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有什么宝贵的意见吗?”阿尔忒弥斯有些不悦。
“没什么,只是不敢相信居然真的会有人蠢到去做这种白费功夫的事情。”
“是吗?难道你买了一库房的衣服和首饰就为了去参加一个毫无趣味的宴会就不愚蠢吗?”阿尔忒弥斯反唇相讥。
凯瑟琳瞪大眼睛,坐直了身子,阿尔忒弥斯毫不退让地回视回去,塔塔利亚急忙岔开话题,“好了,我觉得都挺好的,话说,爸爸,艾吉尔去哪了?他今天都没有去接我。”
阿尔忒弥斯仍然直视着凯瑟琳的眼睛,随口说道:“他去忙事情了,难道你还不能自己回家吗?”
塔塔利亚不说话了。终于,凯瑟琳先移开了目光,她“唰”地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云绣披肩,“如果你问艾吉尔的话,我很抱歉,塔尔,你最近几天都见不到他了。因为你亲爱的父亲在刚回英国的第二天就因为跟一群麻瓜打架的时候使用魔咒而被魔法部调查了,你叔叔正在为此奔波呢。”她跟塔塔利亚说着话,可眼睛却一直看着阿尔忒弥斯。
“只是几个麻瓜而已,而且又没把他们怎样。”阿尔忒弥斯一脸的无所谓。
“是啊,如果把他们一起打包扔进几英尺的河里也算没事的话。”
“那又怎样?艾吉尔会解决的。”
“没错,你的好弟弟总是跟在你后面帮你擦屁股。”
“还有,下次吃水果的时候,希望旁边的那把小叉子对你来说不再是个摆设,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阿尔。”
凯瑟琳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塔塔利亚追着凯瑟琳的背影走了几步,又犹豫着回头看阿尔忒弥斯,“爸爸……”
阿尔忒弥斯的脸色很冷淡,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迈步向外走去。
“爸爸!”塔塔利亚叫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冰岛吗?”
“我想我赞同你妈妈的观点,塔尔,我们不是去带孩子的。”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塔塔利亚哀求道。
“既然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该总缠在父母身边,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塔塔利亚。”阿尔忒弥斯走出了客厅,塔塔利亚不甘心地站在原地,盯着阿尔忒弥斯的身影。
可他没有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艾吉尔一直没有回家,阿尔忒弥斯和凯瑟琳也不怎么在家,他们有时候单独出去,有时候会一起出去,但从来没有带上过塔塔利亚,就好像家里没这个人似的。苏埃特家没有家养小精灵,因为凯瑟琳不喜欢那种魔法生物的长相,她喜欢所有漂亮又脆弱的东西,所以家里到处摆满了瓷器和花瓶。厨房的锅灶永远是冷的,三个人甚至都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塔塔利亚吃的最多的就是魔法面包,只要吃上一小块,一整天就不会饿了。吃了几天后,塔塔利亚实在受不了干巴巴的面包了,她开始厚着脸皮去多洛妮雅和德拉科家蹭饭,直到一个星期后,艾吉尔从魔法部回来。
终于在家吃上了一顿热乎的饭,塔塔利亚简直要泪流满面,她大口大口地喝着奶油蘑菇汤,只觉得胃里终于热了起来。
“你爸妈呢?都走了?”艾吉尔边看塔塔利亚吃饭边问。
塔塔利亚咽下一块口菇,点点头,艾吉尔给她倒了杯茶,随口问道:“还没来得及问你,在学校还好吗?”
塔塔利亚本来想说“好”,话到嘴边突然拐了个弯,她迟疑着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有一件事,感觉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
塔塔利亚把“哈利·波特大战奇洛教授”的事情告诉艾吉尔,出乎意料的是,艾吉尔的反应很平静,他甚至笑了一下,“早知道的话,你爸爸就不用去冰岛找什么巨熊了,他有新的乐子可以找了。”
塔塔利亚疑惑地看着他。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放在心上,跟你没什么关系,好好享受你的校园生活就行。”没有过多地解释,艾吉尔最后这么说。
暑假生活过得飞快,德拉科无数次写信给塔塔利亚邀请她去马尔福庄园欣赏他骑飞天扫帚的英姿,塔塔利亚着实不明白那几根扫帚条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多次拒绝之后,烦不胜烦的塔塔利亚索性买了张躺椅放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只管躺在上面一边吃纳西莎亲手做的饼干,一边眯着眼睛看德拉科的铂金脑袋在天上来回穿梭。
塔塔利亚也给哈利和罗恩写过信,但都石沉大海,气的塔塔利亚发誓再也不给他们写信。快开学的时候,塔塔利亚拿到了二年级的物品清单,也许是为了弥补苏埃特夫妇的不靠谱行为,艾吉尔特意抽出了一天的时间陪塔塔利亚去对角巷买书。
“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来?”艾吉尔狠狠地皱着眉,对角巷里人山人海,塔塔利亚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德拉科说要今天来,他说他爸爸会给他买一把新的飞天扫帚,我打算把他的蠢样拍下来,以后狠狠嘲笑他。”塔塔利亚得意地晃了晃脖子上挂着的魔法相机。
“如果你再跟马尔福家的男孩一起玩的话,塔塔利亚,你会变得越来越蠢的。”艾吉尔说。
塔塔利亚撇撇嘴,跟着艾吉尔去古灵阁取钱,她很喜欢坐古灵阁里的小车,既能感受风驰电掣,又不会双脚离地。从古灵阁出来后,塔塔利亚和艾吉尔一起向丽痕书店走去,还没到门口,塔塔利亚就退缩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他们都聚在这儿干嘛?”
