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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把他从学校撵出去

礼堂里顿时乱成一团,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爆出几次紫色的烟火,大家才安静下来。

“级长,”他声音低沉地说,“立刻把各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珀西自然是驾轻就熟。

“跟我来!不要走散,一年级学生!只要你们听我的吩咐,就不用害怕什么巨怪!好了,紧紧跟在我后面。让一让,一年级学生要过去!请原谅,我是级长!”

“哈,这下我就不用去什么该死的密道了。”罗恩小声对哈利说。

弗雷德和乔治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他们跟着人群一起走出了礼堂,这时,前面斯莱特林的队伍里突然出现了一股骚动,乔治听到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塔塔利亚还没回来!”

“苏埃特去哪了?”斯莱特林的级长在问。

“我不知道,我们走散了,我以为她去厕所了,梅林,我不知道——嘿,波特,韦斯莱!”

女孩艰难地挤到了格兰芬多的队伍里,乔治认出那是多洛妮雅·艾博,她朝哈利和罗恩喊道:“你们有看到塔塔利亚吗?”

哈利和罗恩同时摇了摇头,罗恩说:“她也许已经回休息室了。”

多洛妮雅一脸的担忧:“我想不会的,她不会在这种日子里一个人待在休息室的。”

“我要去找她。”多洛妮雅说,“你们要跟我一起吗?毕竟你们也是朋友对吗?我本来想找马尔福,但他已经跑的没影了。”

乔治觉得多洛妮雅是在激哈利和罗恩。

“我们会去的。”罗恩说,“分头行动怎么样?”

多洛妮雅点了点头,又消失在了人潮里。

突然,哈利猛地抓住了罗恩的手臂。

“我刚想起来——赫敏。”

“她怎么啦?”

“她还不知道巨怪的事。”

罗恩咬着嘴唇。

“噢,好吧,”他果断地说,”一边找赫敏,一边找塔塔利亚。”

哈利赞同地点头。

乔治按住了罗恩的肩膀:“听着罗恩,你和哈利去找格兰杰,我去找塔塔利亚,我知道她在哪。”

罗恩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乔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问这么多了。”

罗恩的目光在乔治和弗雷德之间来回窜联。

“是你们?又是你们的恶作剧?塔塔利亚在哪?”

“四楼的密道。”弗雷德说,“如果她真的听了乔治的话,现在应该就在那个密道里。”

罗恩惊恐地张大了嘴。

“嘿,别这样看着我们,兄弟。”弗雷德伸手合上了罗恩的下巴,“这其实是件好事不是吗?她在密道里很安全。谁也打不开那扇门。”

“你们疯了!”罗恩叫道,“她怕黑!”

“没有小女孩不怕黑,兄弟。”弗雷德说。

“小男孩也怕黑。”乔治补充道,“更何况我们留下了她的魔杖,而且我们试过了,外面壁灯的光可以透过墙缝照进来,里面其实一点也不暗。”

这时,一旁的弗雷德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哦,乔治,我想我们还是尽快过去一趟比较好,我在墙上贴了不少魔法泡泡。”

这回轮到乔治大惊失色了。

“没用的。”罗恩说,“塔塔利亚的眼睛好像不太好,她看不见的,那点光对她来说没有用的。”

乔治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拍了拍弗雷德的肩:“你去帮教授们找还没有回寝的学生吧,弗雷德,我去找塔塔利亚。”他又看向哈利和罗恩,“你们去找格兰杰。”

不等几人回话,乔治就大跨步地向楼梯奔去了。

————

塔塔利亚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死亡的边缘,魔杖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努力瞪大眼睛,却没有一点光透进来,四周全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方向感在此刻完全失灵,她沿着墙摸索着向前走,又迟疑着停下脚步,她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下,心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塔塔利亚不得不掐着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否则她随时都可能昏过去。

“冷静一点,塔塔利亚,冷静。”塔塔利亚不断在心里跟自己对话,“也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你会没事的,只要静静地等待就好,很快多洛妮雅就会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告诉级长的。”塔塔利亚试图安慰自己,可仍旧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想万一这是个阴谋呢?也许是针对苏埃特家族的阴谋,他们真的想杀了自己吗?

