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寒冷,我收到了佩拉姨妈的信,她告诉我等一放假我们就要启程了,浅灰色的烫金信纸一如既往被我放在正在看的书里当成书签,我要来了哈利他们的地址打算到时候寄圣诞礼物,哈利和罗恩都表示要留校,赫敏也准备和家人去度假。
但我对德拉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哪里能给他寄信,也不知道如果准备礼物他会不会收下,随着日期的迫在眉睫,我整个人都变得焦灼。
好像我成为了想要迫切的拥有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但我无法开口。
等我站在猫头鹰棚屋的时候我想起了那时候的春天,我被吹落了一地的信纸,还有为我捡起信纸的他。
雪来的很迟,稀稀疏疏的降临,温柔的亲吻着脸庞,我的眼睫上也有一种冰冷的湿润,我摸了摸猫头鹰们,将馅饼分给它们又回到了树下,因为雪我没有坐下,只是靠着它,不得不说除却哈利他们,这棵树已经成为了我第四位朋友,它安静而挺直。
我能说出口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看着雪融进湖面,呼出的气变成白雾,“我想给你寄信。”
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影子,谁也没听见。
“希尔薇。”
赫敏站在我身后,她明显的欲言又止让我不得不松开扶住树干的手。
“我想你也许不愿意告诉我,”赫敏走过来握住我冰冷的手,她紧张的措辞着,“但我想你可以试试的,我的意思是勇敢一点,但是…”
她像是深深呼出一口气,牵着我往大厅走,已经到晚餐时间了。
“希尔薇,我的意思是你愿意试试吗?”
我读懂了她的眼神,即使无论会不会被拒绝也愿意去试试吗,我握紧她的手第一次没有做出选择。
我们来得有些晚,大家都坐好了,赫敏一直拉着我坐下,罗恩递给我们南瓜汁和小牛排,赫敏叹了口气:“罗恩,我想我们没有你这么好的胃口。”
哈利疑惑的看着我们:“你们去哪儿了,看上去都不太好。”
赫敏摇了摇头示意哈利不要再问了,但哈利还是在看着我,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下我有些不忍心隐瞒他,但我如何告诉他我喜欢上了一个…他们都彼此讨厌的人呢,我感到刺骨的冷,但我无法停止。
对不起。
在返程的列车上,我又一个人来到外面,此时是冬天没有一个人愿意来这里吹冷风,我扶着铜把手,眼睛被风雪吹得几乎睁不开,脱离了学校的范畴我甚至不能给自己一个温暖咒,我的大衣被吹得敞开,淡金色的圆牌从我的颈部滑落垂在我的胸口。
我可以的。
门被打开了,德拉科站在推车那里,他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正慢吞吞的含进嘴里。
“噢,亲爱的这么冷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卖零食的夫人嘟囔了一句,德拉科也看向了我,他手里还拿着半块巧克力。
“没准她愿意在那里跳舞。”
他用意味深长的语气替我回答。
我走过去将他拉到露台边,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很顺从的被我拉过来,然后站着看着我。
“怎么,”他打开巧克力的盒子,向我的方向递了一下,“想要我的巧克力吗。”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像握着心爱的玩具。
“圣诞节,”我的声音被风吹得很远,咬文嚼字的一个一个蹦出来,“…礼物。”
他诧异的挑眉,浅灰色的眼睛带着掂量的审视:“你是在问我要圣诞节礼物?”
