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她们抬头看见洛哈特正用魔杖变出金色礼花,纷纷扬扬的彩屑落在女巫们精心打理的卷发上。有个激动过度的夫人撞到达芙妮的肩膀,别在她衣领上的翡翠蛇形胸针突然睁开红宝石眼睛,对着人群嘶嘶吐出信子。
“说真的,”潘西掸去落在肩头的彩纸,露出斯莱特林式的讥笑,“如果隆巴顿家的蟾蜍会写日记,估计都比这些玩意儿有看头。”
凯茜望着被挤到墙角的《魔法史》书架,忽然想起在韦斯莱家阁楼看到的那本会咬人的二手书。当她们拐进斜角巷准备采购羽毛笔时,她注意到翻倒巷方向有黑影一闪而过,那件绣着紫杉木花纹的斗篷,和她记忆中某个紫色头巾的装束惊人相似。
凯茜把额头贴在车窗玻璃上,窗外的草坪在晨雾中泛着珍珠灰的光泽。多莉在她肩头不安地扭动,虹彩鳞片随着呼吸明灭,在车厢里投下细碎的光斑。
“放轻松,小姑娘。”她用手指轻抚鸟蛇冰凉的下颌,“这次洛伦兹可不会突然把你装进保温箱了。”她想起那个总穿着龙皮围裙的褐发青年,嘴角泛起笑意,今年夏天在纽约神奇动物保护基地,正是他教会自己如何用月长石粉末调配鸟蛇饲料。
列车突然颠簸,多莉的鳞片瞬间变成警戒的猩红色。凯茜还没来得及安抚,包厢门就被撞开了。红发韦斯莱双胞胎探进头来,乔治手里还举着滋滋冒烟的烟火筒。
“紧急通知!”弗雷德夸张地挥舞魔杖,“马尔福在尾厢展示新买的光轮2001,所有魁地奇疯子都…梅林啊!你的小宠物怎么不认识我们了?我和乔治喂了它那么多滋滋蜜蜂糖。”
“这里还有空位吗?”清冽的男声从走廊传来。抱着《神奇动物在哪里》精装本的男孩挤进包厢,浅金色睫毛下灰眼睛闪闪发亮,“虹彩鸟蛇,1992年修订版记载,现存登记个体不超过二十只。”他忽然顿住,从帆布挎包掏出一张泛黄照片,“等等,这是洛伦兹去年在巴西拍到的…”
凯茜瞥见照片里正在给幼年多莉喂食的熟悉身影。当男孩翻开相册内页露出斯卡曼德家族徽章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你是罗夫!洛伦兹总说他弟弟能用曼德拉草叶给多莉编摇篮!”
谈话被一阵吉他扫弦打断。抱着枫木吉他的黑发少年斜倚门框,领带松松垮垮系着,胸针是金色飞贼与五线谱交织的古怪造型。“打扰各位的学术研讨会,”他拨动琴弦弹出几个跳跃的音符,“但这位小姐的宠物似乎需要点音乐特调款镇静剂。”少年突然清唱起某种古老歌谣,声线像浸了蜂蜜的月光。
“这是马人祝祷曲!”罗夫惊讶地扶正滑落的眼镜,“你怎么会…”少年指尖拂过琴弦弹出优美的旋律,“祖母说音乐能安抚所有躁动的灵魂。”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鸟蛇已经蜷成彩虹色毛团,在凯茜膝头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弗雷德突然看着窗外僵住,魔杖尖指着窗外天空中飞行的汽车“乔治,那是不是我们家的车?”凯茜震惊的往窗外看去,可是那辆车的速度太快,还没等她看清车上的人是谁,它就飞到了火车前头,弗雷德和乔治不知何时溜走了,留下半包滋滋蜜蜂糖。
汽笛长鸣,霍格莫德站的积雪在窗外闪烁,凯茜帮罗夫捡起散落的龙皮笔记本,发现内页密密麻麻记着各种神奇动物食谱。
吉他少年正在调音,胸针在晨光中映出“K.B”字样。“凯文·巴格诺。”他忽然抬头,绿眼睛里跳动着恶作剧的火花,“听说斯莱特林休息室在水下?我可以创作首《人鱼摇篮曲》,免得你的小公主做噩梦。”他指了指正在啄食糖纸的多莉。
坐上夜骐拉的马车时,凯茜看着远去的新生队列,感觉去年第一次乘船进入霍格沃茨简直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礼堂穹顶的蜡烛在凯茜头顶摇曳,她看到潘西正用新买的孔雀羽毛笔戳着达芙妮的魔药课本。
橡木大门在暮色中缓缓开启,麦格教授手持羊皮纸卷走在最前,身后跟着一列紧张的新生。最前排那个金发女孩的耳坠正在发光,是卢娜·洛夫古德戴着的胡萝卜状耳环里分明嵌着月长石。
“听说她爸爸是《唱唱反调》的主编。”达芙妮压低声音,“上个月他们家的猫头鹰棚被魔法部搜查过三次。”
凯茜想起暑假在洛夫古德家看到的那棵会说话的柳树,卢娜当时正赤着脚在树根间寻找弯角鼾兽的鳞片。