塔塔利亚吸了吸鼻子,她晃晃脑袋,把这些不好的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然后缓缓蹲下了身,贴着墙壁坐了下来。恐惧让她的大脑变得迟钝,她现在本应该把乔治和弗雷德骂个狗血喷头,可实际上,她现在一片混沌,什么也不敢想,也不敢任由思绪肆意发散,她像是在强行封闭五官,只睁大眼睛注视着漫无边际的黑暗。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四肢都变得酸涩麻木,塔塔利亚突然听见了轻微的声响,可她没有动弹,只有耳朵稍微动了动。

乔治片刻不敢停地一口气跑上四楼,匆匆忙忙打开密道,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墙边缩成一团,乔治大口喘息着,一步步走了过去,他看到塔塔利亚抱着腿呆呆地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等着前方,一动不动。

乔治慢慢地靠过去,蹲下身 ,轻轻拍了拍塔塔利亚的肩膀:“苏埃特?”

塔塔利亚没有理他,乔治又叫了一声:“塔塔利亚?”

如同大梦初醒般,塔塔利亚猛地回过神来,她直愣愣地转头看着乔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还好吗?”乔治有些担忧,他觉得塔塔利亚的状态不是很好。

塔塔利亚抬起一只手,像是僵硬的冰棒,在乔治的脸上戳了戳,温热的触感传来,塔塔利亚愣住了。

先于愤怒和喜悦而来的,是突如其来的眼泪,塔塔利亚感到自己的脸上一片湿热,泪水如井喷状倾泻而出。

她吓坏了。

乔治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地抬起袖子去给塔塔利亚擦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完,反而越流越多。

“我真抱歉塔塔利亚,你能不能别哭了?”乔治急切道:“听我说塔塔利亚,我可以解释,但现在不是时候,有一只巨怪在地下室出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塔塔利亚没有理他,仍旧自顾自地抽泣着,乔治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又不敢催促她,只得一边低声哄劝,一边警惕着门外的动静。

塔塔利亚慢慢缓了过来,她轻轻活动了一下胳膊和手腕,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手狠狠甩了乔治一个耳光。

“啪!”静寂的密道里,这个耳光显得无比响亮,与其说是耳光,不如说是一巴掌呼在了乔治脸上,尽管塔塔利亚此刻还没有多少力气,但乔治还是感觉自己右边半张脸火辣辣的。

乔治从小挨了韦斯莱夫人不少打,和弗雷德也没少打架,可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甩耳光,而且他还不能还嘴,更不能还手,甚至于还得嘿嘿赔着笑脸。

乔治开始后悔没让弗雷德跟着一起过来了。

“我真的很抱歉塔塔利亚,也许等出去以后你还想再给弗雷德一个耳光,但我们现在真得走了。”乔治站了起来,朝塔塔利亚伸出一只手。

塔塔利亚明白轻重缓急,她没再说什么,就着乔治的手想要站起来,却没成功,她的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样。

“我站不起来了。”塔塔利亚说,“可能是蹲太久了。”

乔治抓了抓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蹲在了塔塔利亚面前,反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上来吧。”

塔塔利亚毫不客气地爬了上去。

乔治的个子很高,他一站起来,塔塔利亚就感到一阵晕眩,不得不紧紧地环住了乔治的脖子,两条腿扣住了乔治的腰身。

“轻点,小蛇。”乔治作怪道:“我要被你勒的喘不过气了。”

“活该。”塔塔利亚小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放松了胳膊,乔治用小臂托住塔塔利亚的腿弯,往上提了提,开始往外走。

“我的魔杖!”塔塔利亚拽了一把乔治的领口。

乔治只得又返了回来,就着从外面的教室透进来的灯光四处巡视着,终于在一个墙边发现了塔塔利亚说魔杖。他小心翼翼地托住塔塔利亚,艰难地蹲了下去,直到让塔塔利亚能够把她的魔杖捡起来,才慢慢站起来往外走。

“你死定了。”路上,塔塔利亚忍不住恶狠狠地说,“还有弗雷德,我会告诉我叔叔,你们完蛋了,等着收拾包裹回家去吧。”

乔治一点都不怕她,仍旧嬉皮笑脸:“你跟马尔福那小子是双胞胎吗?他整天把他爸爸挂在嘴边,你把你叔叔挂在嘴边,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爸?”

