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安睡剂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停留在花园的那个夜晚,但显然这瓶药剂推着我向前走,玫瑰的余烬被我踏碎,我愈发清晰的看到了那火焰,它在跟我说话,也向我扑来。
薇,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你,妈妈。
还有很淡的金色,我想要触碰的时候它消失了。
在早餐的时候我告诉赫敏打算去找一躺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她表情很奇怪,但还是等着我说话。
“我应该早点去找斯内普教授的,那天晕倒是我的问题,希望教授不要被我吓到。”
罗恩睁大眼睛,他早上起床匆忙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但是我觉得这吓不倒他!”
我转了转手里的汤勺,不得不低沉着声音:“噢,我想是的,不过嘛我觉得为了我的未来着想…你懂的。”
在告别赫敏他们后我答应过后去图书馆找他们就往地下一层走去,没记错的话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在那边。
敲门之前我在犹豫要不要询问安睡剂带来的梦境,但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做不到像埃里克医生那样,为我整理一份档案且保密,不如说我不知道谁会愿意为我保密,有规律的三声敲门后门被打开了。
斯内普教授那双漆黑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我。
“什么事情,赫柏小姐。”
我抿了抿唇,先前鼓起的勇气都被放空了。
“我来向你道歉教授,”我感受到他毫无变化的眼神第一次觉得这个决定十分的错误,但我得说完,“前天的课我…我是想来问生死水的制作的。”
斯内普教授冷冷出声,他没有打开门的意思:“那不是一年级的课程,赫柏小姐或许应该把重点放在保持在课上的清醒。”
“我需要它!”
我意识到我声音已经接近于吼叫了,手指撑在他办公室的门上,我有些难堪的松开手,几乎是有些破釜沉舟的放弃:“抱歉教授,我不应该这么说话,我只是…”
但是他打开了门,依旧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也许可能冷冷哼了一声。
“我想如果马尔福先生不介意多一个补课的名额的话。”
我才看到德拉科正在一旁切着什么,他看着我走进来,表情难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愉快,梅林,他一定听到我说的话了,那样尖锐的语气,我局促不安。
“教授,我昨天服用了一点安睡剂,”我看着他翻开一叠作业批改,慢慢讲述我的理由,“但那似乎作用没能很理想,所以我把它带来了,您能帮我看看吗?”
我拿出那个深色的玻璃小瓶,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份量,斯内普教授没有接过去。
“赫柏小姐,医疗翼的药剂大部分都是我提供的。”
他用一句话阻塞了我的发声系统,梅林。
“或许你不应该用安睡剂,你们麻瓜不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德拉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看着他,心口有一种被燃烧的感觉,第一次发觉这种难堪是他带给我的,斯内普教授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赫柏小姐,如果没什么事,”他魔杖挥了一下,一本厚重的书被送到我手上,“你可以先看看这个,下周四的晚上七点我们再见。”
“马尔福先生,材料处理完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在我关上门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对德拉科说,我加快了步伐,这一次不太想看见他,但很显然德拉科不那么觉得,他拉住了我的手腕,刚好是戴腕表的那只手。
“跑什么,”他皱着眉,此刻地窖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紧紧闭合着,“你不是…”
我的眼眶有些滚烫,他明显的被刺了一下一样的松开手,但依旧拦住了我,我没有看他,专注的盯着皮鞋的尖。
冷白的手掌在我眼前摊开,巴掌大的玻璃瓶里装满了紫色的水和一块蜂蜜色的糖果,要比他的金色浓郁很多。
“无梦药剂,”他解释了一句,“喝这个不会做梦。”
我看向他,那糖果呢,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了,我从他的掌心拿过那瓶紫色的药剂,用力的握紧,糖果孤零零的躺在他手心里。
“这是什么糖?”
他浅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打量,似乎在看我的脸。
“是我妈妈亲手做的。”
我接过去想到佩拉姨妈寄过来的巧克力接着问他:“你吃过那盒巧克力了吗,佩拉姨妈特意寄给我们的。”
德拉科脸色明显黑了下去,这种不高兴很难在他脸上看到,一般来说他只会嘲讽回去。
“高尔他们一块也没给我留,不过我不缺巧克力。”
我想了一下,似乎下午的魁地奇还是和斯莱特林一起的,看着他皱着的眉,我轻声的问他:“我还有一些,下午上课可以带给你。”
他眼神盯着我含住糖果的动作,浅灰色的眼睛难得专注,我抿了抿唇。
“…随便。”
魁地奇对男孩子们来讲类似于上体育课的兴奋,我和赫敏都不太感兴趣的跟在他们身后,不过我对金色飞贼倒是很感兴趣,霍琦女士让我们都把扫帚放在地上,尝试念咒语握在手里。
飞行。
我念着这个词语,看着他们尝试的时候想起我第一次看到芭蕾舞剧的场景,金色的光沐浴着每一寸舞台,灯光照耀在舞者的裙摆上闪闪发光,他们的肢体像花一样盛开,我的心砰砰跳,在那之后我每一天都学习芭蕾。
我稳稳的握住飞天扫帚,身体飘荡在离地面几英寸的位置。
“噢,梅林,”赫敏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勉强的跟在我身边,“我想我更愿意待在教室里。”
“或者图书馆。”
我打趣了她一句,身体向上飞去,飞行的感觉和跳舞一样好,赫敏在后面一直喊我慢一点,要小心,但我还是想飞的更高一些,最好到云层。
“希尔薇,魁地奇很棒对不对?”哈利飞到我旁边,他的脸上洋溢着快乐与自由,我露出微笑,要保持的八颗牙齿的微笑早已经被丢开了,我只想肆意的笑出声。
“哈利,我们应该一起飞的更远一些,你愿意去看看云吗?”