艾吉尔低头看向塔塔利亚:“不进去吗?”
“等一下吧……等等,我好像看见德拉科了。”塔塔利亚兴奋地摸了摸相机,她转身往后面走去,“我要先去买两个冰淇凌。”先贿赂一下德拉科,方便后续拍照。塔塔利亚在弗洛林冷饮店里买了两个超大的覆盆子香草冰激凌,一手拿着一个往丽痕书店跑去,艾吉尔则悠闲地观赏着路边一个橱窗里新展出的魔法画册。
塔塔利亚把冰激凌举过头顶,挤进了人群,吉德罗·洛哈特在签名售书。塔塔利亚欣赏了一会儿洛哈特的脸,却发现他只是徒有其表,就毫无兴趣地移开了视线,开始寻找德拉科的身影。
“塔塔利亚。”
上面有声音传来,塔塔利亚抬起头,看到德拉科站在二楼的围栏处朝她招手,塔塔利亚快步走了上去。
“你在这儿干什么?”塔塔利亚递给他一个冰激凌。
“不干什么。”德拉科接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用眼神示意,“看那个蠢货是怎么卖弄他的草包脑袋的。”
“你什么时候去买扫帚?”塔塔利亚还记得她的目的。
“不知道。”德拉科的情绪不是很高。
塔塔利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说些什么,下面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她探头往下看,看见哈利和罗恩一家走了进来。德拉科的身子一下子站直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像一阵风似的冲了下去,塔塔利亚咂了咂嘴,预感今天的照片也许要泡汤了,但还是跟了下去,她停在了书柜旁,准备看热闹。
“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波特?著名的哈利·波特,连逛个书店都能成为头版。”德拉科率先出击。
塔塔利亚在心里给德拉科做出评价:气势很足,但攻击力太弱了,而且你能不能先放下手里的冰激凌?很跌份啊。
没想到的是,哈利还没说什么,旁边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就站了出来维护哈利,塔塔利亚记得她,应该就是韦斯莱家的小妹妹。
“波特,你找了个女朋友!”德拉科的脸色浮现出了嘲弄的神色,塔塔利亚忍不住笑出了声,几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哦,你们继续。”塔塔利亚笑着说,“我就是随便看看。”
哈利绿色的眼睛温柔了下来:“你好,塔塔利亚。”
“你好,哈利。”塔塔利亚懒洋洋地跟他打招呼,“真荣幸你还记得我,我给你写的信你可一个字都没有回复。”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罗恩一眼。
“你给我写信了?”哈利的脸上有惊喜也有愧疚,“真抱歉,我没有收到。出了些状况——”想到多比,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抿唇不再说了。
“那你呢?”塔塔利亚朝罗恩抬了抬下巴。
“塔塔利亚!”德拉科皱眉打断她,可是塔塔利亚没搭理他。
“我收到你的信了,塔塔利亚,可是被弗雷德和乔治抢走了。”罗恩愁眉苦脸地说,“他们不许我给你寄信。”
塔塔利亚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韦斯莱先生就带着弗雷德和乔治挤了过来,“罗恩,你在干什么?这里太乱了,我们出去吧。”
可下一秒,马尔福先生也走了进来,他的手搭在德拉科肩上,嘲弄地喊了句韦斯莱先生的名字。有大人加入了进来,塔塔利亚顿觉无趣,她不想看两个成年男人的极限拉扯,打算趁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溜走,可刚绕过楼梯,就被从后面揪住了衣领。
“嗨,小蛇,好久不见。”领子被弗雷德从身后抓住,乔治笑眯眯地堵在塔塔利亚面前,一个暑假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声音在头顶炸开,塔塔利亚的后脖颈一阵发麻。
“松手弗雷德。”塔塔利亚一只手拿着冰激凌,只得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拽弗雷德的袖子。
突然前方传来“嘭”地一声,韦斯莱先生朝马尔福先生扑过去,把他撞到一个书架上,几十本厚厚的咒语书掉到他们头上。弗雷德和乔治大喊:“揍他,爸爸!”韦斯莱夫人尖叫:“别这样,亚瑟,别这样!”人群惊慌后退,撞倒了更多的书架。尽管如此,弗雷德也没放开塔塔利亚,反而攥的更紧,乔治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碰飞的书砸到她。
“这是怎么了?”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不大,但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先生的身体都同时一僵,不约而同地放开了手。塔塔利亚朝外看去,艾吉尔微笑着走了进来。他无视了满地的狼藉,环视四周,塔塔利亚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她不敢再动,急促地拍着弗雷德的手,低声说,“快松开!我叔叔来了!”
弗雷德没有松手,反而是乔治歪着头同样用气音问道:“你怕什么?”
塔塔利亚欲哭无泪,情急之下,她一把扯过了乔治挡在了自己身前,默默祈祷艾吉尔看不见她。乔治被她拽的踉跄了一下,站稳后颇有些无奈地回头看她,见塔塔利亚缩成了鹌鹑样,反倒觉得有趣,把她往自己身后拽了拽,挡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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