眼神却愈发凌厉。“别想转移话题!你到底——“他猛地顿住,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危险的神色,“等等,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你才总跟诺特待在一起?”

他的醋意来得莫名其妙,却让潘西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的马尔福她再熟悉不过了——傲慢、专横、又有些孩子气的占有欲。

“哦?所以你觉得他能帮我在课业上出什么主意?”她稍稍偏头,似笑非笑地反问,“还是说,你在暗示他比你更擅长什么?”

马尔福条件反射般地挺直脊背,像被冒犯般皱起眉:“开什么玩笑!那个书呆子连嚏根草粉和铃兰根都分不清——”他突然停住,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她,“很好,帕金森。你又在转移话题。”

他气得连她的教名也不叫了。

熟悉的头痛再度袭来,宛如一把生锈的匕首在太阳穴上来回划动。潘西强迫自己保持微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德拉科。如果你非要——”

“够了!”他粗暴地打断她。在她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已经再次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这一次他的力道大得让她无法挣脱,强迫她转向自己。

远处又是一声炸雷,雨势骤然变大。细密的雨帘在他们周围织成一道模糊的屏障,密集地砸在看台的木板上,发出令人心烦的噼啪声。

“德拉科,你弄疼我了。”潘西像往常一样微微撅起嘴,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马尔福纹丝不动,反而将她拉得更近。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砸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冰冷的亲密。“别用这套。”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我还不够了解你的把戏吗?”他突然压低声音,语气中浮现出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脆弱,“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躲着我。整个暑假都是这样,现在甚至更糟。”

一滴雨水打进潘西的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胀痛的额角让她几乎站立不稳。但马尔福有力的手掌仍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既像是桎梏,又仿佛是她唯一的支撑。

“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事。”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又带着隐隐的恳求,仿佛已经预料到她即将说出的答案。

潘西抬起头,被迫对上那双执拗的灰眸。一道闪电撕裂天幕,苍白的电光将整个世界照得惨白,也将马尔福此刻的表情烙在她的视网膜上——愤怒、担忧、不甘,还有某种难以掩饰的受伤。

雨水顺着他们交握的手腕蜿蜒流下,在地板上汇成一个细小的水洼,如同一片破碎的镜子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我很好。”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她用尽全力让自己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仿佛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我真的只是太累了。你知道的,我有时候确实有点儿太爱逞强。”

这句话像是某种咒语,又像是一记重击。马尔福的瞳孔猛然收缩,表情一瞬间有些恍惚。他松开她的手腕,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似的后退半步。雨水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模糊的界限,那双灰眸中的温度急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刺骨的寒霜。

“德拉科·马尔福!”远处传来弗林特暴怒的吼声,如一记惊雷劈开了这片窒息的沉默,“你要是再不给我滚回来,明天就让高尔替你上场!”

他烦躁地回头应道:“我知道了!”当他再次转向她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那种惯常的傲慢神色,但那层面具太过完美。“训练一结束我就回地窖。你最好在公共休息室等着。”

这不是要求,而是威胁。

“我得先去一趟图书馆,还有魔法史的论文没写完。”她轻声说,看到马尔福缓缓垂下眼帘,下巴线条紧绷得几乎要碎裂。那是他特有的,在盛怒之下反而显得格外平静的神情。她赶紧柔声补充道:“别担心,我保证不会耽搁太久。等我拿到书就回去。”

马尔福盯着她看了几秒,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跨上扫帚,头也不回地飞向球场。

直到那抹身影重新变为雨幕中的一道飞速移动的绿点,潘西才让自己的表情松懈下来,在一片冰冷的雨幕中闭上眼睛。

通往城堡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湿滑,潘西不得不放慢脚步,让自己专注于脚下以避免摔倒。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挣扎,湿透的校袍沉重地贴在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寒意。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尔福方才握过的手腕,那里仍留着一圈淡淡的红痕。不至于成为淤青,却足以提醒她马尔福差点撕破了她的谎言。

好在扎比尼的魔药就快到手了。那位因美貌和手腕而闻名的寡妇,在魔药上的天赋远比她华丽的外表更加惊人,恐怕比她历任丈夫离奇的死因还要来得扣人心弦。

这一次,她需要的不仅仅是缓解头痛的配方。

橱柜的门在她身后悄然合拢,但等待她的不是扎比尼优雅的假笑,而是西奥多·诺特沉默的背影。他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一本仿佛随时会化为灰烬的古籍,火光将他的轮廓投射在墙上,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

