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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矛盾和意外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领到了自己的课表,开学后的几天塔塔利亚过的还不错,每天都奔波在找教室的路上,宿舍里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潘西整天黏着德拉科,达芙妮更喜欢独行,反而多洛妮雅和塔塔利亚渐渐熟捻起来。

“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很凶呢,都不敢和你说话。”多洛妮雅不好意思地说。她的堂妹汉娜·艾博分到了赫奇帕奇,她是她们家族为数不多的斯莱特林。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会被分来斯莱特林,我以为我也会去赫奇帕奇。”

这段对话发生在周五的早上,她们在去上魔药课的路上。

塔塔利亚一边埋头赶路,一边回想起分院帽的话:“我们从不定义学生。”

因为是自己学院院长的课,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来的格外早,两人挑了第二排中间的位置坐,这个地方既不会被格外注意到,又不会被前面挡住,塔塔利亚很满意。这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哈利和罗恩进来后,塔塔利亚朝他们小幅度地挥了挥手,两人便坐在了她后面。

“你还好吗塔塔利亚?最近都没有怎么见到你。”哈利翠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心。

“挺好的。”塔塔利亚说,她还准备说些什么,斯内普教授就大步走了进来,塔塔利亚立刻噤声了。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塔塔利亚和多洛妮雅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心虚,塔塔利亚缩了缩脖子,第一次希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波特!”斯内普教授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塔塔利亚在心里默默地为哈利点蜡。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塔塔利亚紧张地咬住了嘴唇。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再次说,塔塔利亚听到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的笑声传来。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哈利翻没翻过她不知道,但她是真的没翻过。毕竟谁会在暑假里去看《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呢?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塔塔利亚听到身后有起身的声音,她悄悄回过头,看见赫敏站了起来,她的手笔直伸向教室的天花板。

塔塔利亚对此深表敬佩。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坐下,”斯内普教授对赫敏怒喝道。

“既然波特先生对此一无所知,那让我们换个人回答吧。”

塔塔利亚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把头埋的更低了。

她感受到斯内普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可什么也没发生,他只是说:“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粪石是从山羊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塔塔利亚和多洛妮雅同时拿起了羽毛笔。

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接下来是两两一组制作魔药,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塔塔利亚和多洛妮雅一组,按部就班地制作魔药,斯内普拖着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除了德拉科,这时,他在塔塔利亚面前停了下来。

“我假设你没有把脑子一起扔进了锅里,苏埃特小姐,”斯内普凉凉地开口,“否则你怎么会注意不到你马上要把可怜的蛇的毒牙压成糊状了。”

塔塔利亚打了个激灵,立刻选择放过了手里的粉末。

“和你那愚蠢自大的父亲一样。”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他卷着袍子离开了。

塔塔利亚木然地切断一根干荨麻,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爸爸曾经在学校里简直堪称树敌无数,现在这些余震都轮到她来继承了。

魔药课终于在难捱中结束了。期间纳威·隆巴顿的坩埚被打翻了,药水撒的到处都是,塔塔利亚的袍子也没能幸免于难,被烧穿了好几个洞,这让她感到更加的烦躁,为了让袍子更加美观,她求了妈妈好久才得到了一小捆绣丝金线,沿边缝在袍尾好看极了,尤其是在晚上还能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可现在那一圈金线扭曲着蜷缩在一起,像是一条条烧焦的虫子。

下课后,塔塔利亚正准备回宿舍把校袍换下来,就被斯内普教授叫住了。多洛妮雅看上去脸都白了,她指了指门外,用口型表示会在教室外等她,塔塔利亚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苏埃特小姐,在课堂刚开始我问波特的那几个问题,你能回答上来吗?”斯内普阴沉沉地看着她。

塔塔利亚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考验。

“我想不能,教授。”

“我就知道。”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你暑假一定什么都没有学习,只顾着到处捉弄别人了对不对?”

“?”塔塔利亚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苍天在上,她什么时候捉弄过别人了?她真正搬来英国生活没两年,甚至都不认识英国的小巫师,以至于入学后连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但她知道,此刻最好还是不要逆着斯内普教授说话比较好。

“我很抱歉,教授。”

“我从你的脸上可一点也看不出来抱歉,苏埃特小姐,别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那也本是属于你的问题,如果我不是害怕你给斯莱特林丢脸的话。”

斯内普挥了挥手:“希望你回去后能用你那贫瘠的大脑多记点知识,而不是直接继承了你父亲全新的脑子,就这样,下节课我还会提问你。”

塔塔利亚几乎是飘出了教室。

“你没事吧塔塔利亚?”多洛妮雅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塔塔利亚绝望地望天,“就是可能要命不久矣。”

————————

塔塔利亚本以为自己起码能在下次魔药课才能见到斯内普教授,而在那之前她有充足的时间想办法解决金线的问题,可没想到当天中午就出事了。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后,塔塔利亚正准备回宿舍去,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苏埃特,你的袍子上是爬满了烧焦的毛虫吗?还是这是你独有的癖好?你该不会喜欢抱着虫子睡觉吧?”

充满恶意的声音高昂而又尖锐,休息室一片寂静,大家都沉默地看着,塔塔利亚转过身,一个金发的女孩站在她面前,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与恨意。

“你是谁?”塔塔利亚问。

“罗米·那维斯。”女孩恨恨地盯着她。

“我有哪里惹到你吗?”塔塔利亚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她。

“哦梅林,光是你的存在就足够令我厌恶了。”那维斯冷笑着说,“你叔叔喜欢用一些卑劣下作的手段去谋取别人的财富,你爸爸对待自己的同学也残忍无比,你根本不配待在斯莱特林,你会给斯莱特林招来灾祸!”