此刻那女孩仰头望着天花板飘浮的蜡烛,浅金色长发间忽然掉下一片银亮的东西,某种魔法生物的鳞片在落地前化作蝴蝶飞走了。
凯茜捏着银绿相间的院徽,目光扫过教师席,洛哈特的金色卷发在烛光下泛着夸张的光泽,他长袍上别着至少二十枚会动的肖像徽章。
礼堂穹顶的蜡烛在凯茜头顶摇曳,把斯莱特林银绿帷幔映成流动的翡翠河。多莉盘踞在她膝头,鳞片随着《分院帽之歌》的旋律变换色彩,“你该给它戴个分院帽。”潘西笑着说,“说不定能分进格兰芬多,听说波特和韦斯莱正在给打人柳当陀螺抽呢。”
达芙妮突然按住凯茜的手腕:“那个低着头的是我妹妹!”她指的是新生队伍里颤抖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我赌十个加隆她会哭出声…”
血人巴罗半透明的身躯穿过长桌:“格林格拉斯家的次女,我记得她父亲上学时魔药学糟糕透顶。”幽灵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
当阿斯托利亚站上高台,分院帽刚碰到她淡金色的发梢就尖叫出声:“斯莱特林!”达芙妮激动的抱住了凯茜“谢天谢地”她颤抖的指尖泄露了方才的紧张。格兰芬多长桌传来嘘声,罗恩正在往嘴里塞约克郡布丁,番茄酱沾到鼻尖。教师席上,斯内普教授的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达芙妮拉着阿斯托利亚说霍格沃茨的注意事项时,“凯茜!”潘西突然捅她手肘,“看那个红头发,是不是韦斯莱家的小妹妹?”
金妮·韦斯莱的脸比她的头发还要红,当分院帽喊出“格兰芬多”时,罗恩的欢呼声几乎掀翻礼堂的穹顶。凯茜隔着长桌对哈利眨眨眼,发现他额头的伤疤在烛光下格外明显。这时她听见弗雷德在对乔治说:“我赌十个加隆,下一个肯定是…”
分院帽的咆哮打断了他的话:“拉文克劳!”罗夫·斯卡曼德顶着乱蓬蓬的褐发跳下高凳,凯茜突然想起洛伦兹寄来的照片:多莉正盘在罗夫手腕上啃甘草魔杖。
当罗夫经过斯莱特林长桌时,一片蓝宝石色鸟羽从他口袋里飘出。多莉突然伸长脖子吞下羽毛,鳞片泛起知更鸟特有的温柔青蓝。
“斯卡曼德家的人总带着动物园。”潘西翻了个白眼,却在凯茜转头时偷偷把切成小块的牛排推到多莉面前。
当凯文·巴格诺的名字响起时,礼堂突然陷入奇异的寂静。凯茜的手指无意识绞紧了长袍。那个黑发男孩走路时带着奇特的韵律,就像他母亲在魔法电台唱的爵士乐。分院帽在他头顶停留了整整两分钟,当最终宣布“拉文克劳”时,凯文转头看向斯莱特林长桌,灰眼睛在烛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他盯着你呢。”达芙妮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了颗爱心,“听说他妈妈给《预言家日报》写过十四行情诗。”声音被突然响起的掌声淹没,凯茜注意到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
“装模作样。”德拉科·马尔福把高脚杯砸在长桌上。
“科林·克里维!”麦格教授的喊声带着疲惫。举着相机的男孩几乎被闪光灯的后坐力掀翻,当他跌跌撞撞跑向格兰芬多长桌时,凯茜看到了去年纳威分院时的影子。
礼堂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卢娜·洛夫古德正把分院帽戴反了,帽檐压住她右眼的月长石单片眼镜。“有趣,”女孩空灵的声音在穹顶回荡,“我听到帽子里有好多小矮人在吵架。”
这次连教师席都传来憋笑的声音,但凯茜注意到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而斯内普的手指正神经质地敲打桌面。
分院帽终于喊出“拉文克劳”,卢娜摘下帽子蹦跳着走向长桌。
达芙妮突然凑近凯茜,茉莉花香水味裹着低语,“今晚公共休息室有特别迎新会,克拉布说要从波特床底下偷……”雷鸣般的掌声淹没了后半句话。邓布利多起身宣布开宴,银器突然堆满食物,新的学期开始了。
吉德罗·洛哈特站在讲台上展开双臂,金发在烛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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