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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伯斯德

必须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原因,主要是阿尔法德快开学了。

他本该在十一岁就进入霍格沃茨,但因为那时他的身体情况突然恶化,便晚了一年,所以大概这届他只好成为赫茜的同届学生了。

不能听到赫茜叫他学长的样子真是遗憾。

再有半年时间他就该收到猫头鹰送来录取通知书,然后阿尔法德就得与她陷入不间断又漫长的分别。在这个时限之前,他必须尽其所有让赫茜拥有自保的能力。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赫茜加入布莱克家族,检测出巫师血脉,然后从此继续在霍格沃茨与他生活……

但是凭借她父亲的血统,赫茜是个女巫的可能性很低。

阿尔法德曾寄望于她身上另一半的血脉,如果赫茜是混血巫师呢?他一直在找她的生母,但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

病了、难产了、失踪了、死了。

数年不曾放弃的寻找,勾勒出一个孱弱心软的苦情女人的模糊影子,她大概是个麻瓜,出身不怎么好,意外和马里厄斯怀孕后没有选择打掉孩子,而是拖着病体惊人地生下了她。

婴孩从一个病人的肚子出来,生命孱弱的不比小猫更坚强。马里厄斯无力抚养,赫茜五岁时,她被遗弃在格里莫广场11号的门口——马里厄斯这个哑炮,他根本找不到进入那个神奇世界的12号的大门。

赫茜的名字是阿尔法德取的。

当年六岁的阿尔法德,他的一只有漂亮灰蓝眼睛的小白猫,不久前被母亲伊尔玛·克拉布摔死了。他渴望小猫重回他的身边,于是养宠物一样执意养起了女孩儿。

小女孩被他取了和他的猫儿一模一样的名字。

赫茜,赫茜。

*

*

*

伯斯德家族的绿坪庄园已经跃入眼帘,赫茜将他的袖子攥得很紧。

阿尔法德从回忆中恍然抬头,被赫茜轻咳的声音吸引了。她不太适应幻影移形,这或许对她的身体不好。

他急忙安慰她。于是那段已经遗忘很久的往事,再次被投入到忆海幽暗的深处。

伯斯德家族的祖宅建在了远离城市的乡下,三里之外就开始布设麻瓜驱逐咒,巫师向内行半小时才渐渐窥见豪华端庄的塔尖。

但他和赫茜是被杜莱莎用幻影移形带来造访于此,因此已经站在了华丽森严大门的门口。几个家养小精灵恭敬地接引了他们。

“尊贵的客人,请随我来,爱葛妮丝(Agnes)夫人和艾琳诺(Eleanore)小姐正在会客室。”

一般的家养小精灵都对客人表现极度的谦卑和敬畏,但这只明显不是。

面对阿尔法德,它停顿了一下,接着欣喜地欠了欠身,仰头小声道:“欢迎您再次来到伯斯德庄园!夫人想念您很久了!”

阿尔法德轻一点头,并未如大多纯血贵族对小精灵颐指气使,在布莱克家他也从不轻视它们。

“好的,谢谢你,菲多林。能劳烦你带我身边的这位小姐去别处等待吗?”

“当然!谨遵您的吩咐!菲多林为您效劳!”

赫茜明白了,阿尔法德认识伯斯德家的小精灵,它们在他面前像对待伯斯德的亲人而非客人,并且她隐隐“洞见”它发自内心敬爱阿尔法德。

进入庄园就抓住的一片袖子,在隐秘处晃了晃。

她感受到阿尔法德蹲下来帮她理了理皱乱的裙角,一时有点受宠若惊,不是因为他从没有这样做过,而是从未在外人面前这样做。

故意彰示了亲密和上心后,阿尔法德嘱咐两句她眼睛的问题,然后她就听到那轻稳又坚定的脚步离去。

静了一两秒,菲多林欢快的声音出现了。

“好了,尊贵的小姐,请跟菲多林来!”

它要像阿尔法德那样牵着她的手,领她向什么地方走吗?

不能牵。

赫茜想着,悄悄将手背到身后。

万幸,菲多林变出了一条丝带。

她牵着这头,菲多林拉着那头,她不知道她要被带到哪个地方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被推进了一间温暖的房间,随后坐在了陷下去的真皮扶手椅上。

壁炉燃烧木柴,脚下触感轻柔,应该铺了厚地毯。

甜味熏香弥漫着,会让人想到可口的下午茶和小女孩咯咯的笑。

温馨的房间。

菲多林此时好像隐形了,赫茜呆坐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发觉这个房间里充足的生命气息。有人在这儿生活过,一个小女孩。

于是她的手小心又隐蔽地在周身摸索。干燥的毛毯、一把小梳子和掉入沙发缝隙的羽毛笔。

接着,她摸到了一个蓬松、柔软的玩偶熊。

赫茜的手指一僵,但几乎马上,她用力将它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

*

*

说完一长段话,阿尔法德吐出一口气,然后轻轻捏起洛可可风格的瓷杯,抿了一口里面的红茶。

这座庄园外表绮丽,内饰精美,端坐在城堡里一样生活无忧的母亲、女儿,都体面优雅。但窘迫到拿出洛可可的茶杯:这种明显不适合招待男性客人的东西。

证明这个家族真的已经没有了更多,真的已经——被吃空了壳。

但想来也在意料之中。

伯斯德在他祖辈的时候盛极一时,以极富魅力的社交手腕和格林德沃的赏识出人头地。维奥莱塔祖母就在她的家族最辉煌的年岁嫁给了布莱克。

但五年前,自从维奥莱塔的侄子奥里昂·伯斯德,也是爱葛妮莎夫人、艾琳诺小姐的夫与父过世后,这个家族就再没有男丁了。

这个家族失去了依靠。

他此次造访,其实是想凭些祖辈的关系让赫茜的身份安插到伯斯德的族谱。

比如说,伯斯德一条旁支的嫡系,三十岁早逝的斯嘉丽·伯斯德(Scarlett·Bulstrode)有没有可能在死前诞下过一个孩子?虽然她有丈夫,但那是个没有权势的麻瓜,并且早死了,他可以称赫茜是斯嘉丽·伯斯德与其丈夫结婚前生下的,父亲就是马里厄斯。虽然未婚先孕不太光彩。

如果这样,让赫茜的生母是个纯血统女巫,她就成为了伯斯德家正统小姐的孩子,有了这样一个母亲的身份在,她被认回布莱克家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阿尔法德来庄园之前担心过失败,毕竟这可能让伯斯德家族处于流言蜚语之中,但凭借与爱葛妮莎夫人的长幼情,他有信心。

而她不出意外地答应了。

他思考近日要紧的事,一边快步跟随家养小精灵去找赫茜。

“赫茜,好女孩,怎么样?我们得走了——”

他推开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室的门,里面却有一位主人翁。

“艾琳诺小姐和,赫茜?你们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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