梅林,我真想踹他。
“…,”我抿了抿唇,润唇膏已经快被我抿没了,“我给你寄礼物。”
他更诧异的看着我,我拿出口袋的便利贴和钢笔塞进他的手里:“把你的地址给我吧,德拉科。”
……
等我见到佩拉姨妈时还在紧紧攥着手里的纸条,署名为D.M.的便利贴。
宅邸里已经布满了圣诞节的装饰,礼物盒堆叠着,我来不及拆那些礼物就急匆匆跑回房间,抽屉被我打开后将一些杂物全部丢在床上,在整个房间里都显得有些古老的银色圆盒被我握在手心。
淡金色的钻石被白金戒圈托住,公主方型的切割,还有因为被反复摩挲而显得有些旧的字母,我遮住了用V开头的那个名字,整个人都陷入沙发上,外套还没来得及被女佣脱下,带着一身的雪水。
“薇薇,我想你应该先去换一身衣服,休伯斯已经把我们的行李装进后备箱了,”她对于我的行为没什么反应,只是用怀念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枚戒指,“你可以把戒指戴上,虽然它有些大,不过你可以把它套在你的项链上。”
“露易丝已经在门外等你了,你应该乐意让她帮你整理着装,帕斯特夫人的圣诞舞会邀请就在明天晚上,我们的时间很紧迫。”
我的魔杖被放进袖口里紧紧挨着我的手臂,魔法没有远离我,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枚戒指明显的要大于我的手指根部,我只能将它和我的项链圈在一起。
妈妈,我怎么会忘记你。
致D,
此时我已经到了法国佩拉姨妈的好友要举行圣诞晚宴,为此她给我带了一整个行李箱的礼服,我不太能理解。这里的雪和伦敦是一样的,一样的冷,一样的白。
我在想送给你什么当作圣诞礼物比较好,赫敏的我打算送一整套书给她,哈利和罗恩我都打算送飞天扫帚护理套装,佩拉姨妈不知道什么是魁地奇,这封信我是在飞机上写的,你尝试过乘坐飞机吗?它和霍格沃茨的一切都不同。
【全部划掉】
在换了三四张信纸后我停止了写信,望着那个D,我的钢笔墨水已经泅开了,我合上了笔在夜晚的航班里闭上了眼睛。
……
我透过镜子看到他的时候,晶莹的泪水从他指尖一直滚落直到融入了盆洗室的水池里,有褶皱的洁白衬衣,领带松松垮垮露出冷色的肌肤,我意识到他在哭,那双饱含着热烈滚烫泪水的浅灰色眼睛失去了冷漠,它像被掰碎的糖浆,遇到冷空气变成结晶或是融化成灰扑扑的一道痕迹,德拉科情绪失控的重重握紧水池两边的边缘,我那个时刻想触碰他的眼睛的。
请不要流泪。
我被困在镜子里,话语像溺水者一样无法说出口,这是梦,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我做不到。”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凶狠扭曲,又带着瞬息的惊心恨意,他的手指关节一直在颤抖,握紧魔杖的时候也是,他看着自己,喃喃自语:“…我做得到。”
请不要哭。
梦境全部都融化了,熟悉的火焰又一次将我包裹住,我看到了妈妈,那天晚上她庄严的漆黑礼裙,不像是入眠,反而像是殉葬。
“薇……”
她在警告我。
帕斯特夫人的圣诞晚会一直是佩拉姨妈的常驻节目,每隔一年我们都会参加,而不参加的那一年是佩拉姨妈作为宴会主人。
银白的星宵高高缀在圣诞树的顶部,淡金色的圆球像闪粉一样铺散在它的身躯上,管家正在指挥男佣们将礼物都挂上去或者有规律的堆叠在一旁,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作为圣诞的惊喜,前年我拆到一对耳环但很可惜我还不打算腾出部位使用它,我怕痛。
房间里空无一人。
致D,
今夜的雪亮如白昼,就算不燃烛火,它还是比月亮要皎洁。
附上我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愿这封信能在节日前送到你身边。
你永远的V.
我很仔细地处理手里的淡金色包装纸,将玻璃瓶里的雪封存,它碰上去很冷,在这种天气里或许到他的手上会融化。
“希尔薇小姐,佩拉夫人让我来替您换衣服。”
女佣的敲门声让我不得不连摸一下猫头鹰的时候都挤不出来,我拍拍它的翅膀示意它离开后才回到套间外的客厅。
壁炉里的火温暖的滚烫,换衣间拖出长长的倒影,我任由她们打理我的头发慢吞吞的将那枚便利贴握在手心,忍不住地反复摩挲它的边缘。
我给德拉科寄过去一瓶法国的雪,一瓶无法让我使用一点魔法能好让它不融化的雪。
“薇薇,我想你应该准备好了,”佩拉姨妈一袭暗黑色的长礼服,她胸口那枚红宝石艳丽得如同刚从胸腔溢出的猩红液体,闪烁着明亮的光,“我们该下去了,客人们都到舞厅去了。”
这里是现实世界,即使佩拉姨妈不说但我也知道她在平衡我和霍格沃茨的时间,仿佛那只是一场我做了很久的梦,但她知道我属于那里,她和我隔着一张车票的距离,却是用金钱无法购买的车票。
和埃里克医生的见面是在到法国的第三天,去见他时佩拉姨妈从来不会陪我过去,每次都是吩咐这边庄园的司机,要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我看着窗户外面,冬日的灰白色被精美的装饰品所点亮,时装屋的模特套着崭新的礼服,珍珠宝石的光泽妙不可言,车子在一栋淡黄色的建筑停下了,我看到埃里克站在门口对着我笑。
“圣诞快乐,希尔薇。”
他递给我一杯热巧克力,刚好能温暖我有些冷得僵硬的手指,这个天气,戴再暖和的手套也会觉得冷,我慢吞吞地挨上杯口,甜蜜的深色液体灌进了我的身体里,血脉有一种滚烫的流动。
“圣诞快乐,埃里克医生,”我们走进一楼临窗的会客厅,正对着庭院的花园,但显然此刻有些光秃秃的白,“佩拉姨妈让我替她向您问好。”
“噢,感谢她的问候,”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淡蓝色的眼睛用温和的目光看着我,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本书,都是一些小说,“最近睡得怎么样?”
