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么说，我们暂时可以不用担心小巴蒂的事？”邓布利多为斯内普倒上一杯茶。
“西塔会保证这一点。”
提到那个名字时，连斯内普自己都不知道他脸上无意识表露出的，是怎样一种神情。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注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
“你的心很强大，西弗勒斯，如果它告诉你什么，就如它所愿吧。”
“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讨厌你的洞察力，邓布利多。”
“哈哈，我个人还是非常喜欢我这份能力的。来点冰耗子吗？”
“不。”
“哦，好吧，那要我教你一些对待心上人的独门秘诀吗？”
“你还有过心上人？”
“我也曾青春年少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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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怀疑克劳利把她的底裤是什么颜色这种事都翻出来说给斯内普听了。
回来之后，斯内普悄无声息地改变对鱼策略，具体而言，就是在她面前更温和了，温和到西塔怀疑他是不是也被外来灵魂夺舍的程度。
具体表现为，每天在西塔的监督下准时吃饭，让西塔在自己办公室里看书，对她的调戏面不改色，晚上互道晚安。
最重要的是！
他开始注意个人形象了！
隔两天就会洗次头！
别说西塔了，就连其他教授都大吃一惊。
斯内普是霍格沃茨所有教授中最年轻的一位，不少教授都是看着他和劫道者从一年级打到七年级的，这小子从小都不太注意自己的形象，怎么最近突然转性了？
看透一切的邓布利多：哦，爱情的力量啊。
西塔：八字没一撇呢。
晚餐时的宽阔礼堂里人声鼎沸，只有他们这个角落安静十足，隐没身形的西塔侧头看一眼顶着学生们、同事们的各色目光还镇定自若的斯内普，幽幽叹气，
男人，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羁的样子。
斯内普若有所觉，用餐巾点点唇角，斜扫西塔所在的方向一瞬，然后侧头和斯普劳特教授说话。
只不过放下刀叉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尖擦过西塔虚化的手臂。
西塔：……爸爸欸，他刚刚是不是在勾.引我？！
怎么回事？你卢修斯附体了吗？怎么突然开屏了？
你ooc了啊兄弟！
西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克制住冲动，半夜梦游的时候给斯内普灌了迷情剂。
欸不对，她用不着那个。
她哆哆嗦嗦地离斯内普远了一点。
鱼的自制力很稀薄，别诱惑鱼，鱼会夜袭办公室的。
嘿嘿……
不！不行啊！不能这么堕落下去口瓜！
斯内普心里却有些疑惑。
邓布利多不是信誓旦旦说这种方法很有用吗？
而事实证明，邓布利多那套已经是老黄历了，而且对男人有用不意味着对鱼有用，特别是这条鱼的脑回路和正常人类差了天远地远，只能算勉强有个人形。
西塔两天都没来地窖，跟里面那只阴暗低飞的蝙蝠会吃鱼似的，每天只是让艾福来送送宵夜，斯内普去她房间找她，也没能看见一片鱼鳞。
斯内普简直气笑了。
有亚裔的学生说过一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真觉得西塔就是那个州官。
谁啊，在国王十字车站时扒着他就亲，亲得叭叭响？
占了便宜不认账了是吧？
斯内普沉着脸坐在壁炉边，双腿交叠，双手环胸，一副要抓鱼刮鳞的样子。
他不信西塔能躲一辈子。
“……嘤。”
果然，十分钟后，某条鱼蹲在他面前，发出了细碎的呜咽声。
斯内普冷笑：“不躲了？”
西塔老老实实地低头：“我不想躲着你的……但你最近太奇怪了。”
这是恶人先告状？谁奇怪？谁能有她奇怪？
“还请西塔小姐解答鄙人的疑问，我最近有什么值得你警惕的奇怪之处，让你如此大费周章地躲着我？”
西塔抱着腿，脸闷在腿间：“……你摸我。”
“就这？你还亲我呢，我说什么了？”
西塔蹭着裤子，一点点抬头看他，又“咻”地埋回去，声音闷闷的：“是不是克劳利跟你说什么了？”
斯内普“嗯”一声，他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似乎给了西塔一点勇气。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事实上，我又去问了诺登斯，还问了克劳利和我老板，他们都说……得等我回到身体里，才能有资格选择下一步做什么。”