塔塔利亚被噎了一下,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想到乔治看不见,便狠狠地薅了一把乔治的头发,惹来了一声惨叫。不过,多亏乔治提醒,她才发现潜移默化有多可怕,和德拉科在一起玩久了,她也忍不住学起了他的口头禅,明明一开始自己还笑话他像个没断奶的小宝宝。

可是艾吉尔真的很厉害,提他的名字也很好使,不用白不用,塔塔利亚替自己辩解。

果然,人类的本质是真香,质疑德拉科,理解德拉科,成为德拉科。

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人,甚至连动静都没有,塔塔利亚开始怀疑乔治:“真的有巨怪吗?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乔治冤枉极了:“我什么时候骗你了?真的有巨怪,邓布利多教授让级长们把学生都带回去了。”

塔塔利亚撇撇嘴,正准备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噩梦般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塔塔利亚浑身都僵硬了,她艰难地转过头,脖子仿佛在“咔咔”作响,不远处的走廊里,斯内普教授一脸怒容。

“斯内普教授!”乔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斯内普,他以为教授们都到地下教室里去了,一瞬间的慌乱过后,乔治立刻反应了过来,准确地说,他拿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甚至颇有闲心地跟斯内普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可塔塔利亚不是死猪,她也没有乔治那样的胆量和脸皮,看着斯内普越来越阴森的表情,塔塔利亚简直抖若筛糠:“教,教授,我,我,我想帮助教授们找走散的学生,可是不小心崴了脚,乔——韦斯莱先生发现了我,我们正准备回休息室去。”

乔治惊讶了一瞬,他没想到塔塔利亚会替他隐瞒这件事,即使用的理由如此拙劣。

果然,斯内普冷冷地勾起了唇角,他的脸上出现了塔塔利亚无比熟悉的嘲讽表情,他看向乔治,声音有些嘶哑:“所以韦斯莱先生也是来帮教授们寻找学生的吗?”

乔治疯狂点头。

斯内普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楼下传来了巨大的“轰隆”声,震的整个楼层都在晃动,塔塔利亚吓了一跳,本能地闭紧了眼睛,把头埋在了乔治的背上,同时,她感到腿弯处的手臂也紧了紧。

斯内普的脸色猛地一变,他快步走了过来,把乔治往楼梯口的方向猛地一推,怒道:“还不快走!把她平安送回去,然后滚回你的塔楼!”

乔治忙不迭地答应,转身欲走,塔塔利亚却脑子一抽,本能地喊了一声:“斯内普教授!”

可惜斯内普教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甩袍子匆匆离去。塔塔利亚移开了落在斯内普腿上的目光,一声不吭地环紧了乔治的脖子。

一路无话,乔治背着塔塔利亚顺利地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只是刚穿过地窖,塔塔利亚就低声说:“就在这吧,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回去。”

乔治顺从地蹲下身,让塔塔利亚落在了地上,塔塔利亚轻轻地揉着仍有些发软的腿,沉默了一会儿,乔治别扭地问:“你刚才,为什么要跟斯内普教授说……”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他知道塔塔利亚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塔塔利亚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充满了嘲讽,她冷哼了一声,刚才一路的沉默在此刻得以爆发:“什么?韦斯莱先生不会以为我是为了维护你吧?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最好去圣芒戈看看脑袋,也许巨怪的脑子更适合你,需要我跟斯内普教授说一声,把那个巨怪脑袋留给你吗?”

见乔治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纷呈,塔塔利亚内心暗爽,她叉起腰继续输出:“我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我可不想让斯内普教授知道我被正直善良的格兰芬多的诡计摆了一道,利用我这条毒蛇对朋友的关爱之心把我关进了密道里。”

塔塔利亚的语调抑扬顿挫,透着显而易见的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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