“你胡说八道什么?”多洛妮雅愤怒地上前,“嘴巴放干净点那维斯。”

“哦,你现在只能沦落到和艾博家的人做朋友了吗?”那维斯轻蔑地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艾博的妹妹是个赫奇帕奇,我建议你现在赶紧去抱汉娜·艾博的大腿,也许她会在你被赶出斯莱特林以后在厨房里给你预留一个小精灵的位置。”

那维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没有人附和她,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塔塔利亚也一样,她觉得那维斯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塔塔利亚转身准备离开。

“被我说中了吗?”或许是被塔塔利亚那个高高在上的眼神刺到,那维斯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喊道:“我听说你有亚洲血统,呵,黄种人肮脏、堕落的血统,也配和我们上一所学校了吗?也就在几十年前,你们只配供我们驱使。听说你妈妈很喜欢养一些丑陋的小虫子,你爸爸的口味真是独特,你们家里的人身上是不是都有一股虫子味?”

“那维斯!”一位三年级的学姐厉声呵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看她的确是疯了。”坐在沙发上看戏的德拉科冷笑道,“她完了,我要是苏埃特,一定会狠狠给她一个恶咒,还要告诉我爸爸,他们全家都完蛋了。”

“不用你告诉,他们全家已经完蛋了。”坐在一旁的西奥多·诺特递过来一张预言家日报,上面醒目的大标题占据了大半个面板:艾吉尔·苏埃特收购那维斯家所有产业。

“听说是苏埃特先生发现了一些证据,以参与前段时间的黑魔法案为由状告那维斯先生,把他送进了阿兹卡班,苏埃特先生收购了那维斯家的全部生意,并将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捐献给了魔法部,魔法部还给他颁了个和平大使奖。”

报纸上,一身黑色立体西装的艾吉尔·苏埃特带着一副金框眼镜,风度翩翩地站在正中央,魔法部的部长福吉笑容满面地站在他身旁。

“我说你怎么跟个疯狗一样乱咬人。”塔塔利亚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无家可归了啊。”

那维斯的脸扭曲了起来。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叔叔昨天给我寄了一条项链,上面有这么大一颗的绿宝石,好像底部还刻着蔷薇花,是你家的吗?”

那维斯的牙咬的咯咯响。

“应该是,只有他们家才会恨不得连墙缝里都塞满蔷薇花。”多洛妮雅冷笑了一声。

“那就不奇怪了,我就说我叔叔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这种品相的宝石都能进我的眼,那是你妈妈的吗?恕我直言,你妈妈的品味真是——”她往那维斯的方向走了几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又老又土。”

那维斯浑身都在颤抖,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弥漫着滔天的恨意,她举起了魔杖,潘西在一旁发出了一声惊呼。

“去死吧,苏埃特。”那维斯的魔杖对准了塔塔利亚,可还没等她念出一个咒语,旁边就传来了一个温润又严厉的声音,“除你武器。”

那维斯的魔杖被击飞了出去,塔塔利亚转头看去,是三年级的特伦斯·希格斯,此刻,他白净的脸上因为愤怒泛起了淡淡的红。

“学生们禁止在学校里用魔杖对同学施咒,你不知道吗那维斯?”

那维斯依旧瞪着塔塔利亚。

“你也不许,苏埃特。”特伦斯警告塔塔利亚。

“我可没有。”塔塔利亚举起手,示意自己的魔杖还好好地插在兜里。“不过她说的那些话,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特伦斯皱着眉叹气:“我会告诉级长,让她来处理这件事。”

“用不着这么麻烦。”塔塔利亚摆了摆手,她慢慢踱步到那维斯面前,“还有很多不用魔杖就能处理的方式。”

她的语气轻松而随意,目光环视了一圈,落在了那维斯的脸上。

“我猜她会给她一拳。”布雷斯·扎比尼兴奋地说。

“那太粗鲁了,我觉得会是一个巴掌。”达芙妮也饶有兴致地说。

“你知道吗那维斯,我也早看你这张脸不顺眼很久了。”塔塔利亚凑到了那维斯耳边,“因为你长得,实在是——太丑了!”

话音未落,塔塔利亚突然抄起身旁桌子上的一个细颈花瓶——那是德拉科今天早上摆在桌子上的,美其名曰装点休息室,塔塔利亚觉得实在是太顺手了。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花瓶的底部就狠狠地砸在了那维斯的额头上。

“嘭”的一声,伴随着那维斯的惨叫,花瓶飞了出去,重重的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那维斯也捂着额头倒在了地上,鲜红色的血顺着她的额头一涌而下。

全场寂静了数秒后,不知道谁的尖叫划破了平静,休息室内瞬间乱了起来,德拉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惊恐地躲出了几米远,周围人纷纷散开,只有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手忙脚乱地过来搀那维斯,指挥人去喊庞弗雷夫人。塔塔利亚冷漠地看了躺在地上呻吟的那维斯一眼,倨傲道:“看看现在谁更像条虫子吧。”

她晦气地拍了拍手,迎着众人或惊恐,或畏惧的目光,转身回了宿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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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矛盾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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