“你迟到了。”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地说。

一股寒意顺着潘西的脊椎爬上后颈,不是因为湿透的袍子,而是源于他语气中的某种异样。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空荡的密室里只有壁炉的火焰在无声跳动。

“布雷斯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虚浮,头痛和马尔福的对峙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不动声色向墙边那张天鹅绒扶手椅靠去,对着自己施了一个干燥咒。

“他临时有事耽搁了。”诺特终于合上书本,转过身来,眼神格外锐利。“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个墨绿色的水晶瓶,里面的液体在火光下泛着幽绿的微光。

潘西沉默地坐进扶手椅,不得不承认这个动作让她感觉好多了。但她仍然保持着警惕:“这可不像你,居然愿意替别人跑腿。”

诺特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冰面裂开时的脆响。他踱步走到壁炉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部分火光,让房间陷入一种令人不安的昏暗。“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过了这种试探的阶段。”他将魔药瓶在指间转了个圈,“你很清楚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滑向长袍口袋,握住魔杖。即使坐着,她也保持着一个随时可以起身的姿势。

“是吗?”诺特向前逼近一步,影子几乎将她吞没。“那让我们来谈谈你最近频繁的’头痛’。”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轻,却带着一种不容逃避的力度,“或者,你想解释一下为什么开学以来总是对着人迹地图发呆?又或者,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突然冲出公共休息室?”

潘西的手指在魔杖上收紧了几分,但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让她很难集中精力。“我不明白你在暗示什么。我最近确实不太舒服,但这和——”

“别装了。”诺特冷冷打断她,“在你向我询问如何改进地图,追踪特定目标之后,你以为我会无动于衷?”他讽刺地挑起眉,“从开学以来,你就不太对劲。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那些训练的后遗症。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这复杂得多。”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爆裂,发出一声轻响。潘西无法控制地轻颤了一下,而诺特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告诉我,”他的声音忽然轻柔得不可思议,这种反常让人汗毛倒竖,“你在害怕什么?”他俯下身,与她平视,手指搭上扶手椅的边缘,像蛇一样无声收紧。火光之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专注,仿佛要将她剖析殆尽。

诺特离得太近了。潘西本能地想要后退,但背后就是椅背,已无退路可言。她闻到了他身上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那是一种她熟悉的属于图书馆和古老卷本的味道。

“如果你是在想问布雷斯带给我的魔药……”她试图转移话题,但连自己都能听出声音中的虚弱。

诺特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给他当信使才来的吗?”他举起手中的水晶瓶,墨绿色的液体流转出危险的光芒。“这是他母亲的独门配方,专门来治疗那些……不能见光的伤痛。”他的声音低下来,仿佛自言自语:“布雷斯不会无缘无故拿出这种等级的魔药,除非他也觉察到了什么。毕竟,连马尔福那个自负的家伙都开始起疑心了。”

被摄神取念后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这个——那些被深埋、几乎被遗忘的记忆被翻阅搅动后重新变得清晰。

她看见了他们儿时的过往,也终于明白了诺特对她那种若即若离的敌意从何而来。

“别逼我,Teddy Bear。”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掠过他的脸颊。那个许多年前只有她才使用的绰号,此刻像是一把满布铁锈的钥匙,打开了一扇他们都以为早已锁死的门。

诺特的瞳孔骤然收缩,但他没有躲开她的触碰。火光在他们之间跳动,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手腕,温热而颤抖。

“我一直在说谎。”她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融化的冰水,缓缓滴落,“对马尔福,对布雷斯,对所有人。”她停顿了一下,感受着指尖下绷紧的肌肉,“但唯独不想对你撒谎。不是现在,不是对你。”

她的手指从诺特的脸颊滑落,却被他突然抬起的手悬在半空。那个动作太过突然,却又显得犹豫不决,既不是挽留,也不是拒绝,仿佛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坦诚。

潘西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微微施力,慢慢撩开了他的袖口。

暑假的训练已经让她对黑魔法留下的伤痕再熟悉不过,但眼前在他小臂上这道淡灰色的伤疤却是不同的。

那是一道是烙印在皮肤上的提醒:这是潘西·帕金森犯下的错误,是西奥多·诺特用血肉之躯为她偿还的代价。

5K奉上,请告诉我没有OOC得太厉害quq

谢谢大云请我喝咖啡,给我浇灌的各位,还有每一个留言冒泡的小天使。你们不知道这些支持对作者的厨力到底意味着什么=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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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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