埃里克从来不询问我的梦,他用睡眠质量来代替我的做梦频率,我握着杯子的手紧了一瞬,我深深呼吸然后看向他:“它开始了新的变化。”
壁炉里的火光温暖的闪烁着,安抚意味的香薰弥漫开来,我盯着蕾丝窗帘的一角不知道用什么口吻接着说下去,或许我应该换个话题。
“我遇见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人,”我想起德拉科的样子,“我的朋友们跟他有一些摩擦,所以谁也不知道我喜欢他,那个人也许知道,但这不重要……”
梅林,无论是梦还是德拉科,都是属于魔法的那边,我颇有些为难的思考要不要停止话题的开展,或许我应该告诉佩拉姨妈我可能之后得去巫师那边找一位新的心理医生了。
“很高兴听到你跟我讲述你喜欢的人,希尔薇,我想他一定不是个坏人对吗,”埃里克医生对我露出安抚的笑容,他的上半身向我微微倾斜,“如果他是个坏人那么你也不会喜欢上他的。”
“那么你想要解决他和你朋友之间的矛盾吗?”
如果能的话,但显然他们俨然是站在对立面的。
“我不知道,我想这也许很难,但我,”我想起德拉科在魁地奇课上和哈利他们发生的冲突,安静了几秒,“埃里克医生,人能改变从小树立的观念吗?”
他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声,是一种很爽朗的笑:“我想你应该有答案了,希尔薇,你一直是个聪明过头的孩子,你问我的时候并不是在向我寻求答案。”
埃里克医生的目光带着一种欣慰和怀念的意味,仿佛看着我也看到了另一个人:“希尔薇,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具有个体智慧的存在,这种智慧不关乎年龄,而是他们已经知晓了未来,也许会知道无法更改但也有一颗勇敢的心,你也是这样的存在。”
“谢谢你的赞美,”我露出微笑看着他,手指放松的舒展开,“我想往前走走看,换一条路去走,您也知道老是在原地循规蹈矩不会是我会做的。”
他送我出门,司机已经等候在外了,推开玻璃门的时候太阳的光远远的照耀过来,散开的长发上几乎是剔透的光,车的前盖也晕着光,笔直的一条线,整个街道都被淡淡的金色所覆盖,我跳着走下台阶,埃里克医生在司机打开车门时对着我微笑。
“向一直前走吧,希尔薇,不要停下!”
这会是我今年得到最好的圣诞祝福。
这篇文章大概会慢吞吞地更完,因为现实生活里还有些考试没有完成,如果你愿意读下去我会很高兴,这也是一种陪伴,在此感谢!
之前一直忘记这里的作者有话说,今天才想起来写一写,关于德拉科的这篇写之前和写的时候也捋清了整条线,逻辑也尽可能的去还原,时间线上的跳动和一些突兀请原谅,有时候写着写着去看自己的时间线突然发现有一些出入,但大纲不会偏离,这是个恋爱故事,主题还是关于恋爱。
一开始我用的是第三人称,但在电脑上重新调整的时候全部改成了第一人称,用希尔薇的角度去写大概更符合我想表达的东西,不如说是希尔薇喜欢德拉科的那种感觉,情感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
在这里先提前谢谢愿意看的朋友们,虽然目前点击量少的可怜,但还是谢谢愿意点开看看的人们,生活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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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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