她伸出左手，囫囵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这幅身体是我的魔法和深潜者血统构造出来的魔法身体，虽然所有功能都是好的，但实际上，没人能知道我能不能挺过融合与完全觉醒，又会不会变成怪物。”
她明明那么高，缩起来却是小小一团，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诺登斯和老板都说他们会过来陪着我，如果我真的……他们会杀了我。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们会复活诺曼和玛格丽特，以及，取走这个世界里所有关于我存在的痕迹，不会再有人记得我。”
她抬起头，笑得明媚灿烂，两颊却流下大颗大颗的眼泪。
“就在明天，斯内普先生，你能和他们一起见证那一刻吗？”
斯内普僵硬地垂眸凝视她。
他深切地再一次直面命运的残酷。
只是这次，命运戏弄的不是他，不是一个出卖灵魂的罪人，而是一个一直在努力活下去、努力克服恐惧的14岁的稚嫩灵魂。
西弗勒斯·斯内普前半生拥有的太少，也做过太多错事，留下太多遗憾，又用后半生和自己的命去偿还局势下必然诞生的罪孽，那是他的选择和命运。可他想不明白，命运为什么会薄待西塔·莫斯海尔？
斯内普跪坐在地上，把她拽进怀里。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突然袭击搞得西塔带着一脸茫然栽在他的肩上，盯着他身后的炉火，一时间都忘了流泪。
“I'll accompany you, I swear.（我会陪着你，我发誓）”
他低声许诺，嘴唇擦过她的脸颊，那本该如蜂蜜一样的泪水咸涩如大海，让他的心无端疼痛起来。
“……可是，我要是变得很丑怎么办？我不想你最后关于我的记忆里留下那么丑的形象。”
西塔又抽抽搭搭起来，蝴蝶骨不断耸动，仿佛下一秒她就会长出翅膀飞走，跟一场梦一样消失在斯内普的生命里。
斯内普见过她生母最后的样子，那确实不是能昧着良心说“不丑，只是极富个性”的容貌。他的情商经过多人认证，一直呈负数状态，此时他根本说不出什么俏皮话让怀里的人止住哭声。
多年前他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废墟里也哭得惨烈又绝望，可惜泪水是最没用的东西，那时候也没人能帮他。
只是现在，他得帮她。
“如果你成功，你会漂漂亮亮地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参与我的未来；如果你失败，你会被抹去存在，我永远无法再记起你。你对我很重要，所以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果有任何人听见这段话，都会为这直男到令人倒绝的发言倒喝彩。
这哪里是帮忙啊？！这是威胁吧？？
但他唯一的听众偏偏很吃他这套威胁，也是个擅长抓重点的好学生。
她揪着他的衣服，颤抖着问：“……真的吗？我对你很重要吗？”
他不再犹豫，不再遮掩，握着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直视她的眼睛。
“Yes.”
西塔埋在斯内普颈侧放声痛哭的同时，斯内普突然觉得，这个“yes”其实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难说出口。
或许他这样的人终归是有些勇气的。
当她不讲道理的、将一颗热烈的真心捧奉至眼前；
当她挥刀劈开他的严防死守；
当她带着童话般的梦幻身姿破水而出；
当她在他怀里哭得惨烈，鄙夷自己血脉的同时，言语间却渴望理解和爱；
斯内普早就知道一个道理，年少的遗憾真的会伴随一生。
他不希望每次遗憾都会成真。
他希望她能有快乐的人生。
西塔：坏了，他ooc了
画外音：没事，男人开个屏很正常，别担心，每个月就这么几天（安抚）
斯教：邓布利多的计策不好用啊
画外音：当然不好用啊，邓布利多那是撩汉小妙招，但你这是在泡鱼妹啊！西塔的脑回路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样啊！（拍大腿）
恭喜斯教勇敢踏出一步，太不容易了，我给你呱唧呱唧
不过说起来我的XP好小众啊，我很喜欢这种两个人在全世界面前无声无息，只有彼此能看见彼此的剧情
这么一想我的人外启蒙应该是水形物语吧？一种旁若无人的人外感，好喜欢好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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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五点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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