他没能回复我,地面传来尖叫,我看到有人从半空坠落下意识想过去接住,但他已经倒在地上了,我从扫帚下跳下去,快速凑到人群中,霍琦女士一把抱起那个男孩冲向医疗翼,并且很严肃的告诫我们在她回来之前不许使用飞天扫帚。
一定很痛吧,坠落的感觉,骨骼断裂的感觉。
我忍不住握紧了手。
“这是纳威的东西!”我听到赫敏说,“你应该还给他!”
德拉科手里握着一枚玻璃圆球,他的指尖摩挲着,神色不明,他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赫敏:“但它现在在我手里,它应该是我的了。”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我看着他们争吵,在德拉科握上飞天扫帚的瞬间我冲了过去,我的手紧紧的拉住他的长袍领,整个人都扑向他,惊呼声四起,那枚玻璃球早就因为我的猛扑而滚落到远处了,我的长发散落在脸颊两边,甚至垂落到德拉科的脸上和他的头发混在一起。
“…D,”我喊不出口他的名字,这里人太多了,我的喉咙跟眼睛一样模糊起来,眼泪落在他的眼睑下方又滑落到草坪里,手心也刺痛一片,膝盖也是。
“你不应该这样做的。”
我松懈下来靠近他的耳边,在要贴近他整个人时翻滚到另一边,赫敏已经抱住了我,她看到了我膝盖的伤口让哈利也来扶我,我想就这么坐一会儿的,最好能安安静静的坐上一会儿。
我看到那个黑色短发的女孩扶起了德拉科,她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我别过头,让长发挡住我的视线,赫敏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她可真温暖啊。
“很痛吗,希尔薇别怕,”赫敏擦掉我的眼泪,用气恼的语气责怪德拉科,“马尔福简直是个疯子,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扑过去,我们马上去医疗翼,希尔薇,别哭。”
她的眼睛总是很明亮,看着我的时候也是闪耀的。
“你应该为你的勇气开心一点,纳威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是的,我无法欺骗我自己,我不是为了纳威,我的眼泪刺痛着眼下的肌肤,那里已经晕红了一片,我是不想让他那么坏,我不想你们吵架。
庞弗雷夫人对于我的再次光临明显脸色很不好,她皱着眉看着我:“赫柏小姐,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让自己老受伤。”
白鲜的涂抹让我忍不住想要龇牙咧嘴,但我忍住了,完好的膝盖让我不由自主在地面转了一圈,还是轻盈的。
“对不起夫人,我会小心的。”
我对庞弗雷夫人弯腰道歉,我看得出来她对我的关心,她关心着每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
等我回到休息室已经很晚了,在湖边晃悠顺便回忆了一下舞蹈课的内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练习芭蕾了,来霍格沃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带了好几套舞裙,即使没有能穿上它的时候我依旧很想念它。
赫敏正捧着一本书看,我从背后抱住她的肩膀。
“你终于回来了,庞弗雷夫人说我们只会添麻烦让我们去吃晚餐不要打扰你,”赫敏关上书,把桌子上的托盘拿起来,“你回来的太晚了,我给你带的吃的都凉了。
我不在意的拿起一块馅饼,“哈利他们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赫敏神色不太自然,她换了个话题:“你应该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宿舍吧,也到泡澡的时间了。”
梅林,那个总是争分夺秒学习的赫敏居然劝我早一点去躺下。
我没来得及说什么,赫敏推着我进浴室,把我的睡袍和浴巾也拿给我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洗完澡又回到她身边,她还是在看书,边看边写。
“哈利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我假装伤心的说:“我受伤了也不来看望我。”
赫敏一时情急,她关上书:“没有,他们是去给你报仇了,噢,梅林,他们不准我告诉你的。”
我怔怔的望着赫敏抓狂的走来走去:“这是违反校规的,他们居然半夜约架,我让哈利不要那么冲动,但是马尔福还是在挑衅,他们差点在医疗翼外面打起来…”
我抓住赫敏冲了出去,连袍子也没披上就穿着睡裙跑出去了。
“赫敏,他们约哪儿了?”我的鞋子没来得及换,软绵绵的拖鞋跟不上我的速度,“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太疯狂了,这一定会被扣光分数的!”
赫敏拉着我拐进了四楼,但她没有立刻走进去,楼道里昏暗的可怕,连月光都有一种灰扑扑的朦胧感,阴气森森,赫敏贴近我的耳朵:“你还记得邓布利多校长说不能来这里吗,他们在这里面,梅林,我们不能进去的!”
她的语气恨铁不成钢。
我听到了猫的声音,赫敏一激灵拉着我往里跑,梅林,不是不能进去吗,我被她拉了密不透风的四楼内部,我什么也看不清,唯一能保证的是我的拖鞋还安然无恙。
“费尔奇来了,我们要躲起来。”
赫敏四处张望着,她眉毛一挑,拉着我向房间里走:“我看到他们了,如果没错的话…”
噢,梅林。
我和赫敏都沉默了,一只硕大的三头犬站在我们的正前方,不知道灵魂和尖叫谁先回到我的身体里,总之等我们清醒过来后我已经和赫敏分开了,我站在走廊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赫敏…?”
我轻声呼唤,慢吞吞的靠着墙壁走,空无一人,只有我的声音反